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一句话也不说？”
“嗯，她说她的话只能对真神说，而你就是她的真神。她不相信凡人，只信神。”
白默扶额，看来自己装逼装大发了。
“我们在她娘家查过，只有一些符纸还有一些书之类的，讲的都是些成修之事，至于这些东西是从哪来的，除了他们没有知道。”
傅优看着白默，这艰巨的任务只有白默能够完成。
白默点头，走了进去，傅优跟进，今天由他来做记录。
白默一进去，女人就下意识想站起来，受到椅子的束缚，她站不起身，只能向白默笑笑，嘴里喊道：“真神。”
她怀里的孩子转过头来，忽然对着白默咯咯直笑。
白默过去，伸手抱过孩子，孩子笑的更欢快了。
女人的脸上也终于染上笑意：“真神您看，我家宝宝是通神的，他只有看到您才笑。”
白默为了破除她这迷信的说法，将孩子递给傅优。
傅优小心接过，结果孩子一到他手上，笑容就收敛住，只眼睛滴溜溜乱转，转头看着白默，小嘴咿咿呀呀地发出声音。
嘿，奇了！
白默不信这邪，伸手将小孩接过。明明他什么表情也没做，也没有刻意去逗弄孩子。可孩子就是咯咯笑了起来。
嘴里咿咿呀呀地更欢快了。
白默又将孩子递给傅优，不笑了，带回来，又笑。递给女人，不笑了，带回来，又笑。
这一刻，白默看到了玄学。
小东西，你还挑食！只喜欢帅的。
手里抱着个孩子，白默恢复沉稳，看着女人道：“叫什么名字。”
“杨翼，翅膀的翼，小名叫小宝，杨小宝。”
白默：“嗯？”
女人羞涩地看了白默一眼，然后低头。
【要是真神是小宝的爸爸就好了，不过现在能当他干爸也行。】
白默满头黑线：“我问的是你的名字，不是他的。”
女人还在状况外，这表现和昨天那个浇了汽油，拿了打火机就要给自己烧死的人完全两个样。
“哦，我，我叫许露，许仙的许，露水的露。”
“今年二十五岁，已婚两年，我和我老公的感情还算可以，若是真神想，得问过我老公。”
这该死的羞涩……
直播间乐开了花。
“这女人，哈哈哈哈，昨天是个疯批，今天是个逗比。”
“咋滴，来到警局后风水变化，她这是改性子了？”
“她怎么肥事，连孩子都有了，竟然还肖想我们的主播。”
“走开走开，我这个十八岁的未婚美少女都没能得到主播，你个已婚还带崽的给我后排好吗？别插队。”
“笑死我了，主播也没想到，他来警局审讯，结果人家当他来相亲。”
就连傅优都抬起头来，看着白默，然后努力地抿着嘴唇憋笑。
他是经过训练的，可不能像直播间观众那般自由。
白默十分无语：“今天我是代表警局来审讯你的。”
“将你知道的一五一十说出来，为什么要自杀？”
叫许露的女人愣了下，她刚才还在心里打着一些小九九，自杀的问题一出，她就像换了个人一样，脸上的羞涩瞬间消失不见。
她抬起头来，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你可是真神，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难道你的所有事都要我来说吗？我是神，不是你的代言人。”
说的好有道理，她竟然无法反驳。
“真神，你真的会帮我吗？”
“自然，若是不帮你，我昨天就该任由你们去死，而不是将你们带来这里。”
许露眼眶微红：“那为什么，你不救我父母？”
“人自有因果，身为神，不是想如何就能如何。神只能干涉因果，而不能强求因果。若我强行救你父母，他们就不只是下地狱，而是魂飞魄散。”
白默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让傅优做记录的手顿住。这让他怎么写？
想了想，他决定跳过不写。
“你需要活着，为他们积德，这样他们才不会受苦。否则，你知道，底下的酷刑，忍受不住的。”
许露脸色发白，她既然知道上天堂，自然对这些东西很是熟悉。
“现在就是你积德的第一步，交代出来前因后果，为你自己，也为你父母赎罪。”
“否则，不仅你父母，这个孩子也会受连累。”
在白默的“威胁”之下，许露缓缓开口，讲述起来。
四年前，她与自己的老公结婚。两家人不算有钱，但日子过得也算踏实。但结婚一两年，她的肚子却依旧没有动静。
家里人很是着急，在两个刚成婚一个月时就时时关注她的肚子，却始终失望。
双方父母都在催促，两方的亲戚也时不时地表面催促，实则嘲弄。
尤其是在先后和她差不多结婚的身边人都怀上孕之后，家里更是着急。
病急就容易乱投医，许露的老公死要面子，不肯相信是自己有问题，不愿意去医院检查，许露倒是跑了三次医院，每一次检查都没有半点问题。
“这和你自杀有关系？”
许露看白默一眼，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讲述下去。
“我觉得自己生活得太压抑，你知道那种明明自己没问题，但别人却不相信，然后天天数落指责你的日子吗？”
“我每天都活在这样的生活当中。”
“最开始的时候，我们两个人都在上班。后来为了好好备孕，他家里人让我辞去工作，安心在家。”
“我太蠢了，我以为这样做会更快地怀上孩子。但换来的却是更加压抑。”
“我每天在家做家务，他们说是锻炼身体。而他，每天都在外面上班，应酬，常常喝酒到半夜才回。回来就折腾我，闹得我半夜睡不了，第二天还要早起买菜做饭。”
“我真的快崩溃了。”
这些话看起来和案子没有什么关系，或许，许露只是终于找到人倾诉，便想多说说话。
可说着说着，她哭了起来，孩子母子连心，像是感应到一样，也哇哇哭起来。
白默手忙脚乱的哄。
直到许露自己擦掉眼泪，孩子也被同一时间哄好。
奶爸这真不好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