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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怀幸 > 第十一章 等你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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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怀幸再没有被玄度能量引入过去,每日专心苦读至凌晨,又特意挑出时间练习玄度,作息虽然安然得满满当当,但还是会挤出时间给白犽做一顿爱心早餐,至于他吃不吃得出爱心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里。

这天傍晚,俞晓找到正在花园里乘凉看书的怀幸,说今天是朝花节,北域传统节日,镜约神话中衍天使在这天将和平与祝福带给世间;北域会进行很多活动,采星镇办不起来,但烟花能放,她要是想看就叫人去安排。

怀幸回想着朝花节很熟悉,心说这种活动人多才有意思,自己孤零零的有什么好玩的?尽管这么腹诽,还是答应下来让俞晓去准备,瞄了眼身后的“木头们”,叹口气跳下椅子去找白犽。

黄昏的日光映得天边云彩金澄澄的,绚丽的光落在采星镇栉比鳞次的房屋灰瓦上,温暖的氛围感染着所有生命。怀幸欢快地走在满是温和的古堡过廊,敲响白犽的屋门,等他刚开门就迫不及待地说:“晚上放烟花,爸爸要一起看吗?”

白犽怔了瞬:“小幸要看烟花……”很快了然,“抱歉,晚上八点钟有会议。”

“唔……好吧,那么不打扰爸爸了。”

“我会尽快解决。”

怀幸回头瞧他,弯着眼睛笑笑:“嗯!”

后来她试图勾搭女佣、管家、司机来看烟花,结果最后还是只有她一个人,以及一只强行从树洞里扒出来的松鼠,尽管对方看起来又怕又生气,但怀幸有信心让它在不多的时间彻底臣服于自己。

首先,要想获得小动物的好感,让它怀着强烈的爱意陪主人看烟花,那就绝对不能对它有恶意,所有的行为举止都得温和。例如——

“吃吧,这是我好不容易抓到的,”怀幸抬起胳膊拭掉额头的汗珠,对小松鼠晃晃手里的肥白虫子,“是不是馋得口水都收不住了?都给你,看着就很香是吧?”

小松鼠盯着女孩手指间蠕动的虫子,咬牙道:“我从不吃虫子。”

“可是你看起来就是喜欢吃虫子的……”

“我哪里有?!”

“是不是嫌这个太瘦?你毛病还真多。”她手臂圈着小松鼠一屁股坐花园里,左手挖土,恨铁不成钢地喃喃着,“这么瘦还挑食,没救了你。啊,找到了,尝尝这条蚯蚓如何?”

“滚啊!我才不吃这种东西!!!”

其次,如果小动物抵死不从,并误解主人的好意,那就从它的生活着手,挑它最喜欢的娱乐活动进行陪伴,让它对主人感动,然后死心塌地。于是——

被强行按在泥潭滚圈的小松鼠吐掉嘴里的淤泥,深深怀疑究竟造了几辈子的孽遇到这么个玩意儿!斜眼一瞄,女孩脸庞身体全是泥,快成个泥人了,嘴还不停地叭叭:

“我早知道你们松鼠最喜欢滚泥潭,不用太感谢我啦,对我死心塌地就好。唉呀,真想不到怎么会有你这么幸福的人。平常都没这个机会玩,是不是也觉得自己幸福死了……”

小松鼠:明明就是你想自己玩!

最后,如果小动物还没有对主人心甘情愿,就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坚信万物有灵,且它们会被感化到赶也赶不走的程度。所以——

小松鼠觉得当初因为喜欢听人类讲话、看他们的生活而搬来小镇纯粹是年少轻狂,不识人性复杂,它发觉自己是相当讨厌人类声音的,在这吧啦吧啦的声儿持续不断三个小时后,它觉得入泥坑为安吧,总得为年轻时的错误决定付出代价。

“小、小姐?”

俞晓不确定地唤了声,从没有被泥浆沾到的衣服布料依稀能辨出是自家小姐今天穿的衣服。看着那个泥人,他陷入沉思,因为听说大臣会观看,所以尽可能延后放烟花的时间,顺便办了点公务,就离开这么点时间,发生什么事了?

更重要的是——他移目身边的白犽,心里嘀咕不会怪罪自己照顾不周吧?

