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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说好的欺师灭祖呢 > 第166章 天算(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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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来到最里面幽静处的水榭处落座。那里空间开阔舒朗。外面是一片幽静的水面,近处种满了红色睡莲。一朵一朵开得正艳。远处波光粼粼,有一弯新月在浮云中酣眠,被夜风吹得时隐时现。

苏明伦坐下抚琴,为两人助兴。不远处的天井里有西域美人在歌舞,兰重火与白归一准备斗诗拼酒。

兰重火倒了两杯酒,“写不出来的罚酒。”

“那兰大美人今天恐怕要喝死在这里了。”

“别这么轻狂自负,让人讨厌。”

“人不轻狂枉少年。不是我吹牛,这世间天赋十分,我自己独占九分半,比作诗,你这是自寻死路。”

苏明伦摇头,“好歹天下人还分得了半分,看来白兄也没有一味贪心到底。”

“天下第一固然是好,可是太拔尖儿了,难免天妒英才,红颜薄命,所以我还是屈居第二吧。”

“所以每次年考你就故意答错几题,生生把第一让给夜兄?”

“也不全因为这个,主要是夜崇阳那人得失心太重,凡事都喜欢拔尖出头,我与他不同,不喜欢那些虚名,所以第一与倒数第一都无所谓,只好随便写写了。”

“你这么说,更加让人无地自容了。”

“我可不是另有所指。”白归一立刻道,“苏兄可千万别误会我在说你。”

“你哪里这么多话。还做不做诗了?不会是一直在吹牛说大话,实际上不堪一击吧?”

白归一看了兰重火一眼,突然来了灵感,提笔写了一首诗,当真是一气呵成,然后就朝他丢了过去。

兰重火看了以后脸色更加不好了,立刻气呼呼把那纸拍在了桌子上。

苏明伦觉得奇怪,于是琴也不弹了,凑过去拿起了纸来念,“堂下旧蕊吐新芳,凌波仙子试红妆。劝君只饮杯中酒,莫言他人瓦上霜。”

这诗前两句倒是清新脱俗,只是后两句明里暗里都在挤兑兰重火多管闲事,也怪不得他看到如此生气,就是自己看了也是忍俊不禁,“这首可不能算啊。”

白归一笑道,“好,不算。苏兄都这么说了,我还敢再说什么?”

“要不要来一杯美酒以助诗兴?”

“免了。”白归一摆手,“我怕喝醉之后写出来的诗兰大美人看了更加要恼我了。”

说完又伏案重新写了一首。这一首写的缓慢优雅,慎重绵长。写完后落了款,且盖了私人印章,等墨迹干了之后才卷起来捧给兰重火。

两人看他这般反常,不约而同慎重起来。兰重火不知道他端的何意,接过来递给了苏明伦。后者打开来看,边看边不住点头。兰重火这才放心,凑过去看。

原来是一首《兰魂》,且专门为他所作。诗风清丽高雅,字体也是娟秀的簪花小楷。他看着情不自禁低吟出口——

“一入凡间十八载,功名利禄若浮烟。

丹青妙手日复日,杏林论道年又年。

生死来去真富贵,无尽逍遥赛神仙。

门前红尘纷如雨,唯我白云深处眠。”

这边两人还在品评,那边白归一却乐极生悲,意兴阑珊,他端了一杯酒顺着楼梯而上,边走边道,“兰陵少年不知愁,风吹荷花香满头。兰陵少年不知愁,手中有酒难入喉。兰陵少年不知愁,漫漫长夜登孤楼。兰陵少年不知愁,一入红尘身难由。兰陵少年不知愁,梦醒空见影自流。”

说着靠着二楼高台席地而坐,看着远处一碧如洗的天空,那里一道星河,银光璀璨。他突然有些感怀,看到那里总是有一个人的名字萦绕在心头,有一张清冷的容颜浮现在眼前。

苏澜,为了逃开你,苍梧山我都别了。可是谁来告诉我,怎么你还是如影随形?看来入了心的人,生死都避不开,这千万里距离,更加不足挂齿了。

“白兄,你是兰陵人吗?”苏明伦听到他这话扬声问。

兰重火也道,“我记得你是凉州人。”

“是啊。我是凉州人。怎么每个人都要问我这个问题。”

“那你为何自称‘兰陵笑笑生’?”

