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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说好的欺师灭祖呢 > 第190章 一战封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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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话。”

“那该是什么话?”

夜崇明垂眼,“他不来,我才能来。是不是?”

这话她倒是满意了。

不过对外面的孟尝来说,越听越是心惊了。原来这两个人不仅要害人性命,还准备偷情。听他们的对话,还是小叔子与兄嫂。这可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不过他对他们两个人的奸情没多少兴趣,倒是好奇他们要害的人是谁。他听到了白纸门的名字,会是谁呢?他觉得自己应该回去告诉白归一。于是仓促间从屋檐上翻身而下。

不曾想,就是这处关心则乱,让他大意起来,飞檐走壁时带起了风声,将里面的人惊动。

“何人?”夜崇明立刻起身,翻窗而来。孟尝立刻挥剑与他交手。奈何夜崇明刀法高超,自己力战不敌,最后留情剑脱手而出,胸前被他的刀锋入体,身受皮肉伤。

夜崇明盯着他,“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偷心圣手孟尝。”

“我也以为是谁呢?原来不是神君,而是夜二爷。”孟尝丝毫不以为意,满脸都是鄙视与嘲讽。

夜崇明当然听出了他的意思。这是暗讽自己与大嫂偷情,乱了人伦纲常。他丝毫不以为意,仍旧是笑眯眯的,“这个时候你不该暴露自己刚才听到的一切。”

“难道我装作全然不知的模样,你们就会好心放过我?”孟尝啐了一口,“老子是不聪明,但是也没有傻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言之有理。看在这点上我倒是可以宽容大度一次,由你选择自己的死法。”

“等等——”女子正是夜夫人,她走了出来,仍旧一派雍容华贵的模样。只是仔细看的时候能够发现她眼中一片寒意,像是两把深夜中躲藏在无人之处的刀锋,平时隐忍不发,看不出端倪,只等猎物出现,那刀锋就会毫不留情朝着敌人而去。

夜崇明看向他问,“不杀了他,永绝后患?”

“为时过早。”夜夫人冷冷道,“先把他关在暗牢杀杀锐气,具体该怎么做,二爷比我清楚。”

夜崇明提着孟尝而去。半个时辰回来后,夜夫人刚送别了夜笙歌,重新坐在廊下逗弄那只杜鹃鸟。比之刚才,她多了几分愁闷与烦躁。

夜崇明道,“你既然不杀他,是有什么打算?”

“突然想养一条狗。”

“为什么不找一条听话的?”

“那多没意思。”夜夫人拿起鸟食来喂那只杜鹃鸟。那只鸟原本昏昏欲睡,她拿着一根银簪朝着那里乱捅,只惊得那只鸟在笼中到处躲藏,不住惊叫,她心情大好。

“我们以后还有很多事要做,你我出面到底多有不便。这偷心圣手孟尝到底是白归一身边的人,他的本领也学了不少,若是为你我所用,倒也是一条猛犬。”

夜崇明沉吟不决。

“而且用他来对付白归一,不是更加所向披靡?”

听她这样说,他倒是有几分语气松动了,“可此人明明是一只饿狼。”

“你怕他会咬人?”

“我只是担心你。”

“放心。我可是最好的猎人,莫说是一只饿狼,就是猛虎也驾驭的来。”夜夫人一副稳操胜券的表情,“这孟尝一看就是个头脑简单,容易摆弄之人。想要他与白归一反目成仇,还不是手到擒来?”

夜崇明结束了这个话题,转而道,“我刚才来的路上遇到了笙儿,这么晚了,她来做什么?”

夜夫人说着瞳孔收缩几分,“她很伤心,问她什么都不说,只是趴在我膝盖上哭,哭得我无比心疼。”

“她还是放不下白家那小子。”

“我余紫苑的女儿是天下最好的,她看上谁那是他的荣幸。既然白归一那小子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杀掉也太便宜了,所以我不仅要他身败名裂,还要他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

