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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诏狱里。

穆绍庭给陈最解开手上的锁链。

陈最转了转因绑太久而血液不通的手腕,穆绍庭看着他,发现他自始至终没有什么表情。

从被押进来到现在,他始终平静。

穆绍庭笑着说:“赤王殿下可别再进来了,我可不想再让温大小姐请客了。”

陈最掀起眼:“多少钱?”

穆绍庭故意说:“不知道呢,温大小姐付的账,我只管吃没问价格。”

陈最放下手,抬步往外走去:“明日赤王府会将银子送到贵府。”

穆绍庭抱起手臂:“赤王觉得这点钱就能还了人情?说起来温大小姐欠我不少人情。”

陈最淡淡瞥了他一眼,倏地笑了:“穆二少觉得太子皇后都被处置了,穆家还安然无事是因为什么?穆二少不会以为是因为自己聪明?”

穆绍庭怔住。

陈最道:“她的人情我来还,我再应二少一个条件,在我能力范围内你可以提一个要求。”

穆绍庭很想拒绝,但想到赤王的承诺又有点心痒。

陈最没理穆绍庭,而是往外走去。

穆绍庭跟在他后面说:“太后娘娘来了旨意,让我们放了你。不过这应该是经过陛下同意的,王爷都不问问缘由吗?”

抓陈最时,陛下下的命令忽然。如今放了陈最,这命令依旧突然。

他们锦衣卫上下都不知道缘由,只能依皇命行事。

但穆绍庭见陈最的神色,似乎是清楚的。

陈最没答他的话,而是在一间牢房前停了下来,穆绍庭看过去是永王的牢房。

“劳烦二少开个门。”陈最偏头冲穆绍庭看了一眼。

穆绍庭心想这里是锦衣卫的诏狱,不是你赤王府。但想到穆家能在太子谋反案中全须全尾地活下来,靠得还是陈最。

穆绍庭将牢房门打开了,嘱咐道:“王爷还是不要久留,否则我也难办。”

“放心。”陈最点了点头进去。

相比陈最受的刑罚,永王身上的伤就严重多了。但锦衣卫应该受了指示,留着他一命,又派人给他的伤口上上了药。

陈最走到他跟前蹲了下来,永王眼皮动了动,睁开了眼。

他看着陈最眼底的讶色一闪而过:“他竟然会放了你呵。”

陈最淡声道:“皇叔让你失望了。”

永王一扯嘴角:“你不应该叫我皇叔吧?”

“我叫你什么都不重要,你若是不想死在这里,有些秘密最好烂在肚子里。”

永王咬牙,很不爽地道:“那你应该感谢我,替你保守了秘密。”

陈最静静地看着他,一双漆眸尤其的深邃。

永王脸上嗤笑的神色慢慢收了,面对燕惠帝都不曾有过的紧张,此刻反而慢慢从后背升了上来。

陈最跟燕惠帝不同,跟他那位以仁义闻名的生父更不同。

他就像是北疆上的一头狼,阴谋诡计、魑魅伎俩,在他眼里没有遁形。

他精于谋略,但又不屑于与他们同流合污。

永王想到在河东时,他布置了那么久的计划,却被陈最以蛮力捣毁了,而他的大儿子也被陈最扣押了。

他现在看到陈最,就气得牙痒痒。

他儿子在他手中,他不敢乱来,于是他拐弯抹角地让燕惠帝去江南查叶倩心,就是想让燕惠帝发现陈最的身份。

但不知陈最靠什么逃过了一劫,如今还被放了出去。

陈最站了起来:“你我各取所需,你不碍着我,我保你儿子一条命。”

永王脸色铁青,却没有任何办法。

陈最走了出去,昭狱外夜色已深,门口的两个火把只能照亮周围一丈左右的距离。

穆绍庭道:“赤王殿下慢走,这昭狱以后还是别来了。”

陈最面色冷淡,就在这时一辆马车吱呀吱呀地驶了过来,上面挂着的七巧琉璃灯,折射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哥哥。”