“我说的兰陵不是齐鲁之地的兰陵,而是凉州的兰陵山。我们白纸门就在兰陵山的山脚下。”

“原来如此。”

“看来这个兰陵当真是与我有缘,正好距离此处不远,不日正可前往一观。”

说着饮了手中酒,然后睡了过去。

两日后,兰陵,小苍山。

白归一自己走在前面,似乎对周围景致兴致浓烈,兰重火与苏明伦落在他之后不远处,两人还对当日的几首诗意犹未尽,时而谈起。

“看来这白兄虽然有几分轻狂,倒也没有太过自负。”

兰重火道,“还不够狂妄吗?天下人都不放在眼里。”

“只是可惜……可惜……”

“你可惜什么?”

苏明伦没有说,兰重火觉得他的态度有些奇怪,刚想问,就听到有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打劫的啊,三位都自觉一些,省得大爷我多费口舌。”

两人循声望去,看到官道上出现一个肩扛玄铁剑的年轻人。那人身姿魁梧,步伐矫健,手里还拿一个苹果在啃,整个人吊儿郎当,像个市井之徒,丝毫不像拦路打劫的绿林中人。

白归一对身边赶上来的两人道,“现在的绿林中人都这样吗?一点都没有强盗的模样。”

他声音不小,也是故意让那人听到,那人看他这般散漫无惧的模样,也炸毛了,“你这人也没有被打劫的模样。”

白归一丝毫不为惧,颇觉好笑,“敢问这位兄台,你这是劫财还是劫色啊?”

那人看了三人一眼,“把中间那个美人给老子留下。难得遇见这般美色,我就顺便也劫个色吧。”

这话一出,兰重火气急,白归一扶着他的肩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就是苏明伦都噗嗤一声,用扇子掩面笑去了。

白归一用剑柄挑了挑兰重火的下巴,“兰大美人,难得这位兄台品味上佳,要不你就跟着人家回去做个压寨夫——啊——”

兰重火未等他说完,就抬起脚将他踹向前方。

白归一重心不稳,大叫着往前面扑去,他慌忙中抽出鹿鸣迎敌,那人也与他过了几招。

苏明伦看着两人对招,与兰重火道,“这人的剑不错。”

“剑法那么差劲,剑再好有什么用!”兰重火冷冷说完,就拐着苏明伦离去了。

“那个……我们就这么走了?把白兄一个人留在这里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兰重火咬牙切齿,“他若是学艺不精,输给一个土匪,就让他跟着去当压寨夫人吧!”

苏明伦知道,两个人算是合起伙来把这位性子傲脾气烈的大神给得罪了。

于是也不再说话,跟着兰重火往前走去。不过两人虽然如此说,其实都明白这白归一剑法高于那个劫匪,应对他完全不在话下。只是将他自己一人有些留下到底有失厚道。

果然,很快两人就胜负已分。

那人手中剑掉在地面,白归一剑指他的咽喉,“这位兄台,你服不服啊?”

“技不如人,甘拜下风。所以你想如何?”

白归一也扛着他的剑,慢悠悠上前几步,“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你也是同道中人?”

“哎。”

“算我眼拙。”

白归一伸出手,做出一个要钱的姿势,“把你的身外之物都拿来吧。”

“没钱。老子有钱还当什么劫匪啊?”

白归一捂住嘴笑了,“这位兄台倒是不怕说大实话。”

“我看你穿金戴银的,怎么?也差这几个铜板?”

“嗯。要不兄台以为我这身行头哪里来的?”白归一说着看那人有几分面善,也不与他玩笑,掏出一锭银子丢给他,“行啦,难得与兄台你言谈甚欢,银子送你了。”

那人却把银子丢了回去,满脸不悦,“老子不是乞丐。”

“现在的劫匪都这么清高了吗?给钱都不要。”

“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偷心圣手孟尝的名头。”说着突然邪魅一笑,掂了掂手中的东西。

白归一这下笑不出来了,因为他手腕上的一枚万象已经被对方不知道何时就妙手空空偷了去。

而让他呆立当场的不是他的东西被人偷了去,而是那个久违的名字,出现的太过突然,太过意外。

他看着他,眼睛发红,心里发烫,仔细看着对方,两人分别时,孟尝十四岁,自己十一岁。当时还是孩子,此时再见,已经是五年后,两人皆成年。

孟尝变化极大,五官变得更加硬朗。身姿魁梧,面孔倒是英气犀利,只是嘴角挂着厌世且邪魅的笑。他以前从未见过他会这般笑,更想不到他会变得这般,于是有些恍神了,“孟尝——”

“嗯,是不是如雷贯耳啊?”孟尝起身欲走,“兄台东西不错,我就收下了。咱们后会无期。”

“你别走!你真的是孟尝?”

“如假包换。”

“敦煌人?”

“怎么?攀关系套近乎啊?老子不吃这一套啊。凭本事得来的东西,我可不会还给你的,你少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