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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怀幸 > 第一百零八章 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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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扑来瞬间,天地骤然变色,怀幸以臂去挡,却见周遭空无一物,强烈的白光刺激眼睛。

她皱眉,转身去看所处环境,天地白茫茫一片,一条三米宽的河流自身前缓缓游过,水质清澈。

周围宁静而祥和,怀幸想到在监狱山顶的那天,被红夷攻击后也是这般场景,依然是梦么?但没有诸如悲伤哀怨的情绪,内心意外的平静。

她向前走了几步,察觉不对劲,低头看两只小小的手掌,握了握,蹙着眉头趴在河水边。

澄澈的流水倒映着估摸一岁多的女孩,留有黑色短发,一双眸子漆黑圆润,一张稚嫩的脸庞有七八处擦伤。

这是她本来的模样,现在年龄要更小些。

怀幸对以前没有多少记忆,便趁这个时候好好打量身体。她穿着青蓝色的衬衫和裤子,有点像病号服,衣服不合身,或者是她太瘦了,动起来有种空荡荡的感觉。

“踏、踏、踏……”

一阵平稳的脚步声传来,她猛地回头警戒。来人距她只有十多米,却像被云雾包裹,让人看不清具体面容。

随着祂的靠近,怀幸心中的警备奇异的消散,被股温暖的熟悉感裹挟。她放松身体,望着看不清面容的人,在两人离有一米时,她主动上前拉住祂。

这人仍然辨不清清晰面容,只能见到朦胧的五官轮廓,祂蹲下身缓缓抚摸怀幸的脑袋。

怀幸立刻就迷恋起这种感觉,她问祂:“你是母亲吗?”那种河同水密的亲切感让她不由想靠近祂。

祂笑了笑,柔声道:“是的。”从声音中分辨不出女男,但母亲一定是女生,

怀幸欣喜万分,满心在面前的人身上。她希望她抱一抱自己,或者亲一亲,但她迟迟不动,她有些着急,同时察觉到氛围的变化。

一种叫人心悸的悲伤弥漫开来,她握着怀幸的手,黯然销魂:“你是母亲的好孩子,可是你让母亲哀伤,孩子,去自\/杀好不好?”

怀幸愣了一愣,看向身旁不知何时出现的玉台,一柄短刀置在其上。她摇摇头:“我不想离开母亲。”

“母亲知道,但只有死亡才能永远的留在母亲身边。”

“真的吗?”

“当然。”她语气坚定。

怀幸拿起那把刀,短刀刃片锋利,有些重量,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她看了看,又望向身边的人,浓烈的归属感让她难以自拔,大概以后不管有哪些噩梦,都能在母亲的身边得到安慰。

她举起了刀,短刀刀尖泛着寒光。她垂下眼睑,突然问道:“母亲,我为什么会让你哀伤?我做错什么了吗?可不可以告诉我呀?”

她轻声说:“你犯的错误就是存在。”

怀幸不懂,还想问,一道更为刺眼的白光射来,她当即闭上眼睛,顷刻有感风吹在身上,冷冰冰的,同时而来的还有痛,灵魂熟悉的痛与身体的撕裂之痛。

她睁开眼睛,一列火车在长号声中驰向身后,两束车灯明晃晃的;四周是荒芜的原野,她站在火车上,身体一动,痛感更甚,低头发现满身的刀伤,手里还提着一把滴血的短刀。

“砰!”

怀幸浑身无力地倒下,扭头发现那轮圆月,月光清冷,冷得她止不住哆嗦。

过了会儿有脚步声传来,她没去看是谁,直勾勾地盯着月亮。

视线里闯进熟悉的人,贝柯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压制着什么感情,咬着下唇给她盖上一件外套,然后看向另一边。

不那么冷了……

怀幸撑着起身,把短刀收起来,低声说:“吓到你了吧。”她还以为红夷不会对其他人造成伤害。

贝柯眼神闪烁,拧着手指,语气低落:“你是不是得了奇怪的病?应该不记得自己做过的事,对不对?”

