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进展得有点太快。
乌鸦完全没想到，艾宾医生的心里话居然是对老同学的失望。
更没有想到的是，刚才躺平的时候，可以很好地在不同的「觉醒之力」间切换。
本以为要不断地躺平。
从「动物语言」到「脱口秀」。
还有，任毅看不见乌鸦的天赋，因为她还窃取了「隐藏」，很好避开了自己的真身。
「知晓」不能看到的天赋，乌鸦居然能够「窃取」。
这也是万万想不到的事情。
上次是因为虚弱的时候被动触发，现在有点类似，被人用枪比着，算是危急关头，迫使自己作出了尝试。
试一试，可能有，可能没有。
不试的话，完全没有。
任毅的手依然横在空中。
他刚刚从耳鸣现象中归来，看见地上的艾宾医生以及一摊鲜血，半天没有来得及理解。
至于枪，已经在第一时间被霍悉拔了去。
当任毅终于想起来，他今晚的目标对象并不是老同学，而是身后的乌鸦时，一个黑色头套盖了上去。
他如何挣扎，也不可能比五个人的力气要大。
很快，连同手脚绑住，被砸扔到一个行李箱之中，再被搬运到汽车的后备箱里去。
霍悉走过来，对乌鸦亮了亮枪。
乌鸦摇摇头。
霍悉把枪扔进了河中。
“谢谢你。”乌鸦表示感谢。
“你也没有骗我。”霍悉作出回应。
“接下来的话……”乌鸦看了看那五个人。
“接下来，我会尽量监督他们完成，你放心。”霍悉对着地上指了指。
五个人乌鸦见过。
在狱囚不满，万一说过他们的名字。
万一，万二，万三，万四，万五。
他们都拥有「交换幸福」。
此时在霍悉的手势要求下，快速清理艾宾医生的痕迹。
“你说过，你只有一个要求。”乌鸦提示道。
“那好，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不要管我，不要管我，不要管我。”霍悉摸了摸衣袖上的螳螂，它就跳走了。
“那我们之间对万一他们……”乌鸦小声地。
“我说过了，我帮你完成。实验嘛，该做完的，就要做完，对不对？”霍悉微笑道。
乌鸦取出一颗弹珠，递过去。
霍悉掏出一张手绢，包裹好。
万一走了过来。
两人立马回到严肃的身姿。
万一左看右看：“程果教授呢？”
乌鸦指了指车后箱：“因为他，程果教授被逼到躲了起来，现在让我来继续完成实验。”
万一：“他是谁？”
乌鸦：“破坏实验进程的捣蛋分子。”
万一：“这么可恶？那我们要加班加点才行。”
乌鸦摇摇头。
万一挠挠头。
乌鸦：“不够。”
万一：“姑娘，明人不说暗话，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如果不是看到弹珠，我也不会轻易相信你。”
乌鸦：“现在几点？”
万一：“还差一个小时，十二点。”
乌鸦：“那就从十二点开始，到明天中午之前，十个小时，够吗？”
万一：“你的意思是……”
乌鸦：“你们五个人，轮番攻，一个人两小时，争取把他退化成小傻的状态。”
万一：“你连攻受都知道，看来也是专业人士，但是十个小时，有点难哦。”
乌鸦来回踱步：“每个人三个小时？”
万一：“那就是十五个小时。”
乌鸦：“嗯嗯，一共十五个小时，换句话说，你们今晚不能睡觉了，一直到明天下午三点。”
万一：“任务艰巨。”
乌鸦：“为了教授！”
万一：“教授，他还好吧？”
乌鸦：“一切安好。但是事情完成后，你们还是要暂时避避风头，剩下的交给我就可以了。”
万一：“不是为了教授。”
乌鸦：“……”
霍悉：“……”
万一：“为了鹿城！”
乌鸦深呼吸，然后点点头。
万二跑过来：“大哥，搞定了。”
地上已经一片洁净，除了水以外。
乌鸦：“明天下午三点，在这个地方，不见不散。”
万一点点头。
万二拍了拍胸脯。
万三万四万五站在远处同时对乌鸦挥舞着拳头。
看见他们信誓旦旦的样子，乌鸦痛恨自己没有提前买点宵夜。
霍悉：“我去买点宵夜就来，你们先走。”
接着，万家五兄弟，开着车，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看着车屁股，听着远去的轰鸣声，乌鸦有一点问题没有搞明白，那就是他们五个人为什么没有完成任务的包袱。
难不成越来越多的人跟她一样，发现完成任务，其实并不会走进下一步？
那个全员一致的任务提上心头：干掉三个天赋怪。
霍悉走过来：“你有心事？”
这个声音提醒了乌鸦，也许霍悉在狱中，已经完整地告诉了他们。
但是他自己呢，又是如何得知此事？
乌鸦：“你说不要管你，可是鹿城越来越乱，你也不管管吗？”
霍悉：“很庆幸，这跟我的三观相符，生老病死，天之所向！说明鹿城到了一个该重新开始的地步。”
乌鸦：“不太懂。”
霍悉：“哦，很简单，是时候有人站出来，带领我们大家前进了。”
乌鸦：“算了，我不绕了，我直接问吧，你怎么知道干掉三个天赋怪并不会继续活下去？”
霍悉：“三年前，当我找到一个失业男子，跟踪他回家，准备完成我的最后一个任务时，你猜我看到了什么？一个上吊自杀的身躯。他留下一份信，信里面说，他已经干掉了三个天赋怪，但是却依然没有任何变化，不仅如此，脑子中反而多出了一条毛毛虫，日以继夜的钻啊钻，实在是难以忍受痛苦，所以选择了自我了结。”
乌鸦：“你相信了？”
霍悉：“不仅相信，我认为我运气相当不错。于是开始观察，终于得知，那些干掉三个天赋怪的人，或多或少都患上了精神疾病，几乎不能治愈。”
乌鸦：“太可怕了。”
霍悉：“但是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乌鸦：“出不去。”
霍悉：“对，出不去，我们似乎永永远远被关在了这里，既然如此，那么和狱囚不满有什么区别？我在里面有吃有喝，反而更安全。”
乌鸦：“你难道再也没有冲动了？”
霍悉：“如果没有的话，就不会接受程果教授的好言相劝，但凡可以作出的努力，我们都可以试一试。我的功能主要是在狱囚不满里面找到那些可以交流的人，尽量让他们相信，否则的话，你以为万家五兄弟，可以全部活下来？也许早就互相残杀了。”
乌鸦：“可是……”
一点音乐声传来。
霍悉看了看周围，是时候告别了。
乌鸦还有一些话要说，但是也不是那么着急。
霍悉走了两步，回过头：“这个世界的秘密，不是毁灭，是拯救。”
他留下一个笑容，坐上了一辆车。
驶离。
打破封锁……
的秘密……
是……
拯救！
乌鸦站在原地，脑子如同宕机。
……
“不玩了，不玩了，一把都赢不了，没意思，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