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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泛白,长公主府的灯就亮了。

此时正大院里,赫然停放着五具男尸。

最先发现的是长公主的门房,吓个半死,飞奔似的跑去禀报。

长公主半梦半醒,隐约听到有人喧哗,立马吩咐:“伺候梳洗。”

已有伺候起居的婢女进来,一个端着清水,一个捧着华服。

洗脸完毕之后,就是梳头,长公主端坐在铜镜前,满头的青丝如瀑布般垂下。婢女拿出一把牛角梳从上往下,轻轻地梳头,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一个高耸的朝天髻就已然梳好。

婢女熟络地从妆匣里抽出,云踏祥云的金簪斜斜插入云鬓。

长公主起身站起来,披上锦袍,忽地说道:“进来吧。”

门外的白微已等候多时,只是早上长公主还未梳妆,根本不敢打扰,听她吩咐,这才侧身进来。

白微行礼之后,低声禀报:“昨日派去的探子都折了大半,尸身被悄无声息地送了回来。回来的人只有一个进了内院,他说看到了三个穿紫烟罗襦裙的女人,还有一个失踪了。”

“这萧砚堂实在太嚣张跋扈,上次明明答应与公主您结盟的,他还这般狂妄,这就是挑衅!”

“住口!”

原本打算在长公主脸上涂上一层敷面脂的婢女,手一抖,一盒子敷面脂滚到了脚边。

婢女大惊失色,立马跪趴在青砖地板上认罪。

屋内落针可闻。

白微立马也跪趴在地上,等候发落,她看不到长公主的表情,但是也感受到她的怒意。

尸身被悄无声息地送回,就意味着萧砚堂可以轻易地索人性命,公主府的侍卫都是吃素的吗!

这是赤裸裸地打公主府的脸。

长公主凤眸眯了眯,抬了抬手,“下去。”

婢女们如蒙大赦,立马退下。

长公主接着对白微说道:“昨夜,沈南清没回宣平侯府?去哪里了?”

“不知。”白微跪着,仰头答道。

长公主盯着铜镜中,脖颈上出现的细纹,不徐不慢,“起来吧,接着查!沈南清最好是萧砚堂怀中的女人。”

白微瞬间明白她的意思。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若是如此,萧砚堂就有了软肋,不再是铁板一块,他们就可以挟持沈南清,让萧砚堂彻底沦为他们的棋子。

白微试探着开口:“不如再在澄园安排点美人,前面送去的,都不中用。”

长公主微微愣神,“萧大人年岁不小了,也该娶妻了。这事得让咱们圣上出力。”

......

澄园。

昨夜一夜好梦,沈南清自觉得脚上的伤已好了大半,但一夜未归,不由担心侯府,尤其是宋老夫人再闹什么幺蛾子。

上次的刺杀,宋老夫人都想大做文章,这次,怕是她不会放过此等机会。

她低头看见自己的衣衫,完好无损,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萧砚堂推门进来,淡声道:“我先送你回沈家,让你母亲代为掩饰,侯府也就不敢造次。”

沈南清颔首赞同。

很快,萧砚堂安排了一顶软轿,从侧门把沈南清抬进沈府。

沈南清躺在床榻之上,沈夫人神色复杂,慌忙追问,“我的儿,这到底是怎么了?”

沈夫人当然知道北镇抚司萧砚堂的凶名,看着身姿魁梧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闺女给送回来。

也不怪她会多想。

这种事若是传出去,若是未婚的女子粘上,名声都算完了。

更何况,沈南清已为人妇,就那些唾沫星子都会淹死他们沈家的。

沈南清轻声安慰道:“母亲,你别急,刚才那些人都是萧砚堂的心腹,不会走漏风声的。我在西苑花宴被长公主的人击杀,中了蛇毒,若不是萧砚堂,女儿早已命丧黄泉!”

沈夫人大惊失色,又急又气,“长公主?你和她无冤无仇,她为何要害你?”

“母亲,长乐郡主倾心顾云霄,我的婚事原就他们的圈套,长公主和宣平侯府其实都是冲着沈家的家财来的。这次之前,侯府也安排过一次刺杀了,沈家的族长死于狱中,你遇到山贼,这些都是他们的手笔。”

沈南清思绪转得飞快,直接把事实抛出,让沈夫人自己去思考。

这次她差点又被他们不明不白的弄死了。

她必须统一战线,让沈夫人站在她这边,尤其还得让她提防蛇蝎般的林若芙。

“母亲,沈家就是一块肥肉,侯府只是长公主府的马前卒,他们从来就没打算给我们留活路,我们是怀璧其罪!”

墙角的蓝琉璃釉冰鉴里盛满了冰块,丝丝冷气源源冒出来,一缕一缕,裹挟着脸颊,沈夫人只感到浑身彻骨,如坠冰窟。

沈家的大半产业,都是沈夫人这辈子的心血,到头还成了祸端。

沈夫人深知树大招风,早就萌生退意,答应让沈南清嫁入侯府,也是为了庞大的家业找个靠山。

哪里知道这靠山根本靠不住!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沈夫人眉头紧锁,暗压住心中的怒火,“长公主目无法纪,这样迫害沈家,圣上就不管她吗?”

圣上不是不管,是他管不了,长公主几乎继承了京中老派功勋世家,圣上毕竟是从宗世里挑出来的,在京中根基太浅。

这个道理,沈夫人自然也是明白的。

她的脸色越发阴沉,更加心疼自己的女儿,“南清,你且告诉娘亲,我们该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沈南清握住沈夫人的手道,“母亲,是人都有缺点,你暂且装着不知此事,就好。对付他们,我们还得徐徐图之,不过你放心,侯府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沈夫人点了点头,她不由感叹自己的女儿终于长大了,自己也要依靠她了。

过了晌午,雷声轰鸣,豆大的雨点稀稀下来。

萧砚堂身着官服去了宫里。

穿过廊道,尽头那边就是圣上批阅题本的乾清宫。

“三十五、三十六、三十七......”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

啪啪的闷棍声,在空旷的中庭显得格外突兀。

两名执行廷杖的侍卫正用力地打着一位朝廷官员。

萧砚堂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受刑的人员,随着板子一下下落下,他好似已经失去了活气,连受痛的呼声也变成了一声声闷哼。

当值的小太监看见萧砚堂朝这边过来,小跑过来,讨好似的说道:“萧大人,这边晦气,别污了你的眼。”

萧砚堂收回目光,风轻云淡答道:“无妨。”

随着一声声击打落下,廷杖已经完毕。

受刑的不是别人,正是翰林院的编修冯于泰,前两日还风光无限参加花宴,还是高门大户女婿的热门人选。

萧砚堂斜着头盯着青石地板上皮开肉绽的冯于泰,嘴唇勾出一道弧度:“冯编撰,别来无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