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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令月歌:遇仙 > 第47章 有歌待应: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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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令歌怀抱令楷正骑着马匹飞奔在围猎场上,周围狩猎的人见他们浑身是血,不免心惊胆战。

“那不是玉迟王和令状元吗?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别看了!快去禀告陛下和娘娘!”

令歌发现令楷的呼吸声越来越虚弱,他慌张不已,只得加快马速,并一遍又一遍地唤道:“阿楷你坚持住,马上就会有太医来救你,你坚持住……”

虽然令歌已经给令楷注入翎羽真气,以护心脉止血,但是令楷的血一直流着,一身青衣早已被染成触目惊心的深红色。令歌想用手去堵住鲜血,却发现自己的衣袖已经被鲜血浸湿,怎么也堵不住那深深的伤口。

他不敢多想,只是用尽全力地带着令楷往前奔去。

在营地的另一边,皇后正与诸位文臣和女眷一同聊天,突然,他们听闻不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之声,定睛一看发现正是令歌前来。只见令歌在侍卫的帮助下抱着令楷下马,并向这边飞奔过来。

景修惊呼起来:“皇叔和令先生怎么浑身都是血!?”

众人脸色大变,皇后当即起身,神色凛然从容,吩咐道:“传御医!御林军锦衣卫封锁围猎场,护住所有人的安全!”

“黄飞,带上侍卫,立即去请陛下回营地,暂停围猎。”

皇后一眼扫去,发现太子妃神色慌张,已在侍女的搀扶下离开坐席,而淮阳王和淑妃依旧端坐在位置上,神色淡然,对此事漠不关心一般。

皇后凤目微凝,唇角却微微一勾,转身离去。

此时,令歌已抱着令楷往一边的营帐里飞奔而去,众人见到他们一身血迹只觉触目惊心。

“究竟是哪来的刺客?竟然能这般伤到玉迟王和令状元。”

很快,令歌将令楷送到一间营帐里,众位太医在接到皇后的旨意后也随即出现在此处,立即开始救治令楷。

小蝶和小涵见到令歌浑身血汗交融,顷刻间吓得眼含泪水,小涵问道:“殿下你可有受伤?太医都在这。”

令歌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床上的令楷,失魂落魄地摇头回答道:“我没事,不用担心我。”说着,令歌又来到床边的太医身旁,问道:“太医,令楷可还好?可有性命之忧?”

太医们神色紧张,只是说道:“王爷放心,臣定当全力救治令状元。”

令歌闻言,顿时急躁起来,斥道:“我问你话,他可有性命之忧?”

太医们立即下跪道:“王爷息怒!”

“你们起来,我没要你们跪下,我只要你们赶紧救他……”

令歌的嗓音已经带上哭腔,小涵见状上前劝说道:“殿下,我们不妨先离开这里,太医也好救治令状元,令状元定不会有事的,你一身都是血,待会怕冲撞到陛下和娘娘。”

令歌当即拒绝,随即瘫坐在令楷的床前,说道:“我不去,我哪里都不去,我只在这里陪着他……”

看着床上脸颊毫无血色的令楷,令歌心中愈发疼痛,他将脸埋在手中,长长一叹,经此一役,他只觉身心疲惫不堪。

“伤口有毒!”太医惊呼起来,令歌惊恐地抬起头,映入双目的是太医手中发黑的银器。

“解药……解药在哪里?”令歌慌张不已地站起身来,“刺客在何处?为何还没有被押送过来!?”

话音刚落,只见意明已经带着护卫把鬼影双虎二人押进营帐,并将其按跪在令歌的身前。

“殿下,刺客已经带来了。”

令歌当即来到鬼影双虎的面前,他紧紧地拽着刀疤男子的衣领,吼道:“解药!把解药交出来!”

刀疤男子冷笑一声,说道:“今日固然一死,倒不如拉个垫背的,你说对吧?玉迟王殿下。”

令歌怒火顿时涌上心头,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令歌已经青筋暴起,狠狠的一拳打在刀疤男子的脸上。

他将刀疤男子的头按在地上,吼骂道:“为什么!?你们明明是冲着我来的!为什么要伤他!为什么!”

在场众人,包括意明都从未见到令歌如此动怒,他们不由得屏住呼吸,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刺客不肯交出解药,莫非令楷便要因人暗害而英年早逝?

