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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怀幸 > 第一百零三章 永远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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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珠轮是神寒帝国历史悠久的兽类,在帝国建起初期曾与当时的大总统一起在海中抵御各种凶兽,被赐予“无畏大骑”的名号。

不过那都是历史,海珠轮有数脉族子,时至今日只有红树海域的一脉生存,但也所剩无几,这缘于人与精灵的共同猎杀。

海珠轮一族有详细记载,帝国初期建立就存在大总统与制衡者,大总统由人类中能力卓绝的名士担任,而制衡者则是天赐,与天同寿,千古唯一位。

现今在黑夜中游行的精灵原是受制衡者统治,以抵抗黑暗之敌。大总统与制衡者相互扶持使神寒帝国走向辉煌,大约七百五十年前,帝国中忽然传出制衡者病重将逝的消息,这使得整个帝国人心惶惶。

时任大总统以为天要亡神寒,自认无力,又不愿就此认命,当时倍受其宠爱的谋士进谏,封制衡者入神棺,以达制衡者不死不灭的状态,这样也许能保神寒帝国。

于是大总统倾举国之力、召天下能人异士打造一副神奇的冰棺,时间会在棺内停止流动,将制衡者的状态永存。

制衡者被装入冰棺后便送至帝国边境,当时还没有打焦镇,大总统亲自送行,站在斜阳下的一片废墟中召唤曾打天下的海珠轮。

海珠轮老祖知晓缘由后向大总统起誓,愿意生生世世守护制衡者,随后召族人将冰棺护送至大海深处,在比红树海域更远的地方将之沉底。

大总统站在废墟之中,迎着夕阳目送壮观的海珠轮们去往远方,绝想不到仅仅一百年后世界局势大变。

此时大总统的位置已换了几波人,当时的大总统是靠谋反继位,心性暴戾,听信谗言。手底下一位宠臣每日讲些各种稀奇古怪的事儿,一次将矛头对准制衡者,说造物主赐下制衡者只是为让神寒帝国崛起,待神寒帝国富荣后要收回制衡者,却被以前的大总统阻拦,反倒如今压着掌权人的势头。

大总统骄傲自满,早就不满权力平分这件事,但对方是制衡者,再不满也只能压着。那宠臣看出大总统敢怒不敢言,于是派人四散制衡者应该让位的传言。

起初还被人嗤之以鼻,后来越传越广,信的人也多了,不到一年的功夫,这事就成了事实,大总统的拥趸者到处叫嚣制衡者该被合理去世的话。

大总统本在犹豫,这么一来顺水推舟就想寻冰棺,正在这时,神寒帝国到处流传的制衡者传说使沉睡百年的精灵们感受到力量而苏醒,最开始它们只在夜间活动,渐渐在白天也出现,严重扰乱帝国治安。

大总统惧怕不已,宠臣就对精灵们说海珠轮夺走制衡者阻止制衡者的使命,必须处死,两方应当齐心协力。精灵们没经过一系列事,信以为真,但苏醒后没制衡者的命令是无法沉睡的,于是双方达成契约,精灵只在零点后出现,若当时有人活动,死亡不能怪精灵。

这契约对大总统来说很憋屈,却也没其它办法,精灵们是杀不死的,且各个拥有非凡力量,比帝国将士强大不知多少。

之后对海珠轮大肆虐杀就拉开序幕,好在冰棺埋藏的地点够隐秘,海上气候变化万千,使百年间冰棺安然无恙。这之中,精灵和帝国的关系也因种种原因降到冰点,演化成凡是人类都该杀的场面,帝国一方为保威严,把宵禁的时间提前,严格控制所有地方,尤以这些天找到冰棺为甚。

话再说回来,几年前有人发现冰棺的藏匿地点,但因为机械设备在遥远的海域总出故障以及特殊能量敌不过海珠轮而缕缕失败。

有名教授远航十多年,在红树海域相对的极远之海找到株稀奇植物,回程时因大风暴偏离神寒帝国来到红树海域,惊奇的发现有海珠轮竟被吸引在船后,一番研究下得知这株叫迷螺香的海草是海珠轮的天敌。

