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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阳的这句“不可能”震惊了对面三人,他们眼中都闪烁着不可置信。

“‘退一步海阔天空’,在我这儿没这个道理。一个月前,就因为她不信我想要将我禁锢在家中我们才起了争执,你们说要改,好啊,那我就等着她改,这一次,爹,哥哥,你们来之前可听人说过今日发生的经过,可知这一个月我在舞房中的经过,你们跨进我的院子前,可曾听过这一个月我在舞房中的事。原谅?说得轻巧,凭什么,就凭她是我娘吗?”

谭大将军和谭浩贤有些吃惊,不是只有今日的事吗?

今晚谭大将军正和谭浩贤下着棋,有个丫鬟匆忙过来说舞房里暖阳和谭夫人起来争执,那丫鬟只说了今日两人之所以争执是因为谭夫人用戒尺把人打狠了,两人吵起来后暖阳夺过戒尺摔在地上就离去了,听暖阳这样说,怎么还有一个月的事儿,这一个月都怎么了?!

两个男人都很是震惊的看向谭夫人和暖阳,眼中有着疑问。

谭夫人有些羞愧,不敢说话,眼神也开始躲闪起来。

“娘,您不敢说,那就我来,”暖阳见自己娘的样子,并没有打算放过,“今日,女儿因腿上的动作没有达到您的标准,您便上前用戒尺打了我的手心,力道之重,只一下当即见了血痕,就在您要打第二下时我伸手接过直接将戒尺从您手中夺过,我太疼了,只是夺个戒尺的功夫,我整个手心都肿了起来,所以我才问您,您是不是想废了我的手,但您矢口否认,我问您原因,您只说对我这般严格是为我好,是为了将来能用高超的舞技获得好名声,受人青睐,我便反驳您我堂堂镇国公嫡女不是供人取笑的乐子,我的尊严不容许别人践踏,接着女儿就要离开,可娘却追上来一直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但是,您真的不是故意的吗,您真的是诚心道歉吗,那为什么连个‘对不起’都不会说?!这一整个月,我都一直一声不吭地忍着,每当我达不到您的标准您就拿那把戒尺打我,一次比一次用力,一次比一次狠,就像我跟你有仇一样,你严厉,我忍,我也学得比以前更认真,这近半个月我已经尽量不会出错了,可只要您不满意您还是要打我,这几天我的手肿到涂了药都来不及恢复,您每天打我,我晚上回去都要敷药,时间久了,我爹与我对打时明明我身上都是汗味,可他却能闻出其中混杂的药味,我什么都没跟他说,我已经很够意思了!”

说到最后,暖阳原来的冰冷已不复存在,而是像刚刚的烈火一般怒吼出来。

暖阳偏开头看向不见明月的夜空,平复了下自己的呼吸。

再出口,又是那个冰冷的她:“这舞,说什么我都再不会学了,这辈子都别想。我谭暖阳当初跟着娘学跳舞也不过当个乐子,今日看来,我跟跳舞,没缘分。另外,两次,两次了,娘,女儿算着呢,您的两句道歉,我还一次都没听过呢。”

谭大将军和谭浩贤都看向暖阳,却只看得出,这丫头是认真的。

但这次,两人都不敢轻易插手了,一来,二人听了暖阳的话觉得这次谭夫人做得确实不太好,二来暖阳性子硬又执着,一月前的矛盾他们都以为已经过去了,没想到她还是记在心里,还加着今日之事一起爆开,今日能直接烧了舞衣,他日她就还敢烧别的!今日若再不都解决了,怕是以后谭家后院就别想安宁过日子了。

谭夫人有些脱力,被谭大将军一把扶住,她只觉得,暖阳笔直的视线很是刺目。

暖阳的话,全都属实,让她连一丝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明明她是想为暖阳好,毕竟姑娘家若是做文官还好,她真的很犹豫让她的女儿以后难道真的要当个武将吗,每日舞刀弄枪身着男装,她已经很久没见平日暖阳穿裙子了,要不是为了参加宴席,给暖阳准备再多漂亮的衣服她也没机会穿,整日往外跑着,有时还会与人打架,虽是锄强扶弱但她好歹是个姑娘家,为什么,为什么暖阳就是不懂自己的心呢?

可刚刚听暖阳说起经过,她又觉得自己确实做得不太对,暖阳到底一日日长大了,本就早慧的她很是有想法,有些事强逼她去做也是没用的,只会让孩子厌烦,若是自己之前没想法错了的话,没有总是在暖阳跳舞出错时罚她过重,会不会就不会有现在这般对峙。

她知道错了,可是,有些话,真的难以启齿······

良久,谭夫人这才像是找回自己的声音一般:“···暖阳,娘知道错了,我以后都不会再逼着你跳舞了,以后都不会了,暖阳,你就原谅娘吧,咱们先把手给太医治了,其他的,治好了再说好吗?”

