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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晚上。

两个身穿粗衣的下人,将帆船上打扫一遍之后,蹲坐角落里,捧着碗吃着里面的菜花鱼。

“嘶......”

一人端着碗打了个寒颤,看向身旁的老大哥,沉声道:

“老哥,你有没有觉得今晚的风格外的冷。”

“呼....这有什么,想当年我随船队去齐国的时候,走的可是苍江,那春日都有冬日的冷,江面上都是薄薄的一层冰,若是赶到不凑巧的时候,还要下去拉船呢。”

老大哥呼出一口热气,皱眉道:“不过今晚确实有些冷,吹的骨头疼,还未到入冬的时候,这通江上的风也太急了些.....”

老大哥咬了一口碗里的鱼,左右看了看,凑到身前小声道:“前两日随我们上船的伙计们,这几天都没出现过,等停靠了岸,跟我跑,知道么?”

“啊?”

年轻人不解道:“这除了不能去内仓,月钱又高,吃的又好,那东家还大方,若是多跟着跑几趟,回家盖房子的银子就有了!再说,他们不都去了船内堂么,哼,不收风吹日晒的,才舍不得不出来。”

“哎呀,傻小子。”老大哥拍了下那人的额头,这几日除了应富商,就没见过有人出来,谁家的公子哥能憋着这么久,瞧着死犟的年轻人,沉声道:

“你年纪轻轻的,懂什么,听我的,下回我再带你去别的商船。”

“可....”年轻人刚要说话,看向夹板站起身,脚踢了下老大哥。

两人看着走来的应富商道:“东家。”

“哎....嘶,这江风真冷啊。”应富商手掌向下挥了挥,示意两人继续,随即靠在一边蹲坐下,搓着手:“还别说,这里还暖和些,哎,你们抓紧吃,趁热啊。”

“哎。”

“知道了,东家。”

那老大哥蹲下身吃了一口,猛地扭头看向应富商,又连忙低下头,打了个寒颤,总感觉温度比刚才更低了些,江风冷....不该是外面么,东家再内堂休息,又怎么会说这里暖和....

想到这儿,抿了抿嘴唇,鱼也不敢吃。

“吃啊!趁热,不然一会凉了。”

“哎....哎,谢谢东家关心。”

船舱内堂内,林墨负手而立,脚旁是丘昭的尸体。

杨觅儿将半空中发狂的丘昭强行压入体内,阴气逐渐转化为狂暴的鬼气。

林墨眉头一皱,身上鬼气化为锁链将丘昭和杨觅儿绑在一起。

“吼!!!”丘昭不断嘶吼,但在林墨的护持下也慢慢融入其中。

扑通一声。

杨觅儿趴在地上,喘着粗气,浑身香汗淋漓,抬头看了眼林墨改成跪姿:“谢过师尊!若非师尊,怕是不能将丘哥哥融入体内,只是.....弟子有一事不明。”

“说。”

“为何....丘昭哥哥像是没有神志一般。”杨觅儿皱着眉头看着林墨,生怕丘昭哥哥就一直是这个样子,若是如此,那陪同自己的,又何必是丘昭。

“丘昭刚刚化为厉鬼,又被吞服过的众多怨念,恨念冲击神魂,很正常,待你将化鬼篇修行一段时间,帮他将那些念头消弭掉,他便能恢复神志。”

林墨看向周围刻画的阵纹,缕缕鬼气浮现将其慢慢抹去,根据功法,突破二品时会将厉鬼的意识抹去,由自身神魂和厉鬼相融,自己是个特例,可也想看看,能不能将意识保留下来,毕竟后续的功法对茵茵会造成一定的影响。

也难怪沈千秋将渡生令还给自己时,那副表情,和说出那样的话。

丘昭与杨觅儿的关系倒是可以利用,会找到解决的法子的。

“谢师尊解惑。”杨觅儿松了口气,抬着头喘着气,看到林墨脚边的丘昭的尸体,美眸闪过亮光。

“还没问,你的仇家是?”

