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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说好的欺师灭祖呢 > 第33章 且听风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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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星河为夜扶桑的伤口重新上药包扎,他手里拿着绷带从前到后,一圈一圈缠绕,人就不得不凑在他怀中,像是相拥一般。

气氛有几分暧昧。夜扶桑都感觉到了,忍不住屏息凝神。他觉得苏星河离自己太近了,他能闻到他身上梅花清冷的气息,能感觉到他微湿的发梢划过他裸露的皮肤,进而那里就发痒难忍。他开始心猿意马起来,心道,看苏星河这般天人般的姿容,别说是我了,简直就是男女老少通吃。可我又不是女人,怎么心跳这么快?

夜扶桑伸手抚摸着他的心口,里面果然如雷似鼓。

完了完了。他欲哭无泪,不会是被这苏星河一蛊惑,从今天开始就不喜欢女人了吧?

夜扶桑一边心里哀嚎,一边仔细看着与自己近如咫尺的苏星河。他双眉清秀纤细,舒朗开阔。眼睛上次他已经见识过了,真是眼风一扫,方圆百里无一生还。鼻子挺拔俊秀,犹如雨后青翠欲滴的山峦。一双嘴唇棱角分明,色泽清浅。除了出众的容貌之外,他的气质也清冷高雅,不食人间烟火般超然世外,让人难以亵渎。

思无邪,思无邪……夜扶桑心里默念道,眼睛也不敢再落在他身上了,只好四处游弋。

相比于夜扶桑的心猿意马,苏星河就坦然多了。他做好一切小心让他躺在床上,拿起被衾盖好,“最近几天不可下床。”

“你要走了吗?”

苏星河不答,反手握住他的手腕。

夜扶桑感觉到一股暖流从他的身上转移到他的手指,进而流淌在四肢百骸。他明白他是在用灵汐术在给自己疗伤,可这种灵汐术太耗费心神,折损灵力,他觉得得不偿失了。

“不必要用你的灵汐术吧。”夜扶桑手往后缩了几分,苏星河没有听之任之,反而握更紧了。

随着源源不断的暖意随着流进,夜扶桑只觉得无比落困倦。不出片刻,就昏睡了过去。

几日后,夜扶桑的身体终于有了气色,苏星河拜别萧万古,带着夜扶桑回到了苍梧山。而兰重火早在达到汴梁第二日,就与几人分道扬镳,回到金陵白鹭洲。就是伤重的夜崇阳,自那日与夜扶桑发生了争执,一气之下,也回了光明地。

只是,苏星河与夜扶桑是回去了,他总是在想那一日涂唐鬼市发生的一切。白重九的行踪与心思太捉摸不定,他无法猜测,是以善恶不分。

于是难免有几分心灰意冷,一封询问的信都懒得给白重九写了。

七月十五日。夜黑风高,月明星稀。

一处荒废已久的高门大院里,两只乌鸦停息在窗下卖弄着悲情的嗓音。

从虚掩的窗户里显出一个黑色的身影。那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他从剑鞘中抽出剑,然后来回翻看着。看他眉间温软甜蜜的神色,似乎像是回味着与情人的共处时光,而不是看着一把冷冰冰的兵器。

那人来回翻看且追思了一番,这才拿起干净的布巾小心翼翼擦拭。他擦了很久,明明已经纤尘不染,折射出一道明亮的反光,他总觉得还是有尘埃。很久以后他终于满意了,却并不着急将它入鞘,而是来了兴致,随手舞了几个剑花。那身形随意潇洒,英气逼人。

此时,外面的乌鸦又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劲装男子的眉头皱了皱,随手捡起两个石子丢了出去。乌鸦嘎嘎叫着腾空而起,可它们在天空回旋一阵,又落在了原来的地方,扑棱着翅膀扯着嗓子叫了起来,似乎在故意和里面的那人作对。

那个男人被叫的心烦意乱,又掷出了两颗石子。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力道极快,一飞出来就准确无误力透乌鸦,登时让它们毙了命,从枝头跌了下来。其中一颗石子穿过乌鸦后力道未减,无意中朝着一处黑色的身影而去。

一个身影凌空飞掠而起,只是这一下,立刻惊动了屋内的那个男子。

“谁?”

那人高叫一声,与此同时迅速穿窗而出,在屋顶上与黑影交上了手。只战了一个回合,两人就不相上下,抽身而退,执剑而立。

那个劲装男子看着对面的那人,犀利的眉毛一挑,满满都是不屑。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轻狂邪魅的笑意,朗声道,“莫随风,你从敦煌追我追到了金陵,又从金陵追到了洛阳。你累不累啊?”

