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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限定游戏 > 第12章 桥棺镇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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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正看着我,重重地叹了口气,我不解,脚下未停走向许月的房间,敲了敲,没人应声,“许月,在吗?吃饭了。”我屏息侧着耳朵贴在房门上,一点声音都没有。“许月?”我绕过走廊张望了几眼,四处都没有她的身影。等再回到正厅,看到许月已经坐在座位上喝了半碗粥了,“找了你好一会儿。”我在她身边坐下。

她抬眼对着我笑了笑,额头上蹭着一道破了口的伤痕,是刚刚没有的,再看看一边郭正和郑昭昭,两个人皆面露不爽。

我不太懂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正准备开口鼓励明天大家也要一起努力解题时,郭正闷闷不悦地开了口,“许月,刚刚我和郑昭昭情况紧急没反应过来,现在就想问问你,在后厅拿到木马缰绳后,你是不是有意把我们俩关在房间里?”

许月听到这句话,低头喝粥的动作一滞,后立刻恢复平常。

“你们怎么会这样想?把你们关起来我有什么好处吗?”她稍作镇定,回应着。

“你的提示是不是和我们不一样?”郑昭昭搁下筷子,“你也不是第二次进入游戏对吧?”许月见到此刻的情形,饭也吃不下去了,因为我坐在她身边的缘故,就看到她双手在桌下攥成拳,搁在膝盖上微微颤抖着。

“你们怎么会这样想?我们提示都是一样的啊。”接着她又解释道,“确实,我是在第几次进入游戏那里骗了你们,我不是第二次,我是第五次。”接着声音突然变得急切起来,“但这完全是因为,我怕你们觉得我是第五次,肯定是害了很多人才活到现在的,但是......”

“但是,我没有害过人。”说完最后一句,她斩钉截铁地又重复了一遍。

“是你们想多了,我想和大家一起出去。”

可郭正和郑昭昭已然是不信任她的模样了,“你额头上的伤是哪里来的?换句话说,你有什么新信息要和我们共享吗?”郑昭昭在‘新信息’这三个字上语气着重了几分。

许月垂着头,抿着嘴,她沉默不语,整个正厅内气氛都变了。

“那你呢?郑昭昭。”许月转头逼问着,“你上一把游戏最后真的逃出去三个人吗?”

郑昭昭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你不也是听到我们几个都是第二次,所以就充当老手,骗我们信息,不是吗?”

郭正更是没料到谈话会进入到这一步,他震惊地看了眼许月,又扭头看着郑昭昭。

“妈的,都是骗子!亏我还信了你们!”他气愤地拿起碗想往地上摔,又怕损坏游戏内物品被当场处决,只好用力踢了脚凳子,凳子在地上划出一道尖锐的声响,郭正头也不回地回了自己房间。

许月也在半分钟后起了身,回了自己房间。

郑昭昭呼吸不稳,坐在座位上低着头,似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剩下的人,也背过身离开了正厅。

全程一直心无旁骛吃饭的只有陆岭南一个人。

“三三,吃点吧,不吃晚上饿没东西吃。”他倒好,端着碗站起来挪到我身边又坐下,顺势给我夹了一筷子凉拌秋葵,“吃点秋葵,补肾益阳。”

我拿起筷子,把碗里的秋葵夹进嘴巴吃掉,嘴里嘀咕着,“补什么肾,益什么阳......”

他像是没听见,又给自己舀了勺黑豆鲤鱼汤,被这鱼汤鲜到坐在座位上欣喜地晃脑袋,接着马不停蹄给我也舀了满满一碗。

陆岭南真的很喜欢吃东西,我在心头回忆了一番,他在游戏里最开心的时候好像就是吃饭的时候,像个吃货,吃到好吃的就摇头晃脑。

整桌菜被陆岭南一个人席卷了,最后我都得劝着点不要再吃了。

为了给陆凌消食,我和他在前厅一直绕着圈圈散步,“所以最后还是只能活一个人是吗?”我其实挺不想开口问这个问题的,只觉得难过,今天还和陆凌说以后要一起活下去,现在就告诉我这是不可能的,对于我来说未免有些残忍。

“在你出去之后,我玩的几把游戏确实最后只能活一个人,但我离开系统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更改游戏规则。”

陆凌拍了拍我的肩膀,似是安慰,“也许真改了呢。”

“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许月和郑昭昭是骗我们的了?”