听到呼唤声,怀幸猛地回头,顿时双眼放光,朝白犽奔去扑在他身上紧紧抱住,兴奋道:“这么快就办完了?比我预想的时间要早欸。”

面对猛扑来的泥人,及时后退的俞晓感到万分庆幸,心里偷偷嘲笑被沾一身泥的——这位好像是他的顶头上司……

白犽嘴唇紧抿,紧蹙的眉头好像在思考什么严肃的事。

俞晓赫然睁大眼睛,手足无措看着满身泥的白犽,又好笑又害怕,结结巴巴不知道说什么,盼着怀幸能自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怀幸意识到了,在接触白犽的瞬间,可惜已经晚了,只能装作不知道对方是个死洁癖这件事,宛如可爱的傻子那样转移话题。

白犽沉重地吐出口气:“嗯,因为……要陪小幸看烟花,”这话充满了犹豫,他很怀疑自己究竟是来干嘛的。

“谢谢!应该还有时间,我要去换身衣服,爸爸也去准备准备吧。”她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但被泥沾着什么也看不到,只看见微笑的嘴巴里洁白的牙齿。

“好。”白犽说完撇下怀幸快步离开,眨眼就消失不见。

而怀幸,慢悠悠地转变视线,停在原地看戏的小松鼠立马炸毛,逃似的蹿进黑暗里。她的目光最后落在小镇的后山,嘴角上扬,盘算着如何祸害那条小溪。

放烟花的时间定在夜间十一点钟,这个外界通宵欢庆的时刻,采星镇却如平素般死寂,深夜此刻,月明星稀,山中唯有虫蝉啼鸣,此起彼落,不仅不热闹,反而更为冷清。

看烟花的地点是小镇后的草场,怀幸等了二十来分钟白犽才姗姗而来,落坐在软垫,说道:“还有十分钟。”

怀幸点头不应声,镜约时间计算与十地略有差异,朝花节每十年一次,因此相较其它节日,举办起来更为盛大。她忽地想到此前对朝花节似曾相识的记忆何来,清清凉凉的山风吹拂,脑海中所有朦胧的烟雾弥散,梦中记忆的某处彻底展露,巨细无遗。

生活于过去的时间里,她总共经历过三次朝花节,犹以头次最印象深刻。那年北域已有海晏河清的苗头,各方内乱逐渐平定,镇乱之将、堂上光芒万丈的无双大臣极凌炽不满十七岁,是个对外界而言飒爽凌厉的女子。那年怀幸还是个小孩,已经放弃长大,且接受灵体就是个智商不高、能力捉急的家伙。

起初怀幸考虑要不要走遍四方增长见识,后来担心因乌世而来的因,离开乌世之人会得到出不去的果,于是形影不离跟着极凌炽,比起其它天才,这个人更值得学习。

开始众人还知她俩是朋友,时间渐增,新加入的人变多,两人的关系越传越离谱,从怀幸是极凌炽突发善心捡回来的孩子,到她是这位人臣由于某段百转千回动人的爱情故事结晶,最后她成被豢养的小倌,名动四方能臣实则是个变态。

怀幸还第一次知道对小孩产生心思的大人会被认作变态,笑话极凌炽好久,结果因为后面那传言太匪夷所思,对大臣的名誉有损,被其追捧者镇压,于是她实打实成了极凌炽身体有缺陷,智力不发展的可怜女儿。

怀幸全然无所谓,这么多年真的妈假的爸遍地都是,不差这个。不知道为什么,她有次喝酒闹过头,脑袋懵懵地开玩笑唤了对方声“妈妈”,却遭到对方冷脸三天不说话,即使认为占便宜的是对方,但打那之后她也没开过那种玩笑。

这年临近朝花节,城市各处紧锣密鼓的布置着,叮叮当当和欢声笑语从早到晚不绝于耳,宛如过新年,离节日越近就越闹腾,鞭炮声和戏曲声常常深夜三四点止住,然六点多钟又开始。

怀幸好热闹,却没有被此景吸引,整日窝在房间钻研仗着极凌炽名声从大学借来的书籍,谢绝任何人见面。这些天更重要的是分析就平复北方血缘族暴乱时极凌炽的所作所为是何用意。

纵然环境大同小异,但个中差异造就行事目标可能截然不同,她暗暗在心里学习时也会纠正自己的处事方法。脱离十地能量去观察,她觉得自己似乎被什么禁锢住,有些东西总是做不到点上。可她才不认为比极凌炽差劲,分析好了,更容易战胜!

