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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令月歌:遇仙 > 第55章 春和景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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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许宅庭院,令歌和无忧两人正坐在石桌前闲聊。

“我是真的佩服令楷。”无忧悄声对令歌说道,“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亲眼瞧见身边有这么年轻就考上贡士的,而且最主要的,他还不像那些书生那般迂腐,不苟言笑。”

令歌颔首,很是赞成。

无忧看向不远处的房屋,喃喃道:“也不知我爹和令楷在房间里谈论什么。”

令楷默然,他也不知道,想来正是和武林大会有关。

突然,无忧似是想起何事,他站起身往外跑去,并对令歌说道:“令歌,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当无忧又再回到庭院时,手里拿着一只纸鸢,令歌定睛一看,发现竟是白日里飞走的那只燕子纸鸢。

“这纸鸢你是从何处得来的?”令歌问道。

“它从外面自己飞来的,恰好挂在我家的那棵云杉上,我费好大的功夫才拿了下来。”无忧回应道,“我看这纸鸢做得还不错,只是线断了,回头补一补还能飞。”

令歌颔首,他接过纸鸢开始打量,说道:“这纸鸢的确好看。”

“那改日我们去放纸鸢,如何?”无忧笑道。

令歌闻言,僵硬地勾了一下唇角,答应下来。

良久,令楷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随他而来的还有管家张叔。

“应许伯邀请,今夜我便留宿于此。”令楷说道。

无忧点头,笑道:“令贡士留宿我家,是我家的荣幸。”

张叔开口说道:“我这就去收拾布置房间,还请令公子稍等一会。”

“不必麻烦张叔了,”令楷对张叔说道,随即他又看向令歌,“像以前一样,我同令歌住一个房间便好。”

张叔看了一眼令歌,见令歌神色淡然,就当默认,便应道:“也好,两位公子许久未见,一个房间倒好叙叙旧。”

这时候,望舒几位师姐们恰好从书局回来。

辰玉老远就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于是大步上前,笑道:“令歌可要好好和令贡士叙叙旧,免得总是朝思暮想。”

令歌幽幽地看向辰玉,并未应话,令楷见状,在一边抿唇偷笑。

望舒和甯霞走了上来,望舒冷冷地站在原地不说话,甯霞则朝着令楷颔首示意,令楷见状,亦是颔首。

令楷看向令歌,神色自若地说道:“我会在洛阳多留上几日,与诸位叙旧不急于一时,今夜天色已晚,各位早些休息。”

辰玉看着令歌和令楷笑了笑,道:“好,都早些休息。”说罢,她便率先朝着后院走去,其余师姐妹也跟了上去。

“令歌,我们也走吧。”令楷说道。

令歌点了点头,手里仍拿着那只燕子纸鸢,令楷这会才注意到,好奇地问道:“怎么会在这?”

“刚好飞到这里,被无忧捡到了。”令歌解释道。

一旁的无忧听得稀里糊涂,刚想开口询问,便听见令楷说道:“那令歌你可以自己留着,”他又看向了无忧说道,“无忧肯定对这些不感兴趣,对吧?”

无忧一时语塞,半饷,他开口说道:“我……我许无忧堂堂凌岚药局少当家,自然对这纸鸢不感兴趣……”

话音未落,令楷便说道:“那纸鸢我们就带走了,多谢无忧。”说罢,他就推着令歌的肩膀往前走去,只留下无忧一人在原地。

无忧看着纸鸢渐走渐远,皱了皱眉,却也无可奈何,只好郁闷地转身离去。

深夜,许宅后院西厢房,灯火昏黄。今夜的令楷并没有像从前那般看书,他只是倚在床头,看着坐在一边看书的令歌。

“令歌现在越来越爱看书了。”

令歌闻言摇头,放下手里的书本,说道:“前时间养伤也就靠看这些小说话本打发时间。”

“看小说话本也是好事,”令楷含笑回应道,“而且这些话本最适合令歌你去看,那些条条框框的书,倒不适合你。”

令歌看向令楷,问道:“为何这么说?”