“嗯。”

“就是啊,谁会那么干脆地伤害自己。我本来想让那女人和孩子留下来,她们被吓到就走了,我刚转身你就从窗户离开,然后我找到这儿……”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机械地诉说着事情经过。

怀幸不知道怎么才能从情绪漩涡里走出来,身体里仿佛有另一个“怀幸”,沉迷在那人带来的致命吸引中。

这个时候应该站起来,去安慰贝柯,去调查英雄团,怎样都好,而不是沉浸在虚幻的梦境中。

“我说——”她使出全部力气开口,嘴角上扬,笑时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我受伤了欸,做为小侍卫你不该去找东西包扎吗?”

贝柯怔然,拉着她站起来一起走,要下车厢时忽然说:“如果当初我没一起来,你是不是就被自己杀了?”

怀幸握紧她的手:“我不会对自己做这种事,只是生病了。”

“什么时候才会好?”

“离开神寒帝国之前。”

她眯了眯眼睛,红夷一反常态地在外人面前彻底暴露出这件事,恐怕和制衡者有关,第三只眼既没有回归,国都内绝不会和表面上一般热闹依旧,此行,生死难料。

两个人回到车厢时被怀幸发狂造成的破坏已经让奚然收拾干净,他关怀道:“还好吗?”并没有第一时间问事情缘由。

怀幸点点头,他就自觉出门让两位女孩疗伤。

贝柯打来水沉默地擦拭怀幸身上的血迹,睫毛轻轻颤动着,动手温柔至极。

怀幸不禁想到梦里的女人,只要某个证明,她就可以确定自己是魔娈所属,神寒帝国的生命是这样,十地也是吗?

但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她接过贝柯手里的毛巾,后者迟钝了两秒才回神,说:“干嘛?我自个儿来。”声音少了往日的活力,多了几分沙哑。

怀幸把带血的毛巾扔进水盆,盛气凌人:“小侍卫,本神可是救过你的人,厉害程度哪能跟你比?

“哼,不是说寻找英雄团的路上出意外了,就是这病喽。最开始昏迷,现在神志不清,一样的,到了国都就能解,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没有想象中张扬的回应,沉默在蔓延。

“你的病?你的病……”贝柯低头,声音嘶哑,魔怔一般重复这三个字,突然抬头抓住她的手腕,声嘶力竭,“你的病为什么会影响到我?!

“最开始你伤害自己的时候我居然产生不了一丝阻止的念头,好不容易可以动了,心里有道声音叫我杀了你。你知不知道这身上的伤大部分是我造成的?!可当时你竟然不反抗,那个奚然在远边阻止才逃。你的病为什么会影响到我?你说啊!”

贝柯吼完愤然走向窗边,窗户还没落下,冷风一股一股的灌进来,她的肩膀微抖,不知是寒冷还是什么。

怀幸觉得胸口有块巨石压着,教她喘不过气来,她怔怔地望着贝柯的背影,紧抿着唇,踉跄着走过去。

贝柯把窗户关上,隔绝所有冷风,倒映的玻璃窗上的小脸有道清晰的泪痕,她一见就狠狠地擦去,声音低沉像在自语:“我差点杀了你。”

“那不还差点?”怀幸勉强笑笑,“神没那么容易死。”

“胡扯个大头鬼!”

“那好吧,认真说这确实不是病,是诅咒。”她的眼睛明亮清澈,“在路上我找到解决的办法,我估计它也明白,就使出各种计策,比如昏迷或者今天的事。”

贝柯摇头:“不是真话。”

怀幸没有继续保证,而是换了个话题:“我们中途下车,你不是要出海吗?”

“你解决不了问题就想赶人,能做统治者才怪!”

“我能解决,可到了国都它若再迷惑你对我出手,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贝柯再度沉默,思忖了很长时间才严肃地注视她:“你真的可以解决?”

怀幸:“当然,不然我那么急去国都干嘛?”

“我知道了,”贝柯撇头,干脆利落地拉上窗帘,叫道,“跑这儿是想让野花野草看看丢人的样子?麻溜地滚回去,本王才不想有这么一个无能的跟班呢!”

