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达把扑克往面前一甩，摘下耳机，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
耳机里面播放着狂躁的电子乐。
许欢把耳机扔个他，让他戴上，他拒绝，并且还把许欢和大傻的耳机给摘了下来。
“可是没有到十二点哦，学姐说要玩到十二点呢。”许欢看了看手机。
“他是大傻，怎么还会一直赢，简直是不可理喻。”马达双手交叉抱胸，好生气哦。
“呵呵呵，我是大傻，但是我们玩的是斗地主，你们想想看，地主都是傻的嘛，呵呵呵，今晚我好多地主哦。”大傻笑呵呵。
他们四周一片黑暗。
这是一个帐篷。
帐篷支在皮卡车的后面。
乌鸦前后看了看马路，已经没了人的踪影，她才走过去。
“可是我真的没钱了。”马达摇着头说道。
“谁会想到你这么菜。”许欢也摇着头。
马达听到更来火。
但是拉链的声音没等他的火释放出来。
乌鸦在外面露出了半个身子：“出来吧。”
一个脚步声跑过来。
四个人同时看过去。
穿着工装服的人，举着一个账单，冲到了皮卡的后面，跑太急，一直喘。
乌鸦帮他拍了拍背。
员工：“哎呀，我找半天才找到，我们店在那边，你们停这么远干什么？那个，谁报销来着？”
他说完摸了摸皮卡之前凹陷进去的地方，此时已经复原。
许欢和马达同时看向了大傻。
大傻嘟起嘴巴：“我是凭本事打牌赢的钱，但是车又不是我撞烂的，哼。”
马达：“呀，呀呀呀，你们谁说他傻啊，我看比谁都精明，我怎么发现我才是大傻啊。”
大傻乐呵呵地笑开了花。
嗞……
嗞嗞……
乌鸦被耳钉刺痛。
两边轮流进行。
跟电流带来的漏电感，有类似的体验。
许欢发现了：“学姐，你怎么了？”
乌鸦：“没事，可能有点饿了。”
马达把员工拉到一边，开始还价。
员工的表情明显认为有点欺人太甚。
嗞嗞嗞……
再次被刺痛。
这次因为自己用手去摸，戒指和耳钉似乎水火不相容。
乌鸦瞬间倒了下去。
许欢下车急忙扶住。
大傻头顶在帐篷里面，不知所措。
马达推了员工一把。
员工推了回来。
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搞不好会打一架。
大傻走过去：“马达，你快去扶乌鸦，我来买单算了。”
马达对员工眨了个眼睛，然后转身给大傻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员工撇下嘴角点点头，表示了对他的肯定。
看来大傻还是傻，估计要多花点钱了。
皮卡车，在优美的音乐中，慢慢朝远处驶去。
乌鸦没有醒过来，她尚有意识，因为身体的麻痹感一直没有消退，但是不知道这玩意，从何而来。
马达把皮卡开回晴天公寓。
大傻先被赶了下去。
许欢刚刚落地，随即皮卡启动，把他们丢在了荒凉的街道上。
不对劲。
大半夜，马达要把乌鸦带到何处。
许欢立即找到路边的摩托，跟了上去。
一直跟到了十二点整。
到达了动物园。
马达搀扶着乌鸦从侧门进入。
许欢没有选择，必须跟进。
马达关了手机，拒绝通话。
许欢走进陌生之地，但是并不是特别着急，因为她拥有「动物语言」。
只要找到十二生肖，问一问即可。
但是问题在于乌鸦的安全。
趁人之危，让人不齿。
第一次看到马达这个肌肉男就没有好印象。
他要是真敢劫色的话，许欢绝对不会放过他。
一只猴子走到牢笼旁来，简单交流过后，许欢往右边走去。
接着是小白兔，然后是骏马。
十二生肖的动物，并不适合作为观赏性动物，也许这是人们赋予它们天然的保护色。
唯一的除外……老虎。
它大概是睡着了。
许欢呼唤了三次，才勉强把它唤醒。
结果是它没怎么搭理。
饿极了。
没有一点犒劳奖赏，它才不会无故回应。
它处于这个关键的地理位置，应该可以知道马达去往了何处。
没有食物，仅仅靠语言，沟通起来很费事。
毕竟，不是每一个动物，都充满着友善，那跟它们的天性不符。
许欢想到了刚才遇到的小白兔。
管不了这么多，关键时刻，必须做出牺牲。
那只对过话的就算了。
人跟其它动物的区别，也许仅仅在于可以不断做出更人性的选择吧。
闭眼。
抛入。
老虎吃得很开心。
这是一头喜欢卖关子的老虎，非要吃完才会开口。
好在它进食的速度，比人类快许多。
许欢再次进入了提问环节。
老虎不断舔着嘴唇，似乎一只小白兔完全不够塞牙缝，但是根据刚才的约定，它还是走到了铁笼的某个方向，目光停留在了远处的一个小房子。
许欢感谢后，马不停蹄地往那边赶去。
一个小仓库。
三间屋那么大。
门也没有关。
如果说马达把乌鸦带到这里来，那么如何都想不明白，他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砰！
门关。
不需要乱猜了。
马达在门后直接说出了原因：“许欢小妹妹，我白天就见到过你跟狗狗聊天，后来又跟公鸡讲话，你……不打算做出一点解释吗？”
许欢回头的时候，发现乌鸦在另外的房间里面平躺，依然没有醒来。
马达：“或者说，刚才你为什么跟老虎能够如此亲密，跟我讲讲，你们谈了什么？鹿城天气怎么样？还是它的工资多少钱？”
许欢：“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马达：“那你跟过来干什么？”
许欢：“我是害怕你这个流氓，对我学姐图谋不轨。”
马达：“到底谁对乌鸦图谋不轨，可不一定哦。也许某些人，心里面想的是，什么时候干掉她？”
许欢：“胡说，根本没有。”
马达：“着急了？你看啊，许欢妹妹，我帮你总结一下，你刚才说的是‘根本没有’，那么请问，你怎么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用‘有没有’这样的话来回答？”
许欢：“你不要在这里玩文字游戏，把学姐还给我，否则我不客气。”
马达亮出了手枪。
他占据上峰。
之前在斗地主的时候，基本上可以确定，许欢身上没有任何武器。
许欢连连后退，因为马达步步上前。
两人在相聚一米的地方对视。
然后他使出了「脱口秀」。
许欢：“没错，我有「动物语言」。”
马达：“对不起。”
然后他把枪举起来。
哇哦……
一声老虎的低吼，从屋外传来。
马达轻微偏着头，突然明白，他少算了一卦。
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