令楷坐直身子,目光愈发柔和,只听他解释道:“我们寻常人看小说,都是用来打发时间,沉醉其中,忘记烦恼,可是令歌你不一样,你从小在遇仙山长大,我想你看小说的时候,更多的是对世俗的好奇和向往。”

闻言,令歌先是一愣,而后诺诺点头,回应道:“阿楷所言有理,若非你这么说,我都不曾发觉我是这般想的。”

令楷骄傲一笑,恰好同时,他看见了那一支令歌用来练习的竹箫,它正挂在白色的墙壁上。令歌注意到他在看那支竹箫,便解释道:“那是辰玉师姐给我找来的竹箫,闲来无事学着玩的。”

“既然方才我让令歌对自己有了更透彻的认识,不知我可否有幸听令歌吹奏一曲?”

令歌点头道:“自然可以。”说罢,他站起身来从墙上取下了竹箫,回到自己的床上坐好,开始吹奏。

令楷闭眼倾听着,他发现令歌吹奏的不是其他曲子,正是《思宁曲》。

令歌本就通晓音律,虽说算不上天赋异禀,但还是能够按照曲谱吹奏完一曲。

一曲完毕,令楷缓缓地睁开双眼,眼中含有阴翳,唇角却浅笑着,他称赞道:“很是动听。”

令歌放下竹箫,含笑道:“这首《思宁曲》还是阿楷吹奏得好。”

令楷微微一笑,眼眸低垂下来,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令歌则站起身去,前去悬挂竹箫。

之后,他拿着一盒药膏走回令楷的身前,说道:“这是治冻疮的药膏,那会我找无忧要的,现在给你涂抹。”

“有劳令歌。”令楷颔首道,他将双手抬起,等着令歌为自己涂抹药膏。

令歌坐下身来,用手指蘸染药膏,并牵过令楷的手,开始为其涂抹。令歌注意到,令楷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悦目,同时,他能感受到令楷的手心有一层薄薄的茧,正轻轻地磨着自己的肌肤。

“手上的茧是从前帮我娘做农活留下的,后来当了飞贼,补贴家当,我娘也不用那么辛苦了。”令楷开口解释道。

令歌抬眸看向令楷,只见令楷薄唇含笑,眉眼间却有一种淡淡的悻然,让人心生怜意,想去安抚。

“一切都好起来了,”令歌垂下眼眸,继续替令楷涂抹药膏,“你现在考中春闱了,十年寒窗,如今也有了回报,恭喜你。”

“多谢。”令楷颔首应道。

“好了,涂好了,”令歌收下药膏,站起身来,“阿楷你这两日定然舟车劳顿,早些休息吧。”

令楷颔首,缓缓躺下身子,之后,令歌拂灭桌上的蜡烛,让房间陷入一片漆黑。

令歌回过身,在黑暗中摸索着爬上了自己的床,令楷的床在另一边,与他的床只隔着一个柜子。

躺在床上之后,令歌便听见令楷唤了自己一声:“令歌。”

“嗯?怎么了?”

只听令楷说道:“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也许你不知道,去年年底,我在青岩山遇见过白掌门。”

令歌闻言,当即爬起身来,追问道:“青岩山?宁州青岩山吗?你遇见了我师父?发生了何事?”

“对,”令楷回应道,“宁州青岩山,当时我和言信遇到杀手,是白掌门救了我们。”

“你们去宁州所为何事?”令歌下意识地问道,黑暗之中他看不清令楷的脸,只能一问一答。

话说出口,令歌才意识到这也许是东宫的机密,正当他想岔开话题的时候,只听令楷说道:“我们本想去宁州调查长庆二年宁州韩家一案,却不想路上遇到锦衣卫阻拦,不得不中途折返。”

“我师父呢?”令歌追问道,“后来她去了何处?”

“抱歉,白掌门的去向我并不知道,她只是让我赶紧回到长安。”令楷回应道,他的嗓音变得愈发低沉。

“阿楷……”令歌突然担心起来,他这才想起周玉对自己说过,令楷不喜别人提起“长庆二年”。

“我不是有意的。”令歌甚是怯怯自责地说道。

“嗯?”令楷似乎没明白过来。

令歌坐直身子,说道:“我不是有意让你提起长庆二年的,我不知道它对于你来说意味着什么,还望阿楷你不要因此而不悦。”

听着令歌无助而真挚的嗓音,令楷当即起身,看向黑暗中令歌的轮廓,安慰道:“我没有不悦,令歌你无需自责,这些话由你来说,我绝不生气,因为有你相伴,我真的很快乐。”

虽然此时令楷的语气像往常一般温和,但令歌还是感到愧疚,令楷这次回来是为了帮自己的,自己绝不能让他伤神,令歌心想着。

沉默了一会,令歌开口问道:“为何阿楷你对我这么好?”

