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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州离京都并不远,不过一日他们就能到,但谢安浔并不会骑马,两人只能雇了一辆马车前往岳州。

天渐渐暗了下去,他们二人还未进入岳州,两人只能在树林中暂时度过一夜。

“安浔,你实话告诉我,你去岳州作甚?”盛怀只觉得事情有些不简单。

他感觉谢安浔好像知道了一些事。

谢安浔随意靠在一棵树前,听到盛怀问他,他愣了半晌,不知该不该同盛怀说。

他是被谢齐带大的,在他懂事时,经历了娘亲和弟弟之死,后来在他十岁时,江老找上了他。

说他的父亲母亲并非谢齐和沈月,他母亲名叫阮娇,是九溪山阮长老的女儿,因为在九溪山做错了事,被人追杀至开元国。

后他母亲阮娇被林佐申所救,先后生下两子,他们已经找到了他的哥哥,如今找到了他。

当年阮娇在丞相府被一场大火无故烧死,定然是有人故意放火。

他们查了许久,林佐申只不过是个被利用的棋子,那个幕后主使是谁,他们一直都不知道。

他跟着江老学了制毒,一直到他十八岁,他创了杀手无数的沉狱阁,势力扩大,其目的就是为了查明将她母亲置于死地的幕后主使究竟是谁。

现在整整一年了,他们都未查到,好不容易有了点他母亲的线索,但那条线索还是同盛怀一家有关。

他不知该不该同盛怀说明。

犹豫了半晌,谢安浔才同盛怀道:“其实,我去岳州是……”

话还没说完,一阵阴风吹来,谢安浔一愣,猛然偏头看向树林深处。

盛怀也皱起了眉,他一把拉过谢安浔,将他拦在身后,“有人。”

谢安浔只觉得奇怪,盛怀一直都不会武功,为何会知道有人。

但他并未问出口。

不过弹指间,那树林深处便突然出现几十个黑衣人,盛怀松开谢安浔的手臂,便往前冲了去。

这些人个个武艺高强,且都是冲着谢安浔来了。

谢安浔自己也发现了。

他定定的站在一旁,看着盛怀同那些人对打。

他看得出,盛怀武功并不差。

只是对上那么多高手,定然是打不过的。

“你们是什么人?”谢安浔突然出声问道。

“来取你命之人。”为首一人只是说了句,便越过盛怀,手握长剑朝着谢安浔冲过来。

谢安浔往后退了好几步。眼看盛怀要不敌那群人,他连忙道:“盛怀,他们都是朝我来的,我将他们引开,你去找舒允之来救我。”

盛怀一愣,看着谢安浔跑开的背影,他根本就来不及去找舒允之。

谢安浔一离开,那群黑衣人便追着他跑,一直跑到一处悬崖边,谢安浔才转过了身。

只是现在的谢安浔哪里还有刚刚那般害怕的模样,他声音泛着冷,问道:“谁派你们来杀我的?”

这张乖巧的脸变化太大,让那群黑衣人一时也未反应过来。

“不说?我还想留你们一命回去复命,如今瞧着,恐怕是给不了你们回去复命的机会了。”

不过一瞬间,谢安浔手中便打出几十根银针,那群人根本来不及躲避,致命之处也莫名的被打上了银针。

谢安浔走到一人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那人,“我再问一遍,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刚准备开口,远处便传来马蹄声,谢安浔皱了皱眉,回头看了一眼,随后连忙将那人身上的银针拔出。

那人没了身上制住武力的银针,站了起来。

谢安浔往后退了好几步,随后脚踝一扭,整个人摔在地上。

那人不知为何谢安浔在短短时辰内会有那么大的变化,不过他也来不及知道了,他得快些完成主子交给他的任务。

他手拿长剑,便要朝着谢安浔刺过去。

哪知谢安浔只是笑看着他。

就在剑尖要刺上谢安浔时,那人胸口突然刺痛起来,他低头看了眼,胸前竟然多了一把长剑。

他不可思议的抬头看了过去,只见一戴面具之人从马上飞身而下,跑到谢安浔面前将其抱了起来。

“安浔,你有没有事?”

谢安浔红着眼,紧紧的搂着舒允之的脖颈,“舒允之,我好害怕。”

“没事了没事了。”舒允之拍着谢安浔的背。

他有些后怕,若是他再来晚一步,恐怕……

那被剑刺中的黑衣人见谢安浔演戏演的如此精妙,愣了半晌。他忍着疼开口:“你是何人?你怀里这人……”

话还未说完,谢安浔便抽回一只手,背在身后悄悄打出一根银针。

那根银针正中黑衣人脖颈处。

黑衣人根本来不及说下去,便闭了嘴倒在地上。

舒允之觉得奇怪,本想上前查看,哪知谢安浔突然动作起来,双手紧紧搂着他,”舒允之,我好怕。”

“没事了,我们先回去。”舒允之放弃查看黑衣人,抱着谢安浔便上了马。

“盛怀……盛怀还一个人在林子中。”谢安浔心里也担心着盛怀。

毕竟那些黑衣人众多,他过来时,还有七八个黑衣人留在那对付盛怀

“他没事,宋栩已经去了。”

“表哥也来了?你们怎么会来?”谢安浔靠在舒允之怀中。

“嗯,宋栩也来了,先前怕你在书院被人欺负,便派了南宫深暗中保护你,后来你和盛怀离了京都,怕你有危险,便赶来了,幸好赶上了。”

差一点,若是没赶上,谢安浔受了伤,或者出了意外,他定然会后悔的。

“还有,画带来了,你喜欢便给你,那遂司玉我也同他没有过任何关系,以前不过是朋友罢了,后来他同裴柏瑾一起离开了京都,我们便再也没有过什么交集。”舒允之对谢安浔解释着。

他想,定然是谢安浔生气了,才会跟盛怀跑出京都的。

“明日就到岳州了,刚好可以陪盛怀回家一趟。”谢安浔并未多问舒允之其他。

他眼睛看了眼那马上的画。

舒允之要那幅画又要作甚?

其实他本可以把真相全部告诉舒允之的,可就怕舒允之对那个地方好奇,最后有危险。

他不想让舒允之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