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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没有郎中,姑娘找错地了吧,姓梁又是郎中,这村里没这样的人,姑娘找错地了,”顿了顿,像是想到什么忌讳的的事,悄声说道,“这村里以前有两处姓梁的,他家在村北。”

她疑惑地问道:“以前?”

“是啊,以前村北有一家,他家出了事,现在一个都没有了。”

“哦,那可能是我找错地了,抱歉,打扰到您了。”

“没事。”他将门关上。

余十拉着马,一路向北,大老远地就看到了一个人在那烧着东西,行至一旁,下马,喊道:“梁郎中!”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梁郎中被这么一叫,吓得一跳,看见熟人,缓缓心神,“余姑娘怎在此地?”

“特地来找郎中,这不刚好遇见了,”说着,余十拿出一些银两,“郎中,请笑纳。”

“不不不。”梁郎中急忙拒绝。

“郎中还是拿着吧,”将它放至在梁郎中手中,看着一旁的新坟,问道:“郎中,我说的那个梁家在哪?”

“已经没了。”梁郎中蹲下来,继续烧东西,“姑娘相信因果报应吗?”

不等余十回答,他缓缓说了一个故事。

成元十年,大旱,民不聊生,方士甲被仇人追杀,逃至偏僻的村庄,被一对夫妇乙和丙所救。

十六年后,甲回到村庄,发现救他的妇人丙被人杀害,他听信于人丁,以为乙被方士戊所杀,为了报仇,潜进丁的府上。

他竟然发现戊在画邪阵!趁戊画阵元气大伤之际,杀了她,可在此时,看着即成的厉鬼,甲发现那厉鬼竟是熟人!是乙和丙的女儿庚!但此时,已别无他法,厉鬼现世,必惹祸端,甲强行将其镇压下去。

事后,多番打探才知这一切都是丁的阴谋。

丁原为采花大盗,被官府通缉,逃至镇上。流浪之际,看见胞弟,羡慕胞弟的生活,设计杀了胞弟,打算佯装胞弟继续生活,谁知弟妹一眼瞧出不对劲,为了以防万一,他下了手。

而戊呢,她是来救那弟妹的,她发现了被人追杀快死的丙,得知丁的恶行,便与丙连谋,决定联手杀丁,可惜一切都被甲给阻止了。

胞弟的孩子久久不见家书,回来发现亲娘病了,孩子想着娘,到处求医。他只以为亲爹脾气大变,却不知丁已经对他下了毒手……

说到最后,梁郎中颤声道:“姑娘觉得这里的甲如何?”

余十沉默,她原以为一开始的女鬼是自己画阵死的,原来是这样。

梁郎中也不在意这姑娘的回答,讥笑道:“那陈潇真是该死啊,他以为他吃的仙丹,吃了裂丹,不得好死啊。”

“裂丹?”听着这话,余十瞪大了眼睛,有些震惊。

裂丹,丹毒聚集而成,服了它,修行之人都难受其苦。

“姑娘赶紧离去吧。”

翻身上马,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昏黄的阳光下,那人蹲在新坟前,纸钱在盆里燃烧,他在空中随风而逝……

另一边。

“师叔,您有要事?”云舟不解,他们都已经到宗门境内了,师叔不入宗门,反而就此别过?

江清宴点了点头,随口说道:“你们先走吧。”

“师叔,就此别过!”

铜钱在手里闪烁着光,江清宴径直走向船家。

追到青石镇的时候,余十确实没想到江清宴竟然带着她的东西走了这么远,幸好他没进真一门,否则她可怎么进去?

真一门藏身群山之中,青石镇是离真一门最近的一个镇。

感应到铜钱在镇里,余十也不着急,找了一处客栈,开了间房,将马交给小二照料。

落日绣帘卷,亭下水连空,余十挑了一个绝佳的位置。

“客官,您里面请!”

“咚。”一个西瓜砸在桌子上,竟然还跳了两下。

只听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说着:“我说,你自己不过来,唤我过来……”

话没说完,注意到姑娘的视线,笑着坐了下来,指着一旁的人说道:“姑娘,我师弟想来搭个桌,您看如何?”

顺着他的手和一个人视线对上,余十立马错开,视线下移,看见他手里的一枚铜钱,眼睛在两人身上转了两圈,点了点头,将本来要说出口的“这里还有那么多空桌”改为“当然,请坐。”

江清宴葫芦里卖着什么药,她不知道,不过她不介意配合一下,现在坐在她面前的是江清宴的二师兄——秦方书。

秦方书扇着折扇,眼里带着狡黠,对着一旁的人揶揄道:“听见了没,人家姑娘许了,快坐。”

转身抿了一口茶,唇角上扬,“听姑娘口音不像是这的人,前来游玩?”

“不是,来寻样东西的。”

秦方书闻言有些兴趣,“哦,那找到了吗?”

