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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令月歌:遇仙 > 第8章 长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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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门关的时疫逐渐告一段落,来自各地的郎中纷纷离开玉门关,玉门关也逐渐恢复往日的繁荣。

百姓们齐聚在令宅前,叩谢道:“玉迟王千岁千岁千千岁!多谢王爷!多谢令大人!”

耿善出门应道:“诸位的心意王爷和大人已经收到,王爷让我给各位传话,时疫未完全消失,还请各位小心防护,早些回去。”

“多谢王爷!谨遵王爷教诲!”百姓们应道。

与此同时,令歌已不在令宅,他与令楷以及辰玉和侍辰正在返回遇仙山的路上。同时,应令歌的邀约,许凌也带着无忧和梦珏一同前往遇仙山。

一路上,无忧和梦珏都骑着骆驼围绕在令歌和令楷的身边,不停地与他们聊天。

“你们离开中原后,陛下曾摆驾过一次洛阳城,一待就是数月。”梦珏讲述道,“陛下在洛阳城的那段时间,城中倒是安稳很多,吴哲都不敢在街头醉酒了。”

“其实别说,吴哲自从当了一个小官后,整个人倒也安分,至少不会再去书局捣乱了。”

“话说回来,龚祁怎么样了?”令歌开口询问道。

无忧和梦珏相视一眼,似乎有些犹豫,半饷,梦珏开口说道:“龚祁现在官至四品大理寺少卿,很是威风,上次随陛下来到洛阳还教训过吴哲。”

令歌甚是意外,不过想起昔日吴哲对龚祁的所作所为,龚祁如此教训吴哲也算不上何事。

“怎么个教训法?”令楷开口问道。

无忧看了一眼梦珏,说道:“当众让吴哲下跪,不过比起昔日吴哲所为,这也算不上什么。”

令楷微微颔首,转言问道:“东宫如何?可有发生何事?”

梦珏回应道:“其他的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太子殿下纳了两位侧妃,都是官宦人家的女儿,其中一位已经有了身孕,再过几个月便要生了。”

令楷知晓梦珏向来也只关注这些轶事,所以他原本也就只是想知道这些。

令歌闻言,不免想起太子妃,她还好吗?对于太子的做法,她是怎么想的?

须臾,令歌停止猜想,他开口问道:“梦珏,你可知道意明如何?”

梦珏有些意外,她回应道:“小王将军去年加官进爵,如今不仅统率射声营,更是其余四营之首。”

“他和小师姐如何?”

梦珏顿了一下,她见令歌神色自如,便继续说道:“他和甯霞甚是恩爱,刚开始他母亲王夫人总会给他说亲事,后来倒也没再提此事了。”

令歌不再追问,只是出神地看着周围。

无忧和梦珏见状,一时不知所措,于是他们立即转开话题,无忧开口问起令楷,道:“令楷,你怎么都不邀请我们参加你和令歌的婚礼?有那么着急吗?”

令楷一笑,道:“实在抱歉,情到深处难自抑,所以才没有思虑周全。”

令歌颇为幽怨地看向令楷,并未开口回应。

无忧和梦珏乐成一片,梦珏祝福道:“那我们就祝你们成婚快乐,百年好合,长长久久。”

“多谢。”令楷笑着应道。

令歌无奈一笑,也只好应道:“多谢。”

许凌骑着马缓缓地跟在他们的身后,摇头轻笑着。

遇仙山山脚,白栈期和令娘等人早已等候多时,令娘一见令歌和令楷便流下眼泪,她上前牵着令歌和令楷的手,说道:“这次真是凶险万分,如今你们可算回来了。”

“娘,没事了,我们都平平安安地回来了。”令楷安慰道。

“你们两个都瘦了,憔悴了。”令娘心疼地打量着令楷和令歌,“如今回来要好好补补,我自己种的菜都熟了,你们要多吃一些。”

令歌微微一笑,说道:“上次离开遇仙山之时婶婶恰好播种种菜,如今倒是赶上了。”

此时,白栈期走上前,与许凌交谈起来,说道:“许兄这次来了便多待些日子,上次你来遇仙山都是好多年前了。”

“差不多是二十多年前了,那时候无忧都还没出生。”许凌含笑叹息,目含惆怅。

无忧闻言,开始想象着那些过往。

来到山上之后,无忧和梦珏为眼前之景赞叹,两人无不叹道:“遇仙山当真是人间仙境!”

