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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然拎着药箱进门时,一眼看到床边趴着似乎睡着了的温迎。

她放轻脚步,踮着脚小心翼翼地靠近,刚到床边却发现陈最是醒着的。

“你醒了?”她压低声音问。

“嗯。”陈最点了点头,目光依旧落在温迎脸上。

温迎趴在床边,脸颊压在手臂上,睡得纯熟。

云然把药箱里的银针拿出来,一边拿一边说:“温迎昨晚在你床边守了一夜,我让她回去睡,我来守着她还不愿意。”

陈最眼底的心疼一闪而过,他起身想将温迎抱上来,这一动全身像是崩裂开了般,疼得他脱力摔回了床上。

“别乱动。”云然气极,“你这一身伤没几个月根本养不回来,这段时间就好好躺着吧。”

陈最脸色苍白,手臂上的伤口溢出了血。

他闷哼一声,看看自己的伤,又看看旁边的温迎,发现自己真没办法将人抱起来。

云然想骂但考虑到温迎还在一旁睡着,她将这骂咽了下去。

云然走到床边,陈最以为她是要给自己上药,但却眼睁睁看着云然将温迎抱了起来。

陈最:“……”

他咬牙:“去哪?”

云然想当然地说:“送她回房间啊。”

温迎娇小,人又瘦,对她一个习武的人来说,抱起来轻飘飘的。

“回来。”陈最快咬碎了牙,见云然没动,他又厉喝,“云然!咳咳咳……”

云然撇了撇嘴,这才不甘不愿地将温迎抱到床上,放轻动作将人放到床里边。

陈最脸色好了些,伸出没受伤的左手,将被子盖到温迎身上。

他一回头就见云然搬了个凳子,就坐在床边,直勾勾地盯着他。

陈最额上青筋直跳,云然见他脸色不好,不敢真的惹他生气,于是说:“我,我在这里又不是守着你,我是守着温迎。”

“云然!”陈最闭了闭眼,“我都伤成这样,动都动不了了,我还能干什么,嗯?”

云然想想也是,她说:“那我再给你针疗一次,再上点药。”

陈最闭上眼,任由她施为。云然收了针,还一搭没一搭地瞥着温迎。

“那,那我出去了?”云然问。

陈最没理她。

云然拎起药箱,磨磨蹭蹭地出去了。

陈最这时才偏头看向温迎,小姑娘确实累坏了,这番动静都没醒来,她侧身对着他睡得脸颊红扑扑的。

长长的眼睫覆在瓷白的皮肤上,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这样安宁又寻常的时刻,柔和的烛光在她眉眼间投下薄薄的一层雾气,凭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让陈最的心也跟着柔软起来了。

陈最抬起左手,在她脸颊上轻轻刮了下。细腻的皮肤触感柔软,像是上好的绸缎。

陈最碾了碾指腹的触感,忍不住又刮了刮温迎的鼻子,拨了拨长睫。

他百无聊赖撩拨着人,但温迎睡得太熟了,对此一无所知。

陈最收了手,叹了口气。

他也精神不济,这会儿失血过多的身体坚持不住,渐渐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醒,温迎都不知是什么时辰了。

她有意识的时候天是黑的,但后来她似乎睡着了,再醒来天还是黑的,而且她还睡在了床上。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撑着手臂坐了起来。

旁边就是昏睡的陈最,温迎摸了摸他的额头,又小心翻了翻他肩膀上的伤,只不过伤口包扎着,她也看不清楚。

她又躺了下来,面朝着陈最,小拇指勾住陈最放在一旁的手。

真好。

他们从京城出来了,大家都安然无恙,哪怕受伤也能养回来。

温迎前所未有的安心,内心平静。

“温迎。”耳边忽然传来低低的一声笑。

温迎立马抬起头:“你醒啦?”

