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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斫旧月:我劝神仙重抖擞 > 第二十七章 其心韫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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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心长老剑眉英目,轻淡讲述起一桩辛秘。

“经‘去尤台’探查,蚩血盟近日动静颇大,护法、圣使、堂主接连替换。此次邪宗擅闯我湫渊琹山,行阴谋之事,只为窃取冢中某物,以此为由,选拔良才。”

座中有人皱眉,问:“何物?”

听心长老声音冷清,而目光炯炯,“典籍记载,琥玉傩面。”

“傩,傩面~就这?”

一副面罩,傩舞器物。

众人诧异,顿时议论纷纷,显然他们对此毫无印象。

这是什么宝贝吗?蚩血盟又从何处得知这个东西的存在,抢走了有什么好处?他们一头雾水。

希逸长老却问:“哪位道友?”

究竟是谁的棺椁遭窃。

“听心告罪,令‘其韫子’前辈蒙羞。”

日光正好,香雾萦于楹桷,受微风吹拂,朦胧好似碎霞浮光。但猛然间,屋内气息倏忽微扰,乱了缥烟冉冉之姿。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

“什么!”

“怎么会,怎么会是先代掌教……”

“可恶!”

“确实是其韫宗主遗物?那不就在湫峪陵海?”

听心长老默然,便是承认了一切。

“可恶,当真可恶!

屋内沸腾。

历代门人衣冠冢,皆藏于湫峪。蚩血盟闯入神圣之地,乱行卑鄙之事,怎能不叫人悲愤莫名,甚至悻悻质问起来。

其韫子,湫言宗第三十八代宗主,继往开来的非凡领袖。

若无她燮理阴阳,何来今日的湫言仙宗。

在很久以前,在隐暧子平常熏陶下,太璞听过许多秘闻趣事,对这位老宗主前辈既十分仰慕,又十分好奇。

据说其韫子天资甚佳,且醉心求道,人虽无情,却桃花繁盛。她曾婉拒鬼君示爱求娶的情意,又与妖族某条修蛇有过纠葛,可惜情到浓时骤转淡,最终扬镳异路,不复相见。

那时废掌门失德,戕害道侣,故而引来天罚。湫言宗数千年基业,险些毁于一旦,更为修仙同门所不齿,处境极其不妙。

其韫子继任宗主,自然背负重振门派之使命。

她纵横捭阖,不违背初心与道义,利用一切可利用之事物,游走说服天地间各方势力;她推举贤良、改革规章律令,整顿考核制度,在精简政策之际,亦能保障门派秩序稳定。

炼丹、锻器,驱邪卫道,锄强扶弱……励精图治数百年,从未敢松懈分毫。

终是维系了湫言宗名望不坠,稳固了岌岌可危之地位。

传奇人物的传奇故事,往往演化成一句句歌谣。

当禹业还活着时,他会哄年幼的太璞入睡,讲完一个个故事,并祝福她、希望她,亦如先贤那样聪慧纯良。

往事具成云烟。

纵然时光荏苒,某些事情终非飞鸿踏雪泥,多少留有余痕。

湫言宗历代弟子不敢遗忘耻辱,更不敢不牢记其韫子前辈的恩德。

如今唯一遗物竟然没了。

而且还是被蚩血盟偷走的。

简直奇耻大辱啊。

“守陵弟子何在,形同虚设吗?”

千焦峰峰主率先发难,“荒唐啊,我等概不知情至此。”

蚩血盟无声无息攻破防备,成功盗取尊长其韫子遗物以为战利品,此事要传出去,湫言宗又快成为修仙界的笑柄了。

“气死我了。”

千焦峰峰主容易暴躁,暴躁完又冷静一下。在左右两位真人安抚下,才没顿足捶胸,嘴里“嗬嗬~”声不绝,脸上透着无比的懊恼,想继续怒骂,又硬生生忍耐了几分。

净督峰峰主则满脸关切,问:“可有伤亡?”

待了解诸事平安,未有其他损失后,他的面色才缓和些。

转而安慰道:“非长老一人之责,最要紧的是尽快妥善侦办,莫令众弟子耿耿忐忑。”

拖得越长,越不好了结。

扫煌峰峰主抿唇,严肃地说:“听心长老迭居端揆久矣,素来治绩优良。此番邪道盘踞山下,闹腾生事竟达数月,弟子巡防太甚,难免会疲倦松懈。其实算来,也是吾等错判在先,致使轻重颠倒,产生纰漏。”

“是呀,吾等防不胜防啊。”

其余几位峰主,纷纷表示赞同。

湫言宗的上古大阵,既为护山,又能镇守湫烟镜。

此中辛秘不为外人道哉,众弟子只知若遇外敌入侵,更须稳固那些散落八方的阵眼。

“哎~原以为无事发生。”

“终究错付了。”

“蚩血盟耍我们呐。”

“准备得再如何充分,也无法迎击无意纠缠的来敌。”

“可恶!”

那段时间众人加紧巡逻,自以为大敌当前,又恐自身实力不足,几欲写信求助同道中人。

幸好,还没出这个丑。

即使不太管事的,都时时紧绷心弦,倍尝辛苦。何况听心长老,肩挑大局,统筹谋划,必然格外的不容易。试问谁能做到无懈可击。

众人不好多埋怨什么。

毕竟他们也怕听心长老。

孩子怕母亲,兔子怕鹰犬,他们的顾忌基于敬重,胆怯源于天性。约束久了,连站在她面前,气势都不由虚弱几分。

然后开始找理由,替听心长老开脱。

羔羊最佳之选,思来想去,莫过于菅暧长老了。

“六爻之术,难免会出纰漏。”

“怪我们过于轻信。”

“天机难测,靠占卜推度吉凶,仅得一警示而已。”

“世风日下啊~”

在扫煌峰峰主若有若无的目光扫视下,菅暧长老及时站出来谢罪,高呼道:“老夫糊涂啊~”面色悲痛,语气哀婉,无比真诚地表示自己十分后悔。

可惜大家都见惯了,此时不见他抹几把眼泪,反倒觉得奇怪。

“当务之急是追讨先尊其韫子遗物。”

尔玉长老瞧不得菅暧长老的哭丧样,继续说:“蚩血盟行事龌蹉,不管他们目的单纯也好,阴险也罢,吾等绝不能置宗门尊严不顾。”

希逸长老神态从容,提议道:“先礼后兵,不妨先派使者询问,若能讨回最好,不然,吾等再另作安排。”

“另作安排是什么安排?”

“若蚩血盟蛮横,不愿返还。吾等只好竭尽全力,讨回一个公道。”

“说的巧妙,公道岂是嘴上念叨几句,便能轻易获得的。”

“非也,非也。”

“谨慎些也对,省得落人口舌。”

扫煌峰峰主问道:“希逸长老可否想好对策。倘若对方佯装无知,我等硬要强攻,势必造成惨烈牺牲。这又该如何避免?”

“希逸长老捋须道:“此事,先派遣使者,然后徐徐议之。”

也不知真假,太璞总觉得他的目光富有深意,还直直往自己身上瞟来瞟去。

想她确实曾与蚩血盟牵扯颇多,如今最该避嫌。不愿当出头鸟,更恨不得所有人都无视自己。什么使者,与她无关。

太璞揣着明白装糊涂,心头一紧,开始准备起应对的措辞。

她正思索着,听心长老却已微微摇头,说道:“蚩血盟已将‘傩面’奉还。”

“……”

似乎,众人刚刚谈了一个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