海珠轮被迷螺香吸引,会变得兴奋失去理智,约一个小时后陷入昏迷。教授大喜过望,回到帝国后便研究培养,种植于打焦镇附近。

大面积的迷螺香让海珠轮沉迷,人们观赏完兴奋状态的海珠轮表演后,帝国派兵将昏迷的海珠轮拖回举行各种祭祀仪式,安抚精灵。精灵也会发泄般地将海珠轮蚕食殆尽。

在海珠轮数量急剧减少后,帝国于前年派出一艘伪装成渔船的战船前往红树海域,用来迷惑岛上成人形的海珠轮。

说起这个,当年海珠轮老祖护送冰棺后就让数条海珠轮守护制衡者,时间一久,发现守护冰棺的海珠轮竟变成人形。老祖想定是制衡者的能力,干脆专门让海珠轮守着化作人形,于红树海域上的小岛生活,有时给迷途受海难的渔民指路,有时解决海盗,算是保护冰棺的另一种方法。

那艘战船就是此目的,以遭海难船舶受损得花时间修理的由头住在村里,当天夜里就大开杀戒,而后去早已定好位置的冰棺埋藏处。

少男名叫灰,是当时的镇守人,抵抗无果后带着伤与两条海珠轮逃走,因为镇守时间不够,化为的人形也别扭,无法重回海珠轮状态,只变成个奇行种。

他在打焦镇找了处房间做旅馆,将两条奄奄一息的海珠轮养着,若有人住店,会被熏香迷晕而自相残杀。他等待很久,始终没有关于制衡者的报道,直到几天前传来制衡者被接回的消息。

灰说起自己的遭遇,是因为和贝柯的战斗被黑羽兵发现,同时揪出几个同样化成人形的海珠轮,以祭祀的方式献给精灵们。他又说今年迷螺香开花后吸引来的估计是最后的海珠轮。

听完灰的叙述,二人久久沉默。

贝柯在想他让旅客自相残杀的事,心里不是滋味,来观看海珠轮的客人未必知晓真实情况,可是去说灰不能报仇的话好像也不对,对海珠轮的污蔑长达六百年,无人不晓,他也失去了很多族人。

她胡思乱想着没吭声,怀幸思考精灵与制衡者的关系,而今再看精灵们忌惮的样子,试探着解开衣服,抱出小黑球,所有精灵激动起来,眼睛里流露着明显的敬意。

果然,但小黑球怎么有制衡者身上的能量?同为天赐?

一旁的灰惊讶道:“这怎么会?它是什么?”

“小黑球。”贝柯所。

“它叫天厌,”怀幸不厌其烦地纠正,而后大步向前,高举小黑球,“制衡者的后代在此,诸位已大胆到连制衡者也不放在眼里了么?”

“嗷呜~”小黑球软软地叫了声,不明所以地眨眼。

贝柯眼神复杂,小声说:“制衡者是人形。”

“哦,有什么关系呢?”怀幸轻飘飘地问,又对精灵们说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贝柯:“……还来?!”

怀幸气势如虹,望向明显有退意的精灵们:“我,神寒帝国新一任的天赐,凌驾于制衡者与大总统之上的真神。可知本神为何而来?没错,是为可怜的制衡者而来,四百年前制衡者的后代天厌忽然来找本神……”

一个小时后。

“于是,本神违反归神之地所有的规定,毅然决然下凡拯救本神最器重的徒弟——神寒帝国制衡者,即使因此被废全部修为,但为祂本神绝不后悔。知道吗?本神下凡误入一世界,名为十地,那儿有一座伟大的新世界——上命,它的主神更是本神心之所属。孩子们,让我们拯救制衡者,一起推翻腐朽的神寒帝国,加入无与伦比的上命世界!”

声音在空荡的山中久久回荡,两秒钟后,精灵们齐齐跪下,说的是通用语:“主神绝世无双!主神冠绝古今!”

声如雷吼,经久不息。

“嗷呜~”

小黑球困了。

怀幸笑了。

贝柯懵了。

这家伙居然比她还能扯!!!

