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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样的逝去了,她们都显现出一些怀念,共事多年,也算得上的关系亲近的同僚了。

李节是其中最为悲痛的人,当初就是她向温玉辛引荐的黄榆,她了解黄榆,这是一个非黑即白,有些偏执的人。

如今除了悲痛,心中也为这位友人的“解脱”感到高兴,她知道她是煎熬了这么多年。

她的死在京城没激起多大的水花,宁帝只是安排人让她与家人们“团聚”,她们一家的牌位与陆家逝去的祖先一样享受供奉。

在史书上为她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单独一个篇幅写了她的生平。

这是温玉辛在这里第一次身边离的如此近的人离世,她很是缓了一段时间,惊悉人的生命如此突然,之后的日子和陆卿之更加粘糊,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形影不离。

看得出来做皇帝是极耗精气神的,宁帝的发间已多了不少白发,小太女虽然稚嫩,但也能看出已有明君的风范,宁帝也已经在着手放权了,学她的母亲颐养天年。

陆卿之也没有握着兵权不放,他给了陆家军一定的自主权,让她们分散在各地,守护一方平安,只留了一部分和她们轮换震慑那些心怀鬼胎的宵小。

放权是放权,但不是把权力扔出去,你的手里得有不会玩脱的引子,宁帝和陆卿之这招玩的都很好。

温玉辛整日闲来无事,她不喜欢处理那些看起来其实都差不多的公务,去谋了个太学先生的职位在书院里教书,很受学生喜爱。

原本打算将她当个菩萨供起来的院长看这个情况,这才想起掩盖在五殿下光芒底下的这位驸马,曾经也是一位新科探花。

她跟的上五殿下的步伐,还能与他齐头并进,并不居人之下。

最重要的是,有管理地方的经验,要知道,都任过地方了,哪里还会选择出来教书?温玉辛这样的先生到哪里都是极其难得的,一时间对温玉辛客套的同时又热络不少。

温玉辛干的是风生水起,又凭借着身份,一般人没人敢得罪她,“不畏强权”的逮出了一些隐藏的比较深的不法之事。

院长施施然的拒绝那些人明里暗里的求救,早干嘛去了,既然知道怕,还敢去做那些缺的大德的事?

她在心底暗爽,她虽然也看不惯,但介于她的身份,说破了天也就是一个有些薄名的教书的,能够庇护一些学生多庇护一些,但要从根上去解决问题,她是做不到的。

来了个身份尊贵的“关系户”,作风正派、能力出众,眼里容不得污泱杂碎,不像是来到这里教书的,简直是来到了她的心坎上。

温玉辛着实没想到堂堂太学,有“校园霸凌”也就算了,还行迹如此恶劣。

她将几人叫到自己的休息间,将受害学生扯到一边,手里的戒尺拍的啪啪响。

“怎么,学生当够了,想去试试流氓无赖?你们跟谁在这耍横呢?和自己同窗耍威风,以为自己很厉害吗?”

温玉辛在这里,没人不知道她的名字。

陆家虽然如今是皇族,可真正的皇亲国戚并不多。宁帝将权力抓在手里,并不分给这些所谓的姻亲。得到重用的也就那几个,温玉辛就是其中之一。

这些纨绔们闹事,若是遇到温玉辛处理,都得掂量掂量,自己家顶不顶得住查。

温玉辛回想起自己身后学生被扯的凌乱的衣服,怒火中烧:“今日敢撕扯同窗衣服,明天是不是就得去街上调戏良家妇男?我倒想知道,是谁将你们教得如此有教养!”

她盯着刚刚闹的最欢的学生:“你别告诉我你是在觊觎我身后这位学生的美色?是家里没夫郎憋疯了在这儿发疯?”