刀疤男子依旧不肯屈服,继续说道:“昔日临清王杀我兄弟,如今都是报应,只可惜我今日没能亲手杀了你!你与其在这凌辱我,不如想想怎么给你的这位朋友准备后事。”

说罢,刀疤男子开始放声大笑,见令歌愈是悲痛,他便愈是高兴。

看着面前的刀疤男子,令歌无法相信世间竟有这般丑恶的面庞,此人为了复仇变得面目可憎,那么自己寻淮阳王复仇又会是一副怎样的面孔?令歌不敢想象。

听闻身后的太医紧急医治令楷的声音,令歌停下思绪,他不再与刀疤男子多言,只是开始往鬼影双虎身上寻找解药,却听见刀疤男子越笑越猖狂,说道:“放弃吧!虎毒是没有解药的!你若是不忍心他死,不如陪他一起,如何?”

令歌顿时双拳紧握,从意明的手中拿过明秋,架在另外一位鬼影双虎的脖颈上,追问道:“把解药交出来,承认幕后主谋,我定会保住你们的性命。”

众人闻言顿时悬起一颗心,幕后主谋?会是谁?是淮阳王吗?

刀疤男子立即对另外一位鬼影双虎说道:“不要被他给骗了!今日你我本就视死如归,做好了不活着回去的准备,何来的幕后主谋!?”

意明闻言,立即上前踹了他一脚,并用抹布堵住他的嘴,呵斥道:“视死如归?你们也配用这个词?”

“皇上驾到!”

令歌侧首一看,只见皇帝已经急忙地跑进营帐里,身后跟着的是皇后,淑妃,太子和三皇子景修。

皇帝见到令歌的衣裳尽是血迹,脸色骤变,他双手搭在令歌的臂膀上,着急地询问道:“令歌,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令歌见到皇帝的时候,万般滋味涌上心头,眼泪骤然流淌下来,他哭道:“我没事,皇兄你快让他们救阿楷,救阿楷……”

令歌一遍又一遍地哀求着,在他的心中,皇帝是拥有天下最高权力之人,定能让太医竭尽全力地救治令楷。

皇帝见令歌如此伤心欲绝的模样,慌张不已,他当即安抚着令歌,承诺道:“好,皇兄马上让太医救令楷。”

“太医!令状元的伤势如何?”

一位太医立即上前回答道:“回陛下,我们已经用药物给令状元止血,只是令状元身中剧毒,这血始终止不住,若是再找不到解药,这样下去恐怕令状元性命难保。”

皇帝闻言,神色凛然地看向鬼影双虎,一时间,鬼影双虎不免被皇帝的威严所震慑,刀疤男子避开皇帝的目光,重新定下心神,铁定了心不交出解药。

“只要交出解药,朕保证定不会伤你们的性命。”皇帝承诺道。

话音刚落,只听营帐外传来一名男子的悲愤之声:“是谁!?是谁!是谁杀了我弟弟!”

那人闯进营帐中,正是淮阳王,只见他手持剑刃,二话不说,一剑插进另外一位鬼影双虎的心脏。

“我要杀了你们!”

说罢,淮阳王抽出剑刃又准备往刀疤男子的身上斩去,令歌当即止握住他的手臂,并将剑刃击飞出去。

一时间,令歌和淮阳王怒目相视,令歌呵斥道:“你休想杀人灭口!”

“我杀人灭口?你的意思是本王派人来刺杀你?然后还把本王的弟弟嘉定王也杀了?”淮阳王回呛道,“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嘉定王死了?众人震惊不已。

此时此刻,令歌实在不想与淮阳王发生无谓的口角之争,他只是转过身,重新回到床前,为令楷注入翎羽真气护体,以争取更多的时间。

正当他给令楷输入真气的时候,倾秋从营帐外走了进来,道:“启禀陛下,娘娘,白夫人前来。”

话音刚落,只见一位气质不凡,带有威慑之感的女子已经飘然而至,定睛一看,正是白栈期。

鬼影双虎看见白栈期如临大敌一般,浮现出惊惧之色。

只见白栈期冷声一笑,对刀疤男子说道:“多年未见,岳柯虎,你可还认识我?”

