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啊？”马朵朵看清来人，跳下车慢慢地朝他走过去。
乔修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柳先生，你得救救我。”
马朵朵本来想抓住乔修，见他着实可怜，停住了脚步。柳贤也下车来，乔修主动走了过来。
“站那别动，”柳贤警惕地看着乔修，“你知不知道特命队在找你？”
乔修带着哭腔，“我知道，但是我说的话他们不会相信的，我想先告诉你。”
柳贤想都没想，把乔修带回家里，锁上了门。
马朵朵见乔修抖个不停，给他倒了一小杯酒。乔修端着小玻璃杯一饮而尽，脸上有了些红晕。
“你在特命队说的杨浩坚的事情都是假的，羊头是你买回来的，对吧？”
“我，我也是受人所迫啊。”乔修苦着脸，抬头看了柳贤和马朵朵一眼，又低下头说：“是一个女人，一个身边有好多鬼的女人……”
这回轮到柳贤和马朵朵惊讶了，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知道名字吗？”
乔修不安地动了动脚，“不知道。她叫我别问，问了也不会说实话。”
“然后呢？”
“那个女人找到我，说要买那个羊头，给的数目很大方。我就尽心去找了，找到后通知她，她立刻答应。等我已经下单，羊头在回来的路上了，她却突然找到我家里。
“我以为她是不想要了，想来退定金，正在想怎么回绝她。谁知她说羊头她是一定会要的，但是要的方式有些奇特。
“她要我们拍卖行的包朋义，在晚上把羊头偷出来交给她。”
乔修怕两人不明白，专门解释了一下，“就是羊头的钱她已经付了，明明是她买下来了，但要做出偷的样子交货，指名让包朋义去偷，还不能让包朋义知道整件事情。
“干我这行，遇着的有怪癖的客人不少，虽然这么奇怪的要求我第一次见。但也不违法。而且羊头我已经买回来了，那东西如果她不买，估计都卖不出去。”
“她指名包朋义？”
柳贤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
乔修点了点头，“我还以为是有些桃色什么的，还专门试探过包朋义。但他确实不认识那个女人的样子。”
见柳贤不再发问，他继续讲起来：
“我找到包朋义跟他谈这件事情，他最开始以为我在开玩笑或者试探他，拒绝了。后来我又说了两次，他似乎很缺钱用，就同意了。
“其实，现在拍卖行基本上算是我一个人的，这相当于是我给钱让他去偷我的东西，”乔修偷眼看柳贤，为自己辩解道，“这根本不违法嘛！”
“包朋义动手的第二天，我提前到了拍卖行，看到羊头没有了，知道事情办妥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就去删视频。”
乔修端起小玻璃杯才意识到里面没酒了。马朵朵又给他倒了一小杯。
他一口喝完，小心地把杯子放在桌上。
“其实，被我删掉的那段视频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就是包朋义进库房，开箱，然后他把头伸到了箱子里，再拿出来的时候，他的头已经变成羊头了。身上穿的衣服也变了。”
“这还叫没什么东西？”
马朵朵无语地瞅着乔修，怀疑他喝醉了。
乔修的声音亢奋起来，“吓得我啊，又不敢吱声。然后人事就说包朋义请了年假，我心慌了好几天。他年假的时间过了，人还没回来。我又不敢去找他，然后就看到了新闻。”
乔修眼神变得迷离起来，头慢慢地垂在胸口。
柳贤问：“然后你就想到了我，说的是找羊头，其实是想找到包朋义。你刚才说那个女人身边有很多鬼？”
乔修又抬起头，恍惚了片刻眼睛才对上焦。“是，那天晚上她在我家，她一进门我就觉得冷，亲眼看到有几个影子钻进了她的身体。”
“她讲出条件后，我开始不同意。她身上什么东西闪了一下，突然就飘出几个鬼魂朝我扑过来，张着嘴伸着獠牙冲着我吼。我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她抬起一只手鬼魂就停下来了，我喉咙都喊哑了。”
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乔修的话变得多了起来，同样的一句话要重复两三次，喋喋不休。
“柳先生，这也是我找你原因。你可以驱鬼，我说出了这件事情，万一那个女人不会放过我，万一她要杀我，你，你可要保护我。我给你钱……”
他头放在沙发靠背上，嘴长得很大，发出响亮的呼噜声。
柳贤和马朵朵盯着他看了片刻。
“你给他的什么酒？”柳贤问。
马朵朵瞪着无辜的大眼睛，“野格呀，才35°呢。”
柳贤白了她一眼，马朵朵凑上前问：“买羊头的女人，是不是蓝小椿呀？”
“还有几个女人用得动鬼？”
马朵朵若有所思，“羊在五行里属土。难道又是为了她的那块破牌子？”
“那为什么一定要包朋义去偷？”
马朵朵抓了抓头，“你不是说山羊精在国外是哪个啥嫉妒的恶魔吗？又说羊头的前主人是个喜欢年轻男人的女巫。
“会不会包朋义的体型刚好是女巫喜欢的那一款，又故意引起包朋义心中的嫉妒，把山羊精激活？”
“什么激活，这又不是玩游戏。那叫唤醒！”
马朵朵摆摆手，“都一样。你说杨自珍的新男人，会不会也是蓝小椿派来的？”
柳贤看了马朵朵一眼，“你这样想？”
“不然怎么那么巧，想要包朋义嫉妒，包朋义就失恋了。”马朵朵说完，指了指呼噜声忽高忽低的乔修：
“要打电话给许素吗？”
“等等先，看还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柳贤回房间拿了两块毛毯，给乔修盖上一块，自己也准备睡沙发。为了保险，把拔山唤了出来。
“屋里的结界还没弄好，今晚幸苦你一下，看着乔修。”
拔山点头答应。
柳贤的睡眠一向很轻，躺下来就思绪万千，加上乔修的呼噜如雷贯耳，好不容易睡着，被一声大叫惊醒，猛地睁开眼看到拔山飘在乔修面前。
柳贤跃起，看到乔修面孔青黑，嘴还是张得那么大，但是没有呼噜声传来，嘴角和眼角流出黑色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