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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令月歌:遇仙 > 第30章 青云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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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推移,到了六月下旬时,长安的夏天愈发炎热起来。

洛疏风也在这段时日离开长安,说是因为今年增设秋闱,书局又会忙碌一段时日,他必须得回去主持大局,侍辰和梦珏则留在长安帮助令歌。

梦珏留在长安主要还是为了落音楼的话本,所以她每日都会去一趟落音楼。

这一日,她和盛楠从外面回来,她一边摇着小团扇,一边念叨着:“长安怎会如此炎热?洛阳都没有这般热过,我终于知道为何以前圣驾都会去洛阳避暑了。”

“那是梦珏你未曾去过玉门关,那里才叫真的夏日炎炎。”盛楠以扇遮面,自从来到长安,她见识了不少达官贵人家的小姐,不知不觉间,也学起她们的动作和说话腔调。

梦珏一笑,憧憬地说道:“日后有机会,我定要云游天下,把这大好河山看个遍,然后写尽这天底下的奇闻异事!”

“真好,带上我一起。”

正说笑着,梦珏便突然收敛下来,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她见到几辆马车停在王府的大门前。

机灵的她顿时明白是宫里来了人,于是便叫上盛楠一同整理一下衣裳,掏出手绢拭了拭额头的汗液,最后才期待又谨慎地往府里走去。

一来到厅堂前,她们便感到一阵凉爽之气扑面而来,往四周一看,堂前四周已放置着冰盒,驱散暑气。

只见有一位为首的太监正坐在椅子上与令歌说着话,梦珏断定那人就是总管太监——黄飞。

只听黄飞对令歌说道:“陛下想着这炎炎夏日难熬,便让奴才送了不少冰块来府上,好让王爷祛暑解热。”

“有劳公公了,还请公公替本王向陛下道谢。”令歌谦虚有礼地颔首说道。

黄飞连连微笑点头,神情甚是满意,心里暗赞玉迟王愈发讲究规矩,从他进门开始,令歌的举手投足和待客之道都极为讲究,全然有了这偌大玉迟王府当家主人的风范。

“嘿嘿,”门外的梦珏低笑着,“看来这几日令歌静下心来向杨姑姑和张姑姑学习礼仪颇有成效啊。”

盛楠接话道:“是啊,再过些日子就是令歌的生辰,皇帝要为令歌大操大办生辰宴会。如今我这师弟举手投足间真是有王爷的气派,一点也不比那些贵公子差。”

梦珏眉毛一挑,笑着问道:“盛楠姐是在说小王将军吗?”

盛楠撇嘴,说道:“虽然他长得挺俊,但有时候却像一个野小子一样,三天两头往府上跑,每次来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梦珏像是想起何事一般,问道:“甯霞师姐跟着他出去了吗?好像不在府里。”

“早上便出门了,多半要午饭后才回来,”盛楠怨声说道,“还有那隔壁的周玉,明明令歌现在这般不待见令楷,可他还是经常往我们府上跑。”

梦珏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他年纪不大,心眼却不少。”

“此话怎讲?”看着梦珏一脸得意的笑容,盛楠突然来了兴致,便连连追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不知道。”梦珏好像看见何物,丢下一句话之后就一溜烟地跑走,盛楠回过头,定睛一看,发现正是侍辰朝着她们这边走过来。

傍晚的时候,令歌,梦珏和望舒一同出门,三人应秦雨洁的邀约赴落音楼听书。

雨洁一如既往地将位置安排在视角绝佳的位置,早早地便派去小厮在门外候着,领着令歌他们往里走来。

说书尚未开始,落音楼便已差不多坐满客人,令歌戴着面具,一边往楼上走去,一边留意着落音楼的客人们,他发现这些客人们的衣着打扮甚是光鲜亮丽,想来都是非富即贵之人。

“梦珏,说书内容可还是关于我?”令歌问道。

梦珏点头,有些惭愧地说道:“是,因为近日的流言蜚语,所以才有这么多人来听,你若是不愿意,我们也可以和雨洁商量停了这话本。”

“无妨,做生意罢了,”令歌说道,“先前说要找人来演,还没有找到吗?”