“游戏里是不能相信任何人的,三三。”我听到这句话,心里不知怎的又难过了几分,“但你永远可以信我,并且,我也会一直信着你。”他后来说的这句话和魔咒一般盘旋在我脑海里,平衡了我先前的难过。

和陆凌说了晚安后,回到房间的我梳理了一下眼前的情况,郑昭昭今晚被戳穿了‘谎言’,也不主动来敲门同步信息了,许月能在游戏中活下来五次,也可以断定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但我还是要心存期望,也许真如陆凌所说,游戏规则更改了,确确实实是可以大家一起逃出去的。

我只能这样暂时说服自己。

我不能再让陆凌一个人面对死亡。

薄暮冥冥,夜色将至,在我们都各自回到自己房内休息后没多久,任务屏幕便出现在眼前。

——【任务:找出新郎新娘,副线任务:红烛幽光,新人拜堂】

——【第二天提示:新嫁娘,穿红裳,为何双眼泪汪汪,许是那离去负心郎】

——【要小心,一旦被发现,惩罚可不止弹脑门!】

我因为下午睡了一觉,现在左右是睡不着,坐在床边静了好一会儿,突然听见走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仔细一听,其间还掺杂着窃窃低语,这声音似远似近,像是某个生物轻探着脚尖在走廊上来回穿梭。

我空咽两下,现在只有每间房房门口上悬挂的红灯笼亮着荧烛,我半摸着黑走到桌边,打开油灯,屏着息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惴惴不安地把门拉开了条缝。

缝隙向外望去,可见范围有限,但这声音却突然不见了,我琢磨了几秒,想着还是出去看看,如果能和昨晚一样发现些什么,那就再好不过了。

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把油灯放下,这灯光虽弱,但在黑夜中还是过于显眼,我可不想到时候被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盯住。

门打开后,走廊上空无一人,静到只有庭院中的夜虫鸣叫声,仿佛刚刚那细碎喃喃声是我的错觉。

身后郑昭昭的屋子没有一丝光亮,昨晚我就是绕过戊字房发现的那间全是纸扎物的房间,今天准备去相反的方向碰碰运气。

可我刚走几步就觉得不对劲,余光往后一瞥,背后霎时汗毛竖立,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栗起来。走廊几盏荧烛下,分明有个人影站在我身后不远处,不可能是郑昭昭,也不会是其他人,这‘人’是刻意与我同步,在我停下脚步时也当即立在原地的。

此时诡异的寂静,更是让我心觉恐慌。

果然,那声音又来了,“哈......找到......你了”,当我听清楚这音节时,浑身毛孔大张,恐惧感前所未有地席卷了全身。

跑,快跑。

大脑明明在这样命令着,可下半身像灌了铅一样纹丝不动。

脚步声又探起在脑后,来不及了。

我双眼紧闭,半秒思索,想了个下下策,干脆破罐子破摔和身后的‘人’来个鱼死网破,你是鬼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可正当我准备这么做时,陆凌的房门在此刻打开,他偏头向着走廊尽头处一瞥,二话不说拽着我的胳膊肘就往屋里拖,“进来!”