暖阳看着谭夫人,突然笑了,却不知为何,明明看着明媚却有丝毛骨悚然。

“好,先看太医,其他的,之后再说。”

说完,暖阳直接抬步向外走,没有等任何人,朝着前厅走去。

走到前厅,太医果然已经到了,贺管家正给他奉茶。

暖阳将面部调整出一丝稍显恰当得体的微笑,便朝着太医走去。

“劳烦太医了,没想到竟是熟面孔,上次暖阳的右手就是劳烦太医医治,这次还是要麻烦太医,大晚上的真是辛苦了。”

老太医笑得和蔼,“不麻烦,谭小姐上次的手伤如何,可好透了?药用着感觉如何?”

暖阳伸出右手向着老太医,“您看,都好了,那药暖阳还挺喜欢的,用着也舒服,效果也好,太医医术真好,晚辈很是佩服。”

老太医被说得高兴,就接着说道:“那就好,就是不知这次是伤到何处了?”

这话一出,从进来后就一直安静站在一旁听着暖阳与老太医聊天的三人就面上添了尴尬。

暖阳依旧笑得灿烂:“没哪,上次伤得右手,这次伤了左手,劳烦前辈帮晚辈好好看看吧。”

接着暖阳便坐下,朝着老太医伸出左手。

老太医到了晚上眼睛有些花,说声失礼了便将暖阳的左手拿近些瞧,当即倒吸口凉气,很是惊道:“这,这手怎么伤成这样了?!”

可暖阳依旧笑着,笑容惊心:“没事,被打了而已。”

那只左手在灯火的照明下显了形,手心已经肿得老高,充血到像是要冲破皮肤一般隐隐有些发紫。

之前暖阳手一直垂在阴暗处根本瞧不到,这下,谭大将军、谭浩贤和谭夫人都瞧了个清清楚楚,倒吸一口凉气,满面的惊慌与羞愧。

老太医很是生气:“你还笑!都肿成这般了也不知是不是手骨断了,如果真是那般可怎么得了?!这就算没伤到骨头也要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手光养就要养许久的!究竟是那个竟将个小姑娘的手打成这般,简直没个分寸!”

老太医也算是个性情中人,暖阳是个很讨喜的孩子,他很喜欢,见这孩子伤成这样难免有些动气。

暖阳还是笑着,“前辈别生气,伤在暖阳,前辈要是因为暖阳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啊。”

“那你倒是说说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把你打成这个样子!要老夫说,你就应该直接还回去,将他也打成这般,不然这口气要是换成我那是如何都咽不下去的!”

老太医以为是外面哪个混小子敢跟镇国公府小姐动手,却没想,动手之人就在这间屋子。

暖阳笑得眯了眼:“是啊,是谁打得呢?得让我想想,该怎么还呢。”她的视线缓缓抬起,看向了与谭大将军站在一起的谭夫人,边看着,边说完这句话。

那模样,就像一条蛇在冲猎物吐着蛇信子,危险十足。

谭夫人浑身一震,被暖阳盯得心里发凉,又由于老太医说得话而十分羞愧,感觉丢足了脸面。

暖阳笑着收回视线,看向帮她看诊的老太医,“前辈,我这伤如何了,大概何时能好啊?”

老太医仔细瞧着她的手,时不时轻按感知,问着暖阳感觉,诊断一番后:“你的手肿得太厉害,我也不十分确定你的骨头是否有裂痕,不敢妄下判断,保险起见,这段时日你绝对不能用这只手,包扎好后固定起来,等过几日我再来复诊,到时就知究竟如何了,这几日我给你开些药,内服外涂的缺一不可。”

“那这药要用几天啊?”

“先消肿止痛,你这都肿成这样了一定很疼,先用四天,然后我再来府上看看情况,之后再继续看是否需要用别的药。”

“行,那暖阳就依仗前辈的医治了。”

老太医临走前还千叮咛万嘱咐着暖阳:“一定记牢,这几日手不要乱动,晚上就寝也老实些别碰到了!”

“暖阳记得了,前辈放心吧。”

目送老太医离去,暖阳这才收起刺目的笑容。

转身没有留下片言只字,也没看三人就朝着自己院子走。

谭夫人感觉自己像被钉在地上一般移动不了自己的身体,但她觉得,如果自己再不做些什么的话,可能自己就要失去暖阳了。

“暖阳!”挣扎了许久的谭夫人终于喊出声。

暖阳缓慢的停下,一丝慵懒,一丝锐利,缓缓转身,入目的便是被包扎吊在脖子上的手,以防万一,老太医将暖阳的手用纱布绑牢吊了起来。

看到那刺目的白,谭夫人的愧疚又涌上心头,她张了张嘴,想要说话:“暖阳···我······”

冷眼等了片刻,暖阳耐心耗尽了:“既然三个字都说不出口,那其他的话也没必要说出来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留下沉默的三人立在屋檐下,相顾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