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他不是！
陆姚看得出来，空宛说这番话的时候很骄傲。
当然，越骄傲越好，说明实力越强，他巴不得呢。
不过冷静下来，他觉得其实还有一个谜团没解开。
黄府！
这个远离朝廷的一个大户人家的府邸，还是座妖宅，怎么会和国使也扯上关系？
最重要的是，这里面有他的人。
如果要是黄府真的失控，完全归附朝廷调遣，那自己的两个得力助手——黄莺莺、黄贯中姐弟处境就不妙了。
而且怎么看他们才是黄府的主人，反而是黄老爷等人是鸠占鹊巢……
“看来等完成了今晚的主线任务后，得视下一个主线任务的情况而定什么时候去黄府了，但也得尽早去将他们姐弟俩彻底拉入伙，然后查清楚黄府的秘密……”
不过想到这个，陆姚回头看向了依旧惴惴不安坐立不宁的卫国忠，下意识想到了对方抛出的另外两个关键信息。
2、卫国忠说黄府所在之处，应该是个坟地。
3、黄府之中有某种东西流淌出来，这种东西很恐怖……
黄府的秘密似乎也开始暴露出来了，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目前还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黄府和朝廷之间有紧密联系……
刚想起来了什么，没等陆姚开口，门外已经传来了一阵兴冲冲的声音。
“老陆，老陆你在这儿不？”
“你交代的事情办完了，人已经关起来了……”
林生的突然出现让空宛一愣，看向陆姚的眼神有些意外：“你怎么将他叫来了？”
陆姚回头招呼了一下站在院外探头看进来的林生，示意他进来，然后才给空宛解释了一嘴：“你也知道，他体内有一个冤魂，是卫东，卫国忠的独子……卫国忠之前帮过我，我也想帮帮他。”
“而且没准以后他也能成为我们自己人呢。”
陆姚来之前叫林生过来，倒没布局这么远，只不过是确实想拉近下关系。
但现在这个价值就更大了。
虽然因为林生是活人，多半不会成为昭国坊的住户，但他毕竟和自己一样，能随着子时降临，进入诡异世界的，同时连现实世界也能见到他。
如果真的能拉近关系甚至加入自己的阵营，那他给陆姚带来的帮助恐怕比一般鬼怪甚至还大。
果然，和陆姚猜测的一样，林生虽然对卫国忠不熟悉，但体内的冤魂之一的卫东却很熟悉。
随着林生走入院中，似乎是冤魂的记忆在影响着他，他的表情开始变得费解，又带着疑惑。
慢慢的，这种疑惑似乎在他的脸上放大，表情开始慢慢的变得痛苦。
这个过程没有持续太久，数分钟后，他的表情就平静了下来。
但是再抬头，看向陆姚的眼神已经像是变了个人，眼神中除了冷峻，还带着一丝释然。
“我一直没敢见他……因为我觉得我愧对他。”
说话的人，显然已经从林生变成了卫东。
“你今天下午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到了。”
“你比我更勇敢，从来不会逃避……”
“如果不是你推了我一把，可能我会继续逃避下去。”
“但现在，我想我也该面对现实了……”
卫东的神色很复杂，像是有几分类似于近乡情怯，那种即将见到家人，但又自觉对不住他们的感觉。
但最后，卫东还是在陆姚鼓励的眼神之下，走进了屋中。
随着短暂的沉默后，屋内传来率先打破沉默的卫东的声音，也让卫国忠的情绪释放了出来。
“东仔，东仔是你吗？”
“……”
这种感觉，就像是当初李屠户变成恶鬼，也依旧拼了命的想要找到儿子一样，是打不散的骨血之情。
不论是鬼怪，还是人，只要没有泯灭良知，似乎都有着浓烈炙热的情感……
目送卫东进屋，陆姚这才看向空宛：“刚刚我想到另外卫国忠说的两个线索，其实自从我能通阴阳之后，确实这两次我去黄府，都会感觉到仿佛度过了一片水中，人在轿中，却摇晃不已……”
“从这方面来看，卫国忠的描述和我所见所闻差不多。”
“但到底是不是因为有什么东西从黄府中流出，以及黄府以前是坟地，这些我也不能肯定……”
陆姚虽然刚刚曾怀疑过在黄府见到的满月古宅，也曾经在满月古宅那里回头时看到过一片荒地，但当时太过慌乱，也没注意到是不是坟地。
而且这件事情本身就不知是幻觉还是真的。
不确定的事情陆姚也不打算说给空宛，免得干扰了自己两人的判断。
“不过……”陆姚却已经在这些线索中，找到了一些可能存在的突破口：“也许下次去黄府，我就可以试着搞清楚卫国忠所说的这些事情。”
深吸一口气，陆姚似乎做出了某种决定：“既然蒋虎很可能以国使的身份去了黄府，又安然无恙的回到了长安城。”
“我也同样有国使的身份。”
“所以，等我去黄府后，也许我有机会亮出身份化被动为主动！”
“我很想知道，国使的身份会带来什么样不同的处境！”
这番话，陆姚不光是说给空宛听的。
也是说给它听的。
国使的身份，陆姚几乎可以说一无所知，之所以现在贸然提出这个想法，就是想让它听到！
如果可行，它应当不会阻拦。
如果不可行，明早它一定会想办法回答自己。
除此之外，如果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相信它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去寻死……
可以说，除了在暗中积蓄自己的势力之外，他也必须要有更多的视角，才有机会真正搞清楚一切。
知己知彼，不说百战不殆，至少更有机会活下来，最终达成目的。
而这其中，除了昨晚第一次尝试的坊主的视角，今天下午尝试的捕役的视角之外。
国使的视角，更是重中之重！
因为这个身份，能让蒋虎寻求到三方协助。
所以陆姚才会萌生一个想法——自己有没有这个可能通过这个视角，看清那三方的真实面貌！
空宛对此却有些担心，不过不等她开口，林生……或者说卫东就推门出来了。
他的表情紧绷，不像是刚刚和父亲团聚，弥补了心中遗憾，倒像是见到了有弥天大恨的仇人。
“你这是……”
陆姚愣了一下，这不像是父子相见，更像是仇人见面啊！
这父子俩关系这么差？
但没等话说完，就看到卫东看过来的眼神极为复杂，似乎并不打算在这里多说什么。
陆姚和空宛对视了一眼，跟着卫东走出去后，卫东沉默片刻，开口的一句话让他们都双双色变。
“他有我父亲的记忆，为了取信我们，他说的话似乎也像是真话。”
“但我能感受到，他不是卫国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