余十嘴上说着:“差不多了。”心里想着,在眼前了,就是不知道怎么要回来。

尚在思索时,只见江清宴放了枚铜钱在左侧,靠近秦方书的位置,而她,在江清宴的右侧。

不着痕迹地瞧了一眼,余十心想:“这人在搞什么?”

而一边的秦方书看着师弟这动作,调侃道:“这宝贝终于舍得放出来了?”前两天,这人来找他,说过两天有事请他帮忙。难得自家师弟有这样求人的时候秦方书欣然答应。

有一次,他看见这人在桌子上玩东西,奇了怪了,便看见这枚铜钱,颜色和普通铜钱没什么两样,但是给他一种大吉大凶的感觉。

他向这人讨要了好几次,这人都拒绝了,怎地,今天怎么舍得放在这桌子上,就不怕他拿了?

不等两人接话,秦方书又道:“我说你,看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样,这么宝贵这个铜钱,还以为你转性了。”

江清宴转没转性,余十不清楚,她阻止住秦方书想拿铜钱的手,自己拿了过来,双手抱拳道:“多谢公子代为保管。”

秦方书收回手,刷地收回扇子,眼睛在两人身上打转,最后停留在余十身上,问道:“你的?”

余十点点头,拿出三枚,“你瞧。”

秦方书挑眉,狐疑道:“你两不会认识,合起来耍我吧?”

江清宴在两人视线下,悠哉地倒了杯茶,随意道:“怎么获得的?”

这不是问他的,秦方书了然,他彻底不说话了,眼神就在两人身上溜达。

余十回答道:“一次在外游历,不小心获得的,还要在此多谢公子代为保管。”

江清宴一开口,给了余十致命一击:“我有一故人,也有这个,还是一模一样的,你又怎么证明这是你的?”

这是余十没有想到的,她不明白这人要干什么,怼道:“你又怎么证明这不是我的?”

说完也不管两人如何脸色,继续说道:“公子二人也是修行之人,这铜钱有没有主,应是看得出来的,这位公子若是不信,将它放在桌上,它自会寻我而来。”

秦方书一开始为这姑娘的发言震惊,但是他觉得有道理,又听这姑娘后面的话,点头,确实是,认主之物都是能寻人的,只是这师弟为何说有人有同样的,这铜钱看起来和别的没什么两样,但是大有乾坤啊,还有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像是认识的,又像是不认识的。

余十将其放在桌子上,那枚铜钱立马跳到她手上。

她没有急着收回去,而是说道:“公子,你瞧。”

江清宴看都不看一眼,拿过小二上的酒,给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点点头,问道:“余十,你什么时候回去?”

听到这人叫她的名字,她下意识回答道:“回哪……”,反应过来立马止住,看着江清宴云淡风轻的样子,她原以为这人是在套路秦方书,原来搁这套路她呢,这是吃准了她对他毫无戒备之心?

不等余十再说些什么,秦方书已经在思考了,有一下没一下地拿着扇子敲着手心,不确定地问道:“余十,我认识的那个?”

他边说,边打量面前的人,否定道:“余十魂体相斥,我观这位姑娘倒是相容的很,阿宴,你瞧错了吧。”

江清宴看着一旁眼神躲闪的人,不咸不淡地说着:“你自己说?”

余十着实没想到这人会直接说出来。

她没回答,秦方书倒是悟了,率先说了话,“你还真是啊!”

一边说,一边起身靠近,“静芳楼那方宣布新收了弟子,取名方冬,我观对方身形与你极为相似,还以为那是你,但对方魂体契合……原来你长这个样子啊。”

“不要靠近,坐过去,离我远点!”余十很不满,她刚刚可以否定的!毕竟这天下同名同姓多了去了,这人凭什么就说我是他认识的那个……听到方冬这个名字,立马感兴趣地凑了过去,“那方冬现在还好吗?”

秦方书回答道:“你还真认识啊?挺好的,人家现在是静芳楼亲传弟子,这是你本来面目?”

那就好,余十很满意,本要点头承认,改口道:“你猜?”

“这几年过得怎么样,怎么一点声都没有?”以前每次看到这人,都戴着面具,难得这家伙今日不戴了。

余十抿了一口酒,倒是疑惑:“什么这几年?不就上个月才联系嘛?”她记得自己捉画皮妖前,给不少人寄了信,其中就有秦方书。

秦方书惊讶道:“你认真的?”

余十也反应过来,可能什么不对劲,疑惑地望向一边独自喝茶的江清宴。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说的话的缘故,这么仔细一瞧,突然发现了一件事,这人竟然束玉冠!

古人二十行冠礼,他不是十七嘛!