令楷闻言笑了一声,反问道:“令歌你对我不也很好吗?方才还为我涂抹药膏,那你又是为什么对我好?”

这一问着实难住了令歌,他说不上来,他对令楷好吗?从最初认识替令楷疗伤敷药,再到后来照顾令楷备考,还有各种点点滴滴,似乎自己对令楷的确很好。

可是自己为何会这般?令歌找不出答案来解释,似乎都是随着自己的心而做的。

“我不大知道。”令歌回应道。

令楷闻言,微微一笑,重新躺下身子,说道:“不急,总会有答案的。”

说着,令楷长舒一口气,又道:“长夜漫漫,不妨我来与令歌你说说,我到长安城之后所见所闻之事……”随后,令楷开始绘声绘色地讲着故事,令歌重新躺下身子,静静地听着。

“太子大婚,京城热闹非凡……”

这些令歌早已在梦珏那听到过,如今听令楷重新说起,却像新的故事一般,引人入胜。

“老胡也考中了春闱,他很想见令歌你,说清楚当时的诗不是他写的……”

令歌靠在枕头上,闻言不免笑了一下。

他听着令楷用微微沙哑的声音说着话,似乎这漫长的夜晚除了入眠,还有更值得去做的事情。

夜很静,令歌只听得见令楷说话的声音,不知从何时开始,令歌才注意到,外面有微雨轻敲门窗的声音。

“外面下雨了……”令歌轻声说道。

令楷停下言语,只是静静地听着微弱的雨声,一时间,他感觉全身愈发放松,不知不觉,困倦睡意是何时袭来的他都不曾察觉,他唯一知道的,是今夜令歌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好久,没有这般安心地入眠。

翌日,三月二十七日,令楷醒来的时候,他发现令歌正坐在床上看着昨夜的话本。

此时,日光正好照亮屋子,让令歌一身的月白衣裳更显光彩熠熠。

“阿楷醒了?”令歌看向令楷问道。

令楷点了点头,只是侧靠着枕头,目光柔和地看着令歌,没有说话。

“昨夜阿楷你还没有说完就睡着了。”令歌说道,昨夜他只顾着去听雨声了,就连令楷是何时睡着的他都不知道。

“抱歉。”令楷笑了笑,昨夜他睡得很踏实,如今醒来精气神看上去都要好了很多,“那今夜我可以继续说。”

“好。”令歌颔首应下,“去吃早饭吧,这个时候刚好。”

令楷欣然起身,随着令歌来到前堂,用完早饭后,两人又前往书局,与众人谈天论地,享受清闲时光。

夜里,回到许宅,令歌则听着令楷所说的故事入睡,他十分享受那一刻的惬意和无虑,脑海里不是琐事和忧愁,只有令楷为他编织的世间。

三月二十九日,清晨。

令楷立在窗边,他见外面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于是回过头问起令歌,道:“想来洛阳牡丹早已开了,令歌可有见过?”

令歌正坐在床上,看着手中的话本,闻言摇头,轻叹道:“没有,将近半个多月前,我听梦珏说过,可谓是花开动天下,慕名前来游园赏花的人数不胜数。”

“令歌想去看吗?”令楷问道。

“想,”令歌点头道,“只是武林大会就在这几日,该来的人都已经来了,如今打听了一番,地点就是牡丹园。”

“那我们尽早解决此事,好生一起游园赏花,”令楷含笑说道,“花期过了就可惜了。”

令歌颔首,心觉有理,说道:“想来师父这两日也会回到洛阳,到时候我们定然能解决此事,一同赏花。”

话虽如此,但是令歌至今不解师父他们的计划是什么,令楷此次回来又会怎么帮助自己?他猜想着。

“会的,”令楷说道,“走,我们现在去书局,问问他们有谁到时候愿意去赏花。”

令歌正有此意,于是他拿上明秋,应道:“也好,我去问问师伯,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在去书局的路上,令歌隐隐约约看到人群中闪过一位大汉的身影,他问道:“阿楷,那是言信吗?”

“是他,他带着人手在暗中保护我们。”令楷回应道。

“真是辛苦言信了。”

令楷笑道:“他吃这么多,做些事是应该的。”

令歌想起云来客栈初见时,店中小厮们端着一盘盘饭菜往后楼送去,不可思议地问道:“莫非当时送往后楼的饭菜都被他一人吃了?”