梦珏说道:“好生羡慕令歌,能够在这样的地方长大,还有楷哥,能和令歌在这样的地方携手余生,真是好福气!”

令歌和令楷相视一眼,微笑默然。

无忧和梦珏在玉门关闷了许久,来到遇仙山便开始在山上追逐打闹,令歌和令楷则在他们的身后慢慢地走着。

令歌随手扯下一枝草秆拿在手中,悠然地挥动着,令楷则静静地陪在他的身边。

须臾,令歌开口说道:“阿楷,太子妃给我写了一封信,说是皇兄这两年的身体越来越差,希望我回去看看他。”

“陛下心里挂念着你,这两年寄来的信不少,你的确应该回去看望他。”

令楷停下脚步,又道:“前两日我也收到太傅大人的来信,说是希望我回一趟长安,似乎有要紧之事,只是他并未说明所为何事。”

“去吧,我们一起,”令歌微笑回应,“总得面对的。”

令楷注视着令歌,想说些何事,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半饷,令歌先说道:“阿楷,这两年我想明白了很多事。”一边说着,令歌一边往前走去,“往事我们可以不必放下,它可以一直悬挂在我们的心上,与我们一同前行,可是该如何走,该走向何处,却是我们自己说了算。”

令歌停下脚步,回过身看着令楷,脸上是恬淡的笑意。

“经过此次时疫,我发现玉迟王不仅是我的身份,它更是那么多人的希望和动力,所以,就算我们留在长安,我也可以找到新的道路,新的方向,我想阿楷你也是。我看得出来,你是真心关爱百姓,心系天下。”

“无论阿楷你怎么选择,无论你去往何处,就算前路充满风霜雨雪,曲折坎坷,我也会陪着你一直走下去。”

令歌笑意不减地说着,眼睛却泛起波光。

“遇仙山也好,长安城也罢,阿楷你会一直是我心中的明月,有你所在的地方,皆有皎洁流光。”

令楷眼眶湿润,他上前紧紧地与令歌相拥,他紧闭双眼,全身心地感受着此刻的爱意。

“你亦是我心中的明月,一直都是……”

夜晚,揽月崖上,一团火焰正熊熊燃烧着,升起一缕烟,飘摇在夜空之中。令歌他们几位年轻人架起烤架,烤着肉和蔬菜,聊天饮酒。

火焰正照映着他们的面孔,令歌眉目含笑,看着眼前之景,辰玉,无忧和梦珏三个人打着牌,令楷和侍辰在一旁聊天喝酒,令歌自己则与盛楠一起烤着烧烤。

令歌听见侍辰对令楷说道:“这两年我爹很挂念你和令歌,听闻你们在遇仙山一切安好,他也放心。”

“有劳洛伯牵挂了,这次回去我和令歌定会去洛阳看望他老人家。”令楷回应道。

侍辰笑着摇头,说道:“倒也用不着去洛阳了,我猜我爹肯定亲自到长安来见你,找你要诗,说到底还是得感谢令楷你写的诗,让书局赚得盆满钵满。”

令楷颔首一笑,他看向令歌说道:“那最后还是得感谢令歌,如果没有他,我也写不出那些诗。”

令歌闻言,含笑低头,继续照料面前的烧烤。不久,他将烤熟的芋头剥皮后递给令楷和侍辰。

“谢谢令歌。”

令歌看向盛楠,问道:“师姐你这次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去长安吗?”