温迎掀开车帘,看到他时眼睛瞬间亮了。

陈最正要过去,就见温迎提着裙子蹦了下来,陈最的心口一跳,没等他反应,温迎提着裙子朝他飞奔过来。

从暗夜跑到明亮的光下,像一个振翅飞舞的蝴蝶,直直地朝亮光飞扑而来。

陈最眼眸深了,大步朝温迎走去。

穆绍庭见状闭上了嘴。

温迎冲到陈最怀里,双手紧紧环住了他的腰,脸颊埋在他胸口。

陈最暗下闷哼一声,脸色白了白。但他伸手将人环住,凤眼微弯。

这一刻所有的矜持和稳重都不复存在了,温迎没有考虑两旁的人,没有考虑若是被人传出去怎么办。

在这一刻,她只想紧紧贴着陈最,以填补她这么长时间想念的快要发疯的情绪。

她也是这一刻才明白陈最所说的,非常想念一个人的时候,是恨不得将人时刻绑在身旁的。

温迎抱了许久,激动的心才慢慢平静了下来。

就在这时穆绍庭牙酸地开口:“这里还是昭狱门口,两位……注意点影响。”

温迎忙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

她眼睛亮闪闪的,眼睫上还悬着泪,但还是对穆绍庭说:“多谢穆二少。”

穆绍庭脸色不好,看着两人的样子忍不住心头发酸。他忍住嫉妒的心,摆了摆手,转身进了昭狱。

温迎还舍不得离开陈最,手指还抓着他的腰带。

陈最戏谑地问:“抱好了吗?”

“没有。”温迎摇头,抿着唇笑了出来,“哥哥你没事太好了。”

这几天她担惊受怕,没一天是安心的。如今陈最出来了,她是彻底放心了。

“我们先回去,这里不宜久留。”温迎拉着陈最往马车上走,陈最垂眸看着她的手,唇角又往上勾了勾。

温迎抬脚上马车,陈最在后扶了下她腰,等她坐好了,眼睛亮闪闪地看着陈最。

陈最掀帘进去,坐在温迎对面。

陈最问:“你怎么知道我这个时候会出来?”

“祖母进宫去找了太后,太后答应立马将你放出来。”

陈最一怔,这倒让他没想到。

温迎见他神色不由地问:“怎么了?难道哥哥能出来,不是因为太后?”

“不是。”陈最摇头,“我进去前早安排好了,自有人会给我澄清。”

永王被他送到京城时,他就布置好了证据。只要燕惠帝来查,不论他怎么查,他都是燕惠帝的血脉。

温迎问:“所以陛下是真的怀疑你的身份,才忽然将你抓进了昭狱?”

“嗯。”陈最点头,他后背和腰腹上的伤在隐隐作痛,刚才被温迎一抱,伤口已经裂开了。

“哦。”温迎点点头,这会儿她没心思去追问陈最的身份,这么久没见陈最,她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把所有的话都写在信里了,但陈最没回她的信。

马车驶离诏狱了,陈最坐着始终没出声。

温迎捏了捏手指,深吸一口气起身坐到陈最身边。

陈最掀起眼皮,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温迎心跳如擂,耳骨脸颊开始发烫。

温迎紧紧捏着指尖,轻声问:“你为什么不给我回信?”

陈最微微挑了下眉,还没等他回答,温迎又接着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说着她偏过身,直直地看着陈最。

“没有。”陈最摇头。

“那你,你之前不是说一日不见我,便想亲,亲我吗?”温迎的耳朵到脖颈彻底红了,眼角也洇红湿润,盈盈含情地看着他。

陈最喉咙里顿时痒了起来,连心口也像是被羽毛轻轻扫过,酥麻、震颤。

但他克制着没动,漆眸紧紧看着温迎。

温迎说了半天,陈最也半理不理的,她咬了咬牙,忽地直起腰凑上前在陈最嘴角亲了一下。

陈最喉咙狠狠滚动了一下,但温迎没注意到。紧张和羞涩已经占据了她全部的心神,但她想到陈最之前怀疑她对他没有那么喜欢,她才坚持着没离开。

她又小心翼翼地再次吻了上去,笨拙的唇胡乱地在陈最微凉的唇上亲着。

但她毫无章法,亲的乱七八糟,陈最又一动不动。

她羞得脚趾都蜷了起来,等她想退开的时,陈最的手臂圈住了她的腰,低沉的声音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怒意。

“亲完就跑?”