此言一出,与那人同行的霸凌者笑出声来,又在前者的眼神中噤若寒蝉,比温玉辛这个先生的威仪还要管用。

温玉辛今日正好有时间,训斥完后,将人挨个送回家,顺便又和她们家中的人说了她们的恶行。

她的身份还是好使的,甭管她们心里如何想,当下还是一个个郑重表示定会好好教育,虽然她也不认为这一次就能让她们改好。

最后到的是那个全程没吱声的学生家中,她家里算不上富裕,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人口众多,能看出来是集全家之力供养着这一个读书人,所有人看向她的眼神都带着热切和希望,这是个身上压着担子的孩子。

她没和她们说发生了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夸她学习刻苦勤奋,假以时日能学出头,不说高官厚禄,谋个官职还是可以的。

学生的母父倒没说什么,很是欣慰自己孩子被先生看重,还有先生亲自来家里。

但其他人可就没那么满意了,家中的长辈还不清楚温玉辛的身份,只以为她就是个普通的先生。

听这话只觉得这是在咒她们大孙女当不了大官,不知道是什么将她们养的心高气傲,刺讽着开口:“你这个先生会不会说话,我们家华祖日后是有大出息的人,那是宰相根苗,可比你这个穷教书的厉害多了。”

“华祖”的母父有些慌乱,扯着母亲要往后面退,她这个母亲一心将希望都放在孩子身上,数十年如一日地“督促”孩子学习,容不得别人说一句不好听的话,近乎疯魔,哪知道能把这股气撒到书院的先生头上。

“先生先生,对不住,家里老人年纪大了老糊涂了,没别的意思,我这就让她回去。”

那长辈丝毫不觉得自己说错了,被拽着塞到里间那嘴巴还不停,对拦着她的两妻夫也生出几分不满。

“扯着我干嘛,你们两妻夫不知道维护自家孩子,我说两句倒成错了?没血性的窝囊废,幸亏华祖是随我,要是随你们俩这两个软包子,我哭都来不及!”

“母亲!您这是干什么呢?华祖以后还要在书院读书的,你如此说人家的先生,让华祖以后在书院如何待的下去,那太学可是好不容易考进去的!”

“她敢?她要是敢为难华祖,我定要去书院告她,让她做不成先生!”

大声“密谋”?

温玉辛的表情有些难以言喻,她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眼前慌乱的一幕让她又意识到刚刚发生的是真实的。

她倒是没有生气,当别人说的话太过荒谬时,你感觉到的只会是可笑。

温玉辛收起了自己的瞠目结舌,告辞走了出来,那家人甚至没腾出空来送她。

“华祖”满脸难堪,追出来呜呜囔囔半响没说出来一句话。

温玉辛虽然对她的家人没什么好感,但是这厌恶并没有延伸到孩子身上,她叹了口气,主动开腔:“你叫华祖?”

华祖愣了一下,抬眼看了一眼温玉辛,低下头掩住自己的羞愧:“是的,先生。”

温玉辛停下脚步,低头看着这个亦步亦趋跟着自己的孩子。

兴许是因为她确实有些聪明,考进太学的年龄比其他学生小,个子还没有到温玉辛肩膀,她伸手摸了摸这个孩子的头:“不用感到羞愧,名字而已,谁都有,比这难听的多了去了。”

这样的一个名字,不是说它多难听,而是温玉辛不用去看就知道它会给这个家境也不太好的孩子带来多少讥讽。

华祖眼睛含泪:“可是,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家的。”

温玉辛并不会学那些老学究安慰孩子说那些都是她的家人,家人只有为她好的,孝字大于天,她不能这样去控诉她们。

她见过不少被家庭“迫害”但是又脱离不了的人,在她们的人生中,一个正常的家庭都显得奢靡。

“你至少已经意识到了这样的家是不对劲的,并没有麻木认命。想要脱离出来得靠你自己,如果需要帮助可以来找我,我可以帮你一把,但不会为你做决定。”

华祖的眼睛里亮着光,她有点迷茫的看向温玉辛:“先生,您没有觉得我的想法不对吗?她们都会说我不知好歹,身在福中不知福,是白眼狼。”