“泽国皇室,三皇子。”

“泽国?”林墨点点头,泽国记得是由洛水宗掌控,也算是顺路,转身朝外走去:“快到天官城了,早些适应,借此踏入聚气境。”

这种拔苗助长的修行方式到聚气境,便会慢下来,瞧杨觅儿疯癫的样子,想来心性影响也极大,待到安夏府之后,便好好安置,只要不死能破境就好。

“是!师尊!”杨觅儿拱手应道,等到林墨走后,爬到丘昭的尸体旁边,将其揽在怀里,摸着丘昭的脸颊,脸上露出笑意:“丘哥哥,你我从今便是一体,会一直,一直,陪着觅儿。”

扳过丘昭的脸,对着发紫的嘴唇亲过去。

内堂内,传出阵阵女子呻吟声。

翌日下午,天宫城码头。

商船来来往往,而有一处却只停着一个大船,商船若是无意靠近,也会被云海宗的弟子赶走,一袭白衣的宁琪蒙着面纱,站在码头上,遥遥的望着远处。

秋风吹过,白衣飒飒作响,袖袍飞舞。

宁琪身后站着数个云海宗的弟子,都盯着这道靓影,自从那日在西城阁前将他们救下之后,对宁琪更是恭敬很多,领头的二牛抬头看了眼太阳,去一旁取来油纸伞。

直直的走向宁琪,脸颊微红,哼唧道:“宁.....宁姑娘,阳光猛烈,若是晒伤便不好了。”

宁琪眉头微皱,抬头看了眼不刺眼的阳光,微微摇头。

二牛挠了挠脖子,顾着勇气向前两步,为宁琪撑着伞,见宁琪疑惑的扭头看来,结巴道:“宁姑娘,肤如凝脂,白皙的很.....可,可不能这样,得,得顾着些。”

“不必,谢过了。”宁琪福了一礼,走出油纸伞下。

“宁琪!”李雨婷脚踏在码头上,飞身而来,又踩在自家弟子肩头上,落在宁琪身旁,将一旁行礼的二牛推了推,焦急道:“玄仙教不少教徒都已经散布在中域,四宗警戒下,派长老交涉。”

“玄仙教一改往日霸道的作风,对峙不过两日,便有一位长老交涉, 要知道,那可是玄仙教的长老,平日能派出一个尊者就不错了!”

李雨婷喘口气,拉了拉宁琪的手臂继续道:“他们是为了寻人.....桃夭剑主叶鸿影,还有....”

“还有我家公子,对么。”

宁琪转过身,面色平静的看着李雨婷,淡淡道:“那是好事,说明公子没事,那你们云海宗对此什么态度?毕竟知道公子身份的人不多,那高有道失踪,如今.....”

“如今就剩下我,还有......”李雨婷扭头看向天宫城西城的方向:

“我师尊修为不行,社交也不行,但心里更明镜似的,宁琪放心,他绝不会向宗内传信,如今天宫城在我云海宗手中,师傅说,若是公子回来,便回西城阁一叙。”

李雨婷说到这顿了下,面色不善的看向二牛,亲切道:“二牛啊,你怎么来这了?不去商船上收税,跑来跟宁!姑!娘!聊!天!是!么!不想死的话!”

“师姐放心!我只是来送个伞,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二牛将手中的油纸伞送出去,见两人都不接,尴尬的后退两步,只是目光还在宁琪身上。

李雨婷凑到宁琪身旁,肩头拱了拱,望着远处江面漫不经心的问道:“高有道去哪了?那日从顶阁跳出去,还受了伤,应是公子惩戒的吧,是为了那次出头的事么?你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么?”

宁琪回过头,将李雨婷的身子板正,看着她的眼睛歪头道:“这么多问题?往常不是最厌恶高有道么?这一阵儿你都问我多少次了,我再跟你说一次,惩戒定是惹了公子,为何不知道!去哪不知道!”

“可.....你是公子的侍女,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我只关心公子的安危。”宁琪放开李雨婷,双手叠在腹部看向江面。

一个帆船缓缓靠过来,二牛见此上前呵责道:“哎,这边不可以停,去其他停靠口。”

“嘿嘿....”应富商拱手行礼:“见过仙人,是我家东家要我们靠过来的。”

“东家??谁也不行。”二牛走到宁琪旁,叉着腰指着应富商驱赶道:“走走走,不然就别入天宫城了!”

应富商挠了挠头,站到一侧。船舱打开,林墨走出来。

宁琪瞧见林墨眼睛一亮,顺手将二牛手中的油纸伞拿过,脚下轻点掠到帆船上,恭敬行礼:“宁琪见过公子!公子福寿安康!!”