梦珏回应道:“雨洁那边看了不少伶人,却怎么都不满意,说没有令歌你一半的气韵。”

“想来也不好找到扮演令楷的。”提到令楷的时候,令歌的语气很是平淡,就连他自己也察觉不到这句话里面是否暗藏着其他情绪。

在楼梯转角处,令歌的目光中出现一道月牙白身影,抬头一看,正是令楷立在他的身前。

令楷认出戴着面具的令歌,欲开口言语时,令歌却已经避开他的目光,迈出脚步往前走去,与他仅仅是擦肩而过。

在小厮的带领下,令歌三人坐在一处座椅上,小厮对梦珏说道:“梦珏姑娘你们稍等片刻,秦小姐在楼上,很快便会下来。”

落音楼的一楼和二楼都是可以听书看戏的地方,三楼则是茶室,想来雨洁正在楼顶会客。

很快,雨洁从楼上走下来,她远远地便注意到今日的令歌戴着一副月牙白半面面具。忽然,她的脑海里浮现出数月前的记忆,一如既往的明媚娇俏脸色更显乐然。

雨洁来到令歌的面前,福身行礼,说道:“见过王爷,原是我邀请的三位,如今倒是我来迟了,还望王爷,望舒姐姐,梦珏妹妹不要怪罪。”

令歌温然地回应道:“说书尚未开始,现在坐下还不迟。”

雨洁一笑,坐在令歌的身边,说道:“多谢王爷,只是我未曾想过,原来我和王爷很早之前就有过一面之缘,不知王爷可还记得?”

令歌想起现在的自己还戴着面具,遂笑道:“自然记得,昔日我初到长安,在城隍庙就见过你。”

梦珏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这比待会说书的内容更引人入胜,于是便热切地问道:“怎么回事?什么故事?快说来让我听听。”

正问着,只听楼下的醒木忽然响起,场上顿时一片肃然,令歌只好低声对梦珏说道:“回头我再与你细说此事。”

梦珏一笑,道:“一言为定了。”

随后,雨洁又开口说道:“今日落音楼人多眼杂,王爷戴着这面具甚好,最近这些时日我也听说了一些流言蜚语,想来王爷也是知道的。”

令歌颔首,道:“有人故意引导,一时间我也无可奈何。”

雨洁犹豫片刻,又说道:“虽然我不好议论此事,但今日邀王爷过来,我便是想告诉王爷你一件事,先前有人找上落音楼,让我们借着说书来散布王爷和令状元的事,我听掌柜的说,来人带有江南口音。”

“多谢秦姑娘提醒,我已经知晓是何人所为。”令歌感谢道,他心中清楚,那人自然是淮阳王他们派来的。

“若是王爷担心流言以讹传讹,落音楼可以停了这说书内容。”

雨洁颇为担忧,落音楼本就是由风澈牵线,自己和玉迟王联手开起的茶楼,如今情况特殊,总不能用玉迟王的声誉来换取茶楼的收入。

令歌轻轻摇头,道:“无妨,继续说着便好,旁人的看法始终是旁人的,我们也很难改变。”

忽然,令歌微微一笑,似是想起何事,他说道:“不过说起旁人的看法,我倒是想起第一次见到秦小姐你的时候,你在城隍庙所求的心愿。”

雨洁低头一笑,道:“原来王爷还记得,实在惭愧……”

这时,楼下的陈先生开口说书,“且说当今玉迟王殿下……”

令歌接着对秦雨洁说道:“何来的惭愧?我倒是十分羡慕秦姑娘你的性情,是爱是恨都在言语之间,绝不叫自己委屈了。”