一个月间,江湖中天翻地覆。十多个闺阁女子被人奸淫后一剑穿心,死状惨烈。

最后一次,光明地夜氏的千金小姐夜笙歌也被歹徒得手,香消玉殒。而这次,歹徒被人撞见,慌不择路下,凶器失落,正是白归一的鹿鸣剑。

六月初三。苍梧山正式发布江湖邸报,将凶徒白归一逐出师门,划清界限。于是这个一夕崛起的夜游神迅速沦落,成为人人喊打喊杀的丧尽天良之辈。

当夜夫人——余紫苑,将这些江湖中新的传闻说给暗牢中的孟尝听的时候,他满满都是毛骨悚然。因为他终于反应过来他与人密谋的害人对象就是白归一。

在暗无天日的地牢已经将近一个月,每天只有一口清水,每隔三天有半碗米饭。身上的伤他自己胡乱包扎了一下,此刻已经开始发脓溃烂。他闻言下意识上前,却体力不支,扑倒在地。

余紫苑高高在上站着,神色轻蔑又凉薄。

“你们到底要怎么样?杀人也不过头点地。”

“你是在说自己?还是他白归一?”余紫苑蹲下身看着他,“都这个时候了,你应该关心一下自己才对。”

“若是不想放人,就给老子一个痛快。若是想放人,就开出你的条件。”

“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只是我有些好奇,你都失踪快一个月了,怎么没有人来救你呢?”

孟尝闻听此言,咬了咬嘴唇。他突然想起白归一说过的要回苍梧山陪苏星河的话。他那个时候遭到了情感上的背叛。此时他又遭到了事实的背叛。

他手上带着踪丝,他若是真的看重这份兄弟之情,怎么会找不到自己的下落呢?可见他的心终究是离自己远去了。这么一想,就是入骨的寒冷与心伤了。他突然对他满腹怨言与仇恨。

“他白归一可是夜游神,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真想找一个人的话,多么容易啊。”

“你别说了,我让你别说了!”孟尝恼羞成怒,却吼的哽咽,也吼的中气不足,“你别再说了——”

看他这样,余紫苑反而笑了,“别人的痛苦总能让我心情大好。”

“你这个女人不仅心若蛇蝎,更加是个变态,心里一点儿都不正常。”孟尝看她这样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上,嘎嘎笑起来,“怪不得夜崇光不要你。”

余紫苑脸色立刻变了。脸色白了又白,这点到底是她的痛处,她忍了又忍,从发间取下一枚细长的银簪。

那根金簪极其尖锐锋利,散发着幽蓝的荧光。她从地上捉起他的手,用那枚发簪在他的胳膊上划了一个圆形的图腾,里面刻着很多看不懂的咒文,充满神秘感与诡异的力量。

她画的无比用力,金簪入肉半寸有余,似乎就是故意在发泄一腔愤恨。孟尝能够感觉到那根金簪剐蹭些自己的骨头与血管。可是他紧咬嘴唇,额头青筋暴起,哪怕疼得浑身发抖,冷汗淋漓,也绝计一声不吭。

余紫苑放开他那只鲜血淋漓的胳膊,居高临下看着他犹如看一只蝼蚁,“还真是个硬骨头。”

“那当然。老子骨头硬,脾气硬,命更硬!”

余紫苑问,“我是谁?”

“你是——你——”孟尝下意识就要开口说出她的名字,却浑身一激灵,有血从口中吐出。

余紫苑无比满意,将那根金簪插回发间起身,“明日,你就可以离开光明地。第一条命令,会在你踏出这里的第一步,出现在你的身上。”

“若我……不听话呢?”

“那你就会先成为一个残废,或是失去一只手,一条腿,一双眼睛或是一根舌头,活得连丧家犬都不如,然后慢慢而死。”余紫苑一双幽深的眼睛看着他,“你……要试试看吗?”

次日,余紫苑果然说到做到,孟尝被人送出了光明地。在他走出大门的时候,突然觉得胳膊上一股灼热般的痛,他卷起袖子,就看到上面烙铁一样烫出一行字,“三日内杀了常逢春。”

离开光明地的第三天深夜,孟尝在檀州城外与常逢春狭路相逢。而他也认出了此人正是那日盗走鹿鸣剑的窃贼。

常逢春贼眉鼠眼,神情猥琐。似乎刚才经了女色,此时还在意犹未尽。

孟尝知道此人是江湖中臭名昭着的采花大盗。以前没少偷人钱财,凌辱良家女子,近一个月竟然开始害人性命,多半是光明地那位的授意。

而现在他的作用已经尽了,于是就要兔死狗烹了。他能够料到此人今日的下场就是自己的明天。难免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悲凉。