陈最漆眸含笑,握紧了温迎的手。“我还以为你要趁我睡着…….偷亲我呢。”

温迎愕然睁大了眼,随即她往陈最身边挪了挪,小心避开他的伤口,半坐着撑着陈最的上方。

陈最眯了眯眼。

温迎低头看着陈最的嘴唇,小声说:“是有一点想亲。”

下一瞬温迎就低下了头,亲上了陈最的唇。

小姑娘的唇是软的,力量也轻的像是一片羽毛在隔靴搔痒。

陈最瞬间绷紧身体,他不喜欢这样浅尝辄止的吻,他伸出左手想将人抓住,狠狠吻上去。

但温迎一把按住他的手,警告地说:“别乱动。”

陈最不作声了,目光却紧紧盯着她。

温迎被陈最盯着觉得越发紧张,她抿了抿唇,才又在陈最唇上亲了一下,学着陈最以前的动作辗转深入。

陈最忍着喉咙里的酥痒,看着温迎青涩地一点点探入,香软的舌伸进来时,被早就守株待兔的男人掌握了主动权。

“唔。”温迎闷哼一声,她不敢乱动,撑着身体被亲的神思混乱。

等陈最放开她时,她低着头依在陈最肩上喘气。

陈最含笑,伸出左手揉了揉她的后颈。

好一会儿温迎缓过来了,脸颊红彤彤的,笑看着陈最。

陈最喉咙又开始痒了,左手扯着人还想要再亲,温迎却挡住了他。

“不能再亲了。”温迎说,“伤口会裂开的。”

说着她跟没事人一样,翻身下了床。

陈最看着她的背影问:“去哪儿?”

“我去看看祖母。”温迎弯腰穿鞋,“不然祖母该生气了。”

陈最咽了咽嗓子,眼睁睁看着人跑开了。

他们如今驻扎在曲州城外,曲州是通往北疆路上的一个小城池,他们在这里休整两天才能出发。

祖母他们温迎早派人接了过来,如今都在营中,一起的还有齐家人。

陈最已经醒来了,她也放心去陪陪祖母了。

但现在还是凌晨,温迎没去打扰,等天亮了,她端着早膳去见祖母。

祖母那日被她强行送出城,还跟她生气呢。

等她到了祖母的屋里,发现齐家的两个夫人也在,温迎忙上前见礼:“大舅母,二舅母。”

“是小迎啊,快来快来。”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女子将温迎叫过去,“小迎现在长得越来越标致了,舅母看了是真喜欢。”

说着她就褪去了手上的镯子,要套到温迎手上。

温迎看了祖母一眼,忙推拒,但大舅母强硬地将手镯给她戴上了。

旁边的二舅母也给了她一块玉佩。

温迎只好道:“多谢大舅母、二舅母。”

齐家大夫人生了齐九钧齐律还有齐天恒,二夫人生了一个女儿,有齐律的安排,齐家所有人都离了京。

大夫人、二夫人拉着温迎好生将她夸了一番,才告辞离开了。

温迎坐到祖母旁边,问:“祖母她们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温老夫人一边吃着早膳,一边道:“你还看不出来吗?她们是冲着你来的。”

温迎想了想,便明白其中的关窍了。

如今他们从京城出来了,他们这些人当中是以陈最为首,而齐家三兄弟又是以她为首。

齐家人讨好祖母,便是讨好她和陈最。

温迎摇了摇头,好好陪祖母吃了一顿早膳。

祖母吃完擦了嘴,才问:“你和陈最两个接下来想怎么做?”

温迎道:“我们想先去北疆,以后可能要祖母住在北疆了。”

祖母道:“我是老了,跟不动你们一起折腾了。不过老婆子我也想去看看你爹以前誓死要守护的地方。”

温迎也沉默了下来,她何尝不是这么想的。

爹爹和陈最的人生,大半都花在守护北疆上了。那片土地对她们来说,也有别样的意义。

温迎见祖母不怎么生气,才放心地离开了。

但她半路却撞见齐天恒鬼鬼祟祟的,“三表哥,你在干什么?”

齐天恒看到她,又往她身后看了看,这才松了一口气。

温迎好笑地看着他:“躲谁呢?”

“我娘啊。”齐天恒一肚子苦水,“现在我们都在营地里,我想躲我娘都躲不了。她还会到处堵我,表妹你给我想想办法,我现在怎么办?”

“而起,而且柔晗现在也不见我了,我真的……”

温迎看着齐天恒一脸郁色,不由地道:“大舅母还是想让你成亲?”

