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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侍立在一旁的夏蝉补充道:“有上回大皇子一事在,若是皇后娘娘您特意召何院判或者邱太医去为昭贵妃娘娘探脉,反而会让陛下怀疑您对昭贵妃心存不轨。”

“是啊,本宫为了不惹得一身骚,投鼠忌器,反而不好直接让其余太医去为她请脉。”皇后轻叹一口气。

殿中沉默半晌,皇后下定决心,沉声道:“若她果真是假孕,那必然要冲着本宫来,本宫不得不出手阻一阻。”

春燕轻声道:“主子,这何尝不是我们的机会?若贵妃假孕之事大白于天下,想必这贵妃之位她也坐不稳了,遑论觊觎您的后位呢?”

皇后心中一动。

夏蝉却皱眉问道:“主子,若是贵妃有孕一事为真,那咱们出手,岂不是就落入了她的圈套?“

皇后转着玉镯的动作一顿,低低道:“所以,本宫尚需试探一二。”

这一日飘了小雨,春风料峭,春燕穿着厚厚的比甲,打着一柄绘着红梅的青竹伞,疾步到了太医院外。

门口两个守门太监自是认得凤仪宫大宫女的,忙不迭上前替春燕撑伞,嘴里奉承道:“春燕姐姐怎么来了,快进来喝些热茶!”

春燕脸色焦急,快语道:“邱太医可在?皇后娘娘今日一早有些咳嗽,恐怕染了风寒。”

听到是皇后娘娘病了,两个小太监也不敢多话,忙撑着伞随春燕疾步往内堂去,口中道:“邱太医今日休沐,岑院正与何院判皆在。”

春燕一点头,风一样进了内堂,对正看一卷医书的何院判略一福身,道:“请院判大人随奴婢往凤仪宫一趟,皇后娘娘今晨有些不适。”

何院判听了,不敢耽搁,忙搁下手中的竹简,示意身边捣药的小太监背好药箱,打着伞跟着春燕一路往凤仪宫去。

凤仪宫里,皇后正侧躺在暖阁榻上,双颊有些不正常的嫣红。

何院判伸手探脉,不过片刻就心中一沉,又去看皇后的脸色,终于看出那多抹了一层的胭脂。

他垂下头去,斟酌着开口道:“回禀皇后娘娘,您这是时气骤变不慎着凉,微臣开些青蒿汤,约莫服个三五日便能好全。”

心中暗暗道:“早知如此便推脱不来了……不知三五日够不够呢?”

皇后收回手,从床上坐起身来,对留着山羊胡的何院判道:“何院判医术精湛,请开方子吧。”

何院判轻舒一口气,忙来到桌前提笔开方,刚写到一半,就听皇后淡淡道:“何院判前些日子往瑶华宫探过脉?”

何院判笔尖一顿,不小心糊了一个墨点,忙回话道:“是。”

皇后直接道:“不知贵妃脉象如何,果真是滑脉吗?”

何院判心思急转,皇后本也能直接翻看脉案的,在这里说也无事,便如实道:“昭贵妃娘娘确是有孕之症,只是滑脉尚不明显,微臣未能摸出来。”

“哦?”皇后下了榻,接过夏蝉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突然道,“何院判年近古稀,想来是要预备着颐养天年了?”

何院判放下笔,额头起了汗珠,忙回身恭敬道:“是,皇后娘娘容禀,微臣六月便要致仕回乡了。”

皇后笑道:“何院判在这宫里待了大半辈子,六月能平安离开也是有福,届时本宫一定赐下厚礼。”

一席话吓得何院判跪到地上,干瘦的小老头颤着嗓子问道:“不知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皇后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春燕将何院判扶到椅子上坐了,代替自家主子温和问道:“请问院判大人,昭贵妃娘娘脉象到底如何?果真有孕了吗?”

何院判拭了拭额头细汗,低头答道:“昭贵妃娘娘脉象有些奇怪,说是滑脉又有些不像,但其余症状都与孕初妇人相同,因而确实极有可能是将将有孕,脉象不清。”

顿了顿,见皇后没有表示,只好继续道:“依微臣看来,像是故意吃了什么东西,造成的脉象紊乱之状。”

“故意?”皇后重复道,定定问道,“依何院判之见,昭贵妃有孕是真是假呢?”

何院判僵着身子不敢动作,半晌才迟疑道:“微臣,若是微臣来看,约莫……约莫是真的。”

“约莫?”春燕追问道,“院判大人也不能确定?”

何院判又低下头去,摇头道:“昭贵妃娘娘的脉象,微臣确实不能肯定。”

春燕还待再问,皇后道:“好了,春燕,送何院判回去吧,顺便去司药局抓药。”

“是。”春燕闭上嘴,扶起何院判,领着人离开了凤仪宫。

夏蝉为皇后续上茶水,轻声问道:“主子,您看……?”

皇后沉思半晌,徐徐道:“何院判即将致仕,最是不愿惹上阴司,因而为贵妃诊脉时,自然不会说出脉象的奇怪之处,只会顺着陛下的心意说些好话,反正之后负责为贵妃探脉的是刘太医。”

“那今日他说的话……”夏蝉迟疑道,“还有几分可信?”

“八分。”皇后肯定道,“他胆小怕事,害怕本宫对他做些什么,在本宫面前自然也不敢隐瞒,只是最后说贵妃有孕为真的话,恐怕是假。”

“为何?”夏蝉一愣。

皇后转着手腕的镯子,静静道:“他既已在陛下面前说贵妃是喜脉,在本宫面前当然要口径一致,不然届时东窗事发,他前后不一,才是没得最快的。”

“何况,”皇后仔细回想何院判的话,轻声道,“他不是说了吗?贵妃恐怕是吃了什么药造成了脉象紊乱,若真的有孕,她敢这样做吗?”

“奴婢明白了。”夏蝉恭声道。

“不过,”皇后突然又道,“只靠何院判一人之辞还是不行,还得再想个法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