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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诱杀 > 第55章 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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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扶月一觉睡到大天亮。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是傅池衍,他正坐在一边玩弄着崔扶月的簪子。

崔扶月有气无力地问:“我这是在哪啊。”

傅池衍听到声音后立马便将簪子收了起来,看见崔扶月要起身,连忙上前去搀扶,回道:“在客栈,你感觉怎么样?”

崔扶月摸了摸自己饿扁了的肚子,说:“有点饿。”

傅池衍点了点头,起身道:“我带你下去吃点东西。”

崔扶月刚起身走了一步路便马上被右腿的疼痛感袭击,下意识地抓住了傅池衍的手,一脸痛苦地看着傅池衍。

傅池衍不明所以,昨天医师来看的时候也没有检查她的腿,只是把了个脉便收钱走人了。

“怎么了?你的腿怎么了?”傅池衍肉眼可见地着急了。

“要不就委屈一下公子你,背我下去吧,我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太饿了。”

傅池衍看着崔扶月那委屈巴巴的模样,二话不说便将其横抱而起。傅池衍没抱过其他姑娘,但知道崔扶月如今这体重肯定比其他同龄姑娘要轻很多的。

涵嬅和正清已经在楼下点好了饭菜,崔扶月一坐下便是一顿狼吞虎咽,丝毫没有形象可言,三人就坐在一旁看着她吃,眉头始终没有松懈下来。

待到崔扶月感觉到饱意后,傅池衍才问:“你这几天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你的手怎么回事?腿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和难民抢吃食?”

崔扶月喝了口茶顺了顺食,她的眼神始终都落在桌面的饭菜上,不敢抬头去看他,用深呼吸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崔扶月故作轻松,摆了摆手手:“多大点事啊,我没事,别担心。”

“手指上的伤痕是拶刑留下来的。”正清说:“俞三娘对你用拶刑?”

崔扶月下意识地将手缩进了衣袖里。她本不想提那段难堪回首的往事,但在傅池衍的逼问下,她还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在描述事情经过的途中傅池衍并没有表现出因为担心她而做出过激的反应,而只是不露声色地点着头,命令涵嬅照顾崔扶月回房休息。

“我有点事,出去一趟。”傅池衍说完后连正清都没带上,头也不回地出了客栈。

崔扶月望着她的背影,喃喃自语道:“他能有什么事啊。”

涵嬅闻言便提醒道:“圣旨下来了,册封公子为中河县县令,可能是去忙这件事了吧。”

傅池衍骑着马走了十公里路,终于在一座府邸门前停了下来,他抬头确认了牌匾是“林府”之后,下马两三步跨上台阶,起初被小厮拦下,当看到太子令牌后脸色大变,更加不知该不该放行了。

“通知你们老爷,就说傅二公子求见。”

那小厮不敢怠慢,吓得两条腿各跑各的,刚迈出步子便被门槛绊到,摔了个大屁墩,又急急忙忙起身向内院跑去。

傅池衍并没有等很久,出来迎接她的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正是众人口中的“林姑娘”。

林姑娘低头行了礼,便说:“傅二公子久等了,阿爹今日正好外出不在府内,不如公子先进屋内等候?”

此处离客栈说近不近,说远不远,总不能白来一趟。傅池衍想到这,才缓缓点了点头,说:“有劳。”

这才跟着林姑娘往院内走去。

林姑娘知道他的身份后便亲自好水好茶伺候着,不敢怠慢,那奴婢只是站在一边看着,不知道这位傅公子到底是多大的面子,才能让她们家姑娘亲自端茶送水。

傅池衍只是配合着喝了一小口,随后那杯茶便倒了又换,换了又倒,反反复复。

林姑娘也累了,便坐在了傅池衍的对面,见他面容俊俏,看得不免有些脸红,红唇抿成一条直线,怯怯开口问道:“不知傅公子今日前来,是所为何事?”