“没跑。”温迎绷着通红的脸反驳,“我休息一会儿再亲。”

陈最低低笑了出来,紧贴的胸膛发出震动,温迎脸皮薄,被他这么一笑,更加烧通红了。

陈最低头,牙齿咬住她通红的耳骨,缓缓厮磨。

“哥哥教你怎么亲。”

说着陈最就占过主动权,凑过去叼住温迎湿软的唇瓣,轻重相宜,磨得温迎从脊骨里传来一阵阵酥麻。

入秋之后,夜风一阵寒过一阵。

但马车里的温度却越来越高,温迎腰酸软的厉害,整个人都瘫在陈最怀里。

她的手一直紧紧抱着陈最,忽然她不小心碰到陈最背后某处,陈最突然闷哼一声。

“唔。”温迎一把推开陈最,“你受伤了?锦衣卫对你动刑了?!”

温迎又惊又怒,气得眼眶通红。

温迎怒斥:“这个穆绍庭,言而无信!”

陈最本来准备解释,但听温迎这么一骂,他反而不想解释了。

温迎哽咽地问:“哥哥他们对你动什么刑了?身上伤口严不严重,我让云然立马过来给你看看伤口。”

她现在不敢碰陈最了,就怕碰到他的伤口。

“没事,不严重。”陈最还想亲温迎,低下头时被温迎推开了,他才意识到温迎吓到了。

“真的不严重。”陈最抱住人,温迎想挣开,但意识到什么又没敢动。

“陈最你别乱动了,我让包曲立马回府将云然带过来。”

说着温迎就要掀开车帘,去吩咐马车外的包曲。

陈最按住她的手,在她耳骨上亲了两下。“让哥哥亲两下,伤口立马就好了。”

“陈最!”温迎怒了,气得脸色铁青,“现在是说这浑话的时候吗?”

陈最叹了口气,小姑娘现在难哄,也很难三两句糊弄过去。

他只好认真地说:“只打了几鞭子,穆绍庭让人留了手,所以伤得不重。”

温迎:“伤得重不重由大夫说了算,你说了不算。”

“好。”陈最妥协,捏了捏温迎的耳垂,无奈地说,“听你的。”

温迎掀开马车帘,吩咐包曲回温府将云然带过来。

温迎没将陈最带回温府,而是让云然尽快赶来赤王府。

“这下不用担心了吧?”陈最问。

“等云然看了伤再说,你现在别乱动了。”

温迎说什么也不给他抱了,也不让他亲了。

陈最“啧”了一声,靠在了马车壁上。

陈最想起一事问:“今晚住王府?”

“嗯。”温迎点头。

陈最心情又好了些,抓着温迎的一只手把玩。

温迎过了会儿,又担心地问:“陛下应该不会再怀疑你身份了吧?”

“不会了。”陈最摇了摇头,“这次过后,他反而更信我了。”

而且对他还有了愧疚。

永王被抓后,他就料到永王会不甘心说出点什么。但他不敢全说,只会提一两句。

按照燕惠帝多疑的性子,肯定私下里会去查。

陈最已经在江南布好了证据,只要燕惠帝一查,他清白的证据便会送到燕惠帝跟前。

这样反而是永王助了他,仅此之后,再有什么风言风语,燕惠帝也不会信了。

“那就好。”温迎放心了些。

“哥哥,之前你是不是跟祖母坦白了?”

陈最讶异地看着她:“祖母告诉你的?”

“嗯。”想到这里温迎鼻子还有些发酸,“哥哥你为什么一个人去,为什么不告诉我?”

“温迎你自己想想,那时候你可是一心只想拒绝我的。”陈最磨着牙,意味不明地说,“那时候你恨不得我离你远远的,我若是跟你说这些,你不会生气?”

温迎一想还真是,但她转念一想,自始至终她都是被陈最牵着走的。

就算她一时没反应过来,陈最也会用别的法子强迫她喜欢他的。

陈最盯着温迎的眼睛说:“祖母当时打的可疼了,我到了北疆后一个月伤都没好。”

温迎的眼睛里立马流露出了压抑不住了心疼,陈最趁热打铁:“温迎你好狠的心。”

“我没有,我当时……我错了哥哥。”

陈最勾起唇了,倏地低下头去亲温迎,这次温迎舍不得拒绝他了。

陈最奸计得逞,一把将人抱到怀里,亲得越发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