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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说好的欺师灭祖呢 > 第200章 五芒星(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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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韬汇道,“老奴找个人给二公子清理伤口,包扎一下吧?”

“用不着。就让他亲自看看下的手有多重。我连脸都不洗了。”

“可也不是这话。您现在一脸鲜血淋漓的,院子里人多眼杂,既容易传什么闲话,也吓人不是?”

“那我好歹洗把脸。”夜扶桑跟着他往外面走去,想了想又道,“这两天你让人把整个观澜堂里面能摔烂的东西都给换成金银的。”

“那这砸身上不是更疼?”

“一转眼都摔了二百多两银子,我这心就不疼了?”

“您这千金贵体,可比二百两银子重要多了。”

“那能怎么办?摔东西这位仙尊又不知道心疼,只能让他心疼你家少爷我了。”说完才意识到这白韬汇前来观澜堂多半是有事来请示,于是问,“白二叔这个时候前来,可是有事请示?”

白韬汇顿了顿道,“眼下已经是二十八了。这府内的下人们也该封过年礼了。只是这标准该怎么定?是按照以前在白纸门的旧例?还是重新商定?”

“以前的旧例是什么标准?”

“一个人十两银子,两套过年冬衣,一箱年货,里面都是过节八大件。”

“依着以前的旧例。”夜扶桑心里忖度着,现在的阖府下人大都是以前白纸门的老人儿,若是比以前丰厚,固然对自己笼络人心大有裨益。但也难免让众人心中有了比对,对旧主生出怨怼来。

可若是和以前一样,到底也是他们背井离乡而来。若是不稍加安抚,也会让人觉得心寒意冷。

于是改口,“今年是第一年,过年礼之外再加一个安家费。到底他们也是跋涉千里,背井离乡而来。一个人就十五两银子吧,只是要说清楚,别给误会了。白二叔以为呢?”

“如此甚好。眼下还有另外一件事情。二公子也知道,我们白纸门祖祖辈辈大多与西域通商。后来逐渐转移了重心,放在了中原。且从事的都是棉花、皮革、茶叶、粮草、马匹与玉石行当的生意。现在若是我们全面开展,恐怕要与江陵的明氏正面为敌的。”

“这个明氏是什么来头?”

“这个明氏发迹十五年有余了。一直从事的是布匹、粮食、马料、船只制造与运输等生意,也与海外有生意往来。

“几年前就是朝中最大的粮商。由此明氏更是底气十足,势头强硬。好多小的经商世家,都一夕没落了。以前我们白纸门的生意主要都在西半部,这个明氏在南半部,算是分庭抗礼。一直以来井水不犯河水的,彼此也相安无事。”

“现在的明氏是谁主事?”

“以前的明老家主还厚道些,自从他四年前身故,由他的庶子明越掌控了整个明家。”

“那此人如何?”

“十五岁的年纪,却轻狂自傲、心狠手辣,且睚眦必报,毫无容人之量。”

“比哥还厉害?”

“若论行商能力,两人平分秋色。若论为人处世,宅心仁厚,他不及九爷半分。”

“轻狂自傲……”夜扶桑道,“轻狂自傲是错吗?我也轻狂自傲。”

“二公子与他自然不同。”

“哪里不同?”

“您的轻狂自傲,只流于嘴上。明家那位,可是骨子里的。他素来不讲究任何行商之道,待人之礼,更是个把一切法则践踏在脚下的人。”

“这么恐怖?这是一什么人啊?”夜扶桑沉吟片刻,“现在我们到底根基不稳,也不必与他正面交锋。”

“不过您要有准备。我们即使不想与他为敌,他也不会放过我们。”

“小小年纪就是一匹饿狼,当心有损福报,不假天年。这样吧,粮食一行我们先暂缓一下。其它不与明家冲突的照旧不误。”

又吩咐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事宜,直到月上中天才上床安寝。因了下午与苏星河发生了龃龉,晚饭都没有食用的心思,回来倒头就睡。

次日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晨洗时发觉昨天被苏星河砸出来的伤口已经痊愈,心知是他趁自己睡熟时前来用灵汐术疗了伤。

如此行事,虽无明言道歉之实,多少也算是朝自己低头。于是心情大好,传了侍女来问,知道今天厨房准备了饺子。突然心血来潮想着与苏星河一起包饺子来吃,于是让人送来了一应事物,端着来到了观澜堂。

苏星河在炮制药物,背对着正堂大门。夜扶桑轻手轻脚走了过去,伸出双手捂住了他的双眼,捏着嗓子道,“猜猜我是谁?猜中了给你亲一下。”

苏星河没好气道,“一个死了十七年的鬼。”

“还在生气呀!是你弄伤了我,我都不生气了。你哪儿来的气生啊?”

