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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潇潇却丝毫不影响天宫城码头上商船来往,商贾互相攀谈交易着物资,又向着一旁云海宗弟子诉苦求情,以求少些税收。

而另一边一艘大船缓缓启航,向着文德镇前行,码头旁一老一女对着大船摆着手。

待到大船远离,南白双手负在身后看向身侧的李雨婷,有些温怒偏偏又是自己仅剩的弟子,摇头道:

“你不是说林墨位高权重,对自己人还很不错,中州有镇世司管辖,宗门也不会像我东洲这般混乱,为何不跟着走呢.....”

李雨婷抿一笑,将湿漉漉的发丝别在耳后,抱着南白的胳膊撒娇道:“师傅.....我毕竟是中域的人么,再说,师兄走了,我又离开您一年多,不多陪陪你,那哪行!”

昨日林墨与南白交谈之际,李雨婷也恰好返回西城阁汇报,也刚好听了几句,再也忍不住推门而入。

“哎呦.....”李雨婷抬头看了眼下紧的雨连忙提着裙摆向着天宫城跑去:“师傅,你再不走,我可不管你啦!你年老太壮,比我这年轻人可硬朗多了!”

“嗐,你啊你啊。”

南白指了指李雨婷,叹口气,看着李雨婷躲雨的样子,眼眸中流露欣慰之色,又想看到小时候,也是这样和他的师兄缠着自己,一左一右,拉着胳膊撒娇。

南白一生未婚,从将李雨婷和化成收为徒弟的时候,便将他们当做自己孩子,至此也再未收过徒。

南白昂着头微眯着眼,雨点落在脸上,幽幽道:“老夫一生为宗门,如今.....也只想为玉婷活着。”

“师傅!快来啦,我定了玉华楼的美食,你再不来,我可都吃光了!”

“好,好,来了。”

南白对着大船离开的方向作揖,而后转身飞掠向天宫城。

入夜,通江下游。

数艘巨船组成的船队,在江面上平稳航行。

船队不远处的一艘大船上,数十个腰间挎着弯刀的云海宗弟子,警惕的望向那处船队。

二牛抬头看向船楼二层,靠近船尾的房间里亮着灯火,宁琪撑着伞在走廊上看向远处的船队。

“哎呦!”

杨觅儿捂着脑袋从屋内走出,来到宁琪身侧,负手而立,眺望前方的涛涛江水,眼底带着些许兴奋:“咳咳.....我需要一个棺材,靠岸的时候趁早送过来,要最好的,听到没有!下贱的奴婢!”

宁琪歪头看了眼杨觅儿,并未答话。

杨觅儿凑到宁琪身旁,吐息如兰伸出舌头就要舔在宁琪脸颊上,忽然,面色一凝,背后浮现厉鬼抱着杨觅儿向后飘去。

轰隆!

栏杆被打碎一截,一条白绒绒的尾巴晃了晃,凑到宁琪脸颊旁,就着油纸伞和朦胧细雨有种别样的美感。

宁琪撑着伞,望着江面目光平静。

杨觅儿挥手驱散身后的丘哥哥,眼眸闪过嗜血的光芒,冷冽道:“我乃师尊的弟子,你不过是个侍女,好大的胆子!奴婢就该有奴婢的样子!师尊宽仁,不代表我也能容你。”

“呵....”宁琪扭头看向杨觅儿:“奴婢自然有奴婢的样子,可我是公子的侍女,至于你.....还不配。”

“大胆!”

“宁琪怕,心里慌慌的,扬姑娘有何指教?可别伤了自己。”宁琪手抚了抚胸口,一脸委屈的看着杨觅儿,浑身气势升起,钻出的狐尾一晃带起的劲风将雨水裹挟到一侧。

“你!”

杨觅儿不怒反笑,脸上换上笑意走到宁琪旁福了一礼:“小妹不知姐姐是三品巅峰境,也难怪会跟在师尊身边,哎,都是小妹不好。”

杨觅儿低着头,瞳孔微颤,本就试探之举,看来自己在师尊眼中的分量很低,否则就算是贴身侍女也不会直接动手,毕竟若当真是师徒,这宁琪也不会这样不客气。

“是宁琪无礼,还请杨姑娘见谅。”宁琪回了一礼,眼见杨觅儿说了软话,自己若是再是冷面相对,就有些过了。

“敢问宁....宁姐姐,师尊手下像宁姐姐这样的人,有多少?”杨觅儿绕到宁琪右侧,手撑着栏杆,歪着头问道,一路坐船而来,林墨也从未说过手下的势力,杨觅儿也不敢多问。

“三品巅峰?”宁琪目光看向江面幽幽道:“多少么....不清楚,从未统计过。”

“啊?”

