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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的。涂山王功高震主,现在朝中的半数武将都是出自他的麾下,就是文官也不少是涂山王府的门生。若是他有异心,说不定就要改朝换代了。”

夜扶桑突然想到了什么李甘棠让自己做假账一事。当时他就对她的目的生疑,今日听兰重火也这么说,他终于能够大胆的往那个方向想了。

“这涂山王莫不是要谋朝篡位吧?”

“现在的朝中是三足鼎立的局面。一面是高唐台那位九五之尊,一面是海晏河清宫的国师,还有一面就是虽然下野却余威尚在的涂山王。也幸好李甘棠身为女子,她若是男丁,这涂山王府早就荡然无存了。”

“这倒也是。”夜扶桑突然心念一动,“你什么时候对朝中之事这么如数家珍了?我记得这可是明伦擅长的。”

兰重火不答反问,“你还没问我怎么会来涂山王府。”

“对啊。你就是想看我也是去龙渊府或是白纸门,再不济也是去光明地。怎么会来涂山王府呢?”

“我前天就到王府了。”

“没听说啊。”

“偷偷的。只是今天才正大光明投了拜帖前来。”

“来找李甘棠偷情?”

“不找她,找你。”

夜扶桑翻了翻白眼,“话说回来,你们白鹭洲兰氏可是江湖中人,怎么会私下与涂山王府有了联系?”

“一直都有,是我祖父那辈的交情。而且我家老头子还做过两年的太医令,当时走的就是涂山王府的门路。”

“可以啊,原来这么早就有一腿了。那既然令尊以前是太医令,怎么不继续为官呢?你们兰氏的医术那么高明。一去太医院肯定被那群太医们奉若神明。”

“你以为太医院那一亩三分地儿是好混的吗?随便一个疏忽那就是抄家灭门的重罪。再说我家老头子脾气刚烈,眼见整个太医院被弄得乌烟瘴气,积重难返,愤而辞官了。”

“这脾气,还与你真像。”

“也是有了涂山王府,我们白鹭洲的医馆药铺才畅通无阻,开遍了整个高唐。”

“那你这次前来所为何事?”

“每月末,白鹭洲都要私下遣人前来一次,为涂山王请平安脉,顺便清查他一切的近身之物是否有异常。以前是兄长,这一年他越发不理俗事了,只好我来。”

“涂山王担心高唐台那位下黑手?”

“肯定的。整个太医院的人,他一个都不信。这涂山王你别看他平易近人,其实是个老狐狸,心思缜密,老谋深算。否则也不可能在朝中屹立不倒这么久。你啊,小心提防总无大错。”

“谢了。”夜扶桑见兰重火事事为自己挂心,心中感激,“我也就是有求于李甘棠,给她做完了事,拿了报酬,赶紧就溜。涂山王这是要谋逆,我可不要上这么大一条贼船。”

“你下的来吗?你现在可是涂山王府的人。”

“怎么会呢?是李甘棠嫁到了光明地,又不是夜扶桑嫁到了涂山王府。”

“这么大的事,你就没听说过?”兰重火的神色有些意外了,看着夜扶桑像是看着天字一号的傻瓜。

于是立刻知道这家伙是真的不知道,也就颇为好心道,“不是李甘棠嫁到光明地,是你入赘涂山王府。前几天涂山王府已经发了邸报。在光明地夜氏宗祠里写着你名字与生辰八字的玉牒已经被人拿到涂山王府了。所以,你现在算是姓李。”

“这——这夜崇光那个老混蛋他是怎么想的,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就这么拱手相让了?”夜扶桑半天反应不过来,当他回神后立刻一拍桌子,“老子既不姓李,也不姓夜,一直都姓白!”

“其实你仔细想想不就知道了,这涂山王府多么高的门楣,又是皇亲国戚,会看得上我们江湖中人?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夜扶桑无法淡定了,趴在桌子上哀嚎,“哎,苏澜说我不长脑子,我还真没长。”

“其实这样也好。”兰重火倒是比他乐观,“光明地那是龙潭虎穴,你小命儿上次差点折里头,既然逃出来,就别想着回去了。”

夜扶桑想了想,似乎想到了什么,也不再那般耿耿于怀了,“管它谁嫁给谁呢。反正老子办完了事,就脚底抹油开溜。我原本还想着与李甘棠和离,解除婚事的。现在看来恐怕不容易。”

“真不知道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李甘棠身份容貌自然不必说,就是她的身份现在都是你的挡箭牌。有她在,光明地、若水阁与雁不归都不敢轻易朝你发难。”

“我要躲在女人身后吗?传出去自己都觉得脸上无光。”

“你现在名声很好吗?差这么一星半点儿?”兰重火抬起他的胳膊,“你手上戴着这个,自保都是问题。”

“我有苏澜。”

这句倒是怼的兰重火接不住话了,气哼哼道,“我就知道自己说了也是白说,你还不领情。”

“你为我好,我知道,心领了。”夜扶桑肉麻兮兮道,“真的。”

“别说这么肉麻的话,我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夜扶桑续完旧,突然想起了今天是自己生辰,于是道,“我的礼物呢?”

