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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江湖事真多 > 第18章 知府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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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开元府衙的书房里,许之舟哗的一下站起身,背后的椅子应声倒地。“竟然是真的,救出来的几个人如今怎么样了?”

“回禀大人,就近安排在庄子上,救出来的五个人身子亏空的厉害,大夫看过了,说是长期食不果腹,饿坏了肠胃。日后长期细心调养,也许可以恢复。此外......”

“怎么了?”许之舟见手下吞吞吐吐,“说。”

“救出来的有五人,但是那地窖下面还埋着三个。我们将其挖了出来,两具已成白骨,一具腐烂的厉害,仵作验过,已经死了一个多月了。”

许之舟再也听不下去,闭眼冷静了片刻,声音冰冷的问道,“宁县知县家眷可是已经收押?”

“宁县知县已经收押,其余家眷仆从暂时看押在宅内,不得外出。等大人过去,再做处理。”

“你先去与救出的五人录个口供,我稍后会赶过去处理此案。”

“大人,救出的五人我们已经问过话了。但是他们其中四人只说是被囚禁,如今也不想告官,只希望我们尽快放他们归家,还要求我们不要对外说出此事,也不要向外公布他们的姓名。至于另外一个,告知我们地窖下有另外三具尸体一事之后,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这口供,我们目前还真的是没办法拿到。”

“怎会如此?”

“属下不知。”

“你让文先生与你一道儿去。他会有办法让这几人开口的。”

“属下遵命。”说完,那人就退了出去。

许之舟将椅子扶起坐下,想了想,开始提笔写信。

这宁县知县若是说起来,也算是许之舟的远房姨夫。许之舟的母亲乃是王家嫡女,也是王家那一辈中唯一的女儿,家人觉得家中只有一个姑娘,未免少人陪伴。所以从旁支里挑了一个差不多大的女孩到主家与其作伴。两人幼时一起长大,感情极好。

后来母亲受诏入宫,那女孩儿也因父母病危,出于孝道归家,自此分隔两地。再次得到对方的消息时,竟然是她已经去世,只留下一封书信,希望许母可以看在往日姐妹之情的份上,对于自己的孩子照看一二。

许母当时也打听了女孩儿归家之后的事情,并无异样,父母之聘,媒妁之言,嫁了一个举人。一年之后生了一个儿子,大夫说生孩子的时候伤着了身体,命不久矣。

王家旁支见自家姑娘年纪轻轻就逝去,也很伤心,但是生死有命,也并未迁怒,只是与那举人家少了联系。

许母伤怀自己的好友去世,便差人给好友之子送过几回东西。却没想到,那个举人知道许母是王家主家的嫡女,竟然开始借着这个由头与主家联系。

读书人,不好好做文章,总想要走捷径,自然是让主家不喜的。不过是看在已逝之人的面子上,推拒了送来的礼物,也并未恶语相向。只希望对方识趣,莫要过多纠缠。

许之舟十四岁中的状元,这程知县程恪是晚了一届的末位进士。

后来官员外派,许母可怜好友的孩子年幼无母,担心其去偏远之地受苦,特意回去求了自己的父亲,将程恪安排在金都城隔壁的宁县为官,不然凭程知县的科举排名,是分不到这么好的地界。

许之舟调任开元知府之时,许母也曾吩咐照顾一二。

许之舟对宁县其实也曾关注过。那程恪为人虚荣但是胆小,喜爱乡绅商贾奉承,也经常与他们出入酒楼等地,以议事为由吃吃喝喝,却也从不做出头出格之事。

反倒是这个儿子,之前做过一些仗势欺人的蠢事,但是也被程恪给训斥了,后来收敛了不少。

许之舟自认为自己看人很准,程恪胆小怕事,绝不会让自己和自己的家人阻碍自己的官途。当然,也正因为胆小怕事,这为官时,过于小心,半点突出的功绩也无。

没想到,自己竟然看错了。按照刚刚的谈话,这五人和已死的三人均是外地人,不过是路过宁县,居然就被程鹏给抓起来,囚禁致死。也不知程恪是否知情,还是主犯只有程鹏一人。

不过,前夜那蒙面人信上的事情估计是真的。程恪就算不知道绑架囚禁一事,顺手栽赃捐款银子失窃怕是跑不了了。至于程鹏,那四人只求归家,而不愿此事张扬出去。想来是顾及自己的名声。

程恪能分配到宁县为官,外祖父家是有插手的。许之舟写信也是为了告诉外祖父家小心此事被有心人利用所牵连。将写好的信件交给管家派人送出后,便启程去了宁县。

“文先生,可问出了口供?”

“回大人,其他四人的口供已经有了,不过他们希望此事不要公开堂审。世人多偏见,也许刚开始有同情有理解,但是真的泄露出去,大家便会好奇这男人怎么也能失了清白,最后便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此事我会考虑的。你让他们莫要担心。还有一人呢?”

“那人,应该是存了死志,其他四人还想归家,只他一人不言不语,从未提及家里的人或事。也不配合大夫。怕是不想活了。”

“我去见见他,另外,你将其他人的口供整理一下,再去盘问下程府里知情的下人,明日开堂审理此案。”

“是。”文先生领命。

庄子的土炕上躺着一个人,面色泛青,两颊无肉,倒像是骷髅外面裹了一层皮,显的两个眼睛格外的大。

“大人,”门口的卫兵喊道。

“我进去瞧瞧。”一个清冽好听的声音传来,接着有人走了进来,坐到床边。

“你好,我乃开元知府。你们这次的案件,我们已经决定二堂审理,不予公开,结果会秘折交予圣上。你并不需要担心此事会传扬出去。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

床上人的眼珠子转向来人看了一眼,嘴角竟露出一抹浅笑,干裂的嘴唇开开合合,吐出几个字来,“许之舟?”

“你知我?”

“知道,你是我等读书人中的翘楚,怎会有人不知。我本想去开元州府逛逛,看看能不能见上你一面,再转程去金都,参加科考。”

“你是举人?”

“是啊,我原是个举人。今年的科考是不是过了?我赶不上了。”床上的人瘦的厉害,看样子不过十四五岁,“家人说,我以后没准也可以成为第二个许之舟,做个十五岁的状元郎。”

一滴泪从那人的眼角滑落,许之舟看着眼前的人满眼悲戚,神情哀伤,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安慰。

“你说,为什么就是我呢。”床上的人喃喃自语,“我可从未做过坏事呢。我在地窖里尚且苟延残喘,希望有日能让坏人伏法,留一身残躯,拜别父母,也算全了孝道。如今,我却全然不知如何面对今后,我......害怕。你聪明绝顶,见识广博,可以教教我怎么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