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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说好的欺师灭祖呢 > 第167章 天算(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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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归一道,“我是鹿鸣。”

“路明?我还桥黑呢?”

白归一从脖子上扯出来那只玉锁,一脸急切问,“孟尝,真的是我。你不记得了?”

这话说到底,难免有几分失落。

孟尝仔细看了他一眼,也觉得有几分熟悉,又看到那只玉锁,陈旧的记忆开始复苏,他下意识凑上去将那东西握在手里,直到它将他的手指硌得生疼,直到他的眼眶也发红,他再也没有多看白归一一眼的勇气,突然甩手道,“老子不认识你。”

言毕,捡了自己的玄铁剑转身离去。

白归一立刻追他,“哎,孟尝。你等等我,这么多年未见,我们兄弟两个好好坐下来喝一杯,别说走就走啊。”

孟尝却不理他。他心里其实是比他更希望再次相见的,否则怎么会从敦煌来到兰陵呢?

那一个月他对着吴大夫软磨硬泡,才换来了一个叫做兰陵的地方,只是天意弄人,此兰陵非彼兰陵。是以他来到了不远万里之外。

当初,白归一在去敦煌的第一件事并非是去黄泉寻找重明兽,而是先回了那个家徒四壁的破屋。

可是那里已经没有了孟尝,他只好黯然神伤离去。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竟然在这样一个千里之外的陌生之地,两人奇迹般重逢。他如何能够抓住不放,于是追着他一路而去。

跑了片刻看到了兰重火与苏明伦在前面等自己,孟尝又大步流星而去。他哪里肯轻易放他离去,于是对着两人摆手,“明伦,重火,今日我有要事,先走一步。以后咱们鸿雁传书联系吧——孟尝,哎,你大爷的,你倒是等等我啊。”

说着留下两个人跑了。

这下两个人都是一脸莫名其妙,苏明伦道,“不是?这什么情况?”

“迫不及待要去当压寨夫人。”

“所以他这是另寻新欢,就狠心把我们两个旧爱丢在半路了?”

兰重火立刻回神,仔细品味着苏明伦的话,很快看着他坏笑道,“苏明伦,挺会说话的呀。”

“那个,呃——”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看你是整天跟白归一混迹久了,也变得轻浮不端了。”

苏明伦这下不说话了。

兰重火突然心情大好,“怎么?斯文儒雅玩儿腻了,想来个不一样的?”

“什么不一样啊?”苏明伦欲哭无泪了。

“斯文——”兰重火拿过他的折扇,点了点他的胸口,“败类!”

“你饶了我吧,刚才就是……就是口不择言,口不择言。”

“恐怕不是口不择言,而是本性暴露了吧?”

“一样的话,你们都说了,偏偏我不能说。”

“你与我们哪里能够一样?”

“哪里不一样?”

“这还用得着我说?”兰重火看起来像个谆谆教诲的长辈,“你可是斯文儒雅的谦谦君子,可千万别被白归一那个小混蛋给带坏了。莫说苏宗主不乐意,我也不情愿。”

“所以我还是跟你在一处吧。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你去哪里?”

“反正不想回九重天。”

“听说兰陵城中有场诗会,不如我们去凑这个热闹?”

“正合我意。”

……

另一边,白归一跟着孟尝也来到了兰陵城里。他尾随着他穿街过巷,最后在一处挂着红灯的眠花楼门口止步不前。

他心道,这家伙故意的。我这是去啊,还是不去啊?不去吧,逮不到人,去吧,又放不开脸面。这里一看就和春风楼那里不同,一派纸醉金迷,肉欲横生。就是门口的老鸨子都是满脸浮夸的艳俗女子。

他犹豫了片刻,心一横,还是走了进去。

门口那个老鸨子见多识广,眼光毒辣,从衣着看人就知道这是个大金主。立刻满脸带笑迎了上去。她身上的胭脂水粉味道浓烈,白归一离很远就闻到了,立刻忍不住直打喷嚏。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捂住口鼻,闷声闷气道,“我找人。”

“这位小公子想找哪位姑娘?”

“不找姑娘,我找——”

老鸨子立刻心领神会的表情,不住点头道,“冬姑我懂,公子是不是想找几位小相公?放心,我们这里——”

“不是。”白归一立刻斩钉截铁道,“我来找刚才进来的一个朋友。”

“公子这不是让人为难吗?来这里的都是客,我们眠花楼虽然是青楼,可也不是逼良为娼的地方。”

“越说越离谱了。我就是街头偶遇一位故交,所以才跟着来的。既不找女人,也不找男人。”说着扔给她一锭银子,“找个清净点儿的房间,别让人来打扰我。还有,刚才那位孟公子的花销记我头上。”

冬姑接了银子笑得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无比明艳,她嗲声嗲气道,“公子是否要酒菜?咱们眠花楼不仅姑娘标致,厨子手艺也是一绝。您来一趟,不叫姑娘,要是不尝尝酒菜,不算是白来一趟?”

