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天拉着乌鸦强行离开了现场。
伪装成为了一种逃跑的错觉。
三个白曼巴见到现场的惨状,并没有多高兴,特别是那个被霸天枪杀的黑曼巴成员。
他是安插在黑曼巴里面的卧底。
油条看了看他们三个人的表情,仅仅抬了一下眉毛,随即大致了解了真相。
但是乌鸦并不知道。
她手中的枪已经没了子弹,和霸天一起坐在汽车后座里面,不断扣动着扳机,来发泄心中的恐惧。
“我不能什么都告诉你,包括我的兄弟,哪个是叛徒,我们当然知道,不过是刚刚知道,光有矮子可不够,该拿来献祭的,一个都不能少。”霸天掏出烟,最终没有点上。
乌鸦听到这句话后,才把手中的空枪给扔掉。
差不多等于是现场教学,任何人都不值得信任,任何信任都不能轻易全盘交出。
但是现在这么轻易离开的话……
乌鸦想起来,油条还独自留在那白曼巴那一边。
霸天看出来了她的担忧,用手拍了一下司机,汽车随即停下。
乌鸦猜得没错,油条的下场不太好。
他此时跪在地上,被活下来的三个白曼巴用枪抵着脑袋。
就算是用来发泄,看来也难逃此劫。
油条甚至闭上了眼睛。
听天由命,差不多是他和霸天共同的心声。
嘟……
手机响起来。
一个白曼巴接听。
完后,他走过来,把手放到了油条脑袋旁边的枪上。
“我知道,我知道黑曼巴现在躲在哪里,我都知道。”油条睁开了眼睛。抓住这丝希望。
电话不是别人,正是白曼巴的老大白眉打来,在这之前,黑曼巴的老大眼镜王约见他,要正式谈谈昨晚的事件。
由于刚才的枪战,无意中杀死了白曼巴安插在黑曼巴里面的卧底,所以现场三个人也多少有点焦头烂额,如果杀死了油条,不代表他们不受到惩罚。
如果留个活口,兴许还能多留一点希望。
当然,油条的头上可不能如此干净,留下一条被枪托重击的伤痕,难免不了。
约见地点,本来在附近,在乌鸦的建议下,大家一起去往到一滴不沾饮品店。
黑白双煞。
找了一个低调的角落,同时坐下。
乌鸦第二次见到眼镜王,第一次见到白眉。
仅仅从外貌上看,都是两个普通的男子,他们比起自己的成员来说,仅仅是用领带作为黑白的替代,而不是张扬地用白袍或黑袍来显示身份。
乌鸦看到窗外正在收起来的白袍,看来在有人的地方,异常低调,但是从那个白袍,似乎想起来点什么。
上次,当巅峰科技公司小老板毕峰载着他奔赴憨皮的出售现场的时候,在路上,正是碰到了一群白袍来围攻,那群白袍,就是眼前这一身打扮。
乌鸦发了个小呆。
一旁的店主给了她一下,咖啡已经放到了盘子上,她需要把它们端出去。
乌鸦伪装成了饮品店的服务员。
白眉:“井水不犯河水,你找我干嘛?我可告诉你,AA制,别想讨好我。”
眼镜王:“既然你这个叛徒这么说,那么我也懒得废话,昨晚的事情,总该有一个交代。”
白眉:“昨晚?昨晚什么事情?哦,昨晚月色正好,夜风舒爽,有些地方,还在放烟花呢。”
眼镜王:“白眉,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我忍了又忍,可是黑曼巴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白眉:“那就来干我!”
眼镜王:“你以为我不敢?”
白眉:“我直接告诉你,我们接下来的事情很重要,谁要是敢在半路阻拦我们,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眼镜王:“是么?我一直以为从我们黑曼巴出去的人,至少算是个人才,哪里知道,也会出现歪瓜裂枣。”
白眉:“随你怎么说,现在啊,语言上的东西基本上已经不会激怒我了,完成不了使命,才会。”
眼镜王:“杀人……怎么会成为你的使命?你这个大笨蛋。”
白眉:“哟哟哟哟,这才多少时间,无恶不作的黑曼巴,怎么那么快就忘了自己成立的初衷了?怎么?还想当我的教育官不是?哈哈哈。”
眼镜王:“我是好心相劝,这样说吧,以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以后的话……”
白眉:“够了,一辈子都是一副爹味十足的油腻味,你至今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从你们那里离开,就是受不了你这副指手画脚的清高样,剩下的一半,不过也是奴才。”
眼镜王:“不是为了我,不是为了黑曼巴,为了鹿城……”
白眉:“啧啧啧,受不了了,讲大话我可以讲三个小时,如果你还要做你自己的白日梦,自己玩,我没那个闲工夫,不奉陪了。”
说完白眉站了起来。
眼镜王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试图把怒气全部挤压出去。
乌鸦一直靠得很近偷听,看见对方站起来,急忙转身,却撞到了饮品店的服务员。
对方拿着手机,打开了摄像头,要合影。
曾经答应过,一滴不沾帮她找到了手机的相关信息,至少可以有三次免费推广的机会。
说到做到。
乌鸦在极为严肃的就餐气氛中,选了三个不同的背景图,给饮品店拍了一组漂亮的照片。
她还穿着服务员的衣服,没有比这更友好的了。
乌鸦收起笑容,一个转身,就擦肩了走过去的油条。
油条背后还有两个白袍。
白眉立在原地,哼了两下。
两个白袍收起了衣服。
眼镜王头都没有偏,他已经努力了。
油条来到了两人中间。
白眉看了看他左前臂的字:不在乎。
油条急忙把用手挡了挡。
白眉掏出枪比到油条的头上:“选一个,我来,还是他来?”
油条:“啊?难道不是……你这边,还是他那边?”
白眉:“哈哈哈,眼镜王,你这手下,挺有意思,一般来说,出了叛徒,你们会怎么做?要不要我帮你?”
眼镜王站起来,放下咖啡杯,往门口走去。
白眉:“喂?说句话嘛,好歹都曾经是自己人。”
眼镜王站住,仰天一叹,然后抓起身旁桌子上的烟灰缸,撤回,直接对油条就是一顿猛砸。
往死里砸。
油条后面甚至没了声音。
这要真砸死了,可就白演了这么一出好戏。
唰!
烟灰缸往天花板飞了出去。
哟。
眼镜王也算是一个不错的演员。
油条躺在地上,口吐鲜血。
他的眼睛还在直盯盯地看着自己的老大,也许最后的光,就要消失了吧。
眼镜王:“叛徒,哼,你知道像什么吗?如同没有尽头的走钢丝,迟早粉身碎骨。”
这句话,一语双关。
接着,白眉目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离开。
许欢依靠自己服务员的身份,立即扑上前,想查看油条的伤情。
不轻。
一个牙齿还掉落在脚边。
白眉也走了出去。
一个手下走上前:“那个叫做油条的人……”
白眉:“留下,把他当做对方使的苦肉计,先留下来。”
说完,他微微转过身,再次看向油条。
当然,他看的是油条手臂上的三个字: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