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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说好的欺师灭祖呢 > 第129章 骊山清语(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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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归一装模作样想了想,“那也没兴趣。”

“为什么啊?”

“我有心上人了。只要他在身边,给我神仙也不屑做,莫谈区区一个皇位了。”

“那他若是不在你身边,你有没有兴趣去坐?”

“他若不在我身边——”白归一神情黯淡几分,“龙髓凤肝食之无味,云床仙榻睡之无趣。别说去坐拥万里江山了,连人都没心思做了。”

“有点儿出息行不行?有点儿追求好不好?”兰重火恨铁不成钢,“有哪个女子不想母仪天下?你这么想,过问过尊夫人的意思了吗?”

“不可能的。他不会让我去做皇帝的。”白归一想的却是,自己真是坐了那个位子,他能给苏星河什么?

是眷侣合法的身份?

是光明正大的关系?

还是半壁江山?

他都给不起了。一个帝王,婚事都是国事,不可能秘而不宣,更加不可能任由自己胡来。而国母也只能是女子。

可他那般清高傲世之人,哪里会甘心沦为自己的绿叶,做一个可有可无的陪衬?

而他,到时候又成为了自己的什么人?

世人眼中以色侍人的面首?

帝王后宫佳丽三千的其中之一,最严重的还是男宠?

是以,那个位置,自始至终他都从来没有考虑过一下。

兰重火倒是知道他的意思了。他为的还是苏星河,于是心有所触。表面故作可惜开口,“可惜,可惜啊。我还想与一国之君称兄道弟呢。”

“那你去找李旭啊,把他哄开心了,别说称兄道弟了,称夫道妻也是易如反掌之事。”

兰重火中气十足道,“滚!”

“行啦。你就别操心我了。还是多上心自己的终身大事吧。”

“你呢?婚事定了吗?我还等着去喝你的喜酒。怎么又过了一年半了,还是没有动静?不会是被人挖墙脚了吧?”

“没有的事。”白归一想了想,觉得总不能一直隐瞒着兰重火,于是松了口风,“其实已经成过婚了。”

“什么时候?”

“去年,我的生辰。”

“话说你娶的哪家千金?一直金屋藏娇,不肯轻易示人。竟然连喜酒都不让人喝一杯的。你是不把我当兄弟?还是怕我去挖你的墙角?”

白归一犹豫不决。他试探过苏星河的口风,明显是不希望外人得知他们的关系的,何况兰重火对两个人来说都不一般。

不仅是双方的相熟之人,还都沾亲带故。若是他能理解还好,他若是不能接受这般的禁忌之恋,估计连亲朋好友都没得做了,只好继续秘而不宣。

“我家的墙角太结实,你挖不动。”

“不可能。”兰重火露出风华绝代的笑,“只要我想,尊夫人的墙角我都挖的动。”

“滚——”白归一仍觉不解气,“给老子滚蛋!”

兰重火颇觉没意思。这么拿话挤兑,他都口风不松。这是准备把这个秘密带到坟墓里吗?

好在这个时候,白归一把东西做好,递了过来。

兰重火不接,“你给我戴上。”

白归一只好给兰重火戴上。两个人距离很近,他对着他的后脖颈,隐约能够闻到他身上的草木香。他觉得有些暧昧了,于是起身的时候有几分不自在。

兰重火感觉到他清浅的呼吸吹着自己的肌肤,很快那里就微热,热的发痒。进而心里就有些想入非非。他看他起身,忍不住调戏,“哎,你脸怎么这么红?”

“我、我就是热——天热。这么热的天,怎么不脸红?”

“都夏天了,早就过发春的时候了。”

闻听此言,白归一恼羞成怒,“你别以为今天你是寿星,我就拿你没辙。可着劲来消遣我。”

“哎,这天的确很热。我们去骊山泡温泉吧,解暑降温最好不过。”

“泡温泉?就我们两个?”

“怎么了?”兰重火不悦,“都是大男人,一起泡温泉怎么了?”

白归一觉得有些不妥。现在哪里能再和以前一样。苏星河最会呷醋,若是知道自己和别人一起泡温泉,不管对方是男是女,还不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他借故不去,“那里不是皇家的别苑吗?”

“早就没人了。”兰重火心花怒放,“我去收拾东西,你这里等着。”

***

苏星河斜靠在榻上。人无比慵懒闲散。屋子里放了一桶冰块用来消暑降温。

明卓在他的对面,回禀着最近的事宜。除了之前打探来的长安疫情一事,还有就是洛阳方面的动向。

明卓说了很多。苏星河似听未听。他担心他人睡着了,于是不动声色出声提醒,“宫主大人是何意思?”