“我可不敢与你置气。”苏星河皱眉,“把你的手从我身上拿开。”

“不拿。”夜扶桑不仅不拿,手还更加轻佻了,“你是我的,安慰我的心灵,取悦我的身体,是你应尽的本分。”

“我只负责安慰你白归一的心灵。至于身体那是夜扶桑的,该取悦他的人也不是我,你找李甘棠去。现在我已经决定做一个谦谦君子,克己复礼了。反正你喜欢的原本也是这样的人。”

“谦谦君子?哪有谦谦君子大半夜去偷香窃玉?”夜扶桑听他这话满满都是醋味,终于明白这家伙是又在吃醋了。从昨天下午吃到了现在。

于是搂过人,在他脸上大大亲了一口,“你不碰我,我碰你行了吧?我可从来没有那么觉得,认为你不该与现在的自己巫山云雨。”

“是么?一个借口用完了就用另外一个借口,我倒要看看等到三天后,你再用什么借口。”

“你别颠倒黑白啊。昨天是谁先临阵脱逃的?你说就你现在这般任性,又不会照顾自己,我怎么放心?”

“有你,有何不放心的?还是说真准备回去找李甘棠了?”

“又提!你能不能不提她?”夜扶桑也无比烦躁,“还想故意吵架是吧?”

苏星河咬了咬嘴巴,没有说话。

夜扶桑说到这里,突然变得有几分惆怅,与他推心置腹了几分,“苏澜,你这样我还真不放心走。”

苏星河立刻看他,“去何处?”

“不是早就说了么?这次回来实属不易,不知道究竟能待多久,所以每一天都像是最后一天。也许今天晚上我们还亲密无间,明天早上你看到的就是一个陌生人,身处的也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了。”

苏星河沉默。他终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心里立刻冰冷一片,只要一听他说的这话,想他话中的情形,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被连根带土从身体里拔了出去,只剩下一个破碎不堪的躯体,游荡在这冰冷的人间。

上一次已经有了一次切肤之痛,现在又来一次,自己又该如何呢?最致命的是,上一次一切犹自未曾开始。这一回一切都在情之所至,爱之正浓时。

若是再次生离死别,他可还有退路去走?当真是如饮下情爱之毒药,非生死才能罢休。

“到时候你如何面对夜扶桑,又如何自处?”

“所以你一推再推?”

“也不是。就是有的时候突然会有这个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所以就有些矛盾,有些挣扎,有些无所适从。”

“那你究竟想要我们如何?”

“我爱你弥深,就不得不为你考虑周全长远。”

“上次你跳黄泉的时候怎么没有如此高的觉悟?”苏星河说的满满都是嘲讽。

“十七年前一切未曾开始,现在怎么能与那时相比。眼下你我只会越陷越深。”

这般言为心声,倒是与苏星河的看法不谋而合。只是这般想法,自己想了是被逼无奈。若是他这般想,且这般说了,这般无私的地步并非让他倍觉欣慰,反而让他有种他在故作圣人之嫌了。

苏星河冷冷道,“不必你为我担心。你若是走了,我就自己配一盏浮生散饮下。以前的一切山盟海誓就会犹如浮生一场梦。

“我会把你忘得一干二净,然后找一个貌美如花的妻子,生一群活泼可爱的孩子,一生喜乐、百岁无忧。你觉得——”

“够了!”夜扶桑听了这话立刻打断苏星河,他浑身发冷,眼睛泛红,咬着苍白颤抖的嘴唇忍了很久后,这才低声道,“你别再说了。”

苏星河咬了咬牙,也不知道如何继续下去,起身准备离去。夜扶桑抱住了他,“你这么说,我心里很难过。”

“只你有血有肉,我的心就是顽石一块,既不会难过,也不会疼。我们两个不是我在闹别扭,就是你在矫情。总是没有消停的一天。”

“是不是这份感情原本就不被上天所容,所以注定要坎坷不平,让你我受尽磨难?”

“那我就偏要逆一下天试试看。”

夜扶桑闻听此言,感觉到了他的决绝,自己的心没由来滚烫起来,无比坚定。于是也不再耿耿于怀了,紧紧搂处他的腰身,以头摩挲着他的脖颈,“我们不再闹别扭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