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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说好的欺师灭祖呢 > 第118章 劫后余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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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在写东西,听到李甘棠的脚步声,抬眼看了一下,“今天怎么想起来我这里了?”

李甘棠将两本宗谱摔在他手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那人把笔放下了,拿起黎氏族谱看了几页,“有过这种猜测,看了这东西终于安心了。”

“黎?李!”李甘棠道,“原来父王说的事情是真的。”

“这是一段秘而不宣的政变。正史不曾记载。”

“那你是如何得知的?”

那人道,“百年前,太子李宸被熙王李兆夺了储君之位,在武帝尚未咽气之时,逼宫继承了皇位。李宸带领百十亲兵杀出重围,逃到洛阳,被李兆囚禁至死。他的后代更名改姓,将‘李’改为‘黎’,苟活至今。”

“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是当真不知?”那人抬眼看她,似乎觉得李甘棠这个问题很愚蠢。”

李甘棠脸色更加不好,“别显摆你冰雪聪明的头脑了。”

那人无奈一笑,将她手中的孩子接过来,“一孕傻三年,看来这话到底是不错的。”

“你究竟说不说?”

“龙鳞原本是皇室之物。武帝传给了当时的正统——太子李宸。李宸带到了洛阳。”

“怪不得李兆没有杀了李宸,而是囚禁起来,原来是打龙鳞的主意。”

“龙鳞那可是与龙脉息息相关之物,比传国玉玺更能承认继位之人的名正言顺。李兆虽然逼宫夺了政权。史书上不还是诟病其名不正言不顺,是乱臣贼子么?

“也就是后来黎氏的身份被李旭得知了,才派人夺回了龙鳞,如此不仅能够为自己这个乱臣贼子的后嗣正名,更能继续高唐的国运。”

“这黎氏手中既然有皇室之物龙鳞,可不是与皇室息息相关么?”

“我那么说,这下你可服气?”那人打趣够了才问,“那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黎氏的族谱一看就是御用的规格。就是纸张都是太庙专有的。我再蠢也该反应过来了。”

那人仔细看了一番,“以前的几张被人撕了。然后将‘李’改为‘黎’,重新誊写的。

说完又仔细翻了翻,最后看着一处,拔下发簪,将一页小心翼翼与另外一张分离开来。原来,这两张是被人故意在边缘处用浆糊粘连起来的。

而里面小心翼翼被人隐藏起来的东西终于重见天日。

那是一方红色的印章。

“传国——玉玺?!”

两人久久无话。

“我一直以为他的命数是九五之尊,是因了凤凰骨一事才来的。”

“凤凰骨本不是黎氏的传承。”

“那是什么?”

“凤凰骨只能由母亲赋予。”

“也就是说,黎长庚的夫人是凤凰骨之人?”

“伊川河畔有一个很美丽的传说,你可以前去一听。”那人道,“他是九五之尊的命数那是因为李宸的缘故。所以你看,是谁的就是谁的,转了一圈,最后还是要回到他的血脉手中。”

“若是以涂山王府的半子之名前去继承皇位,到底名不正言不顺,现下有了这一道,恐怕那几个最难对付的阁老也要乖乖闭嘴。”

“你倒是看的够长远。”

李甘棠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开始翻着两本族谱来回比对,最后一拍桌子,眉飞色舞道,“你猜,他该给我叫什么?”

“什么?”

“矮了我两辈,该叫姑奶奶。”

那人也笑,“都出几服了?哪里还作数。”

“真没想到,百十年前竟然是一家。”李甘棠又看了看族谱,这才觉得该走了,于是从那人手中接过孩子。

那人犹豫片刻问,“一直都没问你,孩子起了何名?”

“天佑,字无忧。”

“天佑——”那人有些失神。

“我父王起的。”李甘棠别有深意看他,“他老人家真是深明我心。”

那人脸色一促,不言语了。

李甘棠却越加无法无天了,坏笑道,“令慈私下都是如何叫你的?”

“该怎么叫就怎么叫。”

“我听明泽说,令慈都叫他瑟瑟,那么你该叫——佑佑?”

那人脸色有些难看。

李甘棠接过孩子对他道,“走吧,小佑佑,给大佑佑再见。”

说着,不怀好意去了。

只留下那人,哭笑不得。

谷雨。雨生百谷。

经了半个月的时光。征兵一事终于尘埃落定。

白归一在涂山王府摆千人宴,一来,庆祝长安疫情结束,终于转危为安。再者,也有酬谢犒赏之意。

不仅所有参与的医士和兰亭弟子收到了请柬,就是军中有品阶的将领校尉,还有凌云、王莽子、冯闯、兰重火、兰重楼、黎纲等,都受到了宴请。

于是王府的厨子齐上阵,就是长安各大有名的酒楼里的厨子,都被请来筹办酒席。

白归一自然是与几个人坐在首席。

先让人给所有医士兑现了承诺的酬劳,也给驻军将领发了饷银,让其回去犒赏三军。于是宾客气氛更是其乐融融。

经此一事,涂山王府获得了整个长安城的民心,就是事必躬亲的白归一都让人难以小觑。众人看他的眼神,崇敬里夹杂着敬佩,敬佩里又流露几分畏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就有一些人前来敬酒。王莽子与凌云毛遂自荐,主动出面挡酒去了。

白归一有事需要与几人商议,于是并未饮酒。就是开宴时的酬谢酒,也是让身边的兰重火,不动声色替自己饮了。

“我从李甘棠那里,支了三万两银子,酒席过后,你带回去。”

“酬劳?”

