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柳三
一通电话，让林业认为柳三不安好心，所谓的探索灵异之地八成是假的，真正目的很有可能是自己驾驭的两只鬼！
简单思考了一下，林业决定把这件事报告给了赵建国。如果柳三真打算动手的话，自己恐怕防不住，先把总部这层外衣套上，多少也能起到一点作用。
赵建国得知此事后，脸色无比凝重。柳三是一个很神秘的驭鬼者，除了知道他姓柳之外，连名字都是假的，总部的系统里也为收录他的档案，就连身份系统也查证没有此人。
这个柳三仿佛就像是世界上凭空多出来的人一样，没有一样信息能证明他的身份。这种驭鬼者本就是不稳定因素，如果不是加入总部并且担任负责人，只怕总部会无比提防他。
“林业，你先别担心，我会暂时盯着柳三这边。一旦他的卫星信号出现了向你靠近的趋势，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这是赵建国目前能想到的比较稳妥的办法，不过林业并不认为这方法有效。以柳三的头脑和本事，如果真准备动手，又怎么可能会把卫星电话这种东西带在身上？他绝对会做到不留痕迹，让总部完全无迹可寻。
“先这样吧，我明天就回大杭市，大京市对我来说存在潜在风险，我不可能再待下去了。”
“柳三的情报发我一份，我要提前做准备。”
赵建国面露难色，不是他不想给，而是柳三这人压根就没有档案，只有一个代号：纸人。
“我尽量帮你搜集，但是有多少我不能保证。”
“就这么办吧，让凌月凝给我订机票，我明天就要回大杭。”
出了这档子事，赵建国也找不到理由劝林业留下，驭鬼者都是多疑敏感的存在，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引起他们的过激反应。相比于某些极端的人，林业的表现已经算是比较理智保守的了。
“纸人柳三，哪怕你能拼掉灵异圈任何一个人，我拼命也会让你掉一层皮。”
林业平淡的眼神中难得露出一抹凶狠，柳三已经让自己感到威胁，只有回到大杭市趁早做准备才能安心。
其实林业还真错怪柳三了，柳三实打实地在邀请林业，一来他确实信不过曹洋和李军，跟这两人组队几乎等同于带了一个摄像头，监控自己的一举一动。
二来，林业的确是他心中最合适的人选，周梁盛看起来不太聪明，柳三看不上。方世明他请不动，那两个民间驭鬼者显然也不合适。看来看去，也只有林业相他的心意。
虽然被拒绝，柳三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相比于其他人，他被灵异侵蚀得太深，就连身体都已经变成了纸人，活人的那种情感几乎已经消失殆尽了。
第二天一早，林业登上了最早一班飞机，直飞大杭市。问过赵建国，柳三的定位没有变化，依然在总部为他安排的酒店里。
“不能掉以轻心，鬼知道柳三有多少个纸人。”
林业并未放松警惕，柳三敢说拼掉灵异圈任何一个人这种话，绝对是有掀桌子的本事和底牌，现在的自己大概率是承受不了柳三跟自己拼命的代价。
“纸人拥有多次试错的成本，本身对鬼还有一定的压制作用，如果柳三本人还有鬼蜮，那自己的一切手段似乎都奈何不了他。”
回到家中，林业简单对比了柳三和自己的能力，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哪怕现阶段的柳三没有驾驭那具老尸，自己似乎也打不过他，纸人这能力过于无赖，等到他本体出现，自己早就厉鬼复苏了。
王闲见林业脸色很差，问道：
“出什么事了能让你感到棘手？”
林业粗略跟他描述了一下自己面临的问题，王闲有些不解。
“会不会是想太多了，你为总部解决了好几起事件，又在福禄寿事件中立了功，可以说是风头正盛，那个柳三找你组队似乎也挺合理。”
林业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但仍然不能排除柳三另有图谋的可能。
一连过了两天，柳三也没有再次打来电话，大杭市也没出现任何灵异的痕迹。林业还特意让王闲和自己一起用鬼蜮检查了好几遍，确认了没有纸人混进来。
