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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回家吧”,月心回身要上船。

“姑娘……”契诚立刻出声喊住了她,显然是怕她真的要撒手而去。他可怜兮兮道:“爷从早上到现在来来回回走了很多路,腿怕是要挨不住了,他、他又不让我们跟,寒姑娘啊……寒姑奶奶,您就发发慈悲吧,小的知您有胆量,就算说了什么忤逆爷的话,他也未曾真的同您发脾气,最重要的是,以目前这种状况,也就您还敢上前劝说他几句……所以,您能不能看在两位小小姐的份上,帮小的前去关照关照爷?”

寒月心怔怔抬眸,发现除了面前少年渴求的眼光之外,舫上那位总是负责行船事务的葛叔公,也默默从船上一跃至前,目光迥然的直盯着她,似无声的请求。

“姑娘,您几位到底还走不走?如果要继续等,那得加租钱了,要不耽误我下一趟跑船!”收起鱼竿的船老板忙道。

噗咚!一小碎银从葛叔公手中掷出。精准落在船老板脚下的鱼筐里。

船老板自是见钱眼开,赶紧伸手把钱捞出来,双眼陡地发亮。“哎呦喂,这都够等到后天了,小姐尽管去做自己的事,咱们一宿都不会动地方。” 老天爷,可是一两的银子呐!今儿真是走了大运,这银子够他一家老小半个月米面钱。

“这怎么能行!你们这样不是逼着我家小姐去吗?我们回还着急回家……。”

“琉儿,别急,我跟过去瞧瞧就回来。”寒月心抽回被婢女拉住的袖角,低声道。“放心吧,你和大强在这等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可是……小姐?”琉儿急嚷。

她知道这样不合时宜,然,真无法坐视不管。但她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只当作是出于对朋友的情谊,再无其他。如果劝说了他仍是不听,那她就立刻回来,一则完成了他仆人的嘱托,二则也问心无愧了。

她急步而走,往坡路小径上追去,一抹淡蓝色长裙随风飘荡,宛若一尊从天而降的仙子,空灵绢逸。

望着小姐远去的背影,琉儿既担心又懊恼,转头,看着栾家那两个祸首,狠狠一记怨瞪!

契诚和葛叔公摸摸鼻子,很有默契的同时躲到了船上。

大强迷惑地看看这儿又瞧瞧那儿,摸不着头绪,最后索性席地而坐。兴许是肚饿了,他探手进竹篮里摸出一颗大苹果,在袖子上蹭蹭,张口就咬,傻傻憨憨等着小姐回来。

越过桑林坡,小径尽头便是石头台阶,上前就到“普照庵”了。

栾逢春知道她跟在身后不远处,维持着几步路的距离,但状似无意,仿佛折回普照庵另有他因,总之与他无关。

他就任她跟着,然后一路将茹凝送回庵中。

当庵侧小门缓缓开启、又缓缓阖上,他静立了片刻没动,待一转身,便见她靓影盈盈,立在他几步之外。

四目一触,闪过几丝电石火花,打乱了他平静无波的心绪。他举步欲走,步伐却微微踉跄,身形几欲不稳。

寒月心再顾不得其他,大步迎上去,把住他的肘腹。

“你的腿……我扶你进庵里歇会儿吧。”说道,她暂时放开他,要去敲那庵门,却被他一把反握住,那只大手牢牢抓住她的,接着,她感觉到他将重心压到她身上,算是接受了她的帮助。

“我没事,不必再去叨扰。”他摇摇头。

或者他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逼自己放开薛茹凝,此时折回去,确实为难他。寒月心暗想着,抬头四下张望……还好,不远处有供香客休息的地方。她指着前方大树下的一个石桌道,“那能暂时休息一下,我扶你过去吧。”

“嗯。”他也不逞能,按着她肩膀,慢慢走到石桌、石凳旁边。

待他一坐定,就不断伸直弯曲伤腿,拉松紧绷的肌肉,寒月心见此,竟提裙蹲跪下来,贴心的为他按压患处。

她以指准确找到几处穴位,在他膝侧揉捏,一会儿又向下,在膝盖和小腿三分之二处找到业合穴,力道适中的不断挤压,再顺着肌理来回捋顺、轻柔,手法相当娴熟。

栾逢春眉角略挑,痴痴看着眼前任劳任怨的姑娘。

她表情极认真,眉宇间有股执拗之气,仿佛腿上那些纠结在一起的肌筋跟她有仇似的,全神贯注的按摩,不解开誓不罢休,于是埋头苦干,以至于白皙的额头都染上一层薄汗。

“看不出来,你手法真不错。”他笑着夸奖。

“我娘腰不太好,我就特意找了一位老师傅去学,想在她难受的时候能帮着纾解一下,我……”,本欲接着说下去,可话音徒然一顿,她蓦然抬头,小脸儿已红成一片。“抱歉……栾爷,我、我失礼了,还没经过你同意就这么做……”她蹲在他面前,抱着他的腿,就隔着一层薄薄襦裤又是捏、又是柔,哎!细细想来真是不成体统。

栾逢春凝视她半晌,轻启薄唇。“谢谢。”

她拉好他的袍摆,直起身,但却低垂下发烫的脸,也不答话了,仅是摇摇头。

“我看你脸上的伤几乎全好了。”他淡淡道,说话间,居然用指去碰她的脸,抚触那片青痕在转淡后展现出的新肤。“嗯……不错,完全看不见了。”亲自确认后,他表情很满意。

“还得多谢栾爷所赠的膏药,里面的药材实属金贵。”

他望着她,不再言语,寒月心被看得脸更热了,不自觉深吸了口气,接着道:“栾爷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唤大强和契诚过来帮忙,让他们背您回船上。”

话毕,她转身欲走,不想淡蓝衣袖却被他不重不轻扯住。

“您……?”这是何意?不要别人过来背他吗?但他的腿确实不宜再走路,何必非要折腾自己?他面上看似平静,心里应该顶难受的,她瞧着,也很不是滋味的。

“月心,茹凝……曾是我未过门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