杨觅儿愣了下,皱着眉,就算心思深可到底踏入修行界还不久,那些船板上云海宗的弟子见她也多有恭敬,私下也曾比都过,跟着林墨修行不过一月,便能压着对方四五人打。

自然便觉得那些四宗弟子也不过如此,应富商所说的修行者好像也没多么了不起。

可她不知道是云海宗弟子多有歉让,得知是林墨的弟子,更是小心侍奉着。

杨觅儿追问道:“为何没统计过,那师尊有了差事,岂不是.....”

宁琪打断杨觅儿的话,沉声道:“公子身边二品真我者都不在少数,三品巅峰自然是不会在意,况且公子手下势力繁多,能人辈出,一言而定万人生死,多着人拼了命抢着差事做。”

“二品真我境么.....”

杨觅儿愣了下,抿抿嘴唇,这般想来宁琪这个态度对自己也说得过去,毕竟师尊身边大能不少,自己就算是师尊的弟子,实力也不过泯泯众人的三品聚气,自然得不到其他人的尊重。

杨觅儿沉吟片刻,手指了指靠近船尾的走廊处,一个女子蹲在地上擦拭着栏杆,船壁,明明是下着雨,还在那擦拭着,不敢停歇,询问道:“宁姐姐....那她呢?”

“她?”宁琪歪头看了眼陶蕊。

“嗯,我听二牛他们说,也唤师尊,是我的师姐么?那怎么会做这些奴..做这些杂事?”杨觅儿颇有疑惑,该不会师尊手底下的弟子,大多都是干杂事的吧。

“她的话.....”宁琪柳眉微皱,看出杨觅儿的疑惑,解释道:“算是公子的弟子吧,至于师姐还是师妹....公子不会在意,公子门下也只有你们两个,若你能打服她你便是师姐。”

杨觅儿盯着陶蕊,眼中黑气流转,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普通人,这几日又一直在船上干杂活,平日又甚少说话,可能让师尊收为弟子,不该是这样,犹豫片刻还是想上前试一试,扭头看向宁琪:“当真?”

“自然。”

“好!”杨觅儿走向陶蕊。

而船板上的二牛和众多云海宗弟子眼看两人不像刚才那样剑拔弩张,杨觅儿又离开,这才拱手上前,看着宁琪拱手问道:“宁姑娘,那些船队离我们越来越近,要不要派人交涉一下?”

宁琪望着江面上数艘巨船,想到林墨的伤势,沉声道:“打探一下,若是普通商客,将人分批送入内堂,若是不对劲,直接扑杀!”

若是玄仙教派人追来,也不该是船队,若是其他打探消息的宗门或是真的商队,那杀了便杀了,能为公子恢复伤势提供帮助是他们的荣幸。

东洲极大,若非特意靠近其他宗门,遇到真我境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更何况,又有多少人是二品境。

“啊?这行事是不是偏激了些,我们毕竟是四宗之一。”二牛低声说着,船尾处传来轰鸣声,刚要看过去,就被宁琪打断:“不必理会。”

“是.....宁姑娘。”

“现在做主的并非你们云海宗,即可去办。”宁琪面色微寒瞪了二牛一眼,手撑着油纸伞向船尾走去。

“是!宁姑娘放心!”二牛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宁琪,转身翻身跃到夹板上,走向围过来的师兄弟。

宁琪将油纸伞收起来,缓缓走向船楼住二层的房间,这些都是她们的屋子,而楼上就是林墨的卧室,船舱内则是捆绑来的普通人。

船楼外留有几个云海宗的弟子巡视,听到二楼传来的动静也不敢上前查看。

轰隆!

杨觅儿陷入船壁中,身上缕缕鬼气飘散,轻咳两声嘴角溢出鲜血,歪着头看向走来的宁琪苦笑道:“宁姐姐,这陶蕊......不,陶师姐也这般恐怖么?”

轰隆隆,电闪雷鸣。

一个臃肿的怪物昂着头嘶吼着,那高大的身材如同妖兽,恐怖的压迫感充斥在二楼走廊间。

“噤声!吼太大,可连雨声都遮掩不住。”宁琪握着伞柄走到陶蕊身前,虽说才到陶蕊腰间,可随着宁琪将雨伞抽在陶蕊身上。

陶蕊也缓缓的化为人形,瘫坐在地上,扯过一旁撕裂的衣裳遮盖着私密处,怯生生的看了宁琪一眼连忙低下头。

林墨不在的日子,也都是宁琪在陪同她,还不断的用银针扎她.....

