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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该!”龚媚媚哼了句。

“五曲回流,动!”

他们制服了鬼婴,而纤罗也完成了五曲回流,碾身碎骨的疼痛让疯女人拱起身躯,她的肚皮出现一个圆球状的物体,随着天地精元的侵入在她腹部缓慢移动着。球体有男人的拳头大小,并不是规则的球体,有些棱角。

球体从疯女人腹部朝她的咽喉移动,她想拼命阻止球体移动,可却是徒劳,在一股窒息中将球体吐出体内,连带着还有一滩带着碎骨的猩红血水。

球体随血水被逼出,此时大家总算看清球体的真面目,竟是一个未成形的黑色胎儿。胎儿身上长着鳞片,眼睛大如鸡蛋,手脚奇长,正抱着一个婴拳大小的心脏,那应该是小丫的心脏,而那心脏还在诡异跳动着。

“那就是鬼胎吗?”龚媚媚惊呼,并拿相机拍下鬼婴的模样。

鬼婴察觉到本体离开了母体,哀叫了一声,声音刺耳难听,甚至跟狼嚎有些相似。

盯着血水里的鬼胎,纤罗眸光不动,虽然眼里有怜悯可却没有犹豫。灵活挥动手中的利剑,将阵法集中的天地灵气引到剑中,准备对鬼胎进行致命一击。这一击,不仅能消灭鬼胎,还会破掉小丫的命盘,彻底让鬼婴消失。

疯女人虽然神识不全,可是本能地意识到纤罗那一击的厉害,她便哇哇叫喊着要将鬼胎护在怀里。奈何鬼胎离得她将近两米的距离,她根本够不着。此刻,她还能清醒着已经是出了纤罗意外,哪还有力气挪动身躯?只能微不可见挥动着手,做着最后的挣扎。

高速流动的灵气散发着白色的荧光,在剑尖形成一个漩涡,漩涡逆时针快速旋转,漩涡随着转动慢慢变尖,隐约可见逐渐成形的尖锐。

“嗷呜……”鬼婴卯着劲挣着身上的银骨链,血水混合一些不明的液体从脑袋和伤口流出,她越挣扎,就流得越凶。

傅珈蓝的银骨链和他们平日用的银剑不一样,材料不是普通的银,任凭鬼婴尽力挣扎,它依然没有出现一丝的裂痕,坚硬无比。

张天师的药粉是十方丛林不外传的秘药,鬼婴一下子中了那么多,即便杀不了它,可是它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不得已,鬼婴死挣着从骨链细微的夹缝里伸出一只手,那只手被骨链割得几乎只剩下骨头。

她将骨手插进雪中,再也顾不上一旁的‘仇人’,一下一下划拉拖动整个身躯着前进,每前进一下,她身后就会出现一截染血的雪沟,在一望无际的雪白里,划出一道血红色的口子。

“齐天为上,寂灭除魔,法阵逆转,摒除妖邪。”

纤罗闭目念出逆转咒,剑尖处高速转动的漩涡中心即刻聚合出一个泛白光的小球。小球只有纤罗拇指大小,通身被若隐若现的白色火炎笼罩住,在漩涡中悬浮跳动。

殊死挣扎的鬼婴忽得手一顿,被银骨链包得严密的头颅咔嚓一声抬起,露在外面的眼睛竟泛着红光直直注视着纤罗,眼里除去与生俱来的凶戾外,还有畏惧和臣服。

鬼婴似是迟疑了一下,眼尖的傅珈蓝注意到了,可因为鬼婴背对着他,所以他没有看到鬼婴眼中的臣服之意,下意识就以为那是鬼婴对阵法的畏惧。却不想,他错失了这微妙的差错,让他对之后那场灾难毫无预料。

“天元五曲破脉阵,诛魔逆阵,开!”

纤罗冷喝出声,银剑对准灵气漩涡中央的小球,奋力一插,银剑咔嘣一声将小球分成两半,穿透漩涡,插进鬼胎的头部,击碎鬼胎脑中的元珠

。元珠一碎,疯女人和鬼婴同时高声厉叫,一股浓厚的煞气和怨气冲天而起,震得地面都抖动了数下。煞气和怨气翻涌滚动,笼罩住整个村子,在纤罗眼里,整个天空都变成了黑色。接着无数婴儿的哭喊声响起,尖锐刺耳,震耳欲聋。

不管是厉叫还是婴啼,都满含了怨恨和不忿,弥漫在空气里的哀悸,几乎瞬间攻占了在场所有人心尖。

热泪划过纤罗的脸颊滴落在手腕上,但她还未来得及感受它温热,寒冷的天地就已将它化成冰霜。

怨气暴动,沉寂在阵法里的灵气也开始翻动,以咆哮之势突破黒沉的阴云,在厚重的云层破开一个大口。大口溢出金光,带着浩然正气将暴怒的怨气和煞气一一净化。

而那震天动地的婴啼也随之消失,雪白的天地再次归为平静,好似方才那滔天巨怨未曾出现过一般。

“啊!”

疯女人捶胸痛喊,跌跌撞撞踉跄着向鬼婴奔去,浑浊的眸子里满是怜爱和悲伤。

而此时,阵法已成,灵气渐渐回归平静,阵法的结界也已消失,傅珈蓝早在鬼胎被破那刻就收回了银骨链,任由无言坚持着什么的鬼婴躺在雪地里,静等消亡。

“啊啊!啊啊!啊啊!”

疯女人扑到在鬼婴身边,如至宝将她抱在怀里,大张的嘴巴啊啊叫唤着,沧桑的脸布满泪水。怨气消散,鬼婴也就失去了戾气,此刻虽然身躯残缺得瘆人,可却有了人的温暖。

鬼婴的脑袋只剩下一半,无力地睁开眼睛深深看着疯女人,见疯女人还活着,眼中闪过一丝心安,抽动着脸颊,对着疯女人露出一丝笑,笑里有着孺慕。

“啊啊!啊啊!”

疯女人见鬼婴笑了,也跟着破涕为笑,也对着鬼婴露出一个傻咧咧的大笑。鬼婴见了,安心闭上眼眸,含着笑在疯女人的怀里化成血水,渗进洁白的雪里。

疯女人手一僵,愣愣看着空空如也的手臂,直到血水染红的白雪将她包围,她才反应过来,她的女儿终究离她而去。

“啊啊……啊……她做错了什么!老天!她做错了什么!”疯女人仰首怒问上苍,可整个白色的天地除了她悲悸的喊声,只有一群沉默的灵能者和冷眼旁观的村民。

“她做错了什么……”悲怒的声音渐渐变小,疯女人放声大哭,扒拉抱住染血的雪,埋首在雪地中痛苦嘶鸣。

不管她做过什么,这一刻,她只是一个母亲而已。

耳边是疯女人痛彻心扉的哭喊,纤罗脚一软,跪在了冰冷的石板上,低头看着久远的上古图腾,任泪水滴在古老的图纹里结成暇白无情的冰。

这一刻,雪花还在纷纷扬扬飘舞,仿佛这些哀伤都与天地无关。

孰是孰又非呢。谁又真得错得不可饶恕?有时,怨天怨地怨造化,到底能让人心中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