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角是你的能力，姑获刀是我的能力。这羊角和姑获刀，是谁做出来的？”
马朵朵终于找到了自己和柳贤的渊源，就是不知道缘起何时、何处。
“你的祖先是秦广王，会不会是秦广王做的？”
马朵朵说：“秦广王也会抓魂魄，在他成为阎王之前就可以，难道他是用自己的能力做出的羊角？”
“既然有这个能力了，还做个羊角出来干什么？”柳贤对秦广王这个祖宗没有好感，“他说我们柳家滥用他给的能力，才受到诅咒的？”
马朵朵点头，秦广王说得不清不楚，而且对柳家毫不在意，不像是祖先对后代的样子。
哪个神仙不是把自己在人世的血脉荫庇着。
现在彻底闹掰了，也不能再去问他。
“无所谓，”柳贤说，“回去后把羊角和姑获刀都毁了。”
柳贤的伤不算重，住了一个星期，好的差不多。
出院前他想去看看方义，许依脸色铁青地挡在门口，他只能透过门上的玻璃看了一眼。
方义躺在床上，在身边的几台仪器衬托下，看上去小小一团。
柳贤默默地想，可能许依这辈子都不会让方义再见自己了。
方圆醒了，很方便地失忆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全然不记得。
柳贤不想让紫菀难过，没有去过问真假。
方锦水倒是去拷问了几次，每次都搞得鸡飞狗跳，逼得方圆转院了，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
紫菀则对柳贤和马朵朵充满内疚，也许暗地里问过方圆，但依旧没有结果。
这天，柳贤出院。
回到青柳居，老远就看到由丧四肢着地地蹲在门口，车门一开就奔了过来，用乞食的热切眼神看着马朵朵，舔了舔嘴唇。
“别想了！你的伤都好了！”马朵朵没好气地说。
由丧翻了个白眼，甩着手回屋里，东西都不知道帮忙提一下。
马朵朵先把柳贤扶进屋，一个人忙东忙西地搬东西。
柳贤无语地看着屋里的大滩血迹，四处飘荡的鬼魂，忍不住对由丧说：
“你在家清理一下不行吗？”
“没有什么好清理的啊——”由丧像张饼一样摊在沙发上。
马朵朵搬完了东西，走过去踢了他一脚：
“你们魔那么臭，就是因为太脏了吧。”
马朵朵找了几个保洁公司，都没人肯接单，只能自己动手。把地毯卷起来丢了出去，又花了半天时间才把地板和家具上的血擦洗干净。
柳贤倒是想帮忙，但虚弱得走路都喘，她哪敢让这位少爷做事。
由丧却一直跟着她转悠，走哪跟哪，就是不搭手的。
马朵朵默默地想，自己费了那么大的力气逃出地府，就是为了来打扫卫生的吗？
由丧跟在马朵朵屁股后面说个不停，主题是让她一起去魔界。
“反正你都和你这边的人闹翻了，他们说不定还会派人来抓你，多危险啊——
“魔界可好玩了！我不能直接吸收别人的灵力，但是你可以啊，我吸你的血就可以了……”
“闭嘴！”
马朵朵忍无可忍地把抹布丢到他脸上，被他一伸手抓住了。
“说了半天，你就是想把我当猪养是不是？”
由丧想了想，眼睛亮了。
“我就是这个意思！”他一脸美滋滋的表情，“我们去扩张领地，统治魔界。好不好嘛？”
“好你个头！”
由丧很不开心，扁着嘴看了一眼柳贤，勉为其难地说：
“好吧，把柳贤一起带去。不过他这么弱小，你自己照顾他。到时候我要在外面打仗，没时间照顾他。”
“你打仗？”
马朵朵转着眼珠，实在是想象不出来由丧率领魔军的场景。“你最多就打个架吧。”
由丧不屑地摇头叹息，一副你这个无知的人类的表情。
等马朵朵清理完房子，柳贤打开密室，把羊角和姑获刀拿了出来。
由丧好奇地问了这两样东西的用途，柳贤给他讲了，然后说：
“要不你拿去魔界吧，有了这两样东西，你也可以吸食灵力了。”
没有比拿到魔界更安全的毁坏方式了。
由丧却往后一跳，大声嚷道：
“我疯了吧，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我才不用！”
马朵朵却想了想，说：“试试。”
她把羊角和姑获刀递给由丧：“你来试试，用这两样东西是不是可以吸收魂魄。”
柳贤说：“羊角需要法诀，我们都不知道。试刀就可以了，我来抓魂魄。”说着走到外面，很快手里握着一团灰光球回来，往由丧面前送了送。
“你们俩什么意思？”由丧大声嚷嚷着。
马朵朵抚摸着他的头发，“乖，一会我给你吸一大碗血作为补偿。”
由丧撇嘴：“你又没进食，血里面灵力都变淡了。”
马朵朵的血被由丧吸了很多，灵力也损失了许多，现在连鞭子都使不出来了。
由丧嫌弃归嫌弃，听话地拿起了刀。刀柄的鸟头很快把光球吸收，刀刃亮出光来。
由丧唉声叹气地把刀捅进自己的胸口。
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
三双眼睛专注地看着刀上的琉璃色变淡。
由丧等着刀刃变成灰黑色之后，猛地抽出了刀子，一股血柱喷了出来，他赶紧捂住。
“这个方法太凶险了，而且就那么一点魂魄，灵力更是少之又少，得不偿失啊……”
他可怜巴巴地看着马朵朵。
马朵朵伸出手腕，他立马捧着就咬了下去。柳贤看着由丧的一头卷毛，满脸不高兴。
“可以了吧。”
柳贤看到马朵朵的嘴唇发白，上前推开了由丧的脑袋，用准备好的纱布把马朵朵的手腕缠好。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三人用尽了所有的办法，都没有办法毁掉羊角和姑获刀。
马朵朵想起羊角里那个戴着虎头的守护神，阻止了用魔力暴击羊角的由丧。万一惹恼了守护神，又是一发不可收拾。
“你拿到魔界去丢了吧。”柳贤对由丧说。
由丧猛摇头：“别逗了，你这两样没准都是神器，你们这边的神仙小气得很，他们乱丢的垃圾都不许别人碰，我才不给自己惹麻烦。”
柳贤只能又把羊角和刀丢进密室锁了起来。
这时，方圆和紫菀走进青柳居的院子，看着倚在门口柱子上的由丧，迟疑了一下，又坚定地走了进去，站在柳贤面前，满脸愧疚。
方圆咳嗽一声，主动开口说：“柳贤，是我把你和方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