雨洁闻言不免一怔,半饷,她才说道:“王爷是天之骄子,又有何需顾忌的?只是这会我倒是想起方才令状元和我说的话。”

令歌好奇地看着雨洁,只听雨洁继续说道:“情动于中而行于言。”

闻言,令歌一双清澈的星眸沉下,睫毛在面具上留下淡淡的阴翳,他默默地念着:“情动于中而形于言……”

见令歌沉思起来,雨洁愈发明了令歌的心意,奈何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于是她稍稍地坐直身子,继续说道:“我想,两个人若是要长相厮守,只要是真心换真心,便足矣。”

令歌微笑,他听出雨洁话里有话,便谢道:“多谢秦姑娘指点迷津,只是你说你方才见过令楷?”

“对,他就在楼上茶室,是和他朋友一起来的。”雨洁眼眸一转,问起令歌:“王爷先前可有见过一位名叫李豫的公子?也是令楷公子的友人。”

令歌回忆片刻,说道:“不曾见过,这也是我第一次听说这名字。”

“这样啊……”雨洁若有所思起来,不再说话。

令歌见雨洁默然不语,遂转过头继续听着陈先生说书,然而他的心思早已不在此处。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时,令歌透过马车窗帘缝隙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一束光亮也落在他的眉宇间,照亮着眉眼间的愁绪。

回过头时,令歌注意到望舒正抱着长剑,颔首皱眉,似乎在为何事而烦恼。

“师姐,你怎么了?”令歌开口问道。

望舒回过神,欲言又止地看着令歌,最后只是说道:“没怎么。”

一时间,看着忧心忡忡的望舒,令歌心中很不是滋味,他只希望这些烦恼早日结束,回到从前还在遇仙山的日子。

回到王府后,令歌便去寻甯霞,想问问她今日和意明去了何处,恰好在半路他遇到辰玉,辰玉告诉他甯霞正在师父的房间里。

待到令歌走到屋外时,便听见师父语气颇为严厉地问道:“那人可是王家之人,韩家一案他们摆脱不了关系,你若是想报仇雪恨,又何必现在去招惹他们?”

透过窗纸,令歌可以隐隐约约地看见屋内灯火摇曳,明亮与阴暗交叠,甯霞正跪在白栈期的身前。

白栈期继续说道:“数月前,为师去宁州的路上恰逢令楷,想来他察觉到你是宁州人,怀疑韩家一案牵连到遇仙,所以他去宁州就是为了调查你的身世,这事是瞒不住的,于是我便将你的身世告诉了他。”

门外,令歌恍然醒悟,原来当初令楷突然辞去是为了去宁州调查甯霞师姐的身世。

甯霞跪在地上默然不语,只是低着头,看不清她的神情。

“东宫之所以调查你的身世,自然是为了替宁州韩家翻案,从而打击王家众人,这何尝不是你的夙愿?”白栈期苦口婆心地说教着,虽然甯霞来遇仙山最晚,但乖巧懂事,一直都深得白栈期的喜爱。

“前段时间,你主动把身世告诉令楷,纸条就放在当时令歌托你交给言信的那几瓶药里,我说的可对?”白栈期问道,“当时是望舒瞧见的。”

甯霞点头,承认此事。

令歌闻言心中一惊,原来当时送给令楷的药里竟暗藏玄机。

“如今你应该知道,陛下对韩家最大的芥蒂便是临清王之死,若是能证明韩家没有杀害临清王和你师伯,韩家翻案的机会便会大很多,你父母之死也可以有一个交代。”

甯霞抬起头来,眼中含有泪水,说道:“徒儿明白,徒儿知错,我与小王将军只是普通友人……”

“你把他当做普通友人,可是他未必这样想。”白栈期站起身来,走上前亲自扶起甯霞,说道:“师父理解你报仇心切,可你这样做和深入敌穴有何区别?若是被王家察觉,后果不堪设想。”