此人坐姿闲散,五官更加精致立体,气质变得更加凛然,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贯的从容贵气。

看她的眼神仿佛满天星河里突然出现一个黑洞,璀璨却致命,以及……

余十错开眼睛,欲盖弥彰地喝了一口酒,这家伙在审视她,还是怀揣深意的那种。

神游之际,只听秦方书继续说道:“你上次给我们寄信,已是四年前,若没记错的话,也就是阿宴的十八岁生辰礼,你送了礼过来。之后便无消息,再就是两年前,你说的方冬,静芳楼楼主收了她为徒。”

“当时观身形还以为是你,你这些年跑哪去了,怎么音讯全无?”

余十收回视线,看着一脸认真的秦方书,说道:“这,我只记得自己上个月送了信过去,便去收妖,之后那画皮妖濒死前自爆妖丹,我被炸晕……”

“原来如此,倒是一番奇遇。”秦方书喝了口酒,“我说这江清宴为何一定要拉我过来!感情是为了这啊,你为何一开始不与我们相认?”

余十心道,说啥,她都没打算回去!要不是江清宴摆的这一出,她都不打算认人!

江清宴扫了一眼尚在思索的余十,幽幽道:“某些人啊,可能受不了打击。”

秦方书一脸懵逼,追问道:“什么打击?”视线疑惑地扫向余十,瞬间懂了,“我说老余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当初死活不摘面具,现在不会觉得我和阿宴会因为你修为下降,而嘲笑你吧!”

他可没忘了余十是个修炼狂魔,以前总找他们打架的事,现在肉体凡胎,看起来就很弱,老余这么好强的一个人,肯定不愿意认他们。

江清宴这是在给她找借口?其实余十并打算回去的。

当初,真一门掌门方先生一瞬间能看出她的不对来,阁主也知道她曾经异魂的事,现在她魂归本位了,这要是放在现代,绝对是要被抓去研究,也就这是个修行的世道。

秦方书的反应倒是让她瞬间想起了一件事,以前她只要出了房间就要带面具,现在面具没了,谁能认识她?

秦方书看这人久久不说话,以为自己猜对了,“我们是那样的人嘛!”

她刚要说不是,只听他悠悠说道:“也就嘲笑一下!”

看她又不说话了,秦方书凑近好奇道:“接下来打算去哪?”

她本想去看看方冬,但听秦方书这么说着,感觉她不去会更好,她若去了,就怕有心人猜测。

一旁的秦方书脑子一转,悄声怂恿道:“要不拜入真一门?师姐跑去历练,我和阿宴目前师父也不管,你拜入真一门,我们三个到时候可以一起去找师姐玩。”

为了增加说服力,“谁都没见过面具下的你,你现在修为又没有什么修为,我跟你这么熟都认不出来,谁知道你曾是镜花阁的弟子。”

听到这句话,她下意识地看向江清宴,看他云淡风轻喝茶的样子,内心感慨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想法都这么出奇一致。

“不了,”余十直接拒绝,“我明天就走。”

秦方书惊讶道:“这么着急?”

余十有些心不在焉,“去修行啊,顺带降妖除怪。”

秦方书也没再劝她,而是叫了上好的酒上来,说什么旧友重逢,今朝有酒今朝醉。

余十本只想喝上一点,奈何秦方书一股脑地灌酒,灌到她脑子都上头了。

再次醒来,她脑子疼得厉害,桌子上放了一碗醒酒汤。

以前她还会因为那不是自己的身体,克制自己不喝,现在倒好,刚回到本体,直接酩酊大醉。

感受到周遭充盈的灵气,不太对劲!尘世间有这么充足的灵气?她立马起身打量房间。

幸好还有点脑子,穿好衣服,整理好头发,这才奔向屋外。

一打开门,只听叮咛一声,余十看着挂在门栏上的风铃,苦着脸,暗道:“果然!她在真一门!”出入真一门,需要真一门的玉佩,比如弟子令。

门被人踹开时,江清宴正抄着经书,听到声音,随口说了一句:“你醒了!”

很久之前,余十觉得自己是个大人,做人除非万不得已,不然一定要斯文,后来发现江清宴这人好归好,就是有时候太狗了,她也就不当回事了。

大步走了进来,她快声快语质问道:“江清宴,你怎么把我带到了真一门?快,带我出去。”

“凤前辈已经在路上了。”语不惊人死不休。

余十瞪大眼睛,“你说什么!”她一定是听错了!

江清宴揉了揉手腕,“回来的时候遇到师父了。”抄了一夜的经书,有点酸。

不用他再说些什么,余十什么都懂了。

想当初,方先生带她回真一门,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对方看出自己是个异世魂,还修炼的不错,纯属稀奇,就跟好友凤溪提了一嘴,凤溪立马跑过来瞻仰,觉得她跟适合修炼魂体,就把她带回去了,现在她有本体了,方先生知道了,那阁主知道就不稀奇了。

方先生,真一门掌门,江清宴的师父。

凤溪,镜花阁阁主,余十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