兰重火从衣襟里夹出一张叠的方正的纸给他。

“今年这么省事,直接给银票了?”

“比银票贵重多了。”

夜扶桑更加迫不及待了,打开看到是自己以前写的一张“鸿雁”。他道,“‘尺素’是谁的?”

“你最想是谁的?”

夜扶桑满怀期待道,“苏澜?”

兰重火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

夜扶桑真想仰天大笑三声,“不愧是兰大美人,真知道我想要什么。可惜我已经心有所归了,否则一准以身相许。”

“谁敢和李甘棠抢人?”

“不是她。”

“那是谁?”

夜扶桑不答,想要把这个话题忽略过去,“你晚上有事没?到时候过来与我把酒言欢。”

“所以这是在下逐客令?”

“和苏澜说会儿话。”夜扶桑乐不可支,“我要借着你的名义,调戏一下他。”

“做梦。”

“你看我敢不敢?”

兰重火咬了咬牙,没说什么就无可奈何离开了,想了想又觉得舒畅了。心道,这家伙总在自作聪明,自寻死路,更难得的是每次作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夜扶桑看着那张“鸿雁”心情大好,立刻跑到桌子边,提着笔思忖道,该怎么写呢?

兰大美人风雅之极,最喜欢吟风弄月,若是对人表白,该说些什么?肯定不会那么直白。

说着想到了什么,立刻计上心来,提笔仿着兰重火的字迹写道,“山有木兮木有枝。”

白光一闪,字迹就消散而去。

这么快就看到了,还有了回音?这家伙今天这么悠闲吗?

只见自己的纸上很快浮现了一句,“心悦君兮君不知。”

“啊?”夜扶桑傻了。这苏星河莫不是疯了不成?还真对兰重火有心思?

明明是自己找去戏弄人的,却接不过来对方的招数了,半天回不过神。最后自我安慰,这次不算,他肯定以为是在对诗。我再换一个。

于是提笔写道,“有没有想我?”

那边写道,“甚念。”

不行。这次也不算。两个人再怎么说也是血亲,想了也是人之常情。

接着写道,“想日日与君好。”

这意思够明白了吧?这次我看你写什么?

“欲夜夜与卿欢。”

这么直白,这么露骨。夜扶桑一口气没上来,只想吐血,恼羞成怒下刷刷几笔写道,“苏红杏!”

那边立刻回道,“白作死。”

他满腹的怒气与嚣张的气焰立刻熄了,像是大冬天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你知道是我?”

“当然。”

“字迹都与兰大美人一模一样,你如何得知是我?”

“猜的。”

“骗人。”

“骗人的是你。”

夜扶桑不吭声了。他真是自己挖坑自己跳,跳进去也罢了,还自己铲土把自己给埋成了个坟,然后苏星河还看似好心给自己写了几句墓志铭。

夜扶桑抓狂了,“老实交代,到底怎么知道是我的?”

“因为与你心有灵犀。”

看了这句夜扶桑心里甜滋滋的,一切郁闷都烟消云散了。他托着下巴写道,“那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

“第一句。”

夜扶桑摇头叹息,这回答真是滴水不漏,一个错处都挑不出来。

片刻后突然想到,这兰重火都来送礼物了,自己也该找苏星河要,否则太不仗义了,“今天我生辰,我的礼物呢?”

“今天我成婚,我的未婚妻呢?”

又是被他将了这么大一军。

夜扶桑无比郁闷了。故意转移话题,“哎,你不知道吧,今天重火来了。”

“知道。”

“你怎么知道?”

“否则你手中的‘鸿雁’怎么来的?”

也是。啊!又不带脑子了。夜扶桑听到外面传来李甘棠的声音,立刻写道,“母夜叉回来了。为夫先走一步,明天聊。”

“晚上呢?”

“晚上要办事。”

“你敢。”

“别胡思乱想了。正好重火也在,让他看着我,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