我脚下被门槛一绊,步履踉跄地撞到他的胸口上,门在下一秒顺势被关上。

“锁给我!”应声,我慌乱地从口袋里掏出那副锁递给陆凌,锁如昨天一般,只咔哒一声便锁上,也只是这半秒一瞬间,门外的‘人影’就杵在了丙字房门口,它和殷小少爷相反,只无声地站在那儿,像是伺机等待着猎物再次放松警惕。

我真的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挂了,在一片漆黑中,我急促的小口喘息着,极力地想要调整呼吸,“——嘘”,本来陆凌就靠的我极近,听到我发出声响更是贴的我紧了些。

门外的‘人影’没有稍作停留,也可能是游戏才刚开始一天,所有机制还没有到最后疯狂地令人生怖的地步。

“它走了......”我小声提醒着。

现在我背靠着墙,陆凌几乎就是肉夹馍里的那块馍,把我当肉饼一样按在同是馍的墙上,在这种时刻,我也想不到还有啥好形容了,反正就是很不自在,和白天时他闻我之后一样想要赶快逃走。

“陆凌,它走了......”我又重复了一遍。

“我知道。”他稍微离我远了些,在我作此呼了口气后,下一秒发生的事让我立刻像是触电般绷直了身体。

陆凌在这黑夜中,用鼻尖蹭了蹭我的额头。他本就比我高,此时虽然见不到他的样子,但也能想象到他略微低着头,在黑夜中瞧着我的模样。

我清楚地感觉到一股热气在往额上窜,耳根也发烫,攥紧了拳头还是控制不住地想发抖。

我大气不敢出,陆凌的鼻息更是让我乱了方寸,我抬手想推开他,心里却有个声音在阻止......那个声音在雀跃,在大张旗鼓地庆祝,我有些庆幸现在没有光亮,否则我这失了神的埋汰样被陆凌看见了可怎么办,而后又一股羞耻感密密麻麻弥漫上心头,张羡琢,你他妈在庆祝啥?

“三三...…要是我没发现你,没开门..….”他像是在说一件对他来说很恐惧的事,“这次真的吓到我了..….”

正当我想着陆凌是游戏系统那个世界的人,可能在他们那里用鼻尖蹭人是表示友好的行为,是好朋友之间会做的事情,并不能代表什么,以此来舒缓自己的想东想西时,一个柔软的东西触碰了我的嘴唇,让我很没出息的彻底破了防。

黑暗中我看不清陆凌的样子,所以其他的感官都在此刻放大,他的存在变得无与伦比的清晰,他的动作很轻,与其说是吻更像是试探性的抚摸,是我与他之间唇与唇的相互触碰。

我再也没法去找这是什么好朋友的理由。

我,张羡琢,是真的在游戏里喜欢上了自己的任务派发员,并且对方,似乎也......喜欢着我。

陆凌把我送回房间后,我连晚安都忘了说就关上了门,他倒好,还和没事人似的,杵在门口喊了声,“晚安!三三!”

我大脑当机,躺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刚刚忘记问他,他打开门朝我身后瞥了一眼,到底瞥见了什么东西令他也到了惊慌失措的程度。

死里逃生的感觉并不好,只觉得整个脑门正中央都像撒了薄荷碎般,清冷又发胀,而后又想到那个吻,各种复杂情绪混在一起,我一时间理不太顺,困意悄然来袭,很快地,我就陷入了沉睡。

梦中我站在殷宅的后厅,风声从耳边吹过,似乎有人在哭泣,我摸索着往前走,地面上长满了杂草,脚下的树枝易折,被我踩得发出声响。

眼前场景闪现,只看到一道模模糊糊的影子在后厅那长供桌祖先牌位前,迎着红烛光在行礼,上空传来一声沙哑的嗓音,“——一拜天地”,等再定睛,看得清楚了些,便看到是位穿着一身殷红色嫁衣的女人,她头顶大红绸缎,嫁衣是量身定做的,直显得她腰部纤细,身姿妖娆。女人看到我过去,抬手两指掐着绸缎边,动作缓慢地掀开了自己的红盖头,我努力地想去看清楚她的模样,可在梦中总觉得眼前迷了场大雾,时而清晰时而又散光数倍。

“张羡琢。”我听到新娘唤着我的名,我不受控制地答应了声,她听罢害羞地放下了盖头,只捂着嘴,咯咯笑,咯咯笑。

“——张羡琢!!醒醒!!”刚刚这场奇怪的梦,被郭正连续不断的敲门声惊断。