算算时间,去决议院的极凌炽该回来了,时间尚早,说不定能忽悠她去学校转转。想着,怀幸收拾东西起身去找她,府中倒是安静,转过几个环廊,蓦然见个大块头蹲在极凌炽的屋前,背对着她神神秘秘的。

怀幸认得这人,极凌炽府邸的侍卫总长,是不修能量依然能力超群的典型,极凌炽对她有着一饭之恩。

“你怎么了?”

她询问道,大块头闻言抬头看,这人平日寡言少语,除了她与极凌炽谁也不亲近,见到她抽了抽鼻子:“小姐不开心,我也不开心。”

“是嘛,她天天回来不开心,哪次是真的?”怀幸可不信这种鬼话,左不过是骗她进去被人捉弄,同样的计策竟然一次又一次使用,真把她当傻子了。

大块头憨憨地点头:“是真的,他们都欺负小姐,你去哄哄小姐好不好?”

“不去,我忙着呢。”

“可小姐真的很伤心,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那种伤心,我看着都心痛。”

怀幸眯着眼睛:“呵,才不信你的话,我要进去嘲笑她。”说话间大咧咧地推门,预料之中的,极凌炽趴在窗台,跟过去几次的姿势一模一样。

“呦,被人骂了?具体说说叫我开心开心。”

极凌炽幽幽抬眼:“小月亮最近不开心么?是不是他们也在针对你呢?想来委实正常,我们若在北域立足,必定要付出难以想象的努力。”

说的话变了,真叫人针对?怀幸心中有疑,就听极凌炽道:“要是送你离开或许你能够开心快乐,那么临走前,让我好好看看小月亮,”她伸手拉着怀幸坐到自己身边,“你说,我拥有的是不是最好的小月亮?”

“当然是最好的!”她不假思索道,说罢品味那番话,说道,“前天参加那啥会人家都对你恭恭敬敬的,今天说被人针对,就骗人。”

极凌炽直直凝视着她:“你真的要这么说我?”她的表情沉静,宛如上阵杀敌时绝情冷酷。怀幸被看得忍不住自我怀疑,真误会她了?谁叫她前科累累,十句话十句假,就骗着她。

空气沉默,坚持了足足二十分钟怀幸先开口:“好喽,就当我误会你行吧。”

“这样算道歉?”极凌炽眸光暗淡。

“那要怎样?”怀幸永远都不会说对不起,谐音也不行!她端详着对面人容颜,撇撇嘴,伸手握住极凌炽的手,不说话,觉得自己态度很明显了。

极凌炽将她拉入怀中,大半个身子靠着她的后背,束缚着她,语气危险:“你居然相信有人能制衡的了我?真让我失望。”

“有多远滚多远!”

她气愤地推开其人,走到门口听人笑嘻嘻地说:“这看起来好像滚的人是你诶,小月亮千万不要这么说自己。”

怀幸握紧拳头,不理她径直出门,直到入夜在走廊被极凌炽拦住:“面色苍白,眼睛发红,是病入膏肓的标准流程啊。小月亮莫怕,姐姐费力劳神安排了位名医,花掉半天零花钱的巨资请到,小月亮不要讳疾忌医辜负姐姐心意。”

“你……”

“当然,小月亮的臭脾气着实难办,倒可以换个方式,有空没有,去赏月啊。”

“没有。”怀幸鼓了鼓嘴,“你有空玩不如去学校转悠,我看在你孤零零可怜的份上也会陪同。”

极凌炽眨眨眼睛:“夜色多美,学校哪有赏月好玩?”

“就那样几百年不变有什么好看的?时间有的是。”她却说不定哪天就回去了,干嘛浪费时间?

“难怪夜色撩人,今日是朝花节啊。”极凌炽牛头不对马嘴地说着拉起她往外走,“去看烟花吧,有小月亮在身边,那远于天际的明月岂值得欣赏?”

