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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无期突然想到了不久前尺郭说的那些话,他分明是怀疑了元彤儿。

“你是故意的?”

时无期不可置信的问道。

尺郭依旧笑着,不置与否。

“从前主人运筹帷幄、虽也有时会亲力亲为。

可是到底、主人就是主人,她自小就是偌大黄金城的小少主。哪怕再是依重咱们,她骨子里有天生地长尊卑之分。

她又自幼带着虚疾,她向来只出任务我们跑。

可是现在呢?时无期,我不相信你没有察觉。你真的不觉得她越来越不一样了吗?”

时无期顿住了,他细细想了想,元彤儿确实有些不一样了。

可那日在他房中,熟睡中的元彤儿、那具躯体,他能感受到,就是柳娇娇。

时无期越发的确定了,尺郭又是冷笑一声。

野兽养大的确实没什么脑子。

“黄金城一夜间覆灭,这中间隔着杀父弑母的仇恨。昔日的小少主不惜以身为饵、以己做局,为的是什么?可她现在又在做什么?

唯一一次用着浮生馆的时候,还是为了个男人!”

他说着,脸上的笑意竟一时间全无了。始终弯着的眼睛,此刻溢满了红血丝,让本就诡异的脸更显可怖起来。

饶是时无期也被他突然的变脸惊了一下。

“尺郭、你要反?”

时无期冷冷道。

尺郭闻言愣了愣,重又恢复成了往日笑眯眯的模样,继续道:“我知道你为何不信。她没有易容,那具身子确实也是她的。”

“你什么意思?”

“某听闻,南凉善蛊。更是有一传奇秘法,可将死人用蛊控制。虽外形相同、其内却已然换了一个灵魂!”

“你要去南凉?可是姐姐现在……”

“区区一个术士妖道罢了,她若真是小少主,自然轻易脱困。若不是……哼哼……”

尺郭阴笑道。

若是不是,倒是能借景元帝的手,将她杀死。

届时,身为骊洲王质子的曲白鱼若是与她真有情谊,则必然有所行动,那么,属于大宣的天下便乱了!

“倒是还有些用处!”

昏暗的天牢外,锦衣华服的妇人急行而至。

守卫拦住了她,那妇人将兜帽摘下,露出了一张并不算苍老的脸。

“锦婳姑姑!”

守卫收了挡在她面前的长戟,忙问安道。

“姑姑怎么来这儿?这都是些死刑要犯、怕是会污了姑姑的鞋底。”

锦婳道:“我来给殿下送些吃食。她向来身子虚,你们这里的东西她怕是吃不惯。”

守卫道:“可是昔日的六殿下?”

锦婳淡然的脸上多有一丝不悦。

“放肆!殿下尚未被褫夺封号,怎么能是昔日的六殿下!”

守卫忙点头哈腰的求饶,身子却是一点都不让。

“姑姑,这下了天牢的,哪怕是殿下……也是……”

下了天牢、便意味着活不成了,什么褫夺不褫夺的,带着封号被砍头的大有人在。

何况刚来的瑞安公主,他们听说,这可是个被仙师封印好的妖怪!

贸然放人进去、恐生事端。

锦婳也看出了他们的犹豫,也不多说,从腰间取出了一块腰牌,递到了守卫的面前。

守卫只是打眼一瞧的功夫,立马跪倒在地,直呼“万岁。”

锦婳不动声色将那御令放回了腰间,便进了天牢。

跪在地上的守卫面面相觑,一个年轻些的守卫向年老的守卫问道:“这位姑姑是什么人?怎么会有那样的令牌?”

那牌子他虽没见过,却在刚入职的时候就听带他的师父说过。

那样的牌子只要亮出来,无论是谁拿着的,都要向拜皇帝一样的拜!

年老的守卫叹了口气,道:“不该打听的别打听。只是记住一点,这个姑姑是整个上京城最不能招惹的姑姑了!”

关押元彤儿的地方在天牢的最里面,因为是被冠上了妖人的罪名,她的牢房内外皆是贴了一堆的黄符纸,很容易就能找到。

元彤儿早就清醒了过来,正坐在稻草铺就得床板子上透着牢房最顶上的小窗户晒太阳。

窗户太小了,每日只能有一会儿才有阳光照进来,便是清晨的这么一会儿,在她的床头四四方方的一小块,刚好能让她坐在那儿。

锦婳到的时候,她正盘着腿、仰着脸、闭着眼睛惬意的晒着。

锦缎绸衣早就不见了,只剩一件单薄的、发了旧的囚衣,松松垮垮的罩在她身上。头上的珠钗也被人拔了去,及腰的长发就那样披散在背后,与昔日光鲜亮丽的模样大相径庭。

锦婳忽然鼻子一酸,眼睛就溢出了眼泪。

这么好的孩子,偏偏她的父亲却并不在意她。

阳光洒在元彤儿白皙的脸上、就连那发了旧的囚衣也像被镀上了一层荧光,像个松松散散不老实打坐的小玉佛。

满牢贴着的黄符纸,在此刻更显的讽刺和刺眼!

锦婳愤然揭掉那符纸,元彤儿便睁开了眼睛。

“锦婳姑姑?”

她脸上是偶然得见亲人的欣喜,撇下那一抹阳光,下床跑了过来。

“你来看我?”

她说罢忽瞥见锦婳眼角湿湿的,就愣住了。

“怎么还哭了?”

锦婳抹了抹眼泪,道:“没事。”

元彤儿也不追问。

在天牢里,来看她、又哭了,她怎么都能猜到,怕是景元帝已经下定决心要处死她了。

古代处理妖怪的法子,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必然是要烧死的。

狱卒不愿意开门,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怕元彤儿这个妖精会伤害锦婳。

锦婳不悦,却被元彤儿阻止了。

“姑姑,你别进来了,这里面挺脏的。”

锦婳的眼睛便又湿润了。

元彤儿对那狱卒道:“你先去吧,这么多的黄符纸镇着我,不会出事的。我只想好好和我姑姑待一会儿。”

狱卒犹豫的看着锦婳,见锦婳点头,这才退了出去。

锦婳又摘了摘面前的黄符纸,只觉得太过碍眼。

元彤儿却笑道:“姑姑别摘啊,有这些东西在,我晚上睡觉才不会害怕呢!”

锦婳却没有心情和她开玩笑。她四周瞧了瞧见没有人,便低声道:“殿下刚刚不该劝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