刀疤男子名叫岳柯虎,他被意明塞抹布在嘴里,不能言语,只能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白栈期。

令歌起身来到白栈期的面前,他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白栈期的身上,“师父,阿楷中了虎毒,他们说没有解药……”

白栈期见到令歌脸颊带有泪痕,顿时脸含愠色,她冷眼看着鬼影双虎,说道:“你们肯交出解药也好,不肯交出也罢,反正我早已知晓解药为何物。”

“令歌你不必担心,”白栈期温柔地看向令歌,悉心安慰着,“解药正是他们那老虎的鲜血,我已派你望舒师姐去取,马上就到。”

令歌立即点头,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下大半。须臾,望舒端着一碗虎血走进来,白栈期吩咐道:“虎血已经处理过,直接给令楷服用下去。”

令歌端过那一碗虎血,来到床边亲自揽住昏迷的令楷,并喂其将虎血喝下去。然而令歌发现那血却止令楷的口腔和喉咙之中,怎么也咽不下去。

“不行,阿楷咽不下去……”

望舒立即上前接过碗,“我来,你扶好他。”

说罢,望舒便往令楷的穴道上点了几下,只见昏迷中的令楷眉头微微一皱,对望舒的点穴有了反应,望舒也趁这个时候将虎血喂进令楷的嘴里,顺势让令楷咽下去。

“令歌你给他运功,更快地发挥药效,耽误不得。”望舒吩咐道,令歌闻言,立即往令楷的背部注入翎羽真气,让虎血在令楷的体内更快地发挥药效。

太医惊奇不已,“血止住了,血止住了!殿下放心,臣立即为令状元上药,施针缝合伤口!”

同时,白栈期开始审问鬼影双虎,她冷冷地说道:“把他嘴里的抹布拿出来。”

意明一愣,随后立即上前从岳柯虎的嘴里将抹布扯出来。

许是因为白栈期是令歌和甯霞的师父,且是一代宗师,在白栈期的面前,意明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抑。

“岳柯虎,如今你师弟已死,你还不肯说实话?莫非你也想被人就此了结?”白栈期神色淡然地问道。

岳柯虎恼羞成怒,说道:“白栈期,你昔日与临清王和白清漪设计害我师兄,今日是我无能,不能送白令歌上西天!此事皆我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

白栈期的双眼流露寒光,冷笑一声,让在场众人顿感寒意。

“既然你如此忠心,我便成全你。”

说罢,白栈期走到岳柯虎的身前,并将手搭在岳柯虎的头上,不给岳柯虎一丝反应的机会,白栈期的手指已经发力,岳柯虎也随即倒地,失去气息。

众人一惊,白栈期居然当着皇帝的面动手杀人?岂非太过目中无人?

然而他们却发现皇帝并未多言,只是冷冷地盯着死去的鬼影双虎。

面前的白栈期亦是名震天下的遇仙掌门人,更何况鬼影双虎刺杀玉迟王未遂,竟让嘉定王命丧黄泉,令状元生死未卜,其罪实在当诛,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既然今日众人都在这,我便把话说明白了,若是有人再打玉迟王的主意,做出一些伤天害理之事,我定不会轻饶,论武功,天下没有几人是我的对手。”白栈期神色凛然,一双眼睛即使没有看向淮阳王,却也让淮阳王寒颤不已。

此时,淮阳王突然跪地,涕泗横流地向皇帝请求道:“陛下,臣有一事相求,今日嘉定王不幸遇害,还请陛下厚葬。”

皇帝眉头紧皱,双目怆然,他微微颔首,说道:“嘉定王怎么也是朕的皇兄,如今死于非命,朕实在痛惜,朕会下旨厚葬,待嘉定王在京的葬礼完毕后,你也回江南吧……”

淮阳王深深叩首,感激道:“臣多谢陛下!”说罢,他便在侍从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失魂落魄地离开此处。

“太医,令楷现在怎么样了?”令歌尽量心平气和地询问道。

几位太医面面相觑,犹豫再三,最终由一人说道:“回王爷,虽已解毒,但是令状元此次伤势极重,失血过多,何时能醒来臣等也不敢妄下定论,现在只能细心照顾,争取令状元早日醒来,臣等才好用药。”

“那就是还有机会,还有希望。”令歌尽力让自己往好处想。

令楷会醒过来的,一定会的。

“小涵,”令歌突然想起一事,“你和梦珏是在何处看见的训虎人?”

“是在城东!”小涵幡然醒悟,“当时就有这两个刺客!他们还有同伙。”

皇帝闻言大怒,下令道:“传朕旨意,即刻捉拿刺客!把这两人的尸体拖下去,悬挂城楼,以儆效尤!”