“可不是嘛,她现在没事干,就一门心思盯着我。”齐天恒挠了挠头,“先不说这个,柔晗那里你帮帮三表哥吧,她不见我。”

齐天恒一脸委屈,从他们出城后,乐柔晗就开始躲着他了,到现在他连一面都没见上。

温迎叹了口气:“我可以去问问,但帮不帮得了你,我不能保证。”

“谢谢表妹了,表妹帮我把这个东西给柔晗,她要是还不愿意见我,那就算了。”

温迎接到手,发现是一袋酸果子,似乎是从旁边的山中摘来的。

温迎点头,她找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乐柔晗在二婶那。

温迎过去时,乐柔晗正跟着二婶学女红。

乐柔晗坐在椅子上,一脸的不耐烦,但还在耐着性子帮二婶穿针引线。

“小晗,你弄错了,这根线不是穿这里的。”二婶忙指正她,乐柔晗冷着脸,又按照二婶的意思换了一条线。

“二婶,柔晗。”温迎走了过来。

“温迎你来了。”二婶看到她很高兴,立马让人给温迎沏茶端点心。

温迎笑着道:“二婶最近看上去精神好了很多。”

二夫人笑着说:“我也觉得我精神好多了,小晗来陪我,我很高兴。”

乐柔晗低头摆弄着针线,面无表情的样子。

温迎陪着二婶聊了会儿,二婶眉间渐渐染上了疲倦,温迎让人送二婶回营帐休息。

等二婶回去了,乐柔晗才重重呼出一口气,将针线往旁边一推。

温迎说:“有你陪着,二婶精神确实好多了。不过二婶怎么教你摆弄起针线来了?”

乐柔晗一个拿剑杀人都不眨眼的人,让她拿绣花针,还不如让她去京城杀上一个来回。

乐柔晗道:“姐姐她还把我当小孩呢。”还是那个在教坊司里只能躲在她背后的小孩。

乐家女眷被贬入教坊司后,一直都是最年长的姐姐护着她们。

她的姐妹中大多不堪受辱,自寻了短见。只有她在姐姐的庇护下,好好长大了。

后来姐姐被赎出了教坊司,她又进了暗卫营,说起来她们有许多年没见了。

如今她手上染了不知道多少鲜血,甚至当初在教坊司里欺辱她们姐妹的人,也被她暗中割了脑袋。

但不论什么时候,她在姐姐这里永远都是小孩子。

乐柔晗瘫在椅子上,看着乱成一团的针线,又忽然坐直了身体,慢慢摆弄了起来。

温迎将手中的一袋果子递过去:“这是三表哥让我给你的,他说你一直在躲着他,他找不到你,便来拜托我了。”

乐柔晗沉默了会儿,接过袋子,打开后神色怔了怔。

随后她又将袋子合上,往桌上一扔,道:“幼稚,我又不是几岁小孩,摘点果子就来哄我。”

温迎笑着问:“那看样以前你们小时候,三表哥拿这些果子哄过你?”

乐柔晗不作声了,温迎道:“三表哥的样子似乎很着急,你若还是不愿见他,那我就去跟他说一声,让他别来找你了。”

乐柔晗低着头摆弄着针线,她越是摆弄,彩线越是缠成一团。

乐柔晗越来越着急,手上用上了力。温迎一把按住她的手,温声道:“柔晗,如果不想见可以不见,等你想见他的时候再说,没有人逼你。”

乐柔晗的手顿住了,温迎将她手中的针线抽了出来。

温迎站了起来道:“好了,我走了。三表哥那边我会暂时拦着不让他来见你,不过你若是想去见他,什么时候都可以去见。”

温迎说着就往外走去,乐柔晗却忽然跟了上来。

温迎回头看着她,乐柔晗脸色不太自然地掂了掂手中装着青果子的袋子。“我自己去跟他说清楚。”

温迎笑了笑,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他们驻扎的营帐比较简陋,好方便随时收起。温迎和乐柔晗正准备分开的时候,被人叫住了。

“小迎。”大舅妈看到她忙朝她招手,热热切切地喊她。

但下一瞬大舅母就注意到了旁边的乐柔晗,她疑惑地皱着眉,好一会儿反应古来,倏地变了脸色,像是看到了鬼一样。

“乐,乐柔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