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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说好的欺师灭祖呢 > 第86章 清阳记(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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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崇阳坐起来,看到自己衣衫整齐,于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冷冷道,“我这清阳别院从来不允许女子入内,出去!”

“这么冷酷无情啊。刚才在梦里,三爷还叫奴家名字叫得那般亲热。”

“我根本不知道你叫什么。”

钟灵儿道,“奴家钟灵儿。”

“此名你不配,改了。”

“也好,那三爷给奴家改一个?”

“滚!”夜崇阳指着大门冷冷道,“别让我再说第二次。”

钟灵儿脸上似笑非笑,也不气恼,笑嘻嘻起身,突然看到床头放着一件旧物,下意识就伸手去拿,夜崇阳立刻大声呵斥,“不准碰。”

钟灵儿置若罔闻,将那玉簪拿了起来,欣赏了一番,不免黯然神伤,“挽卿三千青丝,寄我一世相思。”

夜崇阳浑身一震,有几分怔怔的,“你……你怎么知道这话?”

“有哪个女子不知道的么?”钟灵儿神色黯然,叹息,“只是红妆十里,未曾候得君来。”

言毕,放下那东西,心不在焉离去。只剩下夜崇阳一人,对影成双,茫然若失。

夜扶桑在摆棋局,听到钟灵儿回来的脚步声道,“来手谈一局。”

钟灵儿兴致不高,一脸无趣道,“没心情。下了也赢不了,不如不下。”

“我以为你见了他,会心情大好。”

“他?”钟灵儿这才抬眼看他,却看到夜扶桑满脸平静。她故作不解,“你指的是谁?”

“很不巧,回来的时候路过了清阳别院。”

“原来如此。”钟灵儿坐下,落了一颗白子,恍然大悟中有几分局促,不知道自己被夜扶桑看透了几分,是以有些忐忑不安,“说吧,想问什么?”

夜扶桑示意钟灵儿看向一边,然后她就看到了一只白玉玦。夜扶桑还未问话,她自己先变了脸色,“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

“昨天从夜崇阳身上打劫来的。”夜扶桑不看她,手里继续落子,“你没看到他当时的表情,跟要他身上一块肉一样心疼。”

钟灵儿拿过那东西,有几分晃神,进而短促一笑,“白归一,你以前最不喜欢绕弯子。怎么?这次回来后变得完全不一样,说话都这么迂回得让人听不懂了。”

“这东西怎么会在夜崇阳身上?”

“你的身上不也有夜笙歌的‘相思’么?”

“果然,都是在那一年的百花宴上。”夜扶桑指尖夹着一颗棋子,别有深意看着她,“你那个未曾出世的孩子也是夜崇阳的?”

“想给哪个男人生孩子是我的自由。你也要来说三道四么?”

“这的确是你的自由。我只是从未想过自己的亲妹妹会与曾经的好兄弟私通款曲,珠胎暗结。”夜扶桑有些惋惜与痛心,“你不是身上有婚约么?怎么又与夜崇阳那人来往?”

“别给我提那个该死的婚约。拖了十多年男方一直不提。我这边刚想着与心仪之人双宿双飞,男方突然要来下聘——”

钟灵儿心浮气躁,突然将棋盘拂乱,“白归一,我知道你看不上夜崇阳,他心里也清楚。可他纵使有万般不好,在我心里也是无人能及的。我不想听到你口中说出任何对他的轻视之语。”

“白清零你是不是疯了?爱恨都分不清了是么?他夜崇阳将我骗来了光明地灌醉,第二天我一醒来就看到夜笙歌死在我身边——”

白清零立刻斩钉截铁打断他,“他不会的。”

“不仅如此,一出事他就迅速与我划清了界线,甚至亲自前往了白纸门。我们就不说他夜崇光,就是夜崇阳手上也沾了我们白家人的血。”

“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钟灵儿突然有了哭声,“是我负心于他——”

夜扶桑惊讶,“怎么可能?”

“他真的没有辜负我半分。是我……都是我咎由自取……爹出殡时他去白纸门是想要带我走的……我在爹的棺木中听到了他在叫我的名字,这才跑出来想要寻他。可是,他追着你去了,我这边刚一露面就被林宗越的人发现了,然后就被他们带走了——”钟灵儿泪如雨下,语无伦次,“那一日,他是杀了人,但是没有一个是咱们家里的人——真的,一个都没有——”

夜扶桑也没料到真像竟然是这样。他坐了很久才不住摇头,喃喃自语,“其实我也不愿意相信夜崇阳会变得那般是非不分,丧心病狂。虽然我一直都对他不服气,总喜欢与他针锋相对,觉得他脾气差脸色臭,这也不如我那也不如我。可若说言行一致、光明磊落,我倒是自愧不如,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那当然,你妹妹我是谁。”钟灵儿见夜扶桑没有一味偏执下去,抹了抹眼泪,心情也好转起来,“一见倾心的男人自然不会差。”

“不会吧白清零,不是他夜崇阳心悦你,竟然是你倒追的他?”