傅池衍不认识面前坐着的女子,只知道下人管她叫三姑娘,但他找的人还没来,便不想与她多费口舌,只淡淡道:“待你阿爹回来,你便知晓。”

林姑娘闻言只点了点头,一直陪同傅池衍坐在亭子里喝茶,两人沉默不语,只能听见风雪之声。

林姑娘时不时的便要瞥一眼坐姿端正的傅池衍,可他却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变,眼神也是一直盯着一个方向看,丝毫没有要转过来看她一眼的意思。

林姑娘却认为眼前的这位公子看起来很随和,又喜欢安静,简直是长在了她的心窝里头,从不知她父亲还交了一位如此年轻俊美的男儿郎。

不多时,傅池衍听见了从大老远穿来的粗犷笑声,与此时这唯美画面实属有些不符。

“傅公子!”

就连傅池衍回头看向来人之时,都有些恍惚,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门了。眼前走来的是这座宅子的主人。

让傅池衍怀疑走错门的原因是,曾经那温文儒雅的一位文人墨客,如今身材壮硕了许多,穿着的布鞋上沾了一米高的泥,袖子大冬天的撸得特别高,走路的姿势异常奔放,笑声亦是傅池衍听了后不敢认人的程度。

林姑娘见状立马起身,傅池衍这才从惊讶中缓过神来,向来人行礼。

林老爷则是坐到了傅池衍的对面,挥手示意傅池衍坐下,笑道:“在我这不必有这么多的规矩,随意随意。”

傅池衍坐下后,双手在膝盖上拘谨地抓来抓,显然不是特别能快速快速接受面前的人的这种狂放的性格。

林老爷都看在眼里,喝下那杯被林姑娘阻止了好几次不要喝得茶后,便说:“干嘛这种表情,我真是林张。”

林张说完又指了指身旁的这位年轻姑娘,说:“这位是我的女儿,林慕禹。”

傅池衍这才冲他身边的林慕禹点了点头。林慕禹见状后,脸上立马染上了点点绯红,害羞地低着头,不敢与傅池衍对视。

林张似乎看出了林慕禹的害羞,只是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便又对面前傅池衍说:“傅公子从此前来,所为何事?”

“那傅某便不跟林老爷拐弯抹角了,我想问问,您对元嘉十二年时烟城之事,可有所了解。”

傅池衍此话一池,林张脸上的笑容马上便收敛了回去,扭头示意下人离开。坐在自己家院子里都开始有些不自在了起来,战术性地喝了一口茶水,眼神飘忽不定,刻意躲闪,立马便没有了刚回府时的野蛮感。

林张搓了搓手,说:“傅公子,为何这么问?”

傅池衍也毫不避讳,直截了当地回道:“我想知道,崔凤当年究竟是被何人所害?”崔扶月定是知道了什么,不然不可能贸然答应琳琅要在婚宴上报仇。

林张犹豫片刻,便起身对傅池衍说:“随我来。”

林张领着傅池衍穿过内宅,来到了一片静悄悄的湖面前。只见他踩了一脚那湖边的草地上的一块机关,湖底立刻便有了动静。

傅池衍定睛一看,便看见十几条石桩缓缓从湖底升起,湖里的鱼似乎被这动静吓到了,四处乱窜,使这原本平静的湖水掀起了波澜。

林张抬脚跨上石桩,石桩表面因长时间泡在水中,都生出了许多的青苔,因此只要一不小心便会被青苔滑倒。

傅池衍脚步很稳地跟在林张的身后,终于走到了石桩的尽头。二人走近这山脚下便可看见旁边有个拐角处,往里走得深一些,一扇石门便映入眼帘。

林张转动了机关,石门应声而开,林张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在前面给傅池渊带路。

此处排列着许多的书籍,一眼便可看出是一座藏书楼了,只是傅池衍不明白一个藏书楼为何要建得如此隐秘。

林张带着傅池衍爬上二楼,只见林张在在二楼的一个书架摆弄了好一会儿了,很快便听见了咯吱一声,下面的抽屉应声而开,出现了一张泛黄的纸条。

林张将纸条拿出递给傅池衍,说:“你自己看看,这字迹,眼熟吗?”

