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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说好的欺师灭祖呢 > 第199章 五芒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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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时候堪堪过了正午。

苏星河已用了午膳,坐在观澜堂的火炉前思考着前两天的残局。看到夜扶桑进来的时候脸色有异,忍不住问“发生了何事?脸色怎么这般不好?”

夜扶桑坐下,“新的玄门首领终于有了人选。你猜是谁?”

苏星河随口回道,“夜崇明?”

听了这话,夜扶桑更奇怪了,“你怎么知道?莫非你也听说了?”

“猜的。”

“好几个人选中你为何独自青睐夜崇明?”

“自己没长脑子,就以为我与你一样,也是个笨蛋?”

夜扶桑听他有了几分怨气于是道,“好,你是美貌与智慧俱在。我这人除了一件事,其他皆不如你。 ”

“有吗?”

“当然。只这一点你也不得不甘拜下风,一生一世在我面前抬不起头。”

“愿闻其详。”

“你的男人不如我的男人。”

苏星河也没辙了,气哼哼道,“这一点我还真不和你比。”

“哈哈——”夜扶桑心情大好,难得能压苏星河一头,哪管是不是把自己也埋汰了进去,“话说回来,你到底怎么猜这么准,赶快说说,也让我学习一下。”

苏星河托着下巴,一边思考棋路,一边随口道,“玄门世家的首领自从达成同盟以后,就有约定成俗的习惯,要百家共同商议而来。在你的外祖父太白神君过世以后,首领之位空悬五年之久。”

“为什么?”

“大概是无人能够身出其右,后来者担心德行与能力不及,有他珠玉在前,自己黯然失色,被人诟病。也可能是有黎府一夕破败在前,让人也不得不心怯。”

“当时的玄门百家中就没有一个德才兼备之人?”

“倒是也有。”

“师祖?”

“他老人家年纪大了,越来越糊涂。莫说他没有这种想法,就是真有,也做不来。”苏星河神思悠远起来,“当时,有资格问鼎那个位置的有须弥谷的摇光仙尊陶景弘,兰氏的宗主兰思迁,还有苍梧山你的两位师伯,肖天若与古青羊。”

“兰思迁,你外祖父?”

“嗯。”苏星河有些不情愿开口,“除此以外,苏氏的苏经纬也一直野心勃勃。”

“你祖父?”

苏星河看了他一眼,夜扶桑立刻知道他的忌讳了,于是改口问,“当时你尚且年幼,如何得知他的野心?”

“若非为此,他又如何会把我打发到苍梧山?”

“可是你一个年幼的孩子如何能够影响到他去争那个位置?”

苏星河讳莫如深,因了“千机”一事,他母亲走火入魔,残害幼子,家中深受其害。苏经纬担心家门不幸,家丑外扬。且又担心自己继承了“千机”以后,更加祸乱家中,残害江湖,让他被人诟病。

于是防患于未然,将他的母亲兰江瑟与兰如令逐出家门,后来仍旧不放心自己,可他到底也是苏氏男丁,不好随便逐出家门,于是两年后,找了求学问道的借口打发到苍梧山了。

夜扶桑看苏星河避而不谈,只好一带而过,“你继续说。”

“在玄门领袖之位空悬多年以后,终于再次有了商议的时机。那次聚会江湖中所有的门派都惊动了,声势特别浩大。”

“你也去了?跟着师祖?”

“当然。”

“他不是不醉心江湖纷争的么?”

“因为去了能光明正大喝酒。”

“好吧。然后呢?”

“等到最后角逐之时,传来了高唐台的密令。”

“朝廷?”

“封了名不见经传的夜崇光为羲和神君,统领仙门百家。”

“朝廷插手江湖中事可是史无前例第一次。而且这事也未曾流传于世。”

“当时在场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且又是密令。自然不曾外传。”

“原来这夜崇光的后台这么硬。”

“所以这夜氏是早就投靠了朝廷。现在夜崇光这个前任一陨落,有资格问鼎之人少之又少,且有了当年这回事在前,你觉得谁还会惦记那个难以企及的位置?就是从高唐台来说,养了光明地这么久,会再花费精力与财力扶植另外一门?”

“哎。也是啊。”夜扶桑拿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心里唏嘘不已。

“所以你与李甘棠的婚事,肯定不像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夜扶桑闻听此言,立刻被呛到了,“纠正你一下,不是我,是他——夜扶桑。”

“有差别吗?”