令歌在门外这才醒悟,原来甯霞师姐接近意明别有目的。

甯霞再次垂下头,默然不语,只是微微地哽咽着。

白栈期伸出手擦拭甯霞的泪水,同时说道:“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查清韩家是否涉及临清王遇害一事,如果他们没有涉及,真凶自然毫无疑问便是淮阳王他们,这样一来可以帮助韩家和宁州遇仙翻案,二来能让淮阳王他们自食恶果,皇帝若是知晓真相,不用我们遇仙出手,他也会替临清王报仇雪恨……”

甯霞点头,她看向白栈期,问道:“师父,时隔多年,我们又该如何证明韩家未涉及临清王之死?”

白栈期叹息道:“走一步看一步吧,这次我们会与东宫联手,想来用不了多少时日,东宫便会把目标放在宁州……”

门外,令歌似是想起何事,于是便转身离去,回到自己的兰风阁。

他一个人坐在书桌前,翻起令楷抄录给他的有关长庆二年的史料。

灯火之下,一行行熟悉的字迹历历在目:“长庆二年春,皇后李氏有孕,淑妃韩氏妒,使计在汤药中混入麝香,导致皇后胎象紊乱,欲嫁祸昭仪王氏,终被识破,遂禁足宫中。”

令歌又翻看几页,再次找到与韩家有关的内容:“长庆二年五月,兵部尚书解元释,刑部尚书盛贺,京城中央军将军王清率众官长跪宣政门外,以密谋造反,欺君罔上,圈养死士,唆使女儿残害皇嗣等罪名,请命弹劾枢密使韩谦。”

“众官长跪至天明,帝不闻,天明之际,帝暗命御林军和锦衣卫包围韩府,捉拿韩谦及其家眷,削夺官职,关押天牢,京中和宁州涉及之人一一押送回京等待发落。”

看到此处,令歌已经心知肚明韩家的结局,只是他想起昔日在书局时听见的传闻,既然李皇后初孕之期便已发现汤药有问题,为何最后她还是难产而死?

令歌赶紧寻找着约莫长庆二年年末时的史料,发现上面记载着:“长庆二年十一月初三,北风呼啸,黑鸦嘶鸣,意为大凶之兆……皇后李氏于长乐宫难产去世,帝追封李氏为“惠贤皇后”,追封皇长女为“怡安公主”,葬裕陵……惠贤皇后丧礼,帝以不敬之罪惩治丧期作乐官员,以彰大齐忠孝礼节。因官职变故,三年一次的官员回京述职往后推迟一年,由原本的长庆四年推迟至长庆五年,而后延续至今。”

这时,小蝶端着一盏茶走到书桌前,将茶水放在令歌的身前,善意地提醒道:“夏夜闷热,王爷请用些茶,也好提神。”

“多谢。”令歌端起茶水轻轻地抿了一口,放下茶杯时,他问起小蝶:“小蝶,你可是自幼就是在宫里?”

小蝶回答道:“奴婢于长庆元年进宫,八岁起便在宫中当差服侍。”

令歌继续问道:“那看来你是知道惠贤皇后的,你可知一些有关惠贤皇后的事情?”

小蝶迟疑,半饷,她叹道:“惠贤皇后是太子的亲生母亲,素来贤名在外,对宫人也关爱有加,不幸的是惠贤皇后生产怡安公主时难产逝世,连怡安公主都没有保住。”

“奴婢在宫中当差时曾听老一辈的宫人们说起,昔日韩淑妃下的药并未根除,皇后常常心悸不安,这才导致体虚难产,后来好长一段时间,陛下都十分悲痛……”

令歌闻言,垂下眼眸,默然叹惋,他看着手中尘封的往事,愈发感到扑朔迷离。

不知为何,他有一种预感,惠贤皇后之死的背后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许这便是东宫想查明昔日韩家真相的原因。

