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好。
乌鸦的肯定，让史野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还以为遇到了同行。
乌鸦主动把手机抢过去，但是依然不能适应，虽然那偶尔能看见几个字，可是这些字到处乱飘。
只要是联网，应该会自动产生如此的现象。
乌鸦把手机交还。
接下来十分钟，在她的命令式拜托下，史野使用了所有的方法，去搜寻有关堵漏的消息。
不是下水道，就是马桶，不是水管，就是马路，反正作为一个组织来说，完全找不见半点痕迹。
不仅如此，她还在手机上作画，把堵漏的大概模样给画出来，再行图片搜索。
依然毫无结果。
看着认真而投入的乌鸦，史野浑身不自在。
比起一个坏人来说，有病的人总是更麻烦。
“我记得我妈让我帮她卖香肠的时候，还非让我一个同学一个同学地去推广。这件事情，不仅没让香肠卖出去，还让我被很多人拉黑屏蔽。我妈落后了。”乌鸦自言自语道。
“不要说妈妈的坏话。”史野说。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获取的方法没跟上时代的话，那么一般来说，往往会适得其反。”乌鸦思忖道。
“你在说什么？”史野问。
“信息茧房。我妈妈她一直生活在她的信息茧房里面。而我们每个人，也同样生活在自己的信息茧房里面，包括你，包括我。”乌鸦看向前面。
“然后呢？”史野试了试，车门还是开不了。
“如果一个组织存在，但是你却如何都搜寻不到，说明什么？”乌鸦看过去。
“说明什么？”史野放下手。
“说明，他们有能力让有关于他们的消息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他们通过其它信息封锁了你的认知。”乌鸦说。
“那又怎样？”史野打了个哈欠。
“我要打破这个认知。”乌鸦回答道。
这个逻辑是一个自洽的逻辑。
在没有任何提示的条件下，乌鸦硬生生整出来一条可以去打破的东西。
就算不是……
找到堵漏，也依然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到底是哪些人在搞鬼，乌鸦已经开始对他们有了仇恨。
不止仇恨。
什么都有了。
可是，什么都没有。
从史野脸上的心不在焉和黯淡发现，他不过是在应付乌鸦的专注罢了。
他不能走。
乌鸦强迫他打开了上面的账户，查看余额。
其实根本看不清。
但是还是让他用嘴巴大声朗读一遍。
“一万一千三十五块六。”史野读道。
不管他还有没有私房钱，基本上来说，肯定也不会太多。
一万块，可以去做很多事情。
至少可以解决喝水吃饭的问题。
在短时间内，肯定不能放走他。
但是急需找一件事情去做。
一件跟堵漏相关，还能搜索到新闻的事情。
乌鸦想来想去，却越发烦躁。
史野在车上乱翻，一个发夹掉落在地。
那里面放着半仙的遗物。
半仙……
突然，乌鸦脑海中蹦出了游隼和蒋力。
一个失去了妻子，一个失去了姐姐。
当她把这个新闻告诉史野的时候，真巧，他看见过这条新闻，所以没过多久，新闻的内容就被检索了出来。
乌鸦看着游隼和蒋力的脸，甚至还不如在堵漏小队见过的脸有精神。
她无法解释，只能展示出对他们的好奇。
这一刻，她认为离堵漏又近了一点。
汽车不能再开动了，当史野看到百分比显示的事情，才明白为什么乌鸦一直呆在这里。
但是他不知道一旦她离开汽车，其实两人就不能再行交流。
“你会帮我吗？”乌鸦问道。
“我……何德何能？”史野抬了抬眼皮。
“我知道你住哪里。”乌鸦变得严肃。
“……”史野瞪大眼睛。
还是这办法管用。
“你必须帮我，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我现在告诉你，接下来，我什么都不想说，我们两个靠眼神行事。oK？”乌鸦挤了挤眉。
“哦。”史野双手把公文包抱得更紧了一些。
“我问你，o不oK？”乌鸦大声询问。
“oK，oK，你说oK就oK。”史野急忙回答。
下车。
徒步往市区的方向走去。
一直到他召唤了一辆网约车。
接着是路边买水，店铺换衣。
“不对啊，我明明是出来骗钱，怎么发现一直都是我在花钱呢。”史野有点烦闷。
这烦闷没人能帮他消解。
相对来说，乌鸦选择了一套便宜的t恤牛仔衣服换上，已经算是相当的仁慈。
史野不是没试过要跑。
比如乌鸦在更衣室的时候，他就以飞快的速度跑到了另一条街道上去。
当他钻进一辆出租车，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被偷了去。
没用。
乌鸦的水平，比他想象地要高出一些。
以上的程序，包括耽误的时间，加起来也没有超过一个小时，两人顺利地来到了一个办公楼前。
这是蒋力的工作地点。
乌鸦伸出手，史野把公文包递送过去，连同自己的手机，塞进去。
进大楼，再出来。
这件事情一点都不复杂。
乌鸦喝掉剩下的半瓶水，然后把瓶子砸给了他。
前后，也就十五分钟吧。
当他看见乌鸦的时候，仿佛她去路边的超市打了个卡一样简单。
史野翻看乌鸦提前给他做好的记录，现在轮到在一堆资料里面翻看查找蒋力的人事档案。
完事后，乌鸦还要把这堆资料送回去。
史野要不是无所事事，完全不可能陪乌鸦玩起这般无聊却惊讶的游戏。
她看上去想去哪里，都比较容易，还能随时调出人家的资料。
跟随资料，两人来到了蒋力的家。
她居然还能轻易解锁别人的房屋。
这姑娘不简单。
不是江洋大盗，也应该是十项全能。
怪不得她说只需要跟她对眼神即可，搞不好是在考验史野这个人，有没有天赋。
进门。
房间不大，一室一厅。
可以看到沙发边掉落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清洗。
茶几上已经完全烂掉的水果，展示了很久没有人回来的事实。
但是至少还有一个家。
乌鸦简单在房间里面翻找，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史野倒是看得见了架子上的有关蒋力的照片，趁乌鸦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放了一张在身上。
他四处翻找，任何值钱的东西。
乌鸦堵在他的行进方向，再次摊开了手掌。
史野不情愿，但是最后还是把一个精美的保温杯交了出去。
那看来，这里这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一无所获。
同样的方法，在游隼的身上重新复制了一遍。
史野想不明白。
明明她可以随心所欲地当强盗，却分文不拿出来。
他有点忍不住了，想要把这个问题大声说出来。
为什么……
乌鸦正在对门解锁。
咔擦！
她一脸吃惊。
并不是因为她打开了门。
而是门……
自动打开了。
同时，史野的问题，被他自己吃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