只是鬼蜮的动用让林业的状态又差了几分，现在他每天都要承受身体里厉鬼的躁动，那种感觉把林业折磨的不轻。
最后林业迫不得已，让王闲用鬼雪把自己裹了起来，女尸和奠鬼被冰冷的鬼雪暂时压制没了动静，粗略估计这种状态能保持三天。
期间，赵建国每天都会提供柳三的位置信息，唯一一次变动就是对方返回了负责的dq市，到dq市之后信号就没再变过。
“或许真是我想多了。”
林业此刻有些怀疑柳三是真心邀请了，但摇摇欲坠的平衡告诉自己，如果不能尽快驾驭新的灵异，自己恐怕活不了太久了。
“要去找公交车吗？”
林业有些犹豫，刚成为大杭市负责人就玩失踪似乎不太好。而且那辆鬼公交也是极度恐怖的存在，谁也不知道过程中会遭遇什么，活着下车绝对是一种奢望。
反观现有的资源，哭坟鬼的适配性很强，但恐怖程度太高，不适合用来建立新的平衡。哭脸倒是可以纳入考虑的范畴，如果事不可为，林业会尝试冒险驾驭哭脸。
遮脸布上拓印的那张哭脸，可以通过发出哭声让人产生悲伤的情绪，只要哭脸的表情人就会死去。如果是在狭小的空间里，哭声不断产生回音并叠加，到那时。
按照林业的猜测，哀乐声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抵消哭声的影响。如果能在临界点到来之前成功驾驭哭脸，那自己将一跃迈入顶尖驭鬼者的行列。
只不过驾驭哭脸的方案被林业列为了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考虑。如果失败，王闲没有足够的能力善后解决失控的自己，那将给大杭市带来比福禄寿更为惨重的灾难。
“柳三为何一定要去那个未知的灵异之地？”
现在的林业对柳三的行为产生了疑惑，灵异之地都是极度危险的存在。正常来说，没有驭鬼者愿意主动深入其中，里面充满了太多未知与不确定。除非是临死前最后的挣扎，又或者是被迫卷入。可不管怎么看，柳三都不像是那两种情况，所以才更让林业怀疑。
“那片灵异之地中到底有什么，能让无惧厉鬼复苏的柳三都如此上心？”
能让柳三在意的东西一定不简单，林业在考虑要不要答应柳三了，这几天的平静基本可以确定他并非对自己的鬼有所图谋，要不然早该动手杀人越货了。
“这事还是得慎重考虑，柳三不能全信，在总部和柳三之间我倒是更相信总部，起码赵建国和曹延华不会故意坑害自己，而柳三却存在这个可能。”
“跟柳三合作也不是不行，不过得让他拿出足够的诚意，比如…纸人的制作方法或者原材料。用纸人可以帮我压制体内厉鬼，时间一长甚至死机也不是没可能。”
话虽这么说，纸人已经涉及到了柳三最大的秘密，想让他提供出来只怕是不太可能。
“退一步来说，如果能给我几个不用的纸人，或者说以我为原型做几个纸人，可能性似乎更大一点。”
当然这都是林业一厢情愿的想法，或许对柳三来说，队友也并不是非林业不可，他自己就有足够的实力闯一闯，寻找队友也不过是想多做一层保障而已。
人总是矛盾的个体，现在的林业一方面担心柳三仍然有所图谋，但是他很会隐忍一直没有表露。另一方面，他又对柳三极其上心的那片灵异之地有了兴趣，里面绝对存在一些逆天的灵异物品，说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
“两边都是殊死一搏，如果柳三真的心怀不轨，那最坏的结果无非是牺牲自己，造就出更加强大的柳三，或许这是我能为灵异时代做出的最大贡献了。”
谁都不想窝囊地死去，但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林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通的，或许是他还未完全泯灭的人性，又或许是他本就是一个有大义的人。
林业最终决定与柳三合作走一遭，不过关于合作的具体事宜，还要等柳三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