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由丧终于发出满足的声音，马朵朵回头看了他一眼，由丧眼里的红光已经消失。
她点点头，昏了过去，鞭子失去主人意识，放开由丧消失了。
由丧稳稳地接住马朵朵，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边残留的鲜血。
————
紫菀抱着挡住她脸的一个大纸袋到青柳居，刚刚走进院门，听到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嗨！”
这不是柳贤的声音，紫菀迅速把纸袋丢在地上，手上开始警戒。看清了打招呼的人，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
“柳贤在医院，马朵朵看他去了。”
由丧看到纸袋子里滚出来几个苹果，走过去俯身捡了起来，把苹果在衣服上擦了擦，张嘴咬了一口：
“还有你男朋友方圆，也在医院。”
紫菀什么也没问，转身朝医院奔去。
此时的医院中，柳贤看着马朵朵买回来的、堆在自己床上的一大堆零食，还有坐在旁边、像松鼠一样吃个不停的马朵朵。
“这没一样东西是我喜欢吃的，有你这样看望病人的吗？”
“我的血都被由丧吸干了，我得补补啊！”马朵朵使劲把蟹黄鱼皮咽下去，“太干了，没有紫菀做的东西好吃。”
话音刚落，一道淡紫色的身影扑过来，紧紧地抱住了她。
马朵朵放下手中的零食，回抱着紫菀。
紫菀抱起来香香软软，和柳贤的手感完全不同。
柳贤看着不够强壮，怀抱却宽大温暖，双臂箍得很紧，抱得他自己的伤口都裂开了，弄了她一身血。
“你去看看方圆吧，”马朵朵轻轻拍着紫菀的背，“方圆还没醒，你看你有没有办法。”
紫菀擦着眼角，“你还会走吗？”
“不走了！”马朵朵拍着胸口说。
紫菀放开马朵朵走出病房，迎面遇到表情严肃的方锦水。方锦水对她点点头算是招呼，走进了病房。
“方义怎么样？”柳贤问。
方锦水胡子拉碴，眼下青黑一片，满脸心痛。
“在睡……”阴霾地看了柳贤一眼，“医生说差一点就缺血缺氧醒不过来了。”
柳贤低下头，没吱声。
“这都是方圆干的，也不能怪柳贤啊！”马朵朵嘴里的薯片渣滓四处喷。
方锦水理性上知道，这事是不能怪柳贤，柳贤差点就死了，感情上还是不能接受，毕竟他的亲儿子也差点没了。第二次。
“方圆为什么要这么做？”
柳贤说：“我不知道。他给我和方义的饮料里下了药，把我们都绑了起来，用方义威胁我要羊角。”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给他！”方锦水失控地喊起来。
柳贤紧抿着嘴。
“那个破羊角，比义儿的命还重要吗？”方锦水眼睛泛红。
柳贤没有吭声，任由他骂着。
“你找不到撒气的人了是吧？谁能想到方圆突然发疯了，拿自己的弟弟当人质。你责怪柳贤有意义吗？要不是我赶回来，柳贤都挂了，还能顾得上你儿子？”
马朵朵把方锦水赶了出去，又坐回床边。
柳贤把被子揭开小心地躺上去，注意没把马朵朵的零食踢下床，双手放在腹部，盯着天花板。
马朵朵絮絮叨叨地说起来：
“我还没告诉你我怎么从地府里出来的吧？”
柳贤微微笑了笑，扭头看着她。马朵朵尽量绘声绘色地讲起来，想让他暂时忘记方义。
“……我还以为第四殿没有厉害的妖兽了，居然还有孰湖，也不知道五官王平时把他们养在哪里的……”
“方圆和蓝小椿接触过。”柳贤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马朵朵叹了口气，知道柳贤心思根本没在这。
“那我们来分析一下吧。你觉得方圆为什么要这样做？”
柳贤想了想：“他可能是为了变强。上次紫菀受伤，他因为不能保护紫菀很自责。”
柳贤已经把方圆拿到羊角之后做的一系列事情告诉了马朵朵。
马朵朵皱着眉慢慢地说：“羊角是吸魂器吧，他用羊角把你的魂魄吸了出来。他说姑获刀是转魂刀，难道是想吸收你的魂魄？”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失败了。”
“这个方法是蓝小椿告诉他的，也许蓝小椿骗了他。”
马朵朵说：“也许是因为，你的魂魄不全，所以他失败了。”
柳贤没想到这一点，沉思了一会儿：
“蓝小椿知道我魂魄不全，我的半魂两魄在她手上。”
“也许她告诉方圆的都是真的，她也知道你魂魄不全，方圆不可能成功，她只是把方圆当成实验品。”
或者是为了骗出羊角。
柳贤问：“羊角和刀你确实收好了吧？”
马朵朵点头：“都在你的密室里，我看你在密室里下了驱鬼驱魔的符文，由丧也守在青柳居呢。”
柳贤后怕：“如果你没有出现，蓝小椿也许就把羊角和刀拿走了。”
“可是，蓝小椿那天晚上没有出现。”
柳贤坐直了一点：
“你说由丧失去理智，要去咬方义的时候，鬼魂出来阻止了他。”
马朵朵撇嘴，“你怀疑许依？她当时直接扑在方义身上保护他呢。而且鬼魂冲进来，有可能是因为我和由丧回青柳居的时候把结界弄坏了。”
“那天晚上在场的人，除了我们俩，就是方锦水和许依。”
“也许蓝小椿潜伏在周围，等你们两败俱伤的时候出来坐收渔利，只是没想到马爷从天而降，坏了她的好事。”马朵朵得意起来。
柳贤笑笑，“希望是这样吧。”脸色又沉下来，“方圆说姑获刀是我们柳家的刀。”
“嗯，可能是你们祖先的，后来弄丢了吧。”马朵朵漫不经心地咬着牛肉干，腮帮子嚼得发酸，换了薯片吃。
“不是，”柳贤摆摆手，“你没听懂，他说的是‘我们柳家’，那语气，就像是他也是柳家的人一样。”
马朵朵放下薯片：
“是不是产幻了？”
柳贤见马朵朵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一点推理能力槽空了，自己一时也想不出来，只有等方圆醒了问问他了，竖着眉毛对马朵朵说：
“别在我床上吃薯片，掉得到处都是。”
马朵朵没有理他，一片接一片地塞进嘴里：
“柳贤，姑获刀可以让人吸收魂魄，这不就是我的能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