“是。”令楷开始造谣。

令歌摇头一笑,继续往前走去,同时说道:“看来回头请言信吃饭要多多准备才是。”

“那我就我替言信先感谢你了。”

很快,他们两人来到了书局,一走进阁楼,令歌便突然愣在了原地,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湫龙?”

只见湫龙如往常一般身穿黑衣,正侧身站在柜台前,与侍辰和辰玉说着话。

见令歌前来,湫龙转过身,冰冷的神情浮现一丝暖意。

“我还以为没机会再见到湫龙你了,”令歌走上前继续说道,“你是何时回来的?”

“昨日傍晚到的洛阳,收拾休息了一晚,今早过来的。”湫龙解释道。

这时,令楷也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湫龙,对其颔首示好。

“许久未见湫龙兄,不知湫龙兄此次回到洛阳所为何事?”令楷含笑问道。

“自然是回福满楼当差。”湫龙淡淡地说道。

令楷点头,不再说话。

“你们先聊,我去找师伯。”说罢,令歌便朝着后院走去。

疏风如往常一般,正躺在庭院的摇椅上,享受着和煦春风。他见令歌前来,便坐直身子,问道:“怎么了?可是武林大会那边有动静了?”

令歌摇头,说道:“还没有,我只是想问问师伯,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自然是等你师父回来,到时候在武林大会上将真相公之于众。”疏风回应道。

令歌坐在一边的小板凳上,继续说道:“师伯可知道师父他们打算怎么做吗?我一直云里雾里的,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疏风哈哈一笑,说道:“没事,我也不知道,和你一样一头雾水的,我只知道你师父和许凌已经商量过对策,会还你清白的。”

“你师父最疼你,她不会让你有危险的,你且安心等着便是。”

令歌点点头,对疏风又道:“师伯,我听阿楷说,他去年年底在青岩山遇到过师父。”

“青岩山?”疏风眉头微皱,他沉吟片刻,又道:“看来,她去宁州了。”

“师父去宁州做什么?是想调查当年的宁州遇仙吗?”

“想来是这样。”疏风颔首道。

正说着,令歌便听见身后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只见辰玉等人快步而至,神色凝重。

“师伯,令歌,武林大会那边派人来了,”辰玉开口说道,“你们快去看看。”

令歌和疏风闻言当即起身,前往前院,穿过阁楼时,令楷走到令歌的身边,低声道:“没事,有我们在。”

令歌看了令楷一眼,并未言语,只是眼中流露出感激之色。

书局外,十多位负剑的侠客正站在此处,令歌认出为首之人,正是那日秦风澈一行人里面的女侠客——陈紫苒。

紫苒见令歌前来,便率先开口朗声道:“白令歌,今日我等前来,是奉各大掌门人之命,带你前往牡丹园,赴武林大会邀约。”

“不是说好是四月初吗?”辰玉开口质问道。

紫苒冷笑,回应道:“眼下已经三月二十九日,早几日又何妨?莫非是你们做贼心虚,不敢前去?”

正当辰玉再想辩驳之时,令歌开口回应道:“没有做贼心虚,我们现在就过去。”

疏风闻言,顿时一惊,他当即拉过令歌,着急地低声道:“去什么去?赶紧想办法走!如今你师父还没回来,各大门派掌门都到了,我们很难应对。”

“如师伯所言,各大门派掌门都到了,我又如何走?今日不去都不行了。”令歌神色凝重地说道,无奈一叹。

“师伯,现在还有劳你下令,让洛阳城里所有遇仙准备撤走,我现在先过去拖住他们,要是真有什么事,也能保全遇仙。”

遇仙是师父和母亲的心血,不能因为自己而毁之一旦,令歌心想着。

疏风看着令歌,一时无言,半饷,他说道:“好,不过你还是得听师伯的,能不动手就不要动手,能跑就跑,今日来的都不是善茬。”

“洛伯,你放心。”令楷让人心安的嗓音在令歌的耳边响起,“有东宫在,有凌岚药局在,令歌定会安然无恙。”

“而且,今日我不止会让令歌全身而退,也会将真正的凶手绳之以法,还令歌和遇仙一个清白。”

疏风闻言,心中也有了底,他神色颇为激动,对令楷说道:“一定,一定要护住令歌。”

“自然。”令楷神色笃定地说道,“洛伯放心。”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办事,你们一切小心。”说罢,疏风立即走回阁楼,带着侍辰为首的几个书局之人从后门出去,前去联系洛阳遇仙。

