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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阁主为什么会来找她,觉得她是个稀罕物?

江清宴扫了一眼沉思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眼里黯淡一片,想了想,还是决定打断她的臆想,漫不经心道:“过后不久,便有个宗门交流大会!”

“什么!”

好像担心余十心慌得不够一样,江清宴又道:“你是凤前辈唯一的弟子。”

余十闻言,困惑道:“师父她没收新弟子啊?”

“收什么收,你不还在嘛!”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吓得余十抖了个激灵,回头就见一个穿着紫裙的人立在门口,后面还能听见方先生的声音:“这里是真一门!”

画面太过惊悚,震得余十没有听见江清宴的那句你已经睡了三天了这句话。

方先生匆匆来迟,到门前整理了一下仪容,才施施然走了进去,一进去就看见好友在那里拍人脑袋,自家徒弟将人护在身后,脸色不太好。

他咳嗽了两声,感受到三人的视线,这才指责道:“我说你,一见面拍人脑袋干嘛?”

“还真是我徒弟啊。”凤溪放下手,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她确定了,这确实是她徒弟,开心的同时又有点嫌弃,“你现在也太弱了,快去闭关。”

原本余十还有点忐忑,昨天虽然和故人喝酒,表面风轻云淡,但是她内心还是有点虚,现在被这么一拍,好了啥情绪也没了。

“师父,我刚回来,还想……”

凤溪皱着眉,看余十眼里带着恨铁不成钢地意味,“想咋地?过不久,便是宗门交流,你丢个脸试试!”

宗门交流,每个宗门都会进行,七年一次,在试炼表现突出者,有机会成为内门弟子,甚至是亲传弟子。

“哎呀,孩子嘛,给点时间,别急着……”方掌门话还没说完,就看着凤溪拉着余十风一阵风地跑了,气道:“我当初就不该给她出入令!”

江清宴围观了全程,这才施施然叫道:“师父。”

“你啊,继续抄,没抄完不准出来。”方掌门交代完,也风一阵地走了。

这边,余十看着坐在前面的师父,问道:“师父,我们去哪?”

凤溪理所当然道:“回去啊,待在那干嘛?这是你身体?看起来很小。”

“我二十二了。”她有气无力道,她只是脸上有点婴儿肥,看起来显小而已。

凤溪乜了一眼自己选的徒弟,怂恿道“:行吧,下次见到江清宴那小子揍他一顿。”

“为什么,我也打不过啊?”

凤溪把玩着手上的麦穗,“他敢还手试试!我们回去你就待后山,半个月后再见吧。”

不给余十说话的时间,直接把人打晕,到了目的地弄醒,不给她反应的时间就丢了下去,顺带扔了一个储物戒。

余十站在雪地上,捂着被敲的后脑勺,一脸痛苦,“师父,我们能不能一见面不要这样子!”不要把她丢后山啊!

寒风瑟瑟,她话都不敢大声说,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造成雪崩!

一轮明月挂在天上,照亮了极寒之地的深夜,她原本低头拍雪,猛然之间抬头,一个奔腾的影子在极力奔向她!

她立刻抵挡。

寒光中,这东西长得像猴子一样,利牙尖齿,眼珠子死死盯着她。

雪猴!余十心下一惊,一只还好,她能解决,但这玩意是群居动物,能出现在这,绝对不会只有一只!

果不其然,她看见它后方有影子奔了过来。

大长老看着镜子里被群妖追赶的人,说道:“阁主,您当初唤人给她打造面具,出了房间便要带上,便是料到了今天?”实乃英明之举啊。

凤溪在一旁磨着刀,心里想着要去打架,听着长老的话,敷衍道:“人哪会想那么多。”

她单纯惜才而已,打造面具只是觉得这就是余十,一个不知道长什么样的异世人,考虑到余十未来可能会创造属于自己的成就,若是以后魂归本位了,属于余十的,她不想让旁人接替,不如到时候对外宣称余十死了。

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吐槽没想到徒弟肉身回来了,是好事也是坏事,先让余十在外面待上一段时间,压抑余十灵魂修为的不断提高,外面的环境也适合余十锤炼心境,凛冽之地的寒风只要扛过去了,对余十的未来都是好的。

余十躲到一处地方,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裹着袄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镜花阁是屹立在冰雪之地的空中阁楼,方圆万里,空无一人。

呼出一口气,一声不吭地往前走,只希望自己不要那么倒霉地再遇到什么大型兽类。

她现在不能轻易使用,若是全力对付,在这严寒之地,会死人的!

