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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诱杀 > 第54章 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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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握着崔扶月的手苦笑着点头,嘴里喃喃自语着,崔扶月没有问她在说什么,因为她知道,她一定是想她的女儿了。

从陵州城去烟城的路并不好走,崔扶月已经两天没吃饭了,只是路过有湖泊的地方才能停下来喝几口水。

傅池衍在中河县昏迷了两天,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来,险些伤到了肾脏。傅池衍从昏迷中醒来时,身边站着不少的人。

映入眼帘的是周颜妺那愁眉苦脸的模样,她拉着傅池衍的手,似乎非常地担心,面容也有些许憔悴。

再往后看,便是琳琅和傅溪尘,周章坐在不远处喝茶,就连涵嬅也来了,正站在门口不知和正清在聊些什么。

看见傅池衍睁开眼后,周颜妺兴奋极了,瞬间热泪盈眶。

傅池衍的目光在屋子里扫了一圈,发现没有他想见的人,他顶着撕扯伤口的疼痛坐起身来下床,周颜妺立马拦住,担忧道:“池衍哥哥,你这是要去做什么,你伤还没好呢。”

“正清!”傅池衍没有理会周颜妺的问话,而是冲着门口的背影喊道。

正清闻言大喜,立马转身跑到傅池衍身边,还未等他开口说一些发自肺腑之言时,便又听见傅池衍问:“崔扶月呢?”

此话一出,整个房间都陷入了一片寂静当中,正清脸上的喜悦之色也渐渐不见,涵嬅跨过门槛,立在门口处道:“我们已经派人去寻了两日了……都不见一丝线索。”

傅池衍无奈地闭上了眼睛,推开了扶着他的正清,踩进鞋子里便要出去。周颜妺立马拉住他的胳膊,道:“你做什么?你是要去找她吗?她杀了火熊后落入土匪手中必死无疑!”

傅池衍甩开她的手,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正清给傅池衍更了衣,出了鸿运客栈后,发现此时与他们初来中河县时大有不同,原本冷清无人的街道此时热闹非凡,甚至还有说书人在讲他们几人与土匪做抗争的传奇佳话。

县令迟迟没有定下来,但存活下来的土匪已经被关押进了中河县县衙的地牢之中。傅池衍拿着周章给他的令牌去了地牢,找了个之前在狗熊寨地位比较高的土匪打探了一点俞三娘的消息。

很明显这个消息是可靠的。傅池衍拖着他那一不小心就会崩裂的伤口与正清涵嬅二人骑马一路查探。

下了雪后覆盖了马的脚印,所以他们之前一直找都找不到线索。

有了土匪的线索后,他们很快便找到了俞三娘所在的小院。住在此处的人,都是会武功的,马上便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马蹄声。

三人在门口下马,正清砰砰敲打着大门。开门的人是房如,她的脾气还算好点,不似俞三娘那般暴躁,起初还能好声好气地跟他们说话,直到俞三娘闻声而来。

俞三娘还记得傅池衍的脸,这一见到他,倒是很意外,笑道:“命挺硬啊,这都没死。”

傅池衍直冲主题,问道:“人呢?”

“什么人啊?我们这女人挺多的,你要不要挑一个?”

傅池衍没心情跟她开玩笑,怒吼道:“你抓来的人呢?!”

俞三娘被他吼地很不爽,马上便抱着胳膊一脸不情愿的模样,只无所谓地说了一句:“死了。”

傅池衍闻言大怒,下一秒便快速地掐住了俞三娘的脖子抵在门上,那力度好似要将她活活掐死一般。

“你干嘛啊你!”房如着急地要掰开傅池衍的手,却被正清拉开。

俞三娘看着傅池衍那凶神恶煞,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难免会心生恐惧。她抓着傅池衍掐着她脖子的手,脸憋地通红,青筋暴起。

“说实话……”

俞三娘实在是有些喘不上气了,便妥协道:“跑……跑了……”

傅池衍听到后便甩开了她,俞三娘脚一崴便瘫倒在地,她扶着自己被掐地发青的脖子直咳嗽,缓了好一会儿都缓不过来。

傅池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问:“往哪跑了?”