“我不喜欢做一株只能等待的花,我要做就做一只蜜蜂。看上哪朵花,不远万里也要飞过去采。”

“疯了。真是疯了……我一直说夜崇阳古板无趣,肯定要孤独终老。没想到自己亲妹妹栽了进去,你可真给你哥我长脸。可是话说回来,你哥我三个结拜兄弟——苏明伦,兰重火与夜崇阳。你干吗喜欢夜崇阳那个阎王呢?。

“宜室宜家。”

“苏明伦哪里不好?”

“太儒雅,少了几分男子的霸气。”

“那兰重火呢?”

钟灵儿神色复杂起来,没有说话。

夜扶桑又问,“兰大美人可是人间少有的绝色,就是只放在家里都足够赏心悦目的了。”

“幸好我没喜欢他。”钟灵儿说的有几分不屑。

“那夜崇阳到底哪里打动了你的芳心?他看起来古板无趣、刻板方正,太失谈情说爱的情调了。”

“我开朗大方,风趣幽默啊。两个人正好互补不足。”钟灵儿托着下巴,闲敲棋子,“白归一,你知道我毕生追求。那种风流潇洒的花花公子,根本入不得我的眼。”

“可夜崇阳脾气那么臭,性子固执又古板。你受得了吗?”

“没有啊。你以为他对我与对他人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夜扶桑一边重新摆着棋盘,一边与他闲话,“那你怎么没有逃婚,与他一起亡命天涯?”

钟灵儿看着他,“说了你会怪我吗?”

夜扶桑有些奇怪,“为什么我会怪你?”

钟灵儿低声道,“那年年关刚过爹的身体大不如以前,男方又恰好前来商讨婚事,阿娘想要为爹冲喜,就默许了。不久后的百花宴之夜,我们孤男寡女私定了终身。

“坦白说,我对那门亲事没有任何期待,将自己交付出去,一边是有些心灰意冷,一边的确有几分情深意浓,难以自控。自百花宴回白纸门后我终于知道了男方的身份,于是更加一力抗争,为此还被罚了一百戒尺,跪了三天祠堂。”

“然后呢?我还是没听到你为什么担心我会怪你。”

“爹气得不行,那时光明地的人上门求婚——”

“夜崇阳的?”

“不,是夜笙歌的。”

“求谁呀?阿九?”白归一说着突然慢慢反应过来,眼睛都睁大了,“你别告诉我说是我啊。”

钟灵儿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默认了。

“她……她……疯了吧?”

“爹早就知道他们夜氏看不上我们白氏的门楣,求亲也是夜崇光被夜笙歌逼得没有办法了,算是走个过场,本来也不指望我们答应。爹呢,当时又在气头上,于是就言辞激烈给拒了。

“那时去的是夜崇明,他脸色立刻就不好了,于是灰溜溜走了。我们两家的梁子就此结下了。有了这一出,夜氏不会前去为夜崇阳求亲,爹也更加不会答应。于是我与男方的婚事就板上钉钉了。”

“可我没听说家里有喜事啊?”

“本来准备一切从简,仓促完婚的。可是在六月的婚期之前,我娘发现我有身孕了。再然后男方就退了婚。”钟灵儿说到这里神色凄楚,“爹被气得不行,吐了好几口血,对我破口大骂,指责我污了白氏门楣,丢人丢到秦淮河去了。”

“秦淮?你的夫婿是金陵人?金陵谁家?”

“白鹭洲,兰氏。”

“白鹭洲?”夜扶桑几乎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谁?”

钟灵儿又没有说话,给他一个自己品味的眼神。

“……你大爷的,兰重火!”夜扶桑终于把这前因后果给捋顺了。他突然起身,来回走了几步,就差破口大骂了,“你小子怪能装啊。我真是小看你了。”

“行了啊白归一,你骂两句过过嘴瘾得了。都多少年前的旧事了,我都放下了,你还看不开?”

“苍天啊,我白归一怎么这么惨,交了一群什么样的狐朋狗友。还有你白清零,你疯了吧,当着自己未婚夫婿的面与他的好兄弟私通款曲,珠胎暗结。怪不得这两个人会割袍断义,老死不相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