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年纪轻轻，想来，是深受事业之困啊。”秦晓叹了一口气说道。
“诶！这都能算得出来？”年轻姑娘十分惊奇。
但秦晓已经看到了她的服饰，和百闻百识百晓的衣服都差不多。再加上他现在摆摊的位置。
这位必然是在月海亭上班的公务员。
公务员嘛，工作顺利的可能性实在太低。日常堆积大量的没意义的需要处理的琐事才是常态。
“年轻人，多出去看看吧。你的工作并非你生活的全部。璃月人也并非必须要有一个好工作才能活下去。
给自己一些放松压力吧。”秦晓语气高深的劝了一句，接着收下了那十摩拉。
虽然都不够买份煎蛋，但这是规矩。
“下一位。”
这次是一位年纪稍大些的老人。衣着朴素，还背着一副钓竿。
“我倒是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能算的。不过，反正十摩拉算一次，老爷子我来试试。”老先生露出了凑热闹的好奇表情。
秦晓也顺应他的意思。拿出一副算盘。但是算盘是比较破的一种。
他随意拨动几下，调到了5001这个数字。
“咳咳，小伙子，这是何意啊？”
“算小十摩拉，算老5000摩拉。”
“啊？”
他活了这么大岁数，没见过这场面，但他犹豫片刻之后，还是拿出了五千摩拉。
算了，反正不差这点钱。
“嗯……你可以再说一句话。”秦晓收下钱。
周围的看热闹的人都为之不解。
“呃，那我想知道，我的孩子，仕途有保障吗？”老先生腼腆的问了这么一句。
“有保障。
不过……你可能会成为她不保障的保障。”
“啊？这是为何？明明我完全没有参与过我孩子的仕途啊？”
“不不不，只要你现在还活着，你的儿女就必然会受到你的影响。比如你生病了怎么办，你需要人照顾了怎么办，你缺钱花了怎么办，因为家世影响无法升迁……
父母是孩子最大的拖累。更何况你这个年纪。”秦晓再认真打量了一下对方。更加肯定般的点了点头。
“不拖累儿女的最好办法，就是学会自立。年过古稀当自立。
正巧，往生堂最近办了一项新业务。可以提前给你的终事妥善安排好。也能让你在这最后的时间里，平稳度过，安心告别。
人固有一死，不必轻于鸿毛，只求莫重于孤云阁。”秦晓将算盘上的一枚算珠掰下，放在老先生面前。
“我……算算，我也确实没几年了……唉，我那女儿如今在月海亭任职，也不知前途如何。
罢了，老爷子我买一份吧。不能给儿女添负担不是？”老先生露出了看开的微笑。
“那还需要十万摩拉。”秦晓随口说道。这不是一笔小数目，但秦晓通过物价估算，勉强能得出璃月的丧葬费用标准。
这个价格，看似很多，其实还好。
早柚一个月20w工资，说的只是笑谈罢了。身为社奉行的顶级潜伏忍者，怎么说也不会只值这个价钱。
但她大部分的工资都被代为保管了。所以，她只能支配那20w摩拉。
老先生只是犹豫片刻之后，就给了钱。
秦晓也面无异色的收下。
“下一位。”
下一位却是一位戴着麒麟头饰女子。
“您好……秦晓先生，请不要在总务司门前布设摊位。”
秦晓略带疑惑，看了看身后的月海亭，又看了看天上的群玉阁。
“谁让你来的。”
“唔……抱歉，秦晓先生，总务司是我所管理的部门，您在此处摆设摊位，会影响到总务司运作。”
“你是这里的员工？”
“是的。”
“那有工资吗？”
“……”
甘雨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竟然有人会在月海亭摆摊。她在听到其他人汇报的第一时间就过来了。只是因为她下意识的就认为这种行为，不符合规定。
至于她的工资……
还是换个话题吧。
“罢了，既然是月海亭的秘书长，我就帮你算一次，当作摊位租金吧。”秦晓伸出手来，大言不惭的说道。
“唔……抱歉，我不能让你继续摆摊了。”甘雨并不是腼腆与厌世，在需要的时候，她会展示出强硬的一面。毕竟能够代表璃月出席各种外交场合，已经证明她的手段了。
如今，也是因为秦晓身份敏感，她才不便说太过分的话。
“来，伸手，我只需再算你这一卦足矣。”
甘雨犹豫的伸出了手。
“我不期待结果，但，希望你遵守契约。”
秦晓淡笑一声，拍了拍自己的招牌。
“摸骨算命，不灵食岩。岩王在上，契约既成。”
秦晓没注意到的是，在他身后，一位平平无奇的往生堂客卿正在注视着他摸骨的手法。
“没有任何练习过的痕迹……摸骨只是个噱头。但算命……虽然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以此为根据就说他违约，也难免有些武断。”钟离决定再看一会儿。他对这个外乡人其实是很好奇的。
当然，出于对璃月子民的负责，他会亲自监督他在璃月这段时间做出的事情。
直到他离开吧。
“嗯，温润如玉，纤细无骨，入口即化，是为上品。”秦晓仔细的摸了摸甘雨的手。
当然，首先澄清一下，他并不是登徒子。
而且，在勘定奉行办的稻妻身份证明也不允许他做那种无耻的事情。他已经通过回忆甘雨背景故事，分析出甘雨的运势了。
首先，她是个人才。而且还不需要工资，甚至不需要加班费。只凭借着对岩神的崇拜，便能工作千年。实在是太适合企业的榜样型激励了。
其次——
“我认为你需要休息一段时间，至少一个礼拜吧。”
“诶，为什么？”
“我只能算到，你可能连续工作很久了。哪怕是魔神，也不会如此殷勤的工作。更何况你连魔神眷属都算不上。”秦晓将她的手放开，装出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态。
“人的能力，和他付出的努力，关系并不是决定性的。
如果没有天赋，哪怕再奋力追赶那些遥不可及的幻影泡沫，也是虚无的。
我不需要问，就知道你一定是帝君的忠实拥护者。”
“你连这个都能猜到！”甘雨已经睁大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