盛楠点头,说道:“等明年开春之后再说吧,来回可折腾人了。”

突然,盛楠一笑,说道:“也不知道望舒和风澈怎么样了,你可要好生撮合一下。”

令歌不免一笑,无奈摇头,叹道:“好。”

忽然,盛楠又坐直身子,一脸正色地说道:“不行,我还是得去一趟,为了望舒的姻缘!”

令歌笑着看向盛楠,只听盛楠继续说道:“他们两个都是一根筋,保不准只会聊武功,光有雨洁可不行,还得我出马。”

“师姐所言极是。”令歌笑道。

“我待会回去就去收拾行李,和你们一起去长安。”盛楠态度坚定地说道。

正说着,白栈期便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她面含笑意,对着令楷说道:“令楷,你随我来。”

令楷点头,立即起身跟上白栈期而去,令歌则坐在原地,看着白栈期和令楷离去,立在远处说话,很久之后令楷才回来重新坐下。

令歌将烤熟的肉和芋头递到令楷的面前,问道:“师父和你说了些什么?”

“白掌门和我说,要我好好地对你,保护好你。”令楷含笑回应,双眼尽是温柔,并未在打趣说笑。

令歌微笑侧首,他看向火堆,说道:“此去长安,也不知会再发生什么,只希望年年岁岁有今朝吧。”说罢,令歌仰头凝视着夜空,那里月明星繁,每次都能让所见之人沉醉其中。

“回去也挺好,可以见到景修,这两年他肯定像无忧一样长高不少,还有小蝶,小涵他们。”令歌出神地说着,脸上浮现出笑意。

令楷微微一笑,他将手中的肉撕下一些亲自喂令歌食用。

“娘很喜欢遇仙山,这次都不愿和我们回长安了。”

令歌咽下口中的烤肉,回应道:“那也好,在遇仙山,婶婶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好了不少,而且有婶婶在,师姐们的厨艺总是在进步的,到时候等我们回来,师姐们各个都是大厨。”

令楷一笑,边吃边说道:“令歌你也是大厨,今夜烤的东西都很好吃。”

两人正说着,便听见无忧喊道:“你们快看!有流星!”

“许愿,快许愿。”梦珏立即放下手中的牌。

令歌看着天边的流星一闪而过,心生遗憾,他叹道:“还没来得及许愿,阿楷……”

他看向身边的令楷,发现令楷已经闭上眼睛,正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祷着。

“阿楷许愿了吗?”

令楷睁开眼睛,笑着回应道:“已经许了,只是说出来便会不灵了。”

看着令楷含情脉脉的双眼,令歌含笑点头,他知道,令楷许下的愿望与自己有关。

此时,辰玉站起身来,端着酒杯,对众人说道:“来来来,不管许没许下愿望,今夜我在这里说了,以后我们都要像这样聚在一起,情谊永存!”

“好!”无忧跳起来附和辰玉,众人也纷纷起身,应下辰玉的话,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许下承诺。

看着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令歌总觉得它永不会熄灭一般,能够照亮黑夜中的一切。

离开遇仙山的那日清晨,霜落满地,山雾朦胧。

玉隐斋内,临走前,令歌回头扫视房间里的一切,只见那里比从前多出字画,多出书籍,多出被褥枕头……眼前的一切都充满着他和令楷的回忆,如今即将离开,心中不免生起万般不舍。

“我们会回来的。”令楷牵着令歌的手,嗓音温柔真挚。

无忧和梦珏已经背上自己的包袱,正在玉隐斋门口等候,看到令歌和令楷两人牵手的模样,他们不免一笑。

无忧高声喊道:“快来吧!我们早晚都会回来的!”

令歌朝着他们含笑点头,这几日无忧和梦珏在遇仙山可谓是玩的不亦乐乎,如今临走也想到以后还要回来。

“好。”令楷回应着无忧,并牵着令歌的手往外走去。

无忧和梦珏看着他们手牵手走来,两人互视一笑,习以为常一般,只是转身离去。

此次前往长安,白栈期与他们同行,令歌笑问道:“师父也是去看望舒师姐和风澈吗?”