不过鉴于此人的丧尽天良,他倒是不介意做一回他人手中的刀剑,为人间清理人渣。于是话不多说就与那人交上了手。

对决中,孟尝突然发现常逢春手中所用的竟然是白归一的鹿鸣剑。他立刻有种被亵渎到的愤怒。手下的招式也凌厉几分。很快,常逢春的手就被他一剑砍了下来,鹿鸣剑掉落在地。

他弯腰捡起来,看着他道,“若是你拿其他兵器,我还能给你一个痛快。可是这把剑不行。”

常逢春看他一剑狠厉,也心怯了,“好汉饶命,饶命。”

“不可能。”

孟尝说着来到常逢春面前,将留情突然插在他的双腿间,于是他的命根就毁于一旦。他的哀嚎,在深夜里传出去很远。也幸好两个人是在荒无人烟的城外。否则,非要把所有人惊醒不可。

孟尝将手中的剑来回扭转,更加让那人疼得死去活来。

他似乎找到了一种报复的快感,不知道究竟是在报复谁。是余紫苑,是白归一?还是天命?他不得而知。

于是他就毫不留情了,一剑又一剑刺在那人身上,直到他浑身上下再也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他画了一道符召唤来九幽业火,将尸体与魂魄烧了个一干二净。这等心狠手辣,对他来说尚且是史无前例的。可是他也不曾后悔。

处理完这一切,孟尝突然有些空虚。于是就开始在江湖中飘荡。最近,白归一一直风头很盛,而且他的名声已经彻底沦丧。孟尝听闻此事,倒也倍觉安慰,尤其是他听闻他被苍梧山除名以后,开怀得哈哈大笑。

白归一,现在你还回得去苍梧山吗?你现在一个邪魔歪道,引得人神共愤,当然只能与我这个恶棍在一起了。

可是你到底在哪儿呢?孟尝抬起手臂,上面的踪丝已经断开,只剩下短短一截。

他突然心神不宁,可是又不知道该去哪里,心里一倦,于是就想家了。以前,他一直都没有家的概念,那是因为他仅有的家人只有白归一一个了,后来勉强又多了一个裴杰。

所以两个人或是三个人先后相依为命,哪里还在乎那个家。可是现在裴杰一去不回,白归一也石沉大海,都不在身边,他就想着要回敦煌的家一趟了。

再说眼下马上就是七月十五了,也该去给他的母亲上一次坟,烧一回纸了。自从他的父母离世后,他一次都没有上过坟,不管是清明还是祭日。

时至今日,在人生这条长河里浮浮沉沉,得失成败,多一次就多一次感悟。于是对母亲终于释怀了,并且深觉愧疚自责。于是西行而去。

可是当他七月二十离开敦煌那个家徒四壁的家时,立刻就听到了噩耗。

原来五天之前的中元节,中原的玄门正宗众志成城,同仇敌忾,借着为白纸门老宗主白登道送葬的名义前往白纸门问罪白归一。

整个白家被灭门,护短的白重九被夜崇光的荡平一刀订死在白登道的棺木上。白归一被众人逼到绝境,跳下了黄泉。他的尸首被人从水中打捞上来,暴尸荒野,以儆效尤。

孟尝犹如惊闻晴天霹雳,迟迟不敢相信这个消息。

不可能!

这不可能?!

你是夜游神啊,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死了?

孟尝犹如一个失魂落魄的死尸在兰陵山下的大街上游荡。他手中是一瓶罗浮春,白归一最喜欢喝的酒。他一边朝着自己猛灌,一边朝着白纸门而去。

那座金如铁银如泥的白纸门已经被洗劫一空,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血迹,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孟尝穿过偌大的庭院,来到鹿鸣苑。

此夜,庭中木樨花满枝,冷香依旧。窗外梧桐树含雨,滴滴凄凉。回首以前的深情厚谊,此时只剩离愁萧索,那道游魂孤魄早已不知漂泊在何处。

孟尝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他看着外面的夜色,抬起了手,五六天前还有半截断掉的踪丝,此时手腕上已经空无一物。

白归一说过,只有当对方离世时,踪丝才会熄灭。

所以,白归一,你真的死了对么?

麻木的脸颊终于崩溃,他掩面而泣,进而嚎啕大哭。边哭他边歇斯底里吼叫,“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说死就像睡觉一样吗?你要是回来,老子就既往不咎,什么都原谅。你要是不回来……你要是不回来,我自己一个人,活的有什么意思啊。”

越说越是难过,恶狠狠将手中的酒瓶朝地面扔去,发出一片清脆的支离破碎声。

两个人的江湖,终于只剩下一个人的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