“嗯。”林墨负手而立,看向一旁准备的大船。

李雨婷见到林墨,拉了一旁黯然的二牛,恭敬行礼:“见过公子!”

“见过公子!”

二牛眼见宁琪为林墨撑伞,幽怨的低下头。

应富商本来心里有些疑惑,见到云海宗的人这般恭敬,心里便有底了,四宗之一的云海宗啊,自家终于要出一个修者,成为人人口中的仙人,经商赚再多的钱,又有什么意思。

碰到修者不还是转头空。

杨觅儿也走出来,在宁琪疑惑的目光中,咧着嘴笑了笑。

“公子....她是?”宁琪为林墨撑着伞,扭头看着杨觅儿满脸疑惑。

林墨看向远处的大船,询问道:“那艘船是你准备的么?”

“是,公子。”宁琪点点头,解释道:“此去一行若是危险,我们还能早些离开。”

李雨婷这时上前,拱手道:“师尊请公子去西城阁一叙,公子放心,四宗也没那般信任玄仙教,处处也都使着绊子。”

林墨沉吟片刻,看向身后的杨觅儿,指了指远处的大船:“你先去那艘船上等着,不得离开。”

“是!师尊。”杨觅儿恭敬行礼,对着看向自己的宁琪骄傲的扬了扬头,随即走到船舱内扛着一个被褥走出来,对着应富商点点头,向着大船走去。

师尊....宁琪听到杨觅儿对林墨的称呼,看了杨觅儿一眼,看样子不像是和陶蕊一样。

“应富商。”林墨负手走向天宫城,应富商听到林墨的声音连忙凑到跟前:

“公子。”

“去找刚才的那名云海宗弟子,她会安排好,退下吧。”

“富商谢过公子!”应富商满脸喜意跑向李雨婷。

林墨看着应富商的背影,叮嘱道:“宁琪,告知李雨婷,那应富商若是有子,便将那孤子带入云海宗,若是没有,派人盯好他,那船挺大的,多备些血食,我们顺着通河原路返回,也需要云海宗的弟子护持。”

“孤子?护持?”

宁琪一愣,随即醒悟过来,担忧的看了眼林墨,拱手道:“是!公子放心!”

宁琪心知林墨受伤,需要恢复伤势,而后转身向着李雨婷走去。

孤子.....意为丧父之人,看来那人知道的多了些,公子多少有些不放心。

西城阁,顶楼内。

林墨推门而入,便见南白站在窗口处,俯瞰着天宫城。

“天宫城处处商贾,有什么好看的?”

林墨走到窗边,倚在栏杆上,歪着头看着天宫城。

“公子,天宫城一年的收入便能养活十万人。”南白对着林墨一礼,走到一旁桌上沏茶,低头摆弄着茶杯,继续道:“在公子眼中,此城确实无趣,可在老夫眼中,此地是个宝地啊。”

南白将茶倒好,转头看向林墨:“不瞒公子,自从主事这天宫城后,除了上贡给宗门的那部分,老夫手缝里流出的那部分,都够老夫后半生所用。”

林墨走到桌子旁坐下,拿起茶杯嗅了嗅,又放下。

“倒是老夫考虑不周了,哎,老了老了,就喜欢喝这些.....”南白将茶一饮而尽,摇头晃脑叹息着。

“直说吧。”

林墨看向南白,手撑着脑袋,盯着南白,若是将南白吞下,伤势应该会恢复一些,可惜了。

南白沉默片刻,摇头道:“老夫为宗门付出一辈子,蹉跎半生,却遭宗门那些贪心人的嫉妒,被他们联手青云宗趁我没防备的时候,袭杀我.....”

“哎,钱帛动人心,修者也难逃此理,毕竟多有修为不前者,自然会想着荫及家族。”南白看着林墨越发不耐,连忙摆手道:“老了,老了,话也啰嗦了!”

南白站起身,对着林墨躬身一礼:“四宗已经允许玄仙教探查,并且搜查整个东洲,老夫年老,但亦有些好友,这天宫城也经公子相助,落入我手,就算四宗再派人来,老夫也能拖上些日子。”

南白盯着林墨郑重道:“世间冷暖自知,宗门也不全靠的住,无儿无女,只有两个弟子,如今更是只剩下李雨婷,李雨婷每月会有几日消失,想必误入了歧途。”

“南白恳求公子,将李雨婷带走,离开东洲。”

南白说完之后,躬身下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