白栈期眉眼带笑,说道:“做师父的总得出面表示一下。”

当众人踏入玉门关时,正值天色晴朗,阳光明媚,众多行人往来在玉门关。

太守叶丰早已带人在入关门口等候,远远地,令歌便注意到在叶丰的身旁有一位身穿红色官服的大臣,所用仪仗正是钦差大臣的规格,想来是皇帝的圣旨已到。

定睛一看,令歌发现那人不是旁人,正是胡阳,两年多未见,如今胡阳打扮得风度翩翩,就算是令楷见到都不免得愣住片刻,细细端详才能认出他。

胡阳见他们走近,便拿出手中的圣旨,朗声说道:“圣旨到!令楷接旨!”

令楷颔首下跪,令歌与众人退到一边,前来围观的官员和百姓无不眉眼含笑,期待地注视着令楷,然而令歌虽唇角含笑,但是眼中的郁色却与众人格格不入。

只听胡阳说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此次治理时疫,玉门关文臣令楷出谋划策,功不可没,为大齐立下汗马功劳,朕念及令楷在玉门关两年以来,恪尽职守,为玉门关边疆安稳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遂赐姓为韩,改名清玄,以示皇恩浩荡,今特召韩清玄回京,另作他用,钦此!”

众人闻言顿时一惊,而令楷则神色从容,叩首领旨。

“臣韩清玄,谢主隆恩!”

“这都是阿楷应该得到的,这样的结果他已经等了许多年,”令歌开口对身边的辰玉等人说道,“如今做回韩清玄,也算是还韩家一个清白了。”

“只怕这道旨意传回京中,定要不太平了。”侍辰颇为担心地说道。

令歌微微颔首,他开始猜想着皇帝如此颁旨的用意,或者说,这道旨意也是皇后的意思。

她想做何事?令歌不解,心事重重。

胡阳将圣旨交到令楷的手中,笑道:“恭喜楷哥,你终于回来了。”

令楷含笑点头,他转身看向令歌,只见令歌正眉眼弯弯地看向他,与众人一般为他送上祝福。

“多谢老胡你千里迢迢送来圣旨,”令楷对胡阳说道,“两年不见,我要好生招待你。”

“我招待你才是!”胡阳一如往常般大大咧咧地笑着,之后,胡阳又走向令歌,拱手拜道:“臣胡阳拜见玉迟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皇上命臣代他向殿下问好,皇上盼着殿下你早日回到长安。”

“有劳老胡了。”令歌含笑应道,“两年未见,你在长安可好?”令歌有听令楷提起,胡阳在礼部官至礼部郎中,掌校学司。

“有劳殿下牵挂,下官一切都好。”虽用敬语,但是胡阳的语气尽显其与令歌亲切之态,“不知殿下在玉门关如何?”

“本王一切都好。”令歌用一种轻松活泼的口吻说道,与胡阳相视一笑。

众人进城之后,道路两旁尽是百姓,他们纷纷下跪叩首,拜谢道:“草民们多谢玉迟王殿下!多谢令大人!”

令歌见状,立即抬手示意道:“诸位百姓们快快请起。”说罢,另一边的令楷已经上前搀扶起一位为首的老翁,随后百姓们才站起身来。

只见为首的老翁眼眶湿润,他拉过来自己身旁的一位孩童,说道:“令大人,你们是我们这些老百姓的大恩人啊!这次时疫,我的孙儿差些命丧黄泉,若非大人你和郎中亲自照顾,恐怕如今只剩下孤零零的我一个人了,请受老朽一拜!”