想着两人方才的对话,结合师傅能动手绝不哔哔的性格,她估摸着师父把她丢这里,约摸是想让她在这茫茫雪地里,认清内心来。

以前每次内心浮躁的时候,师父就爱把她往后山一丢。

只是这次丢得远,远到她都看不见镜花阁的影子,好吧,也有可能是因为这是黑夜。

什么东西!她远远地看见一个影子,似在拱着什么,似乎感受到她的视线,转过身子,它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着绿光。

余十顿时停在原地,吓得声都不敢出,好家伙,刚祈求不要遇见大型兽类,她直接遇到个快要成妖的兽,要知道后山现在随便来个这样的都比她强!

想悄声往后退,奈何是雪地,她每走一步,就会发出清脆的喀嚓声。

它在看她!

她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只要它愿意,她能立马死在它手上,但看它并无动作,余十也不动了,这种情况,进退不得。进一步,她打不过,退一步,它觉得好欺负!

僵持着,一道橙光猝然降落在两人之间,透过光,余十这才发现对面的竟是雪豹!

它眼睛泛着绿光,撕扯着猎物,嘴部全是血,爪子伏地,死钉钉地盯着她!

幸而,橙光吸引了它的注意力。

“阁主急着唤我回来,不会是要收新弟子了吧。”那人说着,回头看着一旁的人,这人身上裹着斗篷,直愣愣的,看起来就很呆。

他打量了面前这个人,好奇道:“你是阁主带回来的?”

余十也在打量面前这个少年郎,眼神颇为复杂,翁然,二长老的徒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在这见到这家伙!

翁然以为对方没看过像自己这样帅的人,颇有些洋洋自得道:“怎么?觉得小爷貌美,看呆了?”

这家伙性格还是这么臭屁,余十不想和他拌嘴皮子,敷衍道:“是的。”

“可别以为你说了小爷的好话,小爷就会带你回去,看这情况,是在试炼?”

镜花阁的规矩,带来的弟子都需要扔在后山,让她走回来,半路放弃者,视为放弃,无法成为镜花阁弟子,两厢情愿的事。

翁然已经很久没看见有人走后山了,毕竟这后山可不好走,哪怕他现在这个修为,都不敢乱来,每次都只能匆匆路过。

若不是这次感受到后山有人,他好奇,不然,他才不过来,这么想着,问道:“你是阁主带回来的?”

“嗯。”余十低声应道,那雪豹还在那虎视眈眈,“你有吃的嘛?”

“什么?”翁然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强调道:“吃的,我饿了。”

她手里只有师父丢的储物戒,里面就一些防寒的以及创伤药,一点吃的都没有,她还没辟谷呢,她是肉体凡胎!

“阁主她怎么带个没辟谷的过来。”翁然大惊,没想到几年不回来,这阁主越发变态了,好歹当初走这后山的人已经辟谷,有一点修为了。

想到这,他仔细侦察面前这人,这才发现面前这个人的不一样,强大的灵魂,配上肉体凡胎,这是一个实力不错的魂修,但是她的身体,怎么一点修为都没有?

“吃的没有,不过你运气好,我这有一些辟谷丹,吃一个顶两天。”

余十并不知道面前人所思所想,接过,真诚道:“谢谢!”她以后再也不会说他是个熊孩子了!