苏星河不答话。

明卓硬着头皮道,“您总该表个态。”

“有我说话的份儿吗?”苏星河又问,“国师的意思是什么?”

“与李旭一致。都要涂山王府的小世子与郡马爷前往洛阳。”

“杀人于无形。”苏星河不屑冷笑,“我还真以为李旭那般宽宏大量呢。”

“皇权向来唯我独尊。若非在他眼里涂山王府整个都命不久矣,他如何会那般宽容清河郡主的以下犯上?”

“现在的情况虽然一早就在我们的预料之中。不过还是棘手了一些。”

“宫主大人的意思是多了一个郡马爷?”明卓道,“素闻清河郡主与郡马爷伉俪情深,这多了一个筹码,总是多了一层胜算的。”

苏星河终于抬眸,冷冷看了明卓一眼。就是这不动声色的一眼,让他如芒在背,且莫名其妙了。

他在想,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了吗?

没有吧?

可是他怎么是这般神色,想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呢?

于是缩了缩脖子。

“宫里还有什么指令?”

“国师下令,让您带人一路将小世子与郡马爷护送至洛阳。”

“没了?”

“派来了监军。”

“宫铃?”

“是。明日就到。”

苏星河心绪不宁,摆手让明卓告退了。片刻后人起身,却看到秦鱼舞走了进来。

“过几日才走,你来早了。”

“不早,是我想见你。”

“既然人已经见到了,你也可以走了。”

“我还有话想和你说。”

“不必说,我不想听。”苏星河一口回绝,来到桌前,他的“尺素”上浮现出了只言片语。

——骊山语罢清宵半。

苏星河提笔,“何时?”

那边写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不见不散。”苏星河放了笔,旁若无人开始收拾东西。对秦鱼舞的存在视若无睹。

秦鱼舞等了片刻,自觉无趣,也犹自去了。

苏星河收拾好东西,交代明卓一声,就坐着马车朝骊山赶去。

山间多雨,此时黄昏初晴。一派光风霁月,良辰美景。

苏星河轻车熟路来到以前来过的华清宫。此时,这里内监都被撤离,已经有几分萧索之意。

不过鉴于这里贵为皇家别苑。除了他们这几个藐视尊卑之人,他人也不会胆大妄为,前来此处观光。

远处,清风在树,蝉鸣更幽。水边一片起此彼伏的蛙声,隐没在稻花香之后。

苏星河宽了衣袍,顺着水道潜水,来到了外面的清溪。

距离泉眼遥远的下游,水温已然正常。那里转折处积了一个水潭。里面种满了红色的菡萏。一团一团,火焰般燃烧了水面。在夕阳中,半江瑟瑟,半江明艳。

苏星河坐在溪水边一块石头上,摘下一个莲蓬剥了莲子来吃。等的无所事事,最后摘了一捧开的正好的菡萏,抱了满怀,涉水而回。

刚回到原处,就听到脚步声。心里窃喜,转身看去,却不是期待之人。于是脸色变了。

“秦鱼舞?”

来人正是秦鱼舞。就在苏星河与人笔谈时,骊山的字眼还是落在了她的眼底。于是,与苏星河一前一后来了。她不过是在这里守株待兔。

秦鱼舞冷冷清清道,“我有话和你说。”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想听。”苏星河下意识去拿他放在水边的浴袍。

那里空无一物。心下了然是秦鱼舞做了手脚。于是更加不喜。

“那现在可以说了吗?”

苏星河被逼无奈,只好开口,“你想说什么,那就说吧。”

秦鱼舞看着他,眼神似乎胶着在了他身上。她凄然泪下,“我想说什么,你如何不知?”

“哭这个手段对我不管用。”苏星河道,“若是有话就好好说,若是无话请速速离去。”

“苏星河,我哪里比不过李甘棠?又哪里比不过宫羽?”

“宫羽?”苏星河短促冷笑,“那不是你姐吗?”

“那不正好?我们姐妹两个伺候你一人,也是一段佳话不是吗?”

“逢场作戏而已。你也是欢场中人,难道这也不懂?”

“就因为这般出身,你就丝毫看不起我?连做戏都只是三分敷衍。”秦鱼舞言辞尖锐,“她李甘棠那么好吗?都嫁人了你还念念不忘。我哪里比不过她?说样貌,我在她之上,论出身,她是皇亲贵胄,我也是权臣贵女——”

“你对我的情之一事到底有几分真心?”苏星河咄咄逼人,“一分肤浅的被美色迷惑,剩下九分都是在与她人一决胜负。”

“别装的一副很了解我的模样。”

“难道不是么?除了这张脸和我海晏河清宫的身份,你喜欢的还有什么?是我以前说的不够明白,所以你总觉得自己有机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