灰迷茫了好大一会儿,听贝柯嫌弃道:“没有把本王的丰功伟绩说上,卷毛鼠也就这德性。”

“所以你们是……”

贝柯:“我的前世是归神之地一位受人诬陷的神只,听我给你慢慢道来。”

灰:“……”并不是很想听。

让精灵主动消失后,几人无视傻眼的狱警们,带着海珠轮们往回走。接下来原本是去救出制衡者,但怀幸莫名对红树海域的小岛感到好奇,就想去看看,贝柯嚷着要随同,小声说征服海域就从海珠轮开始。

黎明时分,怀幸两人站在海湾等待灰,他说要解决那一片即将盛开的迷螺香,具体要怎么做却没说。

怀幸骋目远方灰暗的天空,若有所想道:“狗鼻子,我不是个好人,你别对我那么大希望。”

“啥?”贝柯在试能把石子抛多远,回头瞥了她一眼,就把石子扔出去,“臭卷毛鼠。”圆圆的石子在空中划出流畅的抛物线,坠入一波接一波翻涌的海浪里。

“你之前不是问关于我的事吗?我这不是在给你说。”

“什么好人坏人,是臭人吧?”

怀幸听着她装傻充愣的回答,心里乱糟糟的,干嘛要对她产生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最后你们倒是失望一下就过了,受苦受疼的还不是她?

后知后觉的,她意识到这种想法是没来由的,但那委屈感却真实。事实上她并没有因他人的失望受到过伤害,至少记忆中是这样,只是很抵触这种莫名而来的想象。

忽然,手被牵着向前跑,她抬头看,贝柯朝远处的灰与海珠轮挥手,然后带她跳上一块冲浪板。

海水将冲浪板带向深处,海风凉凉的,吹起两人的衣衫与发丝。贝柯将冲浪板控制好平衡后就向海珠轮们靠近,她回首,凝视着怀幸。

即便过了很多年,怀幸依然无法形容当时那双明亮无暇的眸子里到底包含着什么情愫,安慰?亲近?似乎都有,又似乎不是。

她唯一知道的是,那不是厌恶与憎恨,而是爱。

恍惚之间,怀幸回到那天傍晚与房东婆婆对话的时候,她好像能够理解房东婆婆感受到爱时的心情。

没有自下而上的忠爱,没有自上而下的怜爱,是平等的关怀。

她感受到这份爱时,贝柯正平视着她。

冲浪板很快与海珠轮接近,贝柯垂眼,浅笑着回首远望,她要说的话大抵是在那双眼睛里传达出去了。

“喂!我们要跳上来了,敢闪我们绝不放过!”贝柯冲灰招手,声音清亮,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刚刚那个知性的贝柯像是怀幸的幻想。

“放心,你们尽管跳!”灰回应道。

怀幸跟着她跳上海珠轮的背,听着贝柯威胁少男,心情敞亮不少。

她为什么愁闷?又为什么开朗?已经想不起来了。

现在,她在思考一件事,不论以后人们会说她与贝柯果然是一丘之貉还是她竟与贝柯为伍,那都证明一件事,她们是一起的。

怀幸意识到自己拥有了第一个纯粹的朋友,也许是初次见面,也许是互相救命那会儿,不管怎么说,她们都已经不可分割。

这是一件极为幸运的事。

怀幸忘记所有不愉快,这一刻,她觉得自己能永远开朗下去。

三十多条海珠轮游向大海远处,太阳从东方海平线升起,金色的光芒泼满整个海面,数尾大鱼跃出海中,鳞甲滑过晨曦后再入蓝色大海。

金光万丈,紫气东来,怀幸收回视线,左侧半边脸被金光照亮,她开口道:“话说,那艘战船是前年出海,不知在海中经历什么变故,船员都没了,被我们碰上。”

贝柯眼睛一亮,兴致高昂:“冰棺属于制衡者,肯定会引来许多鬼怪。我还听过鬼船的故事呢,有一年大暴雨甚至在海上见过一艘,晃晃悠悠的,很快就没影儿。”

灰身子一抖:“哪有那种传说,红树海域的小岛全接的是遇到海难的渔船。”

怀幸与贝柯相视,后者表情严肃:“我说,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们在战船上经历过什么?”

“什么?”他下意识问。

怀幸故作沉思:“那是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天空黑沉沉的,海兽们像逃难一样游向西方,突然!闪电变成了红色,直劈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