“兰亭这次倾力而为,我已经很感激了,总不至于还要你们自掏腰包。哪一天都是成千斤的药草,流水一样,花的不是银子么?”

“白鹭洲家大业大,三万两银子,不值得一提。我几副字画,就赚回来了。”

“你说了算吗?”白归一看着兰重楼,“正主还没发话呢。”

“此事,兰宣可以全权代表。”

“名利双收之事,何必拒之门外呢?生意不是这么做的。”

“此次,不是生意。”兰重楼顿了顿,又道,“我曾听闻,白纸门的子嗣在学习经商之术以前会先学习一年的仁义与为人之道。”

“是有这话。”

“白鹭洲的弟子第一课学的也不是医术与药理。”

兰重火接过兰重楼的话,“学的是医者仁心。”

白归一听了此言,犹然起敬,满了一杯酒敬兰重楼,“兰宗主,是晚辈唐突了。”

“不必。”

两人饮了,相视一笑。白归一又道,“其实,还有另外一件事。”

“但说无妨。”

“现在的太医院群龙无首。我想请您主持大局。”

兰重火抢先道,“敬谢不敏。”

兰重楼低头,淡然一笑,“当仁不让。”

这下,兰重火都惊讶了,“兄长,你不是一直淡泊名利的么?”

“此举,既非为名,也非为利。”兰重楼却是早就有了打算一样,“眼下,只是解了长安的困局。其他地方仍旧有疫病在悄无声息蔓延。

“我准备带领一些弟子云游四方,悬壶济世。既然有太医院的人鼎力相助,我就却之不恭了。”

白归一面露喜色,撞了撞兰重火的胸口,“看看,还是兰宗主深明大义。多和你大哥学学。”

兰重火不理会他的挪揄,看着兰重楼道,“既然这样,洛阳就交给我了。”

白归一出言提醒,“那里现在可是李旭的地盘。”

“我知道。”兰重火不以为意,“你教我易容符。”

“你好好的去洛阳做什么?”

“有一件事情要去查清楚,去那里顺便悬壶济世。”

“什么事啊?”

“不能告诉你。”

“故弄玄虚。”白归一有些不开心了。转而对王莽子道,“现在征兵已经结束了。一共六万余人。我准备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给你带。”

“三万?”

“怎么了?嫌少啊?”

“哪儿能啊。白老大,我王胡子以前从来没当过官,就是十夫长都没做过。这突然给我三万,我、我做不来呀。”

“慢慢来。你平时怎么练兵,现在还继续练。再说,以前你在军营待过,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那成。”王莽子乐得合不拢嘴,“我把闯子叫来,让他做我的左膀右臂。”

“他另有安排。”

“什么安排?”

“我准备将他放在五城兵马司。”

“那里不是有凌云吗?”

“凌云要升迁。再说,冯闯跟着你,被你压的死死的,还有出头之日吗?”

王莽子呵呵傻笑。

白归一又对凌云道,“五城兵马司的庙太小,已经放不下你这座大神了。给你剩下的三万,让黎刚做你的副将。你们好好练兵去。”

黎刚道,“我可从来没进过军营。”

“我也没混过朝堂。好男儿,就该建功立业,封候拜将。你是黎府的人,千万别给你家少主我丢脸。”

“是。”

“你们都要拼尽全力。三个月后,我可要阅兵的,到时候你们双方比试一场,输的人,我看到时候可有颜面来见我。”

几人又共饮一杯,白归一有些不胜酒力,留下其他几个人猜拳拼酒,他一个人离席。

兰重火看他神色不对,于是跟他去了。回到他的住所,看到他身上出了红疹,于是问,“你怎么过敏了?”

白归一一看,可不是么?自己手背胳膊上都布满了红疹,人也昏沉得厉害。看来,重生以来,白归一是不过敏了,夜扶桑反而有了这么一个病。可能也是他代自己受过。不知道此事是好是坏。

“你有没有带药?”

“没。”

“我也没了。”白归一躺在床上,“算了。这次就喝了一杯,想来,也没有大碍的。”

兰重火道,“你往里躺一些,给我腾个地方。”

“不走了啊?”

“不想来回跑了。”兰重火躺下,“喝了酒,有些上头。就在你这里凑合一晚。”

“对了,你说要去洛阳,何时动身?”

“等两天。你可是有什么东西要我带到龙渊府?”

“倒也没有。我在白二叔那里留了‘尺素’,生意上的事一直都有联系。”白归一犹豫片刻才道,“就是好久没苏澜的消息了,想让你打探一下他是否还好。”

“那你写了鸿雁传书,我给你转交一张‘尺素’给他。”

“还是……不了。”白归一有些心怯,“知道他还好就够了。”

兰重火知道他这是又在纠结了。

“那你多给我写几张。除了你,要给我大哥一张,给星河一张,还要给明伦一张。手里再留几张,以备不时之需。”

“明日。”白归一昏昏欲睡,“明日我给你写。”

又过了几日,兰重楼带着十多个太医院的人离开长安,悬壶济世去了。兰重火带着兰亭的弟子也奔赴洛阳。

整个长安终于转危为安。这场瘟疫带走了二十四万的性命,也带走了长安这座城池的半数繁华。

好在虽然元气大伤,却气数未尽。临近立夏之际,封城的戒严令终于撤离,三万大军离开长安,班师回边。

白归一与李甘棠将他们送到了十里亭,然后把盏践行。

夕阳西下,香风微度,吹得两人的发摇曳不定。

白归一看着西方的天空,似乎看到了暮霭红隘,狼烟滚滚之景。他有感而发,“眼下的安定不知还能苟存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