“怎么没有差别?我是我,夜扶桑是夜扶桑。”

“我可不记得娶李甘棠的时候也是他夜扶桑。”

夜扶桑被说到了痛处,不再言语了。

“我就是和两个人在谈情说爱。一个你,一个夜扶桑。”夜扶桑不仅无所谓的态度惹到了苏星河,话语里的意思也让他有几分心虚气短。

再加上李甘棠一事总是他的心结,每次提及就能让他方寸大乱,三重夹击下就恼羞成怒,口不择言了,“也幸好以前眼睛看不见,记不得你的模样。否则还真没有办法把他当做你呢。”

“怎么说到这里你就急了,不是说早已经接受现在的我了吗?那你现在又反复无常,到底是什么意思? ”

夜扶桑也无所适从了。不知道苏星河到底是何意。明明是他说的,接受了现在的半个自己与半个夜扶桑。也是他自己先提起的李甘棠。那他又来和自己生什么气发什么火?

“所以只能与你谈情说爱,不能与夜扶桑同房。否则就是背叛你了。你可是这个意思?”

“你这又是什么和什么?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夜扶桑更觉莫名其妙了,“你整天心里都是怎么想的?我这也不对,那也不对。那你说我该如何?我听你的,行吗?”

苏星河更恼火了,拿着手边的棋子就朝着他丢来,后来犹不解气。看到附近有什么,也朝他丢了过来。

夜扶桑边躲边道,“哎,莲花如意琉璃盏,八十两银子——青花笔洗,六十五两银子买的。那个更贵,你自己买的,芙蓉石的茶盏,八百两,你多喜欢啊。摔了就没了。”

“摔了买新的,反正是东西。”饶是如此说,却是换了一件。这东西到底对两人的意义非比寻常。

夜扶桑一边东躲西闪,一边在瓷器此起彼伏的破碎声中叫道,“那你摔吧,反正花的又不是我的钱,都是你自己的,你都不心疼,我何苦来呢。”

“不用你来虚情假意。”

“你最想摔的不是东西,是我才对吧?”

“你不是说你是你,夜扶桑是夜扶桑么?你这么说,让我情何以堪?”

“行。我也用不着躲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夜扶桑站定,“反正我也不是东西,是个活生生的人。东西坏了有替代品,人若是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你不是死了十七年又回来了吗?”苏星河听到这里更气了。若不是那个时候他负气跳下黄泉。又何苦折磨自己这么久,又如何会有之后这许多阴差阳错。

想到这里更加心寒,更加负气,更加恼羞成怒,抄起一只黄铜酒爵朝他丢去。不曾想夜扶桑当真不躲,那只酒爵就直直朝他面门而去,然后就掉落地面。

夜扶桑捂住额头,手指间有红色的血流了下来。

苏星河始料未及,没想到他真的没有躲避,就硬生生承受了,直到见他受了伤,这才被鲜血刺痛了眼睛,回归了神智,立刻不动了。

夜扶桑看着他道,“怎么不继续了?边上还有一个鎏金熏炉呢。再扔过来,这张脸都毁了。反正这个脑袋已经不聪明了,再不好看,多相得益彰。更衬托出你的貌美如花,冰雪聪明。”

说完也不看他一眼,赌气离开了。

走出观澜堂大门的时候,看到了在门口张望的白韬汇。后者看到他立刻一脸关心,“二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夜扶桑没好气道,“家里那位仙尊生气,我这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仙尊平时清冷孤寂、沉默寡言,完全看不出来是个烈脾气的。”

“那是他太能装了。”夜扶桑说完,心里想的却是,现在这苏星河的性子可真是越来越野,脾气也愈演愈烈了。可说到底,不都是自己给惯出来的?还能怪谁?

仔细品了品他那话,虽然是他又在矫情了。可有几句倒是还有几分道理的。这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既有灵魂的共鸣,又有身体的结合。现在他面对的是半个白归一与半个夜扶桑的结合体。或者说是白归一的灵魂与夜扶桑的肉体。

他若是与自己谈情说爱,那是与他白归一不假,没什么可说的。若是上升到男欢女爱上,用的可是夜扶桑的身体。

严格来说,也是对另一个人的背叛。他死活要将夜扶桑与白归一合二为一,就是让自己找到一个正确的位置,有足够的理由与底气来面对自己,光明正大行使权力。

自己却反其道而行之,将两者割裂开来,到底有轻薄他的颜面与感情的嫌疑。这么一想,就有些心情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