“孟留情,把那箱金子交出来。”

那人正是莫随风。自从去年在兰陵丢失那箱金子以来,他就四处打探消息,终于从现场的蛛丝马迹查到了神偷孟尝的头上。可这孟尝轻功了得,又刁钻滑头,他跟了他近一年,还是数次被他逃脱了。也是今日他似乎倦了,在洛阳多耽搁了片刻,这才让他在外面埋伏到了他。

“交?老子早就花光了。”孟尝满脸坏笑看着他,“怎么?月长君也对这些粪土感兴趣?这可有失你名门正派的高风亮节。”

“那箱金子是我们水云间准备还给白纸门的,你却将它偷走,你——”

“就是知道那是你们准备还给白纸门的,所以我才偷的。”孟尝将他的留情剑横在肩头,上前几步道,“要是普通的金子,老子还懒得拿呢。”

“为何?你为何要这样做?”莫随风听了这话难以置信,话语明显有些费解。

“喜欢看你们所谓的名门正道自相残杀啊。”孟尝又笑了起来。他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酒窝,可这笑容丝毫没有任何甜美,反而带着一派狠厉之气。

“你——当真是冥顽不灵!”

孟尝甩手,将黑色的留情剑指着莫随风道,“今天老子心情不好不想打架,你赶紧滚的话,我可以手下留情一次。”

莫随风也剑尖一指,傲然道,“你这个穷凶极恶之徒,人人得而诛之。”

“哼,又一个自诩为侠义之士的斯文败类。老子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目空一切的伪君子。”孟尝流里流气的脸上有了几分怒意,他手下一翻,将留情剑竖在脸前,看着剑像是看着自己的情人,话语也温软了,“我的留情剑向来毫不留情。你若是今日去了地府报道,可别怨我心狠手辣。”

“那在下的无双就领教一下阁下的留情了。”

莫随风话未曾说完,孟尝就单刀直入,劈向他的面门。莫随风立刻斜身闪开。孟尝圈转长剑,拦腰横削。莫随风为了避开来势,只能纵身从剑上跃过。不等他喘息片刻,孟尝又长剑反撩,疾刺对方后心。对方背后不生眼睛,势难躲避。可莫随风手腕一翻,反手握剑,长剑就从前划到背后,隔开了孟尝这一背后突袭。

两人你来我往,转眼已经过了七八十招。

莫随风的剑法得子水云间宗主莫等闲的真传,剑法正统,基本功扎实,一气呵成。反观孟尝,他剑法混乱,各家各派都有所学,却无一精通,其中最多的还是苍梧山的剑法,只是他仅有剑招,而无心法,是以也发挥不了最大的威力。

不过他轻功了得,身形飘忽,有如鬼魅。出手的招式看起来华而不实,有卖弄的嫌疑,难得的是剑风奇诡,毫无章法,往往剑走偏锋,让人匪夷所思,始料未及,是以应对起来颇为困难。也因此,他这博众家之广的留情剑让剑术精湛的无双剑也应对的无比费神。

只是这留情剑比起无双剑到底还是稍逊一筹。一百七十八招以后,他的剑法终于露出一个破绽,莫随风窃喜,剑风横扫,孟尝的胸口就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与此同时,他的神阙穴也一凉,一把短剑自孟尝左手而出,给了他猝不及防的一击。

孟尝双眼含笑,眼神轻蔑,似乎自己那道伤也完全在他的计划之内。他看着莫随风挑眉道,“怎么样莫随风?”

“卑鄙!”莫随风捂住伤口,咬唇难言。

“对啊对啊,我是小人,一直都是这么无耻卑劣的。你难道是第一天才知道吗?”孟尝的袖剑早已经收了起来。他扛着他的玄铁剑留情,俯视着受伤倒地的莫随风,“我是小人,你是君子。和小人过招,往往都是君子吃亏。所以若有来生,我劝你还是做一个小人更自在些。”

说到最后,他神色狠绝,留情剑一翻,就朝着莫随风刺来。莫随风闭上了双眼。

不曾想冰冷的剑锋未到,耳边响起清脆的撞击声,有人御剑而来,隔开了孟尝最后的致命一击。莫随风疑惑,下意识睁开眼睛,就看到一袭白衣沐浴着月光,那人负手而立,另一只手执剑在侧。

“九霄——”莫随风看到这把熟悉的剑有些恍惚。

孟尝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形,他看到来人有几分意外,可仍旧笑意未减,不显丝毫慌乱,他朗声道,“原来是白纸门九爷。怎么?您这是外出赏月赏到我这里来了?”

白重九冷冷笑道,“不知我这位朋友是如何得罪了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