怀幸默默放出录音:“再说我一句试试。”

“你……”她握着拳头,额头青筋暴起,“关了。”

怀幸得意地抬抬下巴,哼哼唧唧地把录音关掉,然后走回床铺前,脱了衣服擦拭血迹,贝柯见状夺过毛巾,小声说:“手脚不利索的病怏子……”

“你在说我坏话?”

“……下次要再遇到这种情况就治治耳朵,哪天幻听到成为本王的亲属就有好戏看了。”

“这本神就要说道说道了……”

“闭嘴,脱衣服,躺下!”

处理好一切后已经是凌晨三点,怀幸想去找手持英雄团照片的男人,不过贝柯说下一站还有两天的路程,排除男人中途跳窗的可能性,她们可以明天去找。

她把守在走廊的奚然叫进来,他没有多说,关心几句后就回自己的床铺,和衣而睡。

怀幸关掉灯,让贝柯早早休息,自己躺在床上全无睡意。

红夷是真的很着急,不惜影响别人,假如照猜测是制衡者的原因,为什么不去帮那只眼睛?合体的力量应该更强,耗这儿做什么,自己那么被重视?

她伸手握向黑暗,心驰神往。

黎明到来得很快,朦胧的光从窗户透进来,带来微弱的光线。

“泫川小姐如需要帮助,在下可借一臂之力。”

奚然的声音传入耳中,应是知道她一夜未睡。

怀幸勾了勾嘴角:“嗯,多谢。”

贝柯在五点多时睡着,怀幸没叫醒她,一想独自去盘问男人会遭她埋怨,于是躺床上等着,顺便养伤。

八点三十分左右,贝柯突然惊醒,坐床上看一圈周围,小心探出脑袋看床下,悄悄松了口气,从上铺跳下夺走怀幸手里的杂志:“看的啥东西……哇,你喜欢这个?”

怀幸瞅了眼那本深入浅出的重复性运动杂志,幽幽地说:“不可以吗?身材都挺好。”虽然事实上她是为了拒绝奚然的谈话而拿起,并持续双目放空三个多小时。

她一说贝柯也翻看,不明意味地咕哝了句:“不是为了生孩子的所有行为看着都挺好。”

怀幸想问,就见人把杂志一扔:“本王饿了,要用膳,咱们走吧。”

这个点车厢里早热闹起来,贝柯抓着怀幸的手往前,一看过道里的人,嘴巴高高地撅起:“你要过去伤口怕会被挤着裂开,昨晚用了那么多绷带,怪浪费的。”

怀幸:“……你要这么说的话我还偏去,争取把火车上所有绷带全用光!”

贝柯:“我确定了,你没说谎,你是真有病。”

最终两个人等了个相对清净的空档去第十节车厢,那孩子没有再哭,女人昏昏欲睡,昨晚被怀幸教训过的男人见到她们愤怒地瞪了眼,但没说话。

这一家的另两个男人一个闭目养神,一个专心看书,即便是昨晚的争吵也没让他们分来一丝注意力,很难相信他们是一家人。

贝柯走过去扣了扣桌子,吸引来看书男人的视线,而后开门见山道:“关于这张照片上的六个人,我们想了解了解。”

男人漠然收回目光,不动声色。

贝柯呦呵一声,准备再说什么,被怀幸拉到旁边,听她失落地说:“算了吧小贝壳,妈妈找不到就算了,毕竟过了好多年。”

“卷毛鼠……”她瞬间见了鬼的表情,想明白后满脸嫌弃地嘶了声,配合她演戏,“不行,我们从东方海域而来,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找到阿姨的踪迹,怎么能善罢甘休?别悲观了!”

怀幸揉了揉眼睛:“可这位叔叔不愿意说,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那也不能随随便便放弃!”

“你们,”看书男人终于动了,警惕地开口,“你们和她们是什么关系?”

怀幸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指着照片说:“叔叔愿意和我们说了?这位是我的母亲,她叫惊山海。”

看书男人脸色一变,连忙起身带着走向人少的行礼车厢,激动地问:“你真的是她的女儿?”

“当然,绝无假话!”

观完全程的贝柯:……

你他爹不要认妈也挑老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