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月没有说话。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袁志书身上，他只觉得周围的灯光越来越亮，有点晃眼睛，但对上这些家长的质问，他一点也不害怕，“我是谁你们管不着，我今天不是来跟你们这些差生的家长交流的！让开！”
说着。
他拉着包柴泉，径直走向邱德业，“邱德业，你这个卑鄙小人，我一直都想不通，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为了让一个废物考到第一，让一群学渣获得进步，你真是煞费苦心啊？”
？？？
听到袁志书意有所指的话，邱德业的神色也完全冷了下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袁志书的脸在灯光下有些惨白，他大声说道，“你是没有听懂还是故意装作听不懂？我说，是你用手段，才让你们班看上去进步很大，可那算什么真本事？”
邱德业：“……”
他简直是被气笑了。
“袁志书，我平时懒得和你计较，那是我不想跟你计较，但是你今天不是在侮辱我一个人，而是侮辱了我所有的学生，你知道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吗？”
邱德业站起来，脊背笔直。
这一桌的老师都觉得袁志书像是疯了，赶紧试图打圆场，“哎呀，来都来了，都一起坐下来吃饭吧，何必说这些话呢？而且我早就听说了，最近邱老师班上的孩子都很努力的。”
“努力？我看是努力背答案吧！”袁志书执意把话给说了出来，直接激怒了所有家长，哪怕是周围的老师，也是目瞪口呆。
包柴泉震怒，“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这一句话否定了多少孩子的努力，还会毁了整个班，甚至连邱德业都被冠以偷盗试卷的罪名。
就为了一个区区月考？
邱德业又不是傻子！而且他们班的成绩一向都很一般，何必为了这么点成绩就走上犯罪道路，还要赌上后半辈子的职业生涯？说的直白点，邱德业的身价，完全不用在意这些！
见袁志书执迷不悟，包柴泉冷笑，“如果袁老师是对成绩有异议，应该提交相应的申请，走正规的流程，而不是在这里扫人的兴致。”
“诶，老包，这你就不知道了。”
邱德业站起来，按住怒火滔天的包柴泉。
他本来是个性子很好的人，和人说话都不会红脸，哪怕是上次段家来学校里闹，他也不过是据理力争而已。
袁志书是不是以为他不发火，就把人当傻子啊！
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邱德业跟苏卿月他们认识久了，学了不少阴阳人的话术，更别提他本来就是邱家人，打小在金钱堆里面养出来的气质一拿出来，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笑了笑，“袁老师觉得，我为什么需要靠偷盗月考题来让班上的学生成绩更好呢？是为了那一点你在意的可怜的奖金，还是为了三年来都垫底的班级名次？”
“……”
袁志书盯着邱德业。
不仅是他，其他人也觉得邱德业今天有些不太一样，难道是因为水榭阁这金碧辉煌的饭店加持吗？
“诶，说起来你们班好像是每年垫底啊，邱老师都没拿过一中的奖金？！”
“……这么一说，觉得我们好像很不像话。”
“qwq我可怜的老邱啊，竟然对我们如此宽容！”
家长的议论声。
学生的讨论声。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夹杂着传到人的耳朵里，其他人都在惊奇，而袁志书只觉得邱德业故意羞辱自己，一中的奖金是江城的学校里最丰厚的。
他拼死拼活，不就是为了这些奖金吗？
“你！”
“你！”
“你！”
袁志书一口气连着说了三个字。
在所有人惊恐的视线里，直挺挺地往后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