“哎呀,我知道我知道本人光辉胜万千星河,这种显而易见的事就不要再说啦,烟花有什么好看,打仗放炮又不是没见过。”

“但世人皆无小月亮,难免会珍惜那抹清冷月色。”

“顺着这条路走就能到大学,我觉得吧趁机会学开车,可是那些人太古板,连治愈不了的疾病造成长不大现象这种理由都不行。”

“悲哀的是,他们的月亮冰冷且遥远,我的小月亮多么温暖,重要的是就在身边。”

怀幸:“……你能听听我的话吗?”

极凌炽:“我在听哦,可即便那么多自我安慰的话语也无法抚平小月亮臭不要脸带来的伤害呢。”

怀幸:……

街道人来人往,交易攀谈,笑声朗朗热闹非凡。怀幸气呼呼地在前走,粗略扫过街两旁悬挂的彩旗彩灯,以赤橙红三色为主,旗中剪纸多是衍天使的事迹,形象生动,惹得许多人驻足观看。

有处空场置着舞台,穿着戏服化着彩妆的演员表演关于衍天使的故事,有英雄史诗荡气回肠,有后世追忆催人泪下,看官无不叫好。

她还发现许多卖糖人小吃的摊贩,可惜她吃到嘴里不苦就是奇迹了,还谈什么甜味。街中正是欢庆的时刻,行人摩肩接踵,她觉得喘不上气,便找了处还算空荡的区域休息,前脚刚停,极凌炽后脚就跟上,也不知这人是怎么在这种地方还和自己保持固定距离的。

极凌炽冲她伸手:“快放烟花了,我们去高塔。”

怀幸眼珠转转,勾住她的手指:“带路吧。”

那座高塔是城中有名的景观,今夜被极凌炽包下其他人不得入内。两人先后拾级而上,直至塔顶,放眼俯瞰全城灯火辉煌,星海倾泻人间汇为万家灯火,熠熠闪烁间壮阔且美丽。

极凌炽侧目而视身边的女孩,垂下眼睑,轻声说:“小月亮,来玩个游戏,谁没猜中待会儿烟花放的第一支的颜色,就告诉对方个秘密,怎么样?”

“又是这种游戏,我都快成无秘密的透明人了,还要玩?”她皱眉,“行啦,猜就猜,我猜是红色,特别喜庆。”

“那么我就猜橙色。”

随着“咻”的破空声,朝花节第一支烟花飞入空中,炸裂成绚丽的花朵,橙色的光芒点缀夜空,转瞬即逝的烟火化作流光坠落,消失在中空。人们欢呼雀跃,紧接着各色烟花在夜空中盛开,红的、黄的、蓝的,将整片天空变作烟火之海。

那天,怀幸再次不甘心的输掉,给了对方无关紧要的秘密,这么多年,她对极凌炽自身的秘密从未知晓,最后,极凌炽究竟有没有告诉她,哪怕一个秘密?

怀幸心驰神往地凝望夜空,有光束升空,炸开成绚烂的烟花,照亮寂静的小镇。当第二束流光飞空时,从镇中传来许多目光,她躺倒在草地,眼中多了份迷茫。

拥有小月亮的极凌炽只是一枕南柯,她不存在任何历史中,那位惊艳岁月的极凌炽从不认识她。

根本没必要纠结嘛……

又过七八天到了祭祀的日子,打从早晨四点就开始准备,怀幸听过流程,总结下来就是跟着白犽做就行。这日镇子里的乌世族人纷纷肃穆以待聚在古堡外,等白犽带着怀幸从看台焚香罢就一起去祭祀台。

祭祀由乌世专门培养的神师做引导,其他人跪地聆听同颂即可。怀幸奇怪这种连家主都参与的祭祖活动按理说乌世中血缘亲近的族人都该参加,起码得有奚无极,现场这百人数实在寒碜。

后来她才知道祭祖确实是祭祖,祭的却是白犽这一血脉的祖宗,其它血脉的后辈都有不同的祭祀地,奚无极和白犽同血脉,但正在上学,功课繁忙。白犽也没要求任何人必须祭祖,这是凭本心的行为,之前他说可以提前下山可不是对怀幸的特权。

而采星镇中的族人全是白犽此脉,同时心甘情愿留在山中,年轻辈的人较少,多是来养老。至于乌世老祖宗何时祭祀?还差半年多才到。

结束三个多小时的祭祀后,白犽带着怀幸去古堡里的祠堂,其他人则回自家祠堂守碑。怀幸乖乖跟着坐到夜晚十点才罢,两条腿都麻了,缓了好大一会儿才能走路。

“小幸?”