说着,老翁便带着自己的孙儿往地下跪去,令楷见状立即搀扶起二人,安慰道:“老人家快快请起,为官者为百姓着想是理所应当的,照顾病弱更是人之常情,我亦感谢你们在此次时疫中的坚韧不拔,最终我们才能得以战胜时疫。”

老翁闻言感动不已,他说道:“大人你好人有好报,此番回京,定会前途顺遂,光明璀璨,我们老百姓的生活也会因为你而越来越幸福安康!”

“我一定做到。”令楷颔首承诺,众位百姓闻言心中顿生暖意,在时疫的废墟之上重新看到希望。

“祝令大人一路保重!祝玉迟王一路保重!”老翁朗声说道,一众百姓也附和道:“祝令大人一路保重!祝玉迟王一路保重!”

听着耳边不曾间断的祝福之声,立在令楷身后的令歌热泪盈眶,露出恬淡的笑意。

也许这便是我们全新的方向,也许也曾是母亲寻到的方向,令歌心想着。

离开玉门关之后的一路上,令歌去令楷马车上的次数并不多,在众位官员侍卫的拥簇下,令歌总觉得不自在,似乎有一张网正在深深地束缚住着他。

如今的自己重新成为备受皇帝宠爱的玉迟王,而令楷则成为韩清玄,成为一位于大齐有功,前途似锦的大臣,但愿一切还能够像从前一般美好,令歌心想着。

临近长安时,在队伍最为豪华的马车之中,令歌正独自一人端坐其中,只见他身着宝蓝华服,佩戴镶蓝玉抹额,两鬓发缕轻盈悬空,如画眼眸微微低垂,气质华美典雅,贵不可言。

而令楷则在其后的马车之中,一身青色浮光锦官服,头戴幞头官帽,一样地垂眸端坐,若有心事。

当马车外逐渐人声鼎沸时,令楷明白,此行已到长安城——曾让他声名远扬,也曾让他声名狼藉的长安城。

如今,长安城终将因他的回归而掀起另一番风浪。

与此同时,令歌并未被长安城的繁华之声吸引,他只是拿出一只布偶松鼠,静静地看着,深深地留恋着。

……

在知晓玉迟王和令楷回京的消息之后,长安城有志书生聚集在茶楼时,无不纷纷议论此事。

“玉迟王和令大人回京,这次长安城真是要有大变数了。”

“该改口了,叫韩大人,韩清玄,”一位书生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令楷本是先枢密使韩谦之子,这样看来,他当年谋杀刑部尚书盛贺便说得通了。”

“不是玉迟王动的手吗?昔日他在刑场上亲口承认的。”

“韩清玄和玉迟王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是谁动手还分彼此吗?如今陛下让令楷改回韩姓,这可不是打那些构陷韩家之人的脸吗?”

“皇后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小点声,这两年皇后和太子在朝堂之上早已水火不容,孙太傅辞官,如今韩大人回京,东宫和后党倒也势均力敌。”

“这两年陛下的身体愈发病弱,玉迟王又在此时回京,只怕朝中要有大变动了。”

不远处的一位红衣男子将这些书生的谈话都听在耳里,男子容颜绝美,喝下杯中茶水,唇角扬起浅浅的弧度。

此时,落音楼陈先生走进店中,他看到端坐着的红衣男子时如释重负一般,他过去说道:“尺画,我可算找到你了,待会戏就要开场了。”

“抱歉,我这就来。”尺画微微一笑,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往外走去,陈先生见状也立即跟上去。

陈先生问道:“尺画,你真的不和我们落音楼续签契约了吗?”

尺画驻下脚步,回身看向陈先生,笑意不减地说道:“陈先生,你不必再劝我了,我会将这两日的戏唱完,往后我们好聚好散,有缘再见。”

“殿下已经回京,尺画你当真……”

尺画颔首,敛去笑颜,又道:“正是因为殿下已经回京,所以今时不同往日,我万万不能再继续扮演殿下在落音楼唱戏了,还望陈先生见谅。”

陈先生愣在原地,他细细地思索着尺画的一番言论,最终他点头答应,不再多言。

毕竟长安城风云难测,而且人各有志,不可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