令歌抚着额头沉思起来,眼下没有其他办法对付淮阳王等人,只能另寻出路,而最好的办法就是证明昔日韩家并未参与谋害父母,真凶正是淮阳王他们。

自己必须细细地出谋划策,一切从长计议,令歌心想着。

曾经,令歌一直以为,爱恨情仇皆可凭借刀剑了结,如今回想起来,不免叹息着今日的寸步难行。

过上两三日,令歌像往常一样,在午后进宫给皇帝请安,今日陪着他一同入宫的侍从是小蝶。

只是两人来到金銮殿的时候,皇帝正巧去往尚书房。

自从令歌搬出宫后,小元子和小寻子便被调遣到御前伺候,令歌进宫需要留宿在令月坞的时候,他们又会回到令月坞。

令歌跟着他们二人走在宫道上,小元子对令歌解释道:“今日陛下给三皇子指了一名新的教书先生,所以陛下这会便亲自前去尚书房瞧一瞧。”

来到尚书房外时,令歌远远地看见皇帝正站在窗户的一侧,默默地往里面看着。

皇帝见令歌前来,笑着示意令歌走上前来。令歌走到皇帝的身侧,而后往屋里看去,只见景修正在认真地听先生讲课。

“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讷。躁胜寒,静胜热,清净为天下正……”

那先生的声音令歌再熟悉不过,定睛一看,只见教书先生长身玉立,身着青衣,手持书本,正全神贯注地教着书本的内容,而听课的人也是全身心投入,两人丝毫没有注意到窗外有人到来。

未等令歌开口询问,皇帝已经解释道:“景修之前的先生告老还乡,一时间朕也没想好找谁,还是皇后提议让令楷先顶替着,等到年底各地官员回京述职后再做定夺。”

令歌微笑颔首,道:“皇兄和皇嫂的想法自然是好的。”

说罢,两人的目光再次落在屋内,良久,只听皇帝继续说道:“很久以前,朕只有景修这么大的时候,朕的皇叔,你的父亲,他也这样守在窗外看着我读书。”

令歌看向皇帝,只见皇帝神情温然沉醉,依旧看着屋里之景,仿佛眼前正是当年之景。

一时间,令歌有些恍惚,他只觉仿佛回到洛阳,那时的令楷还在准备秋闱考试,每日都会花上很长的时间看书,有些时候还会突然提问自己。

“令歌,你认为‘衣莫如新,人莫如故’这句话如何?”

“衣服新的好,朋友旧的好……其实我觉得旧衣服只要还能穿也挺好的,阿楷认为呢?”

“我认为我与令歌你一见如故,我也认为旧衣服好。”

不久之后,皇帝和令歌离开尚书房,走在宫道上时,皇帝问起令歌:“离你的生辰没有几日了,令歌就住在宫里多陪陪朕,等过了生辰再出宫,如何?”

令歌颔首说道:“能留在宫里陪着皇兄自然好。”

“想要什么生辰礼物?”皇帝含笑问起令歌。

令歌摇头,说道:“虽然一时间也没有想好,但细想也没有什么想要的。”

皇帝点点头,笑道:“那朕可得好好再琢磨一番。”

“皇兄的一番好意臣弟心领了,只是若是皇兄为此费心伤神,令歌实在过意不去。”

皇帝一笑,说道:“你的生辰礼物和治理这天下比起来实在算不上费心伤神。”

令歌看着皇帝,只觉得皇帝的眉眼间有着藏不住的愁绪和疲惫。

“多谢皇兄牵挂,还望皇兄保重身体。”

皇帝仰起头,看着那满天云彩,说道:“无妨,这国事皇后已经替朕分忧了很多,朕这个皇帝当得也还算清闲。”

令歌微笑,也许这皇宫最清闲之人便是皇帝,但皇帝何尝没被这座皇宫束缚着?

“皇兄,我想听你说继位之前的事,不知皇兄可有空?”

“既然令歌你想听,朕自然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