翁然摆摆手,并不是很在意,说道:“你啊,撑不下去,就赶紧离开,我得走了。”

不给余十回话的时间,他人化作一道橙光远去。

余十也没指望这人能带自己回去,看那雪豹在两人谈话间已经拖着食物走远,徒留地上一地的血迹。

她打开瓶盖,默默吃了一粒,继续上路。

镜花阁什么都好,就是夜太长,昼也长。

余十拿着红通,也就是铜钱,设立结界给自己抵御寒风。

她手里的铜钱,有了八个就可以称为为红通钱。

漫长的夜,让她想起初到镜花阁,大长老和她的对话。

当时,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一年了。

最初跟着方先生二人去真一门是为了求生存,跟着师父回来,是为了能够回去。

镜花阁,位于凛冽之地,独立于其他地方。

凛冽之地就像南极洲一样,四面环海,被冰雪覆盖。

若是修行不过关,这一辈子都出去不了,当时她想着,趁和这个世界还没有太多牵扯之前,要尽快离开!

心杂,性情急躁,经常被师父丢到后山离镜花阁不远处,锤炼心境。

一如平常,她从雪地里爬出来,一步一步回到阁里。

这一次等待她的不是师父,而是一位鬓发发白的老先生,他屹立在栏杆前,注视着这苍茫大地。

他似乎感觉到有人来了,回过头,看人是她,唤她过去。

原来是大长老。

大长老笑意盈盈道:“丫头啊,你看这地方如何?”

余十皱着眉,说道:“很冷!”

大长老摸着长长的胡须,赞同道:“不错,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人都不想来这里的原因。但丫头,你呢,当初为何过来?”

余十不知该怎么回答,她由衷觉得自己可能回不去了,但是又抱着一丝侥幸,万一呢?对于大长老的问题,她总不能说她是为了走而过来的吧。

大长老也不在意,看着天空中暴肆的雪,说道:“丫头啊,你觉得修行是什么?”

她的手脚在渐渐回暖,听着这话,迟疑地说道:“冥思、冥想。”顿了顿,坚定道:“修心。”

“确实,”大长老点着头,换了个话题,“你从真一门而来,和真一门掌门的小弟子认识吗?”

余十不确定道:“江清宴?”

“不错,你知道当初他的回答是什么吗?”

这她哪知道,摇着头。

“逆天而行。”

这小子这么前卫?余十有些震惊,她在外面待过一段时间,可是实打实地体会到外人对修行人士的待遇,那可是独一档的。

“很难想象吧,”大长老笑道,“细细想来,的确如此,人生老病死,乃是常事,修行之人,逆天而行,又何尝不是改命?”

听到改命二字,余十愣住了,抬头看着面前这位长者。

大长老似是想到什么,叹气道:“孩子啊,还小,有些事本该是我们来解决的,从心,意有所极,梦亦同趣。”

那时的余十不懂,只是下定决心要有所成,不能枉为人世。

时间回到现在,她看着面前骤然起立的雪怪,只觉得人生是个圈,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

她第一次被师父丢到后山时,就遇到了雪怪,十六年后的今天,她魂归本位,再次被丢到后山,又遇到了它。

与其称面前这个一身白雪的巨人为雪怪,不如称它为凛冽之地的守护神,顺应天地而生。

余十觉得自己运气真好,刚走几步就碰见它了。

感受到它的视线,想到它可能不认识自己,她立马表明立场:“我只是路过!马上就走!”

“吼!”

余十赶忙闭着眼睛,拿手臂挡着。

一阵狂风吹过,只听远方传来轰隆隆地巨响。

“我……”本想说话,听到声音,余十脸色一变,撒腿就跑,雪怪在后面狂追,积雪从高山上飞腾而下,在后面马不停蹄地,担心自己看不上这出好戏。

眼看就要被追上,余十拿出红通,“避!”给自己周身设立了一个结界,随雪潮上下起伏,她已经麻了。

突然,雪怪捏起她的身子,将她放在肚皮上。

她不确定道:“你是不是能认出我?”

“吼!”它很开心!真好玩!

虽然听不懂,但余十能感觉出来它的雀跃,她能和雪怪熟起来,还真多亏了师父。

如果不是师父成天把她丢在雪地里,她也不会认识雪怪,“话说,大雪怪准你过来?”

“吼!”

余十听到远方喀嚓的声音,她佛了,她就不该说话!

待雪崩结束,余十看着面前的皑皑白雪,好家伙,她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