宁琪见陶蕊安静下来,走到杨觅儿身旁将她拉出来,拖着她的外衣丢在陶蕊身上,从怀中取出一瓶丹药递过去:“一日三次,三日伤势便好。”

“谢过宁姐姐。”杨觅儿擦掉嘴角的血迹对着宁琪施了一礼,又看向陶蕊:“师姐,是师妹不懂事,还请师姐见谅。”

“没事儿.....”陶蕊对着杨觅儿摇了摇头。

“那小妹便退下了。”杨觅儿对着二人再次行礼,绕到另一侧钻入房间内,脸色柔和化为阴冷,看向床榻上发臭的丘昭,脸上一喜:“丘哥哥,师尊手下都可怕的狠呢,你可要早些恢复神志来陪我。”

一道黑黝黝的鬼影浮在杨觅儿身后,杨觅儿走到床榻上坐下,握住丘昭的手,将鬼气渡入过去,护持住身体,而身后的鬼影向前走两步,又被莫名的力量推回来。

而二楼走廊上,宁琪对着陶蕊点点头便向着三楼林墨的房间走去。

“公子....”

“嗯,杨觅儿身上的鬼气打散了些?”

“是,敢问公子,日后我等如何对她?”宁琪进门后,便走到林墨身旁,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本想自己出手谁料那杨觅儿还自己送上门,还要去找陶蕊比试,宁琪便顺水推舟,让陶蕊揍她。

反正陶蕊受到挑衅也很难忍住,只要不打死杨觅儿便好。

听到宁琪的问话,林墨伸出手掌,一团鬼气不断旋转,也知道宁琪问的是否真的当成自己弟子:“她事关我破境之法,多多留意便可,至于其他的,不必在意那么多。”

杨觅儿最近吸取血气太多,性情变化太大,身上还带着一股腐气,应是在丘昭尸体上沾染到的,于修行不利,还未回到安夏府若是心性太歪,就算自己炼鬼让她吞服,想要踏入真我,还不知道要多久。

“是,宁琪明白。”

“我恢复了大半伤势,这几日还需要一些血食,再尝试凝聚法相。”

“公子放心,江上有不少船队,也足够公子恢复。”

“退下吧。”

“是。”宁琪行礼转身走出门外。

江风瑟瑟,一队队人被压入船舱中,电闪雷鸣,惨叫声响彻内堂。

......

一个月前,上京城镇世司。

柳若思端坐着,手撑着案子看着从安夏府传来的折子,脸色冷的吓人。

嘭!

“岂有此理!林墨也太过大胆了!擅离职守数月不说,还跑去东洲!怎么,是不是还要打上玄仙教总坛,杀尊者诛圣尊!”

柳若思猛地拍在案子上,大喝呵责,气愤之下将案子上的档案扫在地上,嘴里还不停骂着林墨。

殿内一旁的左迁见柳若思骂的差不多,蹲下身子,将被扫落在地的折子捡起来,轻轻放在案子上,提林墨解释道:“柳老大,他应该是有什么线索,又来不及上报,所以才.....”

“放肆,你也不知规矩了么!这是镇世司!叫本座司主!线索?什么线索能擅离职守数个月!左迁之前你话说冷酷,怎么跟易尚混熟话这么多,你姐姐打你打的轻了是么!”

柳若思指着左迁怒骂着,嘴里还念叨着:“都是林墨,易尚如今整日靠补药才行,来人!”

殿内走进覆面甲士,单膝跪地。

“去偃司将易尚身上沾染鬼气的物件都给本座扒了!压入深渊窟!什么时候戒了欲,再放出来!”

“是,司主。”

甲士拱手而去。

一旁的左迁被吓的冷汗直流,深渊窟啊那可是,进去不得脱层皮,但见柳若思气头上的架势,乖巧的走到一旁不敢吭声,自家老大自从做了司主之后,这脾气,这威势,一日比一日盛。

“你们一个个的,都忘了入天骄会时说的话了是吧!这大虞不是尔等的大虞是吧!个个都学会擅离职守,混吃等死,混账!一群混账!左迁!”

“在!”

“去安夏府代林墨主事!等他回来,让他将在东洲的事,一五一十的事上报,还有!他要是不服气押来上京城,本座亲自审问他!不,直接押来!”

“柳老大,不是,司主消消气,林兄他.....”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