“行。上七八个清淡些的,荤素搭配,再来一碟点心,记得不要太甜的。”白归一听到她那般做作的声音浑身激灵了一下,“那位孟公子什么时候走,让人提前告诉我一声。”

“您就放心吧。”

冬姑唤来一个姑娘将白归一带到二楼一处房间,把人带到地方也磨蹭着不肯走,最后看他实在是水火不进的模样,这才一跺脚,气哼哼走了。

白归一用了一些就心事懒散,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看到有几本书,想着看看打发时间也好,于是拿了过来,看了看名字道,《玉房秘术》?什么啊?名字这么奇怪?盖房子的?

说着喝了一口茶,然后打开来看,于是一口茶整个喷了出来,他捂着嘴直咳嗽,“春宫图?我的天,以前只听说过,却没看过。原来这男女一事,是这样的。”

说着一页一页来看,越看越趣味索然,后来又拿起一本,名字叫做《玉树后庭花》。

“怎么名字一个比一个奇怪。不过倒是挺有诗意的。”

他只看一眼,就立刻把那书合上了。心里惴惴不安,脸上也红的厉害,像是掐一下就能滴出血来。原来这本书与刚才那本不同,并非男女交欢,而是男男相合。

半天后他不住碎碎念,“思无邪,思无邪……我看还是去睡觉吧。”

立刻躺在床上,想借着睡觉来转转视线,无奈这里隔音效果太差,到处都是靡靡之声,间杂着寻欢作乐的响动,更让他听得心神激越,难以平复。

于是半个时辰后,只好重新起身,心里那团欲望的种子早就生根发芽,他犹豫半天,还是拿起了那本只看了一页的书,硬起头皮多翻了几页。

很快又放下,心里却像是拿起了什么,再也放不下了。不出意外,他有史以来,第一次做了春梦,梦中两人正是自己与苏星河。

次日回味起来,细节倒是不记得太多,可是那种快飘飘欲仙的感觉出了梦也没有终结。又鉴于苏星河为人一直清冷出尘,他即使是做梦,也觉得像是亵渎到了他一般,颇有些看不起自己。

不过经此一事,他心里好像是有一种情感,突然明朗起来了。若是以前只是动心,那么现在他能肯定自己已经对他动情了。尤其是经了昨夜的春梦,他心里有种两人真的像是发生了什么一般,他突然对苏星河有了从属感,且身心都更近一步了。

如此过了两日,第三天晚上刚准备歇息,有一个水红色衣裙的女子推开房门,将他引了过去。

白归一自然知道是孟尝终于下决定要见自己了,于是只好跟去。他随着那个女子一直往里走。他原本是在三楼,一出门就感觉到一片乌烟瘴气。

有男人们在欢呼雀跃,有丝竹旖旎之声,从天井望去,下面的高台上有一群女子在起舞,她们穿的极为清凉,露出身上白晃晃的肌肤,随着节拍而旋转跳跃,扭动水蛇般的腰肢,舞姿奔放,又带了几分轻浮。可又不至于不端到失了格调,倒是有几分艳情之色。

他看了几眼,就没有继续看下去,跟着引路人来到一处清幽的房间。

房门关上时,那些靡靡之音像是回归到了另一个世界,只变得遥远又缥缈。

孟尝在长桌前的毯子上斜躺着闭目养神,有一个明艳照人的女子在给他揉腿。

听到他来的声音,眼睛都不抬,依旧闭着安心享受。

白归一坐下,“你终于敢见我了。”

“你都敢来见我了,我又怎么不敢见你?”

这话让白归一有些英雄气短,他自然知道孟尝在意的是自己不告而别这回事。平心而论,他也知道这点自己做的太过不妥,可鉴于当时的情况,他也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此时此刻被他说起来,就有几分心虚了。

而此时两个人五年后未见,突然重逢,那种苍海沧田的物是人非之感与他乡遇故知的欣喜激动早已经在这两日间释怀了大半。

两个人像是只几天没见一样。可是孟尝那话明显是提及了那个他无法回避的问题,白归一犹豫片刻后道,“我知道……嗯,那个——”

“以前的事,既然过去就不再说了。毕竟说了也没用。”孟尝看了他一眼,“不过真的让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这心里又有些不太甘心。”

“那你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