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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旬,南方暑意都愈发让人难以忍受。听闻南州城内,已经有不少店铺和人户,因着天气干热而走水,因而明府每隔几处,都布上了用以降温的冰堆。

倒也不知晓是天气燥热致使人心浮躁,还是某些天性爱挑事儿之人藏不住肚中坏水,二房今日频频寻东院一房的麻烦。

不是抱怨明茹处事不公,给西院的冰量太少。就是在老太太面前挑事儿埋怨明大人和明煦,大的日日宿在州衙不愿来母亲跟前尽孝,小的离家如此之久,已是弱冠之年仍不成家。

明茹听了,冷着脸一一驳斥回去。

若非有自家父亲和哥哥每年俸禄和官威支撑着,明府中百余人何来这安逸富贵日子过。莫说二房中的表哥早已弱冠,现今南州女子也对其唯恐避之不及。

二房被明茹怼的哑口无言,心道这嫡亲的惹不得,却也要让她身边人不好过。想来想去,又将主意打到殷老夫人和郁枳身上来,在老夫人跟前煽风点火。

说那殷老夫人,不过是明大郎的岳母,在明府,吃穿用度,等次居然同明老夫人一样。

又说郁枳,在江州怀家勾引府上大公子不成,遭怀家人嫌恶,又与外男厮混,失了女子名节,无处可去,这才来她们明家寻求庇佑。

明老夫人一听,这祖孙二人,一来既想着撼动她之地位,二来又想败坏她明家风气名声。本来还顾忌着自家大郎,同那江州怀家。

此刻却全然无需再忍下去,当即便带着那二房,一行人风风火火地往静兰院走去。

正值未时,一如往常,明茹用完午膳后带着灵安匆匆去了庄子里。

今日午间格外炎热,静兰院靠着北侧,院中有各种绿植和活泉掩映,温度比起其他小院要凉快得多。

但郁枳仍不放心让外祖母继续在那大树下午憩,因而此时,她们便坐在四面都开着小窗的水榭亭里。

郁枳正同外祖母坐在软榻上,靠着花窗逗弄池里的游鱼,香乐跃跃欲试,好几回都差点落进水里,此时由桑桑守着,不许它跳上窗台来。

“表小姐,夫人!老太太同明二夫人来院里了。”

小侍女手上还拿着方才去取来的两把团扇,神色慌张地朝亭子这边走过来,甫一见到郁枳,便急切地开口。

郁枳收回视线,看向亭子门外,隐约瞧见了一众人气势汹汹走来,确然像是来意不善。

“嗯,你且下去,斟两壶茶来。”

郁枳从榻上起身,抹平裙裾上的褶皱,又转身,朝着一脸疑虑的外祖母笑了笑,随即往门口走了两步。正好迎面撞上一脸气势凌人的明二夫人。

“果真是无父无母,行止粗鄙。见了长辈,也不行礼?”

明二夫人险些撞上郁枳,幸好及时刹了个车,只是身形却差点没稳住,掩去面上的狼狈,颇有些尖酸刻薄地笑着道:

“明二夫人不请自来,口中俱是诋毁辱骂之话,步态之间还此般莽撞,也不见得多有礼数。”

郁枳心情不算愉快,也懒得同这位表里不一的二夫人虚与委蛇。

未提前知会,不仅挑着一房无人的时间不请自来,还搬出老太太这座大山,看来今日有得一番应付了。

明二夫人平日受明茹的气也就罢了,此刻被一攀附明府的孤女冲撞,也不再扮演些什么长辈了。面色扭曲,当即便怒骂道:

“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不过是是被怀府赶出来,又来攀附我明家的野丫头。”

郁枳皮笑肉不笑,动辄就骂人无父无母,也不晓得她这口无遮拦的性子,是如何混到明二夫人的位子上来的,要在宅斗剧中,应当是妥妥的炮灰反派。

“郁枳日日跟在怀夫人身侧,江州大半贵家都见了个遍,倒也不曾被哪位夫人如此黑白不分地诋毁过。也从来闻所未闻,哪家二房却也能此般盛气凌人地踏足一房居所。还对着府上的客人,口中句句尽是诋毁辱骂。”

正说着,她抬眼又瞧见正往阶梯上走的明老夫人,唇角一勾,像是不嫌事大一般去,又加上一句:“不知晓的,还以为是老夫人治家不严。”

“你倒是牙尖嘴利,难怪那江州怀家容不下你。怎的,如今进了我明家,还以为谁能纵着你不成?”

明老夫人冷哼一声,甩开一旁搀扶着自己手的侍女,脸色森然地盯着郁枳。

郁枳面色仍旧平静。心中却了然,看来是不知从哪儿道听途说了些流言蜚语,都上赶着来给她个下马威。

但要拿她开刀,时时刻刻都可以。瞧着她们这阵仗,倒像是要来找外祖母的麻烦,不然又何必来这偏僻的小院。

“我倒是瞧着,你们祖孙倒是在我明府住上瘾了,连带着也忘记自己身份了。”

明老夫人听了这小女娘方才一番陈述,倒瞧着不像是与怀府交恶的样子,她心中也暗自打鼓,已经没了方才那般的底气。但心中仍含着怒意。

“老夫人,这南州城内谁人不知您年高德劭,治家有方,因着您念及旧情,教导姨父要尊长慈幼,我外祖母方才能在怀府享一方清静。”

她收起嘴边讽刺的笑意,假装乖巧。此刻软硬兼施,就看明老夫人,踩不踩着这台阶儿下来了。

“你自知晓便好!若不是我们老夫人松口,给了你那行事不端、被逐出夫家的外祖母,哪儿又能寻到个安享晚年的去处?”

那二房此刻脸上却重新得势起来,扭着腰肢,复又盛气凌人,说话时还故意朝着亭子内讲,要让里头的人也听得一清二楚。

随后,也未瞧见明老夫人已然有些色变的脸,变本加厉,鄙夷地打量郁枳,又道:

“你倒是同你外祖母如出一辙,怎的,果真在江州混不下去了,便想来明府捞上一把?婆母,您难道没瞧见,她近日就在我们眼皮子地下勾搭上那楚小郎君。”

郁枳神色也愈发无语起来,这人难不成是有病吧?玩儿得倒是一手的颠倒黑白、信口雌黄。

她同楚今安之交,清如明镜,且低调如斯,想来为了今日来找她茬,平日里没少派人暗中盯着自己。

她未动声色,且继续静静听着,倒要看看她还能说出些什么花儿来。

“照我说,如此行事不端、不知礼节的女子,若再将她留在明府,您也不怕传出去了,叫旁人觉得我府上女子皆同她一般,日后少不得影响茹娘和蕙娘说亲!”

明二夫人见郁枳一言不发,自以为得势,心中愈发得意,语气中的尖酸刻薄已然掩盖不住。

只是她尚未得意许久,便忽而被院门口一阵厉声给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