俞三娘一直咳嗽着,说不上来话,就算是她想说都开不了口,傅池衍没耐心地问了一遍又一遍,最终还是房如忍不住告诉了他们“我们不知道她跑哪去了,她杀了他们两个兄弟后就钻狗洞跑了,这会儿都一天了,这荒山野岭的,她还受了伤,是死是活我们也不知道。”

傅池衍不语,瞪了那脸色难看的俞三娘一眼后便上了马,朝着那狗洞的方向走去。

几人在狗洞外观察了好一会儿,才发现狗洞外围的墙壁上有已经干涸了的血手影,墙角的杂草也沾上了些许血迹。

涵嬅沿着那一块走着,很快便发现那厚雪层中沾了血的簪子。三人似乎已经有了头绪,沿着簪子掉落的方向一路查探。

一直出了树林,他们又没有了线索。

天色渐暗,他们就在路边起火休息了。他们休息的途中又看到了一批赶路的难民,涵嬅远远地望着,随口说:“这些难民来的方向是陵州城吧。”

正清在火中烤着鱼,用树枝玩弄着点点星火,只抬头浅看了一眼,回道:“嗯,听说陵州城最近在闹饥荒,离陵州城最近的应该是烟城了。”

涵嬅坐在树桩上,双手撑着脸,看着那燃烧的火焰,暖和极了,她长长得叹了口气,说:“要是敛华也能遇到难民的队伍去烟城就好了。”

傅池衍闻言抬头,看见那不远处的难民也已经散落了一地开始休息了。他心想‘他们从树林出来遇到难民,说不定崔扶月也遇到了。’

但此时天色已晚,晚上走上路是非常危险的,只好等到明天一早再出发。

而与此同时,崔扶月跟着的队伍长途跋涉了一天一夜,终于到了烟城门口。她扶着大娘往里走,见大家都走到了一个偏僻安静的休息了,也跟着坐在了阶梯上休息。

崔扶月实在是饿得不行,这三天里,除了喝水外什么东西都没有吃过。但得到可靠消息,有人说明日一早有好心人施粥,她这才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想着赶紧入睡,睡着了就不饿了。

第二日一早,崔扶月是被一阵吵闹声吵醒的,说是民锣街已经有人开始施粥了。大娘睡得很死,崔扶月叫了她好几声她才迷迷糊糊醒来,被崔扶月搀扶着前去排队。

那队伍非常非常长,烟城容纳的难民实在是太多了,一眼看不到头。大娘的脸色非常难看,嘴唇惨白,靠在崔扶月身上一副要昏睡过去的模样。

“大娘,再坚持一下,很快就有东西吃了。”崔扶月掏出了水囊,往大难嘴里灌水。

大娘怀里有一块存了好几天后邦邦硬的馒头,崔扶月劝她先吃下垫垫肚子,但她始终不吃,她说:“我要给我的嫣儿留着的。”

不用想也知道,她的嫣儿已经在那场饥荒中死去了,崔扶月看着她手中的那块馒头,眼神中充满了忧伤,大娘好似看穿了一般,反而安慰道:“大娘没事,大娘还可以坚持。”

“如果您实在坚持不下去,一定要吃掉,好不好?”崔扶月说。

“好,好。”

队伍排了一个时辰,她们又冷又饿,崔扶月时不时便会给大娘水喝,将大娘搂着怀里,两人互相取暖,终于,崔扶月看到头了。

施粥的是以为很年轻的姑娘,一看便知道是哪家的大家闺秀,在烟城久些的父老乡亲都知道她,都管她叫林姑娘,人美心善,跟活菩萨似的。

崔扶月比较幸运,排到她们二人时就正好剩下两个馒头和半碗小粥了,崔扶月捧着那碗粥连连向林姑娘道谢,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着,此时粥还热乎着,她就先给大娘吃下了。

后面的人都没有了吃食,有的人神情瞬间黯然失色,落寞离去,有的却不服,气哄哄地走到崔扶月和大娘面前。

崔扶月抬头看着那名男子,问:“做什么?”

那男子伸出手,说:“叫出来!”