“令歌,”皇帝收敛怒意,“你放心,朕会还你们一个公道,你且等着。”说罢,皇帝转身离去。

言信等人闻言,立即带着侍卫将鬼影双虎的尸身拖出去。而皇后,淑妃和太子皆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令楷,随后也转身走出营帐。

太医们也告辞道:“殿下,臣等先行退下,去为令状元开药方。”

令歌微微颔首,示意他们离去,“有劳诸位。”

待众人散去后,意明和景修才走上前去,意明拍着令歌的肩膀,安慰道:“令歌你放心,令楷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没事的。”

说着,意明将手中的明秋剑递给令歌,“这是你的明秋剑,仪鸾托我归还于你。”

令歌接过明秋,问道:“他人呢?我的剑怎么会在他手里?还有,师父你们怎么赶来了?”

白栈期上前解释道:“是他潜入王府拿走的,临走前还告诉我们鬼影双虎前来刺杀,叫我们赶紧往围猎场赶来。”

令歌将明秋剑收回剑鞘,他恍然醒悟,对望舒说道:“师姐,麻烦你快去将鬼影双虎的虎刃取来,那是证据。”

望舒并未多问,只是立即起身前去,意明见状,立即跟上去,“我也去帮忙。”

景修则留在原地,他给令歌双手递上一块手帕,怯怯地说道:“皇叔,你擦一擦身上的血,令先生定不会有事的。”

令歌接过手帕,只觉鼻子一酸,他含笑对景修说道:“多谢景修,令先生不会有事的,你先出去玩,回头我再来找你,好吗?”

景修喏喏点头,在小涵和小蝶的陪伴下离开营帐。

众人离去之后,白栈期问道:“那虎刃可是玉宁铁所制?”

“对,”令歌点头承认,“若是一般的铁器,玉鹤定能在上面留下痕迹,可是方才那虎刃锋利无比,能与玉鹤相纠缠,定是玉宁铁所制,若非有淮阳王帮助,他们是得不到玉宁铁的。”

“如此看来,还得多谢仪鸾取来明秋……”

看着昏迷不醒的令楷,令歌脑海里突然回想起皇后的话,他自责地叹道:“明明皇后前些日子就提醒过我淮阳王暗箭难防,都怪我……都怪我,明明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是令楷替我挡了这一刀,都是为了我……”

说着,一滴滴泪水便从令歌的眼中流下来,令人叹惋。

白栈期心痛地抚着令歌的脊背,她将令歌揽在自己的怀里,心酸地安慰道:“不怪你,都不怪你,你不要自责……”

令歌哽咽着说道:“师父,我好怕,我怕阿楷醒不过来……”

从前,令歌对云来客栈众人之死感到惋惜,而如今面对生死未卜的令楷,令歌只觉心如刀绞,害怕不已。

“会没事的,我们把令楷带回去,我们一起给他疗伤,他会醒过来的。”

即使如此回答,白栈期的心中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保住令楷的性命,如今她只能祈求上苍垂怜,莫让令歌心碎欲绝。

当日傍晚,令歌等人便将昏迷的令楷送回令府,令娘收到消息,匆匆赶到令楷的房间里,她趴倒在床边,泣涕涟涟。

“我家阿楷怎会如此命苦?……”

令歌愈发自责,他在令娘的身边蹲下身来,歉然说道:“婶婶,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好阿楷,阿楷是为了救我……”此时令歌已经换下一身是血的衣服,身着一身素净的月色衣裳,星眸含泪,神色凄婉。

“好孩子,我都听说了,此事不怪你,都是那些刺客所为。”令娘安慰着令歌,随后她回过头对前来的众人说道:“诸位,你们可否先出去一会?我有话想对白夫人和殿下说。”

众人离开后,令娘带着哭腔,回首凝视着白栈期,说道:“白夫人,今日之事我怎么会责怪令歌?你们别往心里去,此事不怪你们,只怨那些心术不正之人……”

“你放心,我会让幕后主使付出代价的。”白栈期承诺道。

“多谢白夫人。”令娘颔首感谢道,她回过头看向昏迷的令楷,心痛不已。

白栈期亦走上前,看望昏迷的令楷,说道:“我和令歌会竭尽全力医治他的,我看得出来,他是个好孩子,对令歌也是真心实意的好……”

令娘颔首,说道:“白夫人,你有所不知,我家阿楷是真的很喜欢你家令歌,就算他不说,我这位当娘的又怎会感受不出来?”