温玉辛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给了一句:“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

她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这个年纪的孩子,说的太多她们理解不了,容易胡思乱想。

“你现在是学生,再想这些脱离出来得事情并不现实,那是需要交给长大后的你做的。现下你要做到的就是认真学习,好好读书,考好你今后人生中的每一场试。

她们养了你,你也不能对她们不管不顾,但再多的,不要让她们从你的手里拿东西出去肆意。”

华祖似懂非懂,温玉辛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只需要知道,你没有错,你心里涌起的反抗也没有错,错的是她们,她们才是这个家中病的最重的人。”

今日安慰了一名如今生活在重压之下、今后极有可能被家人吸血的迷茫少年,温玉辛的心情说不上是轻松还是沉闷,回到了家,将这件事情告诉了陆卿之,末了还叹了一口气。

陆卿之没觉得她多管闲事,只是了然地点头:“有没有需要帮忙的?我让人去教训教训那伙欺负人的小混蛋。”

温玉辛被逗笑:“不用,我还应付的来。”

陆卿之却没简单地将事情带过,他放下筷子:“阿辛,我看你做先生做的不是很开心,要是还不想做官的话,我们出去游历?”

温玉辛没觉得这是陆卿之开的玩笑或者画的大饼,他说出口,那就是心里确实有这个打算,她瞅了瞅两个眼巴巴看着她们的孩子,连忙解释:“也没那么不开心,好忧参半,有时候还是蛮好玩的,再说我这个身份,谁能给我气受,我不欺负她们就算好的了。

两个孩子还小,游历的事以后再说,先前因为各种事情疏于陪伴已经让我们心生愧疚了,哪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想要逃避的。”

陆卿之继续用筷,夹了一条脆笋,咬的卡崩响,轻笑一声:“我还不知道你,你起了想帮那孩子的心,可这家事自古难断,保不齐以后就是个麻烦事,我可不想看到你最后被这些小事弄的整日心烦。”

温玉辛从他筷子下截了菜:“师者,所以…”

桌上的小不点抢答:“所以传道授惑解道也。”

温玉辛点了点他的鼻子:“哎呀,我们晏和真聪明。”

陆晏和认为他是个有妹妹的哥哥,觉得自己是个大人了,总想让母父不把自己当作孩子,可母亲的夸奖落下来,他还是忍住不开心,嘴上却说:“母亲,别拿我当小孩了,我同窗里都有议亲的了。”

陆卿之挑眉:“同窗议亲又不是你议亲,你激动个什么劲?在我和你母亲眼里,你就是七老八十了,还是个孩子。”

这边温玉辛才反应过来:“议亲?!”她瞅着才不过十来岁的大儿子,知道这里的人早熟,但没想到这么早熟。

陆晏和说不过父亲,只能“欺负欺负”看起来还在懵逼的母亲,全然忘了自己当初听到消息时的讶异:“母亲,你不知道吧,时今和隔壁班的宋兆正在议亲,听说过一阵子就要定亲了。”

温玉辛艰难的从脑海里回想哪家姓时的、又是哪家姓宋的。

陆卿之看着她的这个费劲还没想起来,喝了最后一口汤,擦了擦嘴:“就是那个礼部侍郎时辰和宣平侯宋坤,她们两家的。”

说到这个时辰,温玉辛就想起来了,无他,这名字太好记了:“不是,她们两家也不差啊,没听说要出什么事,用得着这么着急忙慌给家里才十来岁的孩子定亲吗?”

接下来,陆晏和就插不上嘴了,他能知道时今议亲,还是因为和他关系好,别的事情,两个孩子也不太清楚。

陆卿之慢条斯理地又吃了一块切好的梨子:“时辰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人,她出身不好,就想在姻亲上填补,她连自家表哥表弟都能定出去,更何况是一个不怎么受宠的儿子。

宣平侯虽然这些年名声不显,那好歹也是个侯爵,也算是和勋贵沾上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