崔扶月知道他一定也很饿,甚至可能比自己还要饿,她便看他可怜的份上,将自己的馒头掰出一半分给他。

谁知那男子没好气地夺过那一半馒头后还不罢休,欲要从崔扶月的手中抢走另一半,崔扶月躲闪及时,将大娘和那一半馒头护在身后,气愤道:“我好心分你馒头,你别不识好歹!”

男子比崔扶月高出一个头,以为崔扶月好欺负,便上手推了崔扶月一把,崔扶月的脚上本就有伤,往后退时好不容易稳住脚步,谁曾想却撞到了大娘,她一个踉跄便瘫坐在地。

崔扶月惊慌地蹲下身去扶起大娘,谁知刚一扶起,她手中的馒头便被那男子抢走了。崔扶月连忙要上前去夺回,谁知那男子直接抓住了崔扶月的手臂,用力往前甩去。

大娘愣在原地瞎着急,最后连她的馒头也被男子拿走来。男子走到摔倒在地的崔扶月的面前,他看出了崔扶月腿是瘸的,便一边吃馒头一边踩在了崔扶月那只受伤的腿上。

崔扶月躺在地上啊啊直叫,一旁的难民坐在一边无动于衷,主要是他们不想引火烧身,自己的小命都护不住,更别说去当救世主了。

那男子咬着馒头,嘴里塞得满满的,又喝了一口白粥,看到崔扶月那痛苦的表情时咯咯直笑,那踩着她的脚越发用力,好似在发泄自己积累了好几日的怒火。

“想吃吗?你要是对我客气点,说不定我就分你一点吃了。”男子笑着,那嘴里的粥往外淌。

他说:“你一个瘸子早死了好脱身,干嘛还要和我们抢吃食,这香甜软糯的馒头要是被你吃了,多浪费啊。”

“放开我……啊啊啊啊……”崔扶月疼得青筋暴起,蜷缩着身体拍打着她腿上的那只脚。

“叫哥,叫声哥我就放过你。”

届时,一阵快马之声急促驰来,众人的目光向那城门口看去,那男子瞬间面露惊恐之色,只见傅池衍从马背上飞起,踩着马头借力,向那将崔扶月踩在脚下的男子飞去,一脚踹在男子的腹部。

那男子并不壮实,可以说是很瘦,被傅池衍结实地踹了一脚后便飞出了五米,刚吃下去的馒头马上便吐了出来,眉目紧皱地看着傅池衍等人。

刚从地上坐起的崔扶月泪眼汪汪地望着她眼前的背影,这熟悉的身影让她以为是自己饿昏了头了,出现了幻觉。她的嘴唇委屈地抿成了一条线,试探性地小声唤他:“傅池衍……”

傅池衍快速转过身来,垂眸看着那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崔扶月,脸上满是心疼的神情,他蹲下身来捧着崔扶月那脏兮兮的脸蛋摩挲着。

崔扶月的眼神在他的脸上停留许久都不曾挪开,她的眼泪如止不住的洪水般往外涌,声音沙哑地哭着:“傅池衍……你终于来了,我以为,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傅池衍的眉头拧在了一块,将崔扶月死死地抱着,恨不得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一般,不停地抚慰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崔扶月,说:“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

崔扶月哽咽着,情绪格外激动,下一秒便毫无征兆地晕了过去。傅池衍听到哭声停止后,抱着怀里那柔软往下垂的身子,才发觉她已经晕过去了。

傅池衍抱着崔扶月上了马,找了个客栈住下。涵嬅细心地替崔扶月洗漱着,擦干净她脸上的土,换掉她那沾了血,并且被撕烂后不堪入目的衣裙。

她守在床边,用毛巾擦拭着崔扶月的手。看着那睡过去了的崔扶月,偷偷抹了把泪。

房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进来的人是傅池渊,涵嬅起身行了个礼,瞥向傅池衍那受伤的地方,道:“公子,您的伤口裂开了,先去处理一下吧,这里快给我就行。”

傅池衍摆了摆手,说:“无妨,她怎么样了?”

涵嬅回道:“只是情绪太过激动,昏迷了,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