“他的眼睛从未这般在一个人的身上注视过,每一次他和我说起令歌的时候,都好像如获至宝一般……”

说着,令娘的泪水便流淌下来,她只得用手帕去擦拭,须臾,她又道:“虽然我几乎足不出户,但外面的风言风语我也是有所耳闻的,我不管别人怎么说他,怎么看他,我只要他活着,爱着,快乐着就足够了,他实在吃了太多苦,经历太多伤心事……”

活着,爱着,快乐着,很简单的几个词,却得耗尽一个人的一生一世,令歌闻言,感慨不已。

说着,令娘看向令歌,以一种哀求的口吻问道:“令歌,若是阿楷能醒来,你能否好好地珍惜他,爱护他?他好不容易才遇上这样的一个你……”

令歌的视线早已被泪水模糊,听着令娘的话,他不断地点头,承诺道:“我会的,我绝不辜负阿楷……”

白栈期垂下眼眸,心中感慨万千,她无法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稚气未脱的令歌仿佛还在昨日一般,如今却转眼间长大成人,已经学会去爱,去珍惜。

而自己当年学会去爱,去珍惜的时候又是何时?又是因为何人?白栈期思索着。

令歌拭去泪水,他对白栈期和令娘说道:“师父,婶婶,我今晚想留在这里照顾阿楷。”

“好。”令娘答应下来,白栈期亦微微点头,说道:“外面的事交给我就好,你就在这好生照顾令楷。”

说罢,白栈期先行离去,令歌回首看向床上躺着的令楷,只见令楷裸着上身,以薄被遮掩,双唇惨白,面无血色,昔日的开朗温和在此时荡然无存。

令歌对令娘说道:“婶婶,我会给阿楷用内力疗伤,助他早日醒来。”

“好,多谢令歌。”

是夜,令娘和耿善为令歌在令楷的床边备下一张软榻,以供他休息。

白日经此一劫,令歌此刻毫无睡意,他独自一人坐在床前,将头靠在令楷的臂膀边,并牵着令楷的左手,喃喃道:“阿楷,你答应我,你要醒过来,我们还有好多话没有说,好多事没有做……”

“你不是说很喜欢遇仙山吗?你都没有好好见识过。你生的这么好看,小红,小坚果他们肯定会喜欢你的……”

“其实当时遇到蛇之后,我还在辰玉师姐的怀里哭了好久,那会我不好意思和你说……”

“我们说好要回金城看看的,还有江南,还有天底下各个地方,你都会和我去的……”

“婶婶同意我们的事了,她真的很爱你,她希望我们可以一直走下去。”

“如果你能听见我说话,我真的想让你知道,我爱你,我想听你说你从前的故事,不管是怎么样的……”

此时,令歌感到有亮光一闪而过,他回眸望去,发现窗外亮光不断,耳边亦是烟火之声,他含有泪水的双眼中正一遍又一遍地倒映着那绚丽多彩的烟火之光。

他转过头,唇角含笑,对昏迷的令楷说道:“阿楷,你听见了吗?是烟花声,我们在一起的那天晚上也是这样的烟花,我真的好想和你再看一次……”

说着,令歌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地掉落下来,他的脑海里尽是那夜令楷的温柔言语,每每回想,他都会沉醉在其中,只是在今夜,那些美好的记忆却让他愈发心如刀绞。

今日是重阳节,百姓们虽有所耳闻今日围猎场之事,但皇帝尚未下旨举办嘉定王的丧礼,百姓们也依旧像往年一样,在今夜庆祝着丰收和节气。

落音楼里,尺画正手持酒杯独酌在窗边,欣赏着漫天烟火,只见尺画笑颜如花,魅惑人心,眼中却藏有无尽的恨意。

在烟火声之中,他喃喃自语地说道:“报应,都是报应,令大人,我在这里祝你早升极乐,哈哈哈哈……”

烟花落尽之后,房间里只剩下烛火之光,令歌心中黯然,他想把天空的一朵朵烟花剪下来,留给令楷,让令楷醒来之后可以欣赏这些错过的烟火。

与此同时,床上的令楷眉头一皱,似乎梦见何事。

令歌见状,立即握住令楷的手,轻声唤道:“阿楷……”

“你梦见了什么?如果你梦见我,一定要记得,我在等你,会一直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