“准备好了吗?”紫苒不耐烦地说道,“白少侠莫要让各位掌门久等才是。”

“我们这就来。”面对紫苒的不悦口气,令歌并未流露出丝毫愠色,只是上前走到紫苒的面前,“还请女侠带路。”

紫苒回过身去,带着身后的侠客们往前走去,令歌见状,也紧紧地跟了上去。

此时,令歌发现一道月牙白身影来到自己的身边,他悄声说道:“阿楷,今日之事很危险,要不然你……”

“我说了,我要让天下之人都相信你,”令楷微笑回应道,“只是待会还得辛苦令歌你与他们先周旋一会。”

看着令楷的浅浅笑意,令歌并未追问令楷他们的计划,他只觉得心里很是踏实,似乎令楷已经给了他除了师父和师姐之外的又一个倚靠。

令歌一边走着,一边回头看了一眼跟上来的师姐们,梦珏也紧随着他们,他问道:“无忧呢?方才我还看见他。”

梦珏解释说道:“他说他回去搬救兵了,待会就来。”

“令歌,别担心,不会有事的。”甯霞对令歌说道,虽然她嘴上安慰着令歌,但是神色却甚是焦虑。

令歌点了点头,微笑应道:“师姐别担心,我们不会有事的。”

不久之后,他们随着侠客们来到牡丹园,一进牡丹园,首先见到的并非牡丹花,而是带着兵刃的武林侠士。

他们一个个正紧盯着令歌,令歌看在眼里,轻轻一叹,以缓解心中的紧张。

“令歌,你觉得这牡丹园的景色如何?”令楷开口问道。

令歌看向那些牡丹花,虽然花期快过,但是园里的牡丹花依旧盛开着,无边无际的绿意之中,点缀着有不计其数的牡丹花,各色俱全,让人目不暇接。

令歌勉强抽出些许笑容,说道:“甚美,花是极好的。”

“人也是极好的。”令楷笑着回应道,一双桃花眼又一次笑成月牙状,将满园春色尽收眼中。

见令楷如此,令歌不免一笑,一颗心放松不少。

这时,紫苒闻声,回头睨了他们一眼,眉头轻皱,继续往前走去。

令歌注意到周围的武林剑客眉头紧锁,面露紧张之色,他疑惑不解,回头看去,只见望舒和湫龙都一脸冰冷地跟在自己的身后,几位师姐也收起了平日里温和的模样,换上了一副副严肃的面孔。

“我们真正要应对之人还在前面,眼下这些人是不敢乱来的。”令楷低声道。

令歌颔首,默然不语。

再往里走,令歌看见了一片极为广阔的空地,周围尽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武林侠客,中间还有一个四方擂台。

待到走近时,令歌看见一位女子正赫然立在擂台之前,只见那女子身穿一袭梅红罗裙,面戴粉红薄纱,美艳无比,与周围盛开的牡丹花相比也不落下风,不是旁人,正是折雪。

折雪迈出脚步,朝着他们缓缓走来,她轻声一笑,说道:“令歌少侠果然来了。”

令歌默然不语,只见折雪凑了上来,低声说道:“少侠不必担心,待会只需要你与他们周旋一会。”

令歌甚是疑惑,怎么令楷和折雪都这么说?看着折雪眉眼间的笑意,似乎一切都已经安排好,就等着自己这位主角上台开唱。

此时,折雪回身去,对着武林侠客们朗声说道:“诸位,白令歌已经前来。”

顿时,人群中响起一阵喧闹,武林侠客们全都向令歌这边投来了仇恨的目光,如洪水猛兽一般,随时都会上来索取令歌的性命。

“少侠,请。”折雪抬起手臂,指向擂台。

令歌颔首,朝着擂台走去,刚迈出脚步,他便听见身后的师姐们担忧地唤道:“令歌。”

令歌无奈,只好露出袖下的玉鹤,回头交代道:“他们是冲着我来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师姐你们都不要轻举妄动。”

见玉鹤如见掌门人,师姐们见令歌如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他们这群人里,除了望舒,就数令歌的武功最高强。

说着,令歌又看向令楷,他有话想说,却感觉有东西哽在喉咙,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令楷温和一笑,对令歌说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也是。”

令歌微笑点头,继续朝着擂台走去,待他走在台阶上的时候,只听见令楷在身后喊道:“记得待会结束后同游牡丹园!”

令歌并未回头,只是轻扬唇角。

这人的心可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