眼熟?没人比傅池衍更加眼熟了,这个字迹,分明就是他的亲生父亲傅临所写下的。

‘戌时,城南,敌军来犯。’

林张说:“传闻,崔将军带领着一百名将士,借口说去引开敌军,结果那一百人皆死与崔将军剑下。”

傅池衍抬眼看着那抱着胳膊的林张,听他缓缓说道:“信,是傅临写的,而在这信送到崔凤手中时,傅临自称身在都城。”

“敢问何人能写出他傅临这一手好字?他若敢在京国称第一,便没人敢称第二!”林张的情绪颇有些激动,他的嘴角向下,眼神充满了愤怒,道:“崔将军为何会轻信这信中所言?还不是因为崔凤心系城中百姓安危,那时援兵迟迟不到,烟城的将士只剩三百余人!”

傅池衍抓着纸条的手攥得越发紧,他知晓他的父亲残暴不仁,但却心系黎民百姓,好歹挂着个傅将军之名,打了多少胜仗,得多少百姓青睐,而如今却听到当年的崔凤之时,与他傅临脱不了干系。

“冤枉他崔凤通敌叛国,冤枉他杀死了那一百名将士,殊不知,这一百条人命,皆是死在他傅临手中啊!”

林张说:“傅临自称身处都城,可却埋伏在城南许久,待崔凤等人一到,便杀之。而后便带着援兵赶去烟城,击败了敌军,打下了胜仗。可他要崔凤死,却偏不要给崔凤一个英勇赴死的名号,太子周章逼他喝下毒药,致他失去开口的机会,只能蒙冤被凌迟处死!”

傅池衍问:“此事,当真与周章有关?”

林张一听到周章的名字,便不屑地哼笑一声,道:“他担心崔凤在朝廷之上推翻他的太子之位,便要赶尽杀绝,多少人都是受他贿赂,上演了一场连环戏。”

“具体还有多少官员参与其中,我尚且不曾知晓,这些年我也一直在查探,但都毫无头绪。”

林张是烟城人,在烟城与崔凤相识,崔凤在烟城只有他这么一个好友,得知有人要陷害他时,便将他所知道的都告诉了林张,林张派人在暗中观察,这才知晓了崔凤出城引敌的真相。

林张领着傅池衍来到一楼的书架前,转动机关后书架从旁边移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黑漆漆的密道,傅池衍看着这密道不禁陷入了沉思。

“傅公子大胆猜测一下,这个密道,通往何处?”林张说。

傅池衍想起了当年火烧崔宅后,只有那密道没有被烧到,可当年周章带人进去查看过,就像那时欲要独自逃跑的婢女丙竹一般,出口就只是在崔府后门处,无法找到其他的出口。

傅池衍不确定地说:“崔府?”

“对。”

此话一出,傅池衍心里猛地一颤,又听见林张说:“这个密道通往崔府的飞鸟居。”

“周章屡次陷害崔凤,崔凤一早便看出了他们的把戏,知道自己被周章盯上亦是必死无疑,只是不曾想他们抓住了他的弱点,便是那千万黎明百姓。”

林张将手放在这石洞上面,说:“崔将军在飞鸟居打下连同此处的密道,他想让他的妻儿活命,一早便为他们谋好了生路。”

傅池衍听完后发自肺腑地敬佩崔凤,他此生都在为国家于战场厮杀,赤胆忠心,爱妻且爱子,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可终究是一句流言蜚语,便可毁掉崔凤一生的光荣事迹。

傅池衍说:“可,在密道中并未找到正确的出路。”

林张闻言一笑,对他与崔凤的“作品”非常得得意,解释道:“此密道我等取名为生死道,你们走的是死路,真正通往烟城的才是生路。”

“可这生路在何处?”

“光亮的尽头,便是生路。”

其实崔扶月离成功逃离只差一步,她在密室躲藏之处便是生路,她靠着的那面墙,便是通往生路的门,那时已经被崔扶月靠着时打开了,只是她没有发现罢了。

而门只需推开,石门便可转动,开启一次之后,便再无打开的可能了。

因此生路,也变成了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