“啊,怎么了爸爸?”

白犽说:“如果小幸还不困,要和我去藏书室看看吗?”

藏书室?从未听说过,肯定比书房还好!她这般想着当即答应:“不困不困,可精神了,我们现在就走!”

“这里以历史书籍为主,是一代代乌世先辈亲手记录,不管外界的正史野史如何,经由乌世的书籍,必须为事实,这是祖训。”白犽徐徐言之,启动各种复杂机关,打开位于古堡地下的藏书室门口,领着她进入,“注意脚下。在此很久前,小幸就了解乌世,是么?”

“嗯,历史记载中的乌世。”

藏书室中光线晦暗,墙壁每隔段距离嵌着盏油灯,火苗因两人的到来而摇曳。怀幸感受到浓郁的能量有规律的流动,那保护今寺山脉的能量罩同样守护着此地。她观察去,这里空间很大,装扮古朴素雅,一排排古木书架置放进烛光照不到的黑暗中,老旧书籍散发的味道让空间充满沉重庄严。

她像面对一位学识渊博的古人,不禁肃然起敬,脚步愈加放轻。

白犽说:“小幸对乌世的创族祖先认知多少?”边说边带着她朝前走,路过一本本记忆时间的古籍。

“历史记载的全部。”

历史中,乌世创族老祖宗是个极其彪悍的男子,因被帝国拒绝当大臣,便单枪匹马杀入决议院,硬生生从副总统手里杀来大臣的位置,众多能士敢怒不敢言。

其作风决非这一件代表,细数来点之不尽,那个时代又被戏称为乌世时代,可见其影响力。如今的乌世族中并没有老祖宗的后人,全是当年随着其一起争天地的属下后代,因为乌世创族老祖宗终身未娶。

老祖宗名为极凌炽,史上最年轻的参议大臣,权势胜过时任副总统,一位冠绝古今的男人。

“但是小幸,我要告诉你,”白犽停步看着她,“极凌炽并不是男人。很多时候,无论她还是乌世,都决定不了历史。”

怀幸眸光闪烁着向上移,注视着墙壁悬挂的画作。画中的女子着暗蓝华服,脚踩殊玛神碑,刀指身后决议院,笑得张狂无畏,那作画线条凌厉,起笔顿势恰到好处,无不透着她睥睨世间的豪气。

她惘然抬起胳膊,指腹抚摸着古老的画作,不觉有眼泪流出,滑落脸庞后坠落。画中人仿佛近在眼前,她忽然想起来,这个人告诉过自己的秘密。

那是怀幸在过往中离开之时,她患上了严重的嗜睡症,已经有好几天不睁眼的情况,她预感自己将要离开,所以没有太大担心。可极凌炽忙前忙后,名医方法与古老符术全试过,然不见她好转,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

怀幸不知道怎么劝她,通常思考没两分钟就睡过去,再醒来又是几天后。直至预想中彻底离去时,她已经睁不开眼睛,看到的全是黑暗,虽然坚定地认为是好事,但心中还是为慢慢经历死亡这点感到害怕。

幸好那个时候只要发出点动静,就能听到极凌炽的声音,没有一次落空。

“小月亮,城里新建了座乐园,你要是想玩,就赶紧好起来,在那之前,我们可以先去图书馆。”

她听到极凌炽的声音在颤抖,却无法看见那是怎样的表情,忽感到心如刀割,那样伤心的表情不可能出现在极凌炽此人面上,若她为自己这般,自己还算不算个合格的朋友?

让朋友伤心,怎么会是好朋友?

怀幸没办法回答极凌炽的话,她感到生机的流逝,感到气息消散,意识离开这方世界的最后时刻,她听到极凌炽的话声。

“小月亮要回天空去,我输了啊,就告诉你我的秘密。

“我一直在等你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