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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袍断义。好,时无期,你好的很。”

元彤儿说道,将时无期手中锦袍接过顺手丢在了风中。

“就如你所愿,自此之后,你我恩断义绝,再不是什么姐弟!”

锦袍在空中乱舞,只稍一瞬便随风而落。

时无期黝黑的瞳子瞬间羽睫湿润,像是从未想过元彤儿竟就这样同意了自己的胡闹。

他抬眸扬起个虚白的笑,下一秒竟就跪了下去。

“既是如此,阿期要走了……

阿期很感激姐姐的救命之恩,虽十分爱慕姐姐,但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从前只求能日日见到姐姐即可……但如今……”

他声线抖成了丝线,话没说完就原形毕露,泪珠滚落,忙抬手擦了擦,接着说:“既然姐姐不要我了,阿期便不再叨扰。

只是此去一别,再不能侍奉左右,还望 ……姐姐就此珍重!”

说罢,未等元彤儿回过神来,转身便走了。

元彤儿下意识的要去拦他,手伸到半空又停了下来。

仆人中有要去拉时无期的,也被元彤儿叫住了。

“让他走。

我这儿不留没规矩的人 ……”

一阵急雨骤来,院中的人便都散去了。

冷风卷着雨气钻进了屋子,花不弃闻讯赶来时,便只见元彤儿坐在堂中案前,看着屋外大雨瓢泼。

她身上的衣衫被风吹皱,纤细的身姿便更显单薄,好像风再盛些,她能散了。

花不弃缓步行至案前,元彤儿也好像没有发现他一般,还是只定定的看着屋外雨帘。

花不弃替她倒了一杯热茶送到她的面前,道:“殿下,喝点热水缓缓吧。”

元彤儿方才叹了口气,仿佛想要将腹中积攒已久的郁气全然吐出一般。

“他怎么就不理解我呢?”

元彤儿忽而说道,并未接过那茶杯。

花不弃将热水放下,坐在了元彤儿的身旁。

“大抵是,没有人喜欢与别人分享自己喜欢的事物或是人吧。”

他静静的说着,视线早已看向了身旁不解的元彤儿。

“因为喜欢,所以不理解。

不理解为什么我那么喜欢你,你却总像不知道。

不理解为什么我可以把你当成我的全部,而你的全部里甚至看不见我的一丝影子。”

那双向来温顺的眼眸里,此刻仿佛溢满了倔强,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元彤儿,目不转睛。

“殿下知道什么是爱吗?”

他继续问道。

“爱是克制不住的、不正常的、像是发了癔症一般。

然后变成了一个神志不清的人。

那个人,他想到你时会突然笑、也会突然哭。

也会因为见不到你而胡思乱想、失魂落魄。

会心疼你,惦记你。

会无时无刻不想见到你。

哪怕只能远远的站着,哪怕你身边永远都不缺陪伴的人……”

他说着,眸中越发炽烈,炽烈中又夹杂着一丝的委屈。

元彤儿默默将与他相交的视线转移。

花不弃的声音便顿了顿。

他像是淡淡叹了口气,语气也从容了些。

“爱从来不会让人理性。

他所有的不理解,都来源于对你的占有欲。

所以才会嫉妒、会吃醋、会不清醒、会发癫……”

他说到这又深深看了一眼元彤儿,像是试探道:“如果一个人对你时刻保持清醒、克制,甚至是利用,那便都不是爱。”

“你想说什么?”

元彤儿问道。

花不弃道:“我不过一个卑微的人,自是不会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只是,阿期说的或许是对的……那个人,他太过理智……”

元彤儿腾的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没有什么那个人!”

花不弃依旧是那副清淡的模样,仿佛元彤儿说的什么他都并不在意。

他缓缓起身,“有没有那个人,殿下心中清楚,我也清楚。”

他说着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元彤儿,眼底的失望拉满,转身留下个孤寂的背影。

“不爱也很简单,除了那些理智与利用,便是无尽的试探与怀疑。”

屋外的雨下的依旧密。

元彤儿站在原地一阵恍惚。

花不弃的最后一句话,像是说的自己。

雨天的夜晚总是来的很快。

暴雨侵袭的夜,乌云敛去天光。

雨如万条银丝从天上飘下来,屋檐落下一排排水滴,像美丽的珠帘。

长街上。

屋檐下的灯笼还有一些亮着的,照清了长长的街道,便见一把黄旧的油纸伞在烟云雨色迷蒙中踽踽独行。

行到一处僻静的小巷,这才停下来。

斑驳的墙面,留下一年又一年的印记,褪色后的红砖青瓦在萧条的雨夜中,倍显沧桑。

那把黄旧的油纸伞停在了墙角,与始终隐在墙角的人耳语了几番,这才退了出来,又折返而去。

雨水拍打着的青石板巷,柔柔地漾着暗香绵长的寂寞。

撑着黄旧纸伞的人踏过浅浅水洼后,那水洼便再一次不平静的被激起了水花。

元彤儿一直没有睡,回到寝殿了,将烛头剪了一遍又一遍。

旧色斑驳陆离的砖墙,缝隙中瑟缩了几根细细的野草,一袭少年的身影单薄,瞬间又飞上了墙头。

木门发出轻微的响动,时无期闪了进来。

元彤儿将烛火瞬间剪灭,问道:“怎么样?”

时无期走到了她的身前,回道:“我出府后假装失意醉酒,果然有人跟着。我便顺势将消息透了出去。这个时候,想必元果儿那边已经得到了信儿了!”

雨声瞬时连成一片轰鸣,天像裂开了无数道口子,暴雨汇成瀑布,朝大地倾泻下来。

时无期看着愣住的元彤儿问道:“接下来……”

元彤儿眸光微颤,“等着吧。”

上京城的主道上忽然多出了一路身披斗笠的人,踩踏着青石板上的坑坑洼洼,直奔蓬莱客栈。

滂沱大雨像开了闸门似的泻下来,地上射起无数箭头,房屋上落下千万条瀑布。雨水滂沱,遮住了脚步声。

他们来到客栈门口,忽然停了下来,虽是凌晨的雨夜,却静谧的让人心慌。

领头的伏在门槛上仔细听客栈的动静,木门瞬间飞起,直接撞开门前的几人。

门内的站着一侍卫模样的人,将脚收回,笑吟吟的说道:“听人墙角可不是个好习惯。诸位,何不里边请!”

客栈的大堂之